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燕啸西再跟着上街时,不准温文穿男装。燕啸西心想,温文穿女装上街,多少会斯文一些,应该不会搞小动作作弄人了。
温文穿女装就得坐轿子或者马车,否则一身繁复累赘的女装很不利于长时间行走。到了熙攘的大街上,如果看到有兴趣的店铺,温文就下车进去逛,燕啸西照例紧跟不放。
温文很喜欢看精美的绣品,特别是屏风一类有意境、有情趣的绣件,温文一见到绣品铺子就进去看半天。
燕啸西理解不了温文这种只看不买,还兴趣盎然的逛街态度,多次提醒温文,可以买回家慢慢看,母亲不会怪她的。可温文从不听燕啸西的建议。
温文一行再次从一间绣品铺子里出来后,温文没有立刻回马车,在街上慢慢逛起来。街上的行人看着女装的温文,各种神态都有:张着嘴流哈喇子的;一脸通红傻笑的;被身旁的娘子使劲掐手臂浑然不觉痛,仍然执着地不转眼珠看温文的……
燕啸西皱皱眉头,上前两步,与温文并排走,并用眼神警告那些‘好色之徒’。可惜没人与他对眼。
一个半老徐娘一扭一扭地从温文身边走过,边走边得意地笑着说道:“眼睛都看直了,我今天的打扮是不是特别俏啊?哈哈哈……。”一个小龟奴跟在她的后边。乾望在青楼里干活的龟奴穿的制服乃是官府规定的统一服装,他们的衣服绝不会有外人去撞衫。
温文看着在自己面前扭成麻花状的老鸨,翘起一边嘴角,邪邪地一笑,忽然上前摸了一下她的屁股,然后又迅速地退回燕啸西的身边,一脸谴责地看着燕啸西。
老鸨‘嗷’地一声,转回身来,直接忽略掉温文,直盯一脸红晕的燕啸西而去,瞧清楚燕啸西的模样后,眼睛亮得像小臂粗的大蜡烛:“哎呦呦,小公子可真调皮。呵呵呵——小公子啊,奴家在满红园里等着你喔。”
老鸨一边说话,一边腰肢屁股扭得更加起劲,手里的帕子还甩向燕啸西的鼻子低下晃两晃。
燕啸西一张脸羞得通红,气愤地说道:“不是我!”
“呵呵呵——原来小公子只喜欢做,不愿意让人知道啊?好好好,奴家不说。记住,奴家是满红园的喔。”
周围人嗡嗡嗡地开始讨论,脸上带着猥亵的笑,眼神嘲弄地看着燕啸西。
燕啸西受不了了,抛下温文,拔足飞奔,一眨眼就看不到人影了。
老鸨笑得花枝乱颤。
温文爬上马车,在车里笑得打滚。
燕啸西奔回家里,奔到沐休在家的燕啸北的院子里,喊道:“大哥,我要和你比试武艺!”
燕啸北吃惊地走出书房,好笑地问道:“二弟,你喝醉酒了吗?”
“我要和你比武!”燕啸西红着眼,都快哭出来了。
燕啸北仔细瞧瞧燕啸西的情形,感觉他喝醉酒的可能性很大,这在燕啸西的身上可是首次,心想燕啸西是不是遇到什么伤心事了。
“好好好,我换了练功服就去。”燕啸北安慰了一句,赶紧进屋换衣服。
练功房里,燕啸西像疯子似的用尽招式对付燕啸北。燕啸北只有招架之力,无还手之功。
燕家两兄弟,很难说谁的武功更厉害。燕啸北的招式狠辣果决,只对敌人的要害部位出招,重在杀敌,平时训练时也多是训练马上功夫。燕啸西的花哨招式特别多而且好看,杀招或许不多,但是练久了也练出了威力,亲友之间对练的话,还没人能赢了燕啸西。燕啸北在拳脚功夫上不如燕啸西,又不可能对着自己的弟弟用狠招,所以被打得不轻。
燕啸西发泄完,坐在椅子上愣神。
燕啸北揉揉被打痛的部位,问燕啸西:“到底遇到什么事了?给大哥说说。大哥给你想办法。”
“假如我把啸雨作弄我的事告诉父亲,父亲会怎么惩罚啸雨?”燕啸西接着就把温文在街上作弄他的事告诉给了燕啸北。
燕啸北听完,哈哈大笑,止都止不住,直到看见燕啸西严肃的脸才好不容易停下笑。
“告诉父亲没用。这种事也就让父亲笑一顿,他可不会因为这种小玩笑惩罚啸雨。告诉母亲,或许还能让母亲骂骂她。但母亲太宠她,估计也骂不凶。”
燕啸西失望了,瘫在椅子上叹气。
“她这样折腾你,正说明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想让你知难而退。你如果如她所愿不跟着她了,她估计就会做别的坏事去了。我告诉你关于她在外边做的一些事,你可得保密,千万别告诉父亲。我都答应她不告状了,得言而有信。”
燕啸西点点头。
“她出府不是去闲逛,而是去行医了。而且还结识了地痞头子傅义卫。”
“啊?”
“我没骗你。所以才让你跟着她。我如果有权力把她关在府里,我直接就把她关府里了。这件事,你可得保密。到时候她没受到什么惩罚,却不停地折磨我,我可受不了。”燕啸北不告状的真实想法直接冲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怕燕啸西笑话他。
燕啸西没工夫笑话他,温文在外行医和结识地痞的事还让他自己反应不过来呢。
“那我一定好好地跟着她。”
转眼到了除夕,温文和郡王、燕盛光以及尉迟夫人、燕啸北一起去宫里陪皇上妃子大臣们除旧迎新。
宴会中间,重头戏是各地的王公纷纷献上自己的贺礼。首先是各封地上缴的十分之一税赋,太监们唱出王公们的银钱数额时,皇上一脸欣慰,看得出心情极好。
可能是上缴了三分之一的年税收入,王公们比较心痛,后边送的新年应景礼就便宜太多了。有的送土特产,不知实际上送了多少,反正拿上殿堂的只有一小筐;有的送字画,说是请当代名家专门画的,称颂皇上治国有术,温文看不出价值几何;有的送当地产的玉石,竟然是璞玉,连雕琢费都不愿意出;最省钱的是那个娃娃脸的爹,雍王,他也长副娃娃脸,只是比较胖,圆滚滚的,他说自己的世子特意去学了一支曲子,献给皇上和皇后,然后娃娃脸就站在殿堂中央吹起笛子来……
温文觉得雍王父子特别搞笑。
显然能让皇上真正高兴地是那真金白银,众王公们的新年贺礼都得到了皇上的夸奖。
只有俸禄收入的大臣,没有送贺礼的,都是空着两手就来白吃白喝了。
温文看了其他王公们的贺礼,心里对自己送的烟花终于释然了。既不显得特别寒碜,也不奢华冒头。只要不太显眼就行,至于能不能让皇上高兴,不在温文的考虑范围内。
温文的两筒烟花除了放得久一点,和皇宫里放的烟花没啥区别,大家照例拍拍巴掌。
最后,太子送上了一副字画,乃是前朝书画名家尹筱画的《鹰啸图》,算是最贵重的。除旧晚宴到此也就到了尾声了。
三皇子是第一次参加这样正式的宴会,眼睛都快看不过来了。殿中的歌舞,大臣们的贺礼,以及皇上为了助酒兴,以击鼓传花的方式让大臣们作诗唱和,等等,都让三皇子大开眼界。三皇子在整个宴会期间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就不转眼珠盯着大家了,最多的是盯温文。
温文很安静地坐在郡王身边,文雅地吃点菜,随大流似的在别人出节目时拍拍巴掌,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或者表情。
击鼓传花,没有一次传到温文那儿时停的,所以温文一直看别人出节目。有些大臣,比如武将,不是很会作诗,可以出其他节目代替,多数是打拳表演功夫。那些不愿意表演功夫或者作诗的大臣,就罚喝酒。
三皇子忽然起身到了击鼓传花的蒙眼太监那儿,站在他身边说了一句话,然后在接下来的击鼓传花中,三皇子脚下动了动,花就停在温文面前了。
三皇子做的这些小动作没有人注意。蒙眼的太监是坐在屏风后的,大家只能看到一个影子。三皇子转过去时,没人注意。那个击鼓太监更加没人注意了。
温文捧着花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大大方方站起身,唱了一首京城的童谣:“大头娃娃,坐车架架……。”要多幼稚有多幼稚。
大臣们碍于温文的身份,使劲憋住笑。皇上和皇后以及太子却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燕家众人则哭笑不得。
温文唱完就坐下了,表示节目表演完了。
三皇子极力扬高声音说:“护国公主这么做,是不是太敷衍大家了?而且大家都喝酒,只有护国公主滴酒不沾,难道是皇宫里的御酒不好喝?”
温文微叹口气,站起身向三皇子行了一个礼,说道:“皇上说出节目,作诗表演武术等等不限。既然不限,唱童谣自然也是可以的。微臣笨拙,不会作诗也不会武术。至于喝酒,微臣对酒过敏,喝酒后会长红疹子,严重的还会要微臣的命。”
“我不信。在这皇宫大内,王公大臣们面前,你可不要欺君哪。来人,给护国公主斟酒!我陪护国公主一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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