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玉郑重点头。
锦绣又检查了他的伤口,恢复的很不错,“西直街一带,都是些非富即贵的人家。这些人从来不把普通人的性命放眼里。纵马伤人的事儿多了去,咱们惹不起,但也躲得起吧,日后没什么要紧的事就少去那边。知道吗?”
锦玉点头。
锦绣又道:“我听人说了,那日天纵马伤了你的是平原伯府的大公子,这种纨绔子,惹上他们准备没好事。虽说他们陪了银子,但我不会放过他的。总有一天,一定要给个教训才是。让他知道咱们的命,也是金贵的。”
锦玉迟疑道:“姐,咱们还是先忍忍吧。等我以后考了功名,按你的意思去找个有钱又有权的岳家,做了官再来收拾他也不迟。”
锦绣扑嗤一笑,戳他的额头,“人小鬼大。你当真决定了,日后要找个做大官的岳家?”
锦玉点点头,“前阵子姐姐去给钟员外看病,那钟二员外听说在京城任吏部尚书,那可是多大的官儿呀,可那钟尚书看起来为人和谒,又毫无官老爷架子。我以后也要找像钟二员外那样的岳家。”
锦绣笑得无法自抑,“你这小鬼头。那钟大人听说在仕林威望极高,亦是个实干的。不过,钟尚书也不过四十上下便能坐上尚书的位置,若没几分本事,没点诚府和算计?早就被吃干抹净了。你也别看人家表面和蔼,实则这些当官的,哪个是好相与的?”
又与锦玉说了会子话,锦绣出了锦玉的房间,望着外头的天色,想着刚才锦玉的话,唇角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子,年纪轻轻也有这么多鬼主意,也不知跟谁学的。
不过,锦绣倒不会认为他这是投机取巧。官场上,多一份助力,就多一份保障。而联姻,则是最好的保障。锦玉没身份,没背景,若要靠真本事单闯独斗,也是极为艰辛的。与其让他走这曲折又充满荆棘的路,给他找个厉害的岳家也是不错的。
但,想归想,真要付诸实践,就是难上加难了。而金陵城当官的,也不是没有,但想要找个德高望重的,可就有些困难了。
不过没事,天无绝人之路,她会想办法的。
洗嗽一翻后,正准备睡觉的,忽然外头响来一阵敲门声,“有人吗,有人吗,快开门,快开门,大夫,大夫,快开门吗,我家公子受了重伤,大夫快开门去平原伯府救治我家公子。”
半斤开了门后,说:“对不住,我们大夫是女流之辈,为了避嫌,从不夜间外出就诊。”锦绣虽然年纪小,但姿容可不差。这个世代,都是当权者的天下,万一那些富贵人家瞧中了锦绣的美貌强行耍混,可就不得了。所以锦绣规定,夜间不出诊。
但那下人却不管,“我家公子仍平原伯府大公子。只要你们大夫医好了我家公子,诊金肯定不会少你们分毫的。若是不去,可是开罪了平原伯府,小小一个药铺大夫,你们得罪得起吗?”
八两眉毛一扬,冷笑道:“原来是平原伯府公子病了呀?这可真是奇了。前阵子还纵马伤了我家小爷,至今我家小爷还卧床不起呢。我家姑娘还要照顾我家小爷,实在是没空前去,还请海涵。”
眼见锦绣上了平原伯府的车子,街道另一边,也驶出了一辆马车,渐渐往反方向驶去。
“九爷,王锦绣已上了平原伯府的马车。”
“唔,你觉得,咱们下这么重的手,那姓袁的当真还能活回来?”
“九爷您那一刀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不会当场要他的命,却让他享受着无尽的痛楚。伤口创面又长又大,肠子都露出来了,若是落在太医院那位华太医手上,或许还有得治。但这金陵城嘛,可就难说了。”
“你猜,如果王锦绣无法救治姓袁的,平原伯府会放过她吗?”
“如果小的是王锦绣,应该懂得知难而退,若强行医治,下场可以预见。”
九爷点头,“那就好。”
以前没有锦玉事件,平原伯府也曾来锦绣药铺抓过些补药,但锦绣亲自登门就诊还是头一次。进入内院大公子院子时,院子里灯火透明,老夫人,太太,及少奶奶们都聚在病床边,一个个抹着泪,惶恐不已。
接连请了三个大夫,都说难治,连金陵地界最擅长外伤的齐如月老大夫都说没救了,上了止血的药物,再给包扎了后,再开了治疗外伤的药物后,也摇头叹息,说他已经尽力了。
恰巧庄子里的管事领了一名长工送米粮进府,听说大公子之事,那长工便毛遂自荐,推荐了锦绣药铺里的锦绣大夫,把锦绣大夫给夸得天花乱坠。
“锦绣大夫师从其父。她的母亲是咱们张家村人,因这层关系,时常给咱们张家村人看病。那锦绣大夫虽年纪轻轻,但医术确实了得。我隔壁的张五叔,有一次与人发生口角,与张地保的儿子打了一架,双方都受了重伤。张五叔半边肩膀都给砍了一半,眼看就行了,幸好锦绣大夫给救了回来,而那张地保家的儿子,伤势比张五叔还较轻的,偏偏被城里的大夫给治没了。所以呀,村里但凡有头痛发热,或是外伤什么的都去找锦绣大夫。锦绣大夫这一身医术极是精湛呢,大公子这伤确实很严重,相信锦绣大夫有办法治好。”
老夫人是知道那锦绣药铺的事,或许,她比任何人都还清楚锦绣药铺里的王锦绣,但,一个黄毛丫头,真能治好自己孙子的伤么?
那齐如月老大夫也是不大信的,不过听那长工说得天花乱坠,他倒想见上一见。
而当齐大夫瞧到年纪轻轻又是女流之辈的锦绣时,嘴里的茶差点没被喷出来,这个大夫,也太年轻了,太,出人意料了。
不过,齐大夫行医数十年,起码的修养还是有的,仍是起身,与锦绣施了一礼。
袁老夫人与袁夫人也是知道锦绣的,所以并不稀奇,不过再一次见到身段都还没长开的锦绣,心里也是没底的,也没多少热情,只是说:“劳烦大夫了。”
而那袁少奶奶则拧着帕子哭了起来,“那该死的张三狗子,居然敢坑骗我?居然弄个小姑娘进来,难不成只想着骗咱家的诊金不成?我定要去撕烂了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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