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要吃晚膳的时候,门房忽然在温文的房子外喊道:“公子,公子,有人来啦。”
温文刚洗了手,准备坐下拿碗筷呢,听到门房喊,赶紧站起来出了房门。
院子内呼啦啦涌进了十几个黑衣劲装拿着武器的男子,门房气喘吁吁的跟在后边,对温文说道:“公子,这些人说是官差,硬往院里闯,我拦不住他们。”
温文看着这些所谓的官差,心里充满疑惑。这是真官差吗?怎么和平常看到的不一样啊?和这些人一比,那些养伤的人,倒更像官差了。
温文斯斯文文地对着领头的一人拱了拱手:“差爷辛苦,不知有何公干?”
领头人一看对方是个冷清清的瘦弱少年,虽年纪小样貌丑,举止却从容大度,便也拱了拱手,拿起一张官文,在温文面前晃了晃,说道:“我们是奉命追捕一伙江洋大盗的公差,这山上最近可有什么陌生人或者可疑的人出现?”
温文瞪大眼,长吸一口气:“这山上来了江洋大盗?!天呢,家父还说让我在山上读书养身子。现在如何是好?小田,快进屋收拾东西,我现在就回去。小宁,到后院把我的药材收起来。”温文的惊慌倒是真的。事情大条了,这两伙人都不像好人。温文真想拔腿就跑。
徐田转身就进屋真收拾起东西来。徐宁也朝后院走去。领头的使一眼色,一个黑衣人抬手拦住了徐宁。
领头的问温文:“你的后院有药材?什么药材?”
温文僵硬地笑笑道:“我从小就有哮喘,一受凉就喘不过气来,看了很多大夫也没除根,所以到哪都随身带着药材。差爷不放心,那我们就到后院看看?”后院真有治哮喘的药。温文可不敢胡编,万一这伙人认识药材呢。
领头人回了句“叨扰了”,挥挥手就让人挨个屋子搜起来。温文住的是前院,搜完了前院,温文领着往中院去。
到了中院内,温文就靠近门口有‘土电话’的大树,大声问领头的黑衣人:“差爷,这伙江洋大盗长什么样,有多少人?有画像不?万一他们没在山上,去了城里了呢?我们看见了就立刻报告官府吗?他们会不会在这山上安营扎寨啊?我们这处别院刚刚建好,我们主仆才搬来住了两天呢。”说完这段话,温文就按住胸口开始大喘气。没办法,心跳太急了,不大喘气,压不下去呀。
领头人站在中院当中,边看着手下人搜着空荡荡的新建屋子,边回头看按着胸口长喘气的温文,心想这瘦弱少年果然体弱,快走几步就喘成这样,也大声回温文道:“他们应该在山上。我们的人在各路口都设了关卡,没看到他们去城里。看见了躲远点,别的不用多做。”
温文手扶着树,又扭头冲着树大喘了几口气,才慢慢踱到领头人面前,示意往后院去。
温文这次不跟着这伙人快走了,走几步就停下大喘几口气。温文怕后院的人没来得及躲藏,万一打起来,自己在后边就能跑得利索点。
领头人走到后院门口停下来,等着温文,看温文到了,就问:“这些收在屋檐下的药材就是你要用的?”
温文点点头:“大夫说这些药材容易发霉生虫,让经常晒晒。所以我就让小宁摊开来晒了晒。”
领头人仔细的翻了翻药材,基本上都不认识(温文一般只采药店买不着的,就算顺手采了药店里有的,量也不多。而且晒干了的药材已经搬进阴凉室了,外边晒着的自然只是些没晒干的)。常用的外伤用药材,领头人倒是认识,但这儿一样没有。
领头人如果检查温文的药袋,说不准就能发现点什么了。温文的药袋里有治疗外伤的成药。
领头人直起身子问温文:“就这几样药,就能治你的哮喘?你额前的头发怎么少了一块?”
温文咧嘴苦笑:“这是个游方郎中开的方子,这都是那方子上的药,说吃半年可治愈。这才吃了一个月呢。反正现在没感觉有用。额前是因为长了阴疽,要敷药,才把头发剃了。”
后院满院子种的都是药材,但这伙黑衣人没一个问的,他们以为就是些奇花异草。整座别院搜完,没发现异常。
黑衣人打开后门,看了看不远处的峭壁和远处黑黢黢的山峦,明白这座别院就算收留过二皇子他们,现在也搜不到什么了。黑衣人基本上翻过了梭子山的所有山洞,找遍了山上所有的人家院落,也有人声称几天前看到过,但就是找不到蛛丝马迹。难道他们已经走远了?黑衣人恨恨地从后门离开了。
在后门处看不见黑衣人了,温文便回转身来,结果一转身就差点撞到人身上。温文喉咙处“嘶——”的一声,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处,愣了半晌,看看这人胸前的衣物有些眼熟,才仰起头看看头顶,心想你小子最好祈祷我不认识你。
燕啸北看看胸前吓得定住的温文,呵呵笑起来。看到温文没事,心里竟感到空前的愉悦。温文瞧着燕啸北难得的露出的笑容,心脏“噗通噗通”跳快了两下,原来这燕小子笑起来这么好看。
但温文立刻意识到现在不是看男色的时候,一叉腰,就开始骂燕啸北:“你练过鬼影神功吗?把我吓傻了,你有什么好处啊?吓人很好玩吗?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无聊呢?或者你想报复?”
燕啸北竟然没有生气,好心地回答:“我怕那些人看出什么来,对你不利。所以藏在了药室的屋顶上。你撒谎倒是一套一套的。”
温文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我掩护了你们,还显出我的品质有问题来了?什么叫‘撒谎一套一套的’?”
燕啸北笑着拍拍温文的头:“好了。你是功臣行了吧?像个狡诈的小狐狸。”语气中满含宠溺。
温文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巴掌挥开燕啸北的手,说:“你才是狐狸,你全家都是狐狸。”
燕啸北的脸又黑了下来,胸口急剧起伏着,手不禁又想摸刀了。
与燕啸北一起呆在屋顶的侍卫,将石壁后的卓敬方等人引出来,此时刚好到了后门处。
卓敬方赶紧走上前劝解:“小兄弟,燕弟是夸你聪明呢,不是骂你。燕弟从小和我一处读书,一直是个很爽利大度的人。你对他有些误会了。当时对你不敬,只是情势所逼,非他所愿。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与他就握手言和,如何?”
温文扭头哼一声:“跟江洋大盗握手言和?我可是‘大大的良民’!”别看搜你们的人也不像好人,也不能证明你们不是坏人。说不准是两伙坏人血拼呢。
燕啸北眼一瞪还没接话呢,卓敬方又笑着道:“怎么?我的面子也不给?”
温文扭头看着卓敬方问:“为什么你的面子就要给?你说你姓卓,就真的姓卓?人家刚才的官差还给我看了公文呢。再说了,天下姓卓的多了,与皇帝一个姓就说明你高贵?就算你高贵,不分青红皂白,一味和稀泥,也没办法总让人照顾你的面子。”
燕啸北一敲温文的脑壳,骂道:“你还没完了!你明明知道面前的是什么人,还如此无礼,你活腻了是不是?”
温文呲牙吸着凉气,左手摸了摸自己被敲得很痛的脑袋,右手偷偷抽出麻醉针,飞快地扎上燕啸北的胸脯胳膊。离得太近,燕啸北没想到温文又使暗手,于是又中招了。
卓敬方惊讶地看着侍卫把燕啸北抬进药室内,对温文的好奇又加了一分。他拉着温文到了药室内,看燕啸北坐在桌子旁一动不动的样子,很是新奇,问陶升道:“你们好像看到过这种情况?这是怎么了?”
又问温文:“小兄弟,你刚才做了什么?”
陶升回道:“在公子昏迷时,燕公子就被小公子定住过一次。好像过段时间就能自己恢复。”
卓敬方绕着燕啸北转了两圈,口里啧啧称奇。
坐着的燕啸北看自己变成了猴子,心里郁闷不是一点半点,干脆又闭上眼睛当鸵鸟。
温文感觉脑袋不痛了,摸出清凉解毒的药丸来,在燕啸北的鼻子前晃了晃,诱哄道:“想解毒吗?诚恳地向我道歉,这解毒药丸就给你喂下去。要知道,那些黑衣人很可能杀个回马枪哦。”温文看到燕啸北就想逗他玩,看他生气,温文就莫名的开心。
燕啸北睁开眼睛盯着温文道:“我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既然他们可能会回来,你就该为自己的小命多想想该怎么做!”
卓敬方一想也是,皱皱眉头对温文道:“小兄弟,你留下吃食、药材,带着你的仆人连夜就走吧。过个三五天再派个人来打探一下。”
温文只是随口说说,心里倒不认为那些人会回来,但现在一看卓敬方难得的严肃样子,急了:“你们不会在这个院子里打架吧?这院子是新建的。种的药材也是我很辛苦才收集到的。打架的时候能不能换个地方啊?”
燕啸北脑袋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气道:“这院子不是你暂租的吗?那么心疼院子作甚?辛苦种药材又是为什么?”
温文冷嗤一声道:“就是因为暂租,所以才将药材种下去保种,优选种子你懂不懂?将来是要长途运到南方去的。”
温文就是赌他们不懂。
燕啸北果然不说话了,温文的许多词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有时能猜出意思,现在就是猜也猜不出意思了。
温文瞧门外太阳开始落山,怕晚了进不了城,没跟他们继续废话,扔下他们可能需要的成药,将后院晒的药材搬到了阴凉室藏起来(怕那些人真回来,对温文没带着药材走,而引起怀疑)。厨房里的吃食还多,够他们吃几天了,重要的是盐巴管够。
温文没看到这两伙人杀人或做坏事,她不清楚应该帮哪方,只好凭喜好选择了卓敬方这一边。谁让燕啸北欺负起来好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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