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温文见三皇子端起了酒杯,赶紧举手制止:“三皇子不可,你的身体现在还不能饮酒。”
“哦?饮酒会要我的命吗?”
“会。”
三皇子笑起来,端着酒杯走到温文面前,说道:“这杯酒,如果你不喝,我就把它喝了。”
温文很想发火,无奈场合不合适。
皇后此时接了一句:“啸雨啊,你喝酒前吃颗解酒药丸是不是就不会有事了?”
皇后竟然帮着自己的无礼儿子,温文更觉为难了,转身瞧瞧自己的祖父。忠勇郡王对三皇子这么相逼也很是不悦,可皇后都不进行阻止,他也没什么办法,问温文:“吃药管不管用?长了红疹子还能不能消下去?”
温文叹口气,知道躲不过去了,只好从荷包里翻出一颗解酒药,想想不放心,又加了一颗。但这些解酒药只能消除部分酒后的不适感,并不能真正的阻断人体吸收酒精。温文十分清楚这一点。
温文心想御酒的酒精度数不高,应该不会让自己在众大臣面前出丑,于是抓过三皇子手中的酒杯,一仰脖子,像喝毒药似的喝下去了。
三皇子咧嘴一笑,说道:“我特意找来先锋军中的将士们,打听了你许多事情。听说你的酒量很浅。”
温文被酒精刺激得有点兴奋,哈哈一笑,“谁说我酒量浅的?把他找来,我要和他拼酒!”
燕啸北坐在对面一排桌子后,与温文有一段距离,见温文的这个情形,心里十分焦急。整个燕家看过温文耍酒疯的只有他,三个长辈都不知道温文喝酒后会是什么样子。
三皇子卓敬玥亲自拿起温文桌上的酒壶又倒一杯,说道:“他们都不在宫中,你能喝多少我给你数着,以后告诉他们就是。”
“那你可数清楚了。”
“我一定数清楚。”
温文于是又喝了一杯。三皇子又倒,温文又喝。
燕啸北不顾礼仪地站起来说道:“啸雨不能再喝了。啸雨的酒量真的很浅。”
温文一仰脖子:“说什么呢你!我酒量浅?敢和我单挑吗你!”
说完燕啸北又转向三皇子:“还有你!没安好心的坏小子!”温文说着就走到了桌子前面,与三皇子近距离的面对面了,叉起腰一扭屁股,抬头挺胸就用胳膊肘来撞三皇子。
三皇子虽然体弱,行动倒不迟缓,后退一步让开,笑嘻嘻地站到殿堂中央。
温文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了,摆了几个机械舞的动作,右腿前弓,左手叉腰,右手高举,大声喊道:“我要跳舞!拿大鼓来!最大的鼓。”边说边上下挥动右手加强气势。
燕家的三个长辈此时才明白温文喝醉酒是什么样,顿时都很尴尬。郡王向皇上说道:“皇上,啸雨已经喝醉了,让她下去休息吧?免得出乖露丑惹人笑话。”
皇上却看得兴致勃勃:“不会惹人笑话的。郡王看她刚才的舞蹈动作,朕以前从没见过。护国公主的舞蹈一定很新奇,且让她跳完舞再说。”
皇上的兴致这么高,燕家众人只有叹气的份,心里不由都埋怨三皇子。
大鼓要找来得费点时间,因为之前没人打招呼,太监们只有去现找。温文在等待大鼓的过程中,可没有闲着,满殿堂乱转,兴奋万分地乱跳一气,现代舞民族舞国标舞,只要她想得起来的动作,都跳了一通。虽然很乱,但温文长期练武,肢体的协调性是不错的,竟然没有很难看的感觉。
大鼓抬来后,温文围着大鼓开始转圈圈,就那么一直转一直转。
皇上看了一阵子,被温文转得眼晕,让宫女扶温文下去休息。两个宫女上来扶住温文,不让她再转圈圈,温文一停下来,头一歪,竟然就睡过去了。
尉迟夫人赶紧向皇上皇后告了退,带着温文回郡王府了。
殿堂上的大臣一直没有停住笑,人人喝得都不少,哪里还想得到照顾燕家的面子?个个抱着肚子在位置上摇来摇去。连皇上和皇后都笑得肚子疼。
太子看看太子妃哭笑不得的脸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们家的啸雨太好笑了,怎么这么有意思?哈哈哈,哎呦,我实在受不了了,笑死我了,呵呵呵——”
太子妃燕啸风尴尬不已,伸手给太子拍背。
忠勇郡王一开始有点尴尬,后来就跟着大家一起笑了,实在憋不住,温文太搞笑了。
燕盛光一直黑着个脸,偶尔瞪一眼燕啸北,然后不悦地瞪一眼三皇子。
三皇子只是听先锋军中的将士们说温文喝酒后会闹腾,没想到是这么闹腾的,觉得好笑的同时有点后悔。温文丢脸的一面应该只让自己看到,不应该让那么多的人一起看。后来看大家被温文逗得哄笑不已,三皇子反而笑不起来了。
燕家众人除了温文,都觉得很丢脸。温文酒醒后知道自己又丢脸了,竟然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反正丢脸也不是一次了。让那帮孙子知道自己有这毛病,看以后谁还敢逼自己喝酒。
过完年,燕啸西继续紧跟温文,坚决贯彻燕啸北的指示,只是不准温文再女装上街了。燕啸西发现,自己的小妹女装太招人,还是男装后稍微化点丑妆比较让人放心。
但燕啸西跟着的话,温文就没有兴趣再去街上乱逛了。又不能随心所欲地摆摊行医或者摇铃走巷(虽然没什么病人,但心里安慰总是有一点。),上街还有什么意思?
温文不能适应无所事事饱食终日的日子。在徐家的时候,境况其实差不多,但那个时候有目标,始终以为自己长大就能行医了。而且随时都可以炮制药材,制备药品。自己同时兼做徐府和邵府的保健大夫,偶尔还与徐家医馆里的大夫讨论疑难病症。这些事让温文生活得闲适有余,又不至于太无聊。
郡王府就不同了。制备药品的事基本不可能,尉迟夫人和燕盛光通通不许,就算因为郡王的身体需要,制备一点太医院里没有的药品,制备完马上被尉迟夫人收走了,别想用到外人的身上。
有些王公或官场同僚因为太医看不好自家人的病,求到郡王府上,尉迟夫人或燕盛光都是亲自陪同温文看诊。温文在内室,燕盛光或者尉迟夫人在外屋陪病人,然后内室外屋的亲自来回传话。必须按脉时,温文被从上到下捂得严严实实,连眼睛都不露,按脉的手指尖也不能被人看到。不管说什么,必须得燕盛光或者尉迟夫人转述,就算温文说的话,病人能够听得清。
想让温文出诊,尉迟夫人或燕盛光是坚决不准的。若遇到急诊,那就更甭想请温文了,光进郡王府里通过层层的转达,就够耽搁死人了。
能够劳驾忠勇郡王的世子与夫人这么陪同的官员,整个乾望京城本来就少。再这么一折腾,大家也就明白燕家世子夫妇的意思了,于是不再上郡王府麻烦温文。
温文曾经享受过帮助别人减轻病痛后的幸福感和价值感,也十分清楚人生在世最幸福的事是什么,这么无所事事地虚度时光,在温文看来简直无法忍受。
医术和其他技术相似,即要加强理论学习,也要加强实践,否则不进反退。如果搁置三年(温文十八岁才会嫁给邵云杰),不知会忘却多少。在理论知识上,乾望能给温文提供的东西很少;只有实践,才能让温文巩固以前所学的知识。
温文决定找燕啸西谈谈:“啸西啊,你这么跟着我不无聊吗?”
“不无聊。我要保护你,防止你做出伤害你自己的事出来。”
“我怎么会伤害自己呢?”
“行医对你来说是自降身价,伤害的是你的名声和尊贵的身份。有些官员可能就会挖苦讽刺你,背后诋毁你的名声。”
“天哪!其他人怎么说,跟我有什么关系?无聊会让我失去生活的乐趣,失去存在的价值,会让我生病的。这是很严重的事情,你明不明白?”
“其他千金小姐们怎么不觉得无聊?”
“在我眼里,那些千金小姐们吟些伤春悲秋的诗词就是无聊,聊别人的闲话也是无聊。可她们肯定不这么认为。觉得自己活得有没有价值,其实是种个人感觉。得到大多数人认可时,微末小事也会让人觉得有意义。就算不被大家认可,个人感觉意义重大,也能很快乐的坚持下去。”
“哦。你的歪理还真多,可我就是没听明白。”
“你只要明白一件事就行了:我想给人看病。我认为那非常有意义。给别人减轻病痛,让我快乐,让我觉得自己活得有价值。否则和行尸走肉没有区别。”
燕啸西半天没说话,憋了好一会道:“好吧。但是在街上摆摊太丢面子了。你想法找个医馆坐堂吧。但还是得化妆,化成老大夫的样子吧。”
“我的化妆技巧没有那么好。眼睛的浑浊是化不出来的。我也不会口技,难以模仿出老年男人的声音出来。”
“那我没法子了。若让人知道护国公主坐堂行医,整个京城都会沸腾的。医馆前恐怕得派御前侍卫维持秩序。御前侍卫就不会快乐了。”
“没那么容易被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吧?我其实已经物色到医馆了,是一个友人介绍的。”
“如果那个‘友人’是傅义卫,你就打消这个主意吧。不准与他来往。”
“那我只有摆摊或者摇铃了。”
燕啸西抬抬眉毛,意味不明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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