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以牙还牙
暮春的申时,阳光暖暖的,温熙的风拂过脸颊,不由困意顿生。
巫嫣四瞅见无人盯梢,悄悄挪步溜到角落一株绿叶正繁的树下,闪到树后倚着树根偷眼见小叶子紧张的左右张望寻她,却又不敢大声呼喊怕引人注意。
抿嘴偷乐,趁着这阵功夫,伸个懒腰,巫嫣梳理一下思路。她前一世名叫巫燕,是在沙漠遇险陷于流沙,在陷于流沙之际好像她身边还有旁人,有个男人的声音在着急的呼喊她的名字,然后她失去意识,再醒来就成了巫嫣。
而巫嫣来自中原,七八岁之时父母双亡,投靠外祖家寄人篱下几年,却被狠心舅母买给了人贩子,因她年小黑瘦,人贩子并没有急于脱手而是养了两年,在这两年间,人贩子几次卖出买进多名孩童,终于有一天事情败露,被官府严查追捕,有两名人贩子仍是拐了巫嫣和另一名小女孩趁着有商船出海,非常幸运命大的逃到了泽国。
“这么说,该死的人贩子一定还在泽国?”巫燕握紧拳头咬牙切齿自言道:“给我等着!”
“啊?你们要干什么?”传来小叶子惊慌尖叫。
巫嫣倏的起身。
小叶子被两个凶狠的婆娘按着要丢进一只恭桶里去,她死命的将身子下坠,惨白着脸叫:“不要,你们放开我!巫姐姐.”
“叫大罗神仙也不管用。”一个长脸尖嘴的妇人叉着腰狞笑着:“敢顶撞宁姑姑,就是这样的下场。”
她手里拿着一把长勺阴笑:“不想进去洗个澡,那就吃点好吃点。”
“不要,救命!!”小叶子哭的撕心裂肺。
“嘭”一声,按住小叶子的一个凶婆娘毫无预警的腰被狠狠踹一脚,朝后一倒重重摔在地上,另一个凶婆娘只看到一抹青色裹风袭至。
“通”运气不好,一头栽进恭桶里,糊了一脸的黄灿灿,杀猪一样尖叫“啊~~~”
小叶子觉得两臂一空,一屁股坐地上,昂起泪脸,正好看到巫嫣杀手腾腾的收回脚,顺便掸了掸裙摆。
“你。。你。。反了,反了。。你敢。。”长脸尖嘴妇人持着长勺浑身发抖气结。
巫嫣双眸喷火,径直掳起袖子步步逼近。
长脸尖嘴妇人突然跳起挥着长勺对着巫嫣就是一通劈头盖脸。
“哎哟!”长脸尖嘴只觉得肩膀某个地方被人点了一下,那只挥动的手臂登时软了下来,长勺被巫嫣劈手夺过,毫不客气的敲在她后腰上,人顿时委顿在地。
巫嫣拿勺指着她皮笑肉不笑问:“说,想洗澡呢还是想吃好吃的?”
“你这个.臭丫头,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啊。。打人啦!”扯起嗓子叫唤起来。
巫燕手腕一抖,长勺轻摔,一坨不知名黄物飞进她嘴里。
“啊~~~~”尖锐刺耳的惊叫暴起。
“啊~~”四周惊呼抽气声。
“巫姐姐??”小叶子傻眼了。
乱哄哄不可开交时,猛然一个尖细声音:“齐王殿下驾到!”
瞬时一片安静,众人齐刷刷循着声音一看,那齐王南荣珉铁青着脸瞪着这群女人,身后远远的跟着常公公啊,女霸王之类的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拜见齐王殿下。”又是齐刷刷一片跪地参呼声。
南荣珉黑眸清亮灵锐直盯着巫嫣低垂的脸。
她早在第一时间就将手里长勺给扔到长脸尖嘴妇人脚边,也顺着旁人跪下参见。心里直忐忑,怎么会这么巧,尊贵的齐王会来这旮瘩窝呢?
“常公公,把人带过来。”齐王丢下一句转身就回。
“是,齐王殿下。”常公公战兢应声。
回脸拿细眼横着巫嫣,尖着嗓子道:“哼!巫嫣,小叶子,还不快去齐王殿下跟前请罪?”
巫嫣撇撇嘴角,拉起小叶子大声:“是,公公。”
她们前脚刚走,那长脸尖嘴妇人和另两个凶婆娘就连滚带爬的抱着大块头粗壮妇人嚎叫:“宁姑姑,你要给我们做主啊?.看看这。。死丫头害得我们.”
“呸呸!!”不停的口吐秽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抱关粗腿嚎叫。
宁姑姑咬着后槽牙恨恨道:“巫嫣,我跟你没完!!”
.。。
“齐王殿下。”巫嫣和小叶子低眉顺眼跪在南荣珉面前。
“巫嫣,你好大胆子,仗着你中原异邦身分,不知我泽国王法,肆意妄为,胡作非为?”
“冤枉啊!殿下,巫嫣纵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胡作非为啊?”
南荣珉虚眯着眼问:“哼!从头说来,不许有任何欺瞒夸大。”
“是,殿下。”巫嫣一听他肯给申诉机会,便将方才的事一五一十清楚明白的叙述一遍。
陪侍在旁的常公公听得一头额汗,小心翼翼乜视齐王,细眼珠乱转。
齐王半天无语,底下人作威作福这事自古皆然,以大欺小,拉帮结伙,以旧欺新真不是什么新鲜事,手指叩着桌面,思忖后,转头向常公公命令道:“常公公,传本王的话,每人十大板子,扣三个月例钱。”
“遵命,齐王殿下。”常公公暗松口气,只要不被赶出行宫,这已算是最轻的处罚了。
巫嫣听了,睁圆眼对上齐王清澄眼神,不服气道:“齐王殿下。。那我们。。”
“至于巫嫣嘛.”齐王打断她的话,嘴角轻轻牵动两下,道:“念你初来乍到,年小无知,可代罪立功。”
“啥?”巫嫣,小叶子和常公公下巴全掉了。
南荣珉板起脸瞄一眼常公公:“有意见?”
常公公猛摇头:“老奴不敢。”
“退下去吧。”
“是,殿下。”常公公躬身小心又急急的退出去。
南荣珉余光淡扫,与巫嫣四目相对,眸子闪过一丝不怀好意,却仍是板着脸,说:“巫嫣,你可知罪?”
巫嫣捕捉到他闪烁眼神,略一沉思,垂下眼皮认:“巫嫣知错,谢齐王殿下恕罪。”
“哼哼。。”南荣珉起身绕着她转两圈,蹲在她边上支着下巴故做无意说:“第五大人还真是宽厚仁慈,府上粗使丫头都练就了好身手啊!”
巫嫣面容扭曲,右嘴角微微抽搐斜乜着他。
齐王凑在她耳边用认真语气:“在我们泽国,丫头私逃可是重罪,要不交还原主发落,要不丢进大牢哦。”
巫嫣眉梢一挑,白他一眼,心里大致清楚了,很干脆道:“齐王也别拐弯抹角了,想让我干嘛直说呗。”
“哦?聪明!”南荣珉抚掌起身站到她二人面前语气又变温和:“起来吧。”
“谢齐王殿下。”小叶子感激不尽。
很自然的揉揉膝盖,巫嫣抬抬眼皮,视线与齐王不置可否的眼神相交,她站直微乖巧求道:“齐王殿下,请给巫嫣知错改过的机会。”
南荣珉这才满意笑了,从怀里捏出两张薄纸晃了晃道:“这是第五府取来的卖身契约,从今往后,你二人就是我齐王府的人。”
小叶子欣喜若狂的磕头道谢,巫嫣却伸手问:“殿下,可以给我看看吗?”
“你识字?”齐王想了想若有所思道:“也是,中原与泽国并无两样。”
巫嫣双手接过扫了一眼,确实是卖身契,她和小叶子的,两份。
原来齐王回来后就派人去查了她二人来历,很快就查清是第五郡君在山上的别院逃出来的粗使丫头,顺便就要来了卖身契,然后他一问,得知被打发去杂房调教去了,脑子一发热,想也没多想就去找,正好看到她脚踹拳打,干净利落勾起净桶的秽物送到那长脸尖嘴妇人嘴时。
“多谢齐王殿下。可否容巫嫣包管?”巫嫣得寸进尺试探问。
齐王唇角带笑,似笑非笑轻吐:不可以!”
失望的交回契约,巫嫣等着齐王发话。
“回去换身男装,到后厅来见本王。”齐王笑眯眯指巫燕。
“换男装?”巫嫣不明所以,抬抬眼,见齐王不打算细说,也只得应:“是。”
小叶子有些张皇失措,眼巴巴看着齐王,他招手唤来一名打扮清爽老妇,将小叶子指派给她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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