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要挡了我的生意
离开七叔的住处,路小灵第一件事就是去燕效小屋取了银子买烧鸡吃。这几天都被七叔盯得死死的,就打发几个铜钱吃馒头,路小灵的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小三子更不用说,看他吃的样子就知道馋得不行。
路小灵和小三子痛痛快快地吃完一只烧鸡,这才来到西街街头。路小灵每天都换着地方出手,这可是她上一世的经验,天天在一个地方做活,不消几天就会被人发现。
正在路小灵紧盯着一个茶楼里进出的人时,有几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出现在路小灵的视线里。路小灵很快想起来:这几人就是南街帮自己解围的那几人。
路小灵的眼光不由跟着那几个人移动:少年走在前头,后面仍是那四个青年汉子。一行人还是上次那身打份,只是少年那刚毅的脸上显得更加沉稳了几分。
少年带着几人进了一家小饭馆,看样子是要在这里吃饭。路小灵因上次听两个小贩的谈话,心里一直对少年存有好奇之心,当下也随着进了饭馆。
找了个临近少年的桌子,路小灵背对少年坐下。随意要了两个小菜,路小灵边吃边留心听少年那桌的谈话。
少年和那四人话很少,几乎在吃饭时没有什么交谈,这让路小灵很失望,她一直想知道少年到底是不是二龙坳的人。这个问题虽然平日里好似不放在心上,可是等再见到少年时,她发现自己竟有几分迫切。
少年几人吃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叫店家结帐。路小灵也慌忙叫店家算钱,店家报上数目:二十个铜钱。路小灵把怀里的钱掏出来一数:坏了,刚刚买烧鸡只剩了十六个铜钱,钱不够。
店家看路小灵再掏不出钱来,脸色一变,嘴里的话开始不客气起来:“姑娘,没钱就不要下馆子,我们店虽小,可也容不得白吃白喝。”
路小灵心里懊恼极了:她本想着等会做单生意了就有钱吃饭,却没料想到生意还没开张,就跟着少年进了饭馆,这下可如何是好?难道给人打一顿扔出去?
心里虽然懊恼,但路小灵嘴上可没有示弱:“谁要白吃白喝你的?姑娘我只是钱没有带够,犯得着你说这小人的话!我先给你这些钱,余下的我让我弟弟在这里等着,姑娘我去取了钱来赎人总行了吧?”
少年几人付了钱刚想要走,就听到身后路小灵和店家的皱紧吵闹声。少年转头一看是一个少女在和店家争执,本不想多管闲事,却又觉得这少女似曾相识。
青年汉子几人催促少年快走,少年刚要拔步,却又听得店家说道:“姑娘说得好听,谁知道你去了还会不会回来?”
“不就是差了四个铜钱吗?我犯得着把一个大活人押在这里不回来?都说狗眼看人低,我看你这眼睛比狗眼还要低!”路小灵骂起人来也是一张灵牙利嘴。
少年听得路小灵骂得好笑,刚抬起的脚又放了下来,转而对店家说道:“她不过就差了你四个铜钱,我替她补上吧。”说着从怀里取出钱袋拿了铜钱递给店家。
路小灵开始一直背对着少年,少年起身时也只看到她的侧面。等他付了钱给店家抬头看路小灵时,路小灵已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原来是你,小妹妹!”少年看到路小灵的面容时,总算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对路小灵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因此他带着一丝惊喜地看着路小灵。
“啊,是你呀,大哥哥。”路小灵装着刚刚认出少年的样子,脸上挂着惊喜的神情,仿佛对这“不期而遇”感到惊叹。
小三子刚刚被路小灵和店家的争吵吓得有些紧张,此时更是不知道路小灵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一个“大哥哥”,不过当他看到少年脸上温和的笑容时,原本紧张的小脸,此时倒放松下来。
再次谢过少年,路小灵出了饭馆不自觉地跟在少年几人身后随他们走着。少年旁边的一个青年汉子发现路小灵一直跟着他们,拉了拉少年的胳膊,冲少年点点头眼光看向跟在他们后面的路小灵。
虽然青年汉子没有说话,但少年读懂了他的意思,回头走到路小灵身边轻声说道:“小妹妹,我们还有事,你就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大哥哥,你帮了我两次,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日后我想报答你要怎么找你啊?”路小灵看似不经意地问少年姓名住址,实则已经把心里的疑问全含在这几句话里。
少年还没有说话,刚刚拉他的青年汉子已经轻咳一声,好像提醒少年什么。少年回头冲青年一笑,又回过头对路小灵说道:“你就叫我大哥哥好了。我嘛住得挺远的,也不要你报答,现下我们真的还有事要办,你快领着弟弟回家吧,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看几人神神密密的样子,路小灵知道不好再问,只好说道:“那大哥哥再见。对了,我叫路小灵,住在北街街尾,大哥哥有事可以来找我。”
少年应了声好就和四个青年汉子快步离去。路小灵看几人走远,这才交待小三子在这里找个地方等自己,她则快步朝少年几人越走越远的身影追去。
还好总算是没有跟丢少年,路小灵一路尾随他们来到东街。少年几人停在一家商铺门口,稍作停留后就几人就又快步离去。
路小灵看到他们对着商铺交换了好几次眼神,她好奇心起等少年几人走得不见踪影后,也走到商铺门口。这是一家米店,店名叫做“何记米铺”。
想起上次那两个小贩的话,路小灵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这米铺:米桶里都装着各种成色的白米、精米,上面最便宜的标价也是八个铜钱一斤。
路小灵不由得在心里咋舌:糙米一斤只要四个铜钱,这里最便宜的都是八个铜钱,想来不是一般人家能吃得起的。她刚想到这里,店里出来一个头戴锦缎小帽,身穿锦缎大长衫的中年男人,伸出戴着三个金戒指的手对着路小灵一挥,嘴里不客气地说道:“那里来的野丫头,快走开,不要挡了我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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