北宫寒月笑的肚子疼的看着她,轻咳了声:“哪有你这样的女子?”如果是别的女子发生了这种事,一定会大叫一声,暴打床上男人一顿。可她倒好,居然向他道歉?他伸手揽她入怀,在她耳边轻语:“我喜欢你,从见你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上你了!”
她被告白了?居然有人说对她一见钟情?黄妙妙心跳加速,脸上染上了一片红霞。她是该接受?还是该拒绝?她承认,她喜欢小月月。可是……她更想回家。她推开他,慌忙的穿上鞋,讪笑了笑:“那个……我饿了,吃早饭。”说完便尴尬的跑下了楼。
北宫寒月看着慌忙的背影,轻笑了笑:“没拒绝,就是还有希望。”他穿上长靴,起身拿过外衣穿好,拍了拍衣摆。打量了下这火阁——
三间房直通,中间是正厅,只有一个红木圆桌和四个圆凳。从外面往他在的这间走,要经过一个雕花隔断,然后是轻纱珠帘,再往里来是面花开富贵刺绣屏风。然后是绣床,床头是雕花衣柜,床尾边是面梳妆台,台是连着一面菱形雕花大铜镜,有半人那么高。
他步出这间卧室,来到正厅。在卧室对面那间房,靠墙是一面巨大的书架,上有藏书和古玩玉器,书架前是一面书案,书案后是一张椅子,那里同样也是一面粉红水晶珠帘挡着。若说这里有什么突出特点——那就是这些雕花,这里所有红木摆设上,雕的全都是千姿百态的凤凰。从绣床到衣柜,从梳妆台到书架。甚至是雕花隔断、书案、包括那张雕着凤凰的椅子,和这圆木桌上的凤凰图腾——天啊!这女子太大胆了!凤纹可只有皇后、太后才能用,她居然……
蓝梦斜倚栏杆,闲看着在长廊间走来走去的人,笑了笑:“要吃亏也是我家主子吃亏,你家爷不会有事的!”
章子看着那个无时不悠闲一派的女子,瞪了她一眼:“你家那如狼似虎的主子能吃什么亏?倒是我家爷……”皇上万金之躯,若是被那个女人伤着了?或是……或是怎么样了?那他也不用太后赐死了,直接找把刀抹脖子算了!
如狼似虎?蓝梦笑着点了点头。这词用在主子对宫公子的行为上,还真贴切!
看到前后下来的人,章子连忙迎上去,上下检查了他家皇帝主子全身一遍:“爷,她没把你怎么样吧?”他指向某个红衣女子道。
黄妙妙瞪着眼,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这该死的章子!男女共处一室,怎么说都是她吃亏吧?现在怎么弄的……手被提起来,她不解道:“干嘛?”蓝梦干嘛抓着她的手腕?
“嗯!很好!”说完。蓝梦便侧身出了长廊,踏着鹅卵石路,往火阁楼下的几间房走去。火阁上下不通,楼梯在外面。
“什么很好啊?”黄妙妙对此还是很不解。
“您依然是冰清玉洁!”蓝梦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她是医者,她有没有失身,她一把脉就知道了。
“冰清玉洁?”黄妙妙想了想,猛然瞪大了眼,叉腰怒吼的追上她去:“死蓝梦,你居然这么侮辱我的人格,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北宫寒月听到那房内的噼里啪啦声,笑了笑:“世上如侬有几人!如此洒脱的女子,当真世上难求啊!”他说着便踏步离开。
章子看向那个房间,只见里面两个女子俏丽的大打出手对打。也许皇上说得对,世上如她的,当真无几人。谁能活得像她这般潇洒,这般的无拘无束?倾城姑娘除了对皇上毛手毛脚了点——其他方面是很好的。她风趣幽默、她潇洒不羁、她无贵贱之分、她一视同仁。当真是位难得的女子!难怪皇上会喜欢她。
漆黑的夜色,雾朦胧的野外,一点昏黄的光亮在风中飘飘荡荡,似来自幽冥的鬼火……
伴随着轱辘声,雾中行来了一辆华美的金色马车,两匹骏马在前。那似鬼火的光亮,便是马车上悬挂的一盏琉璃灯。
一个中年壮汉,头戴斗笠,身穿皮袄,驾驭着马车。方正的脸上,透露着肃杀之气。前方的黑影,使他拉住缰绳:“吁——”
“为何停下马车?”车内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
“小姐,前面好像倒着一个人……”那车夫回道。
“人?去看看是什么人。”车中女子说道。
“是!”那车夫下了马车,走上前,在那人身边蹲下,翻过他的身,看了看,回头对车内女子,回道:“是个受了伤的书生。”
“书生?”良久后,那女子才再次开口:“还活着吗?”
那车夫伸手探了下那书生的鼻息:“他还活着,只是昏迷了。”
凤尾织锦的红色车帘被掀起,一个黄衫女子从车内出了来。
那车夫忙上前扶下那女子,随后取下车上的琉璃灯,为她照明路。
黄衫女子走到哪书生身边,在灯光的照明下,她看清了此人的面貌。是一个瘦弱清秀的书生,身上有些伤痕,似是磕伤碰伤的……她转身走回马车:“把他带上马车!”
那车夫似是练武之人,只见他单臂微提,便轻而易举的将那书生扛在肩上,提着灯走向马车。将书生放进马车后,他坐在车外,抬手将琉璃灯放回车上方,一挥鞭:“驾!”马车继续往前行驶。
马车内十分宽敞,黄衫女子坐在一个金丝织锦卧榻边,看了那个躺在上面、昏迷不醒的书生几眼。随后转身低首,看着那桌几上的账簿。车顶上镶嵌着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照的车内亮如白昼。安静的马车内,唯有女子的翻阅纸张声。
天微亮时,榻上的书生抽动了几下,惊扰了看账簿的黄衫女子:“醒了?”视线未离开账簿半分的问了句,翻了一页纸张,继续细看着账簿。
书生半起身的看着车内的装饰,随后将视线投向那低首看账的黄衫女子,问道:“是姑娘救了小生?”
黄衫女子轻挑了下眉,转首看向他。此人虽相貌清秀,却也是平凡无奇。可他的声却——低沉慵懒,迷离魅惑,似带三分风流笑意,是种很悦耳动听的声音。平凡的外貌,懦弱胆怯的眼神,而声音却如此华丽,当真是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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