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朵故意虎着脸将脸扭到一旁,嘟着嘴道,“我这会一看到鸡蛋就想吐,不吃,我还是喝碗小米粥吧.”
“不吃啊,不吃也行,那媳妇你可劲挑着爱吃的吃,我这就上岸去给星哥儿找奶娘去。”
卫烙说着就放下手中蘸了芝麻盐的鸡蛋,作势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看田朵不喊她,又转过身来道,“多喝豆腐鲫鱼汤,花生猪手汤,益母木耳汤,全是下奶的好汤,大师兄给弄的配方,既补身子还下奶,一举两得,媳妇你一定要都喝光了,要不然饿着星哥儿,他可就得走你的老路去了。”
田朵狠狠地白卫烙一眼,“行了,今儿天气我看着不太好,你就别瞎折腾了,我吃还不成吗?”
“好嘞!知道媳妇还是蛮心疼我的!”卫烙说着三步并两步地走到田朵床边,“快吃,快吃,我看看星哥儿拉了没,这点该拉了?”
“卫烙,你成心地是吧?”田朵刚中气十足地吼了那么一句。
下一秒,就听婴儿哇哇哇地大哭声,接着就听卫烙埋怨道,“我说娘子啊,现在咱是有娃儿的人了,能让你吃安生饭的时候你就得抓紧吃,要不然,你看看,我就说了那么一点话,你就把咱娃儿给吼醒了。”
边数落田朵边拆小人儿的襁褓,然后就有一股味飘向田朵,田朵顺着那股味看过去就看见一片金黄粘在尿片上,这臭小子还是真拉了。
田朵这饭也吃不下去了,心想这帮帮卫烙的忙吧,谁料她越帮越忙,不仅将那金黄粘在了锦被上,还弄了卫烙一身,主要是那臭小子人太小肉太滑溜了,卫烙让她把持着臭小子的两条腿好给他擦屁股,结果臭小子使劲往上一挺,田朵的手一抖,要不是卫烙眼疾手快,非得将这臭小子摔一下子不可。
真是小包子看着好玩,真正弄起来才让人头疼地直想撞墙,田朵发誓以后谁要再说小包子好养,她非去拆那人的家不可,真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半天弄下来,田朵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这可比她种一天地干一天活要累心多了,一会儿饿了要吃,吃了没一会就尿,尿完还没等你喘口气,又要吃,吃完不是尿就是拉,好不容易睡着了,总算能歇会了,小包子又将包被给蹬开了。
重新将小包子包好盖好锦被,田朵一脸苦大仇深地望向卫烙,“不行,你再去请个奶娘回来吧,再这样下去,非将咱两累死不可,一天到晚,别的啥事都不干,光让这小包子折腾地咱们就够戗,这还是一个,要是两个,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听你的,明儿我再上岸上去找几个奶娘回来给你看看,这次你说用谁咱就用谁?”
卫烙亲了下小包子的脸,“星哥儿三天,我让江婆子给星哥儿洗得三,那会你还晕迷着,我想着这是咱头一个孩子,该给孩子做得事一样也不能落下,就做主让江婆子给孩子洗三了,现在你醒了,孩子也满月了,你说咱们是不是该给星哥儿办个满月宴,请岛上的人过来吃个饭,你这次晕迷,长臂猿人的族长袁傲天出了不少的力,如若没他及时赶来,我真不晓得你能不能撑到刘飞扬那死家伙他过来,现在你醒了,也该设宴款待人家,你说呢?”
“你的意思是当时我的情况真地很不好?”田朵疑惑地望向卫烙。
卫烙重重地点了下头,“你不知道,当时你血崩不止,那血流地满床都是……吓得我两腿都发软,就算现在回想起来,我都觉得心底生寒,若是可以,我再也不想你受那样的罪,以前只听人说女人生孩子那就是一脚踩进了鬼门关,我听了也就是轻轻一哂,现如今事情落到了我头上,我才晓得你生孩子比让我进地狱都可怕,若是可以,我们就要星哥儿一个就好,我再也不想让你去经历那种生死不由自己掌控的无助无力之感。”
“那后来呢?”田朵没想到她是真遇上了血崩那种可怕的事,言外之意,就是她最后感觉有什么东西猛地窜出,莫非就是大量的血不受控制地从里面喷了出来?
“后来,正当我作势要用剑将所有的稳婆灭杀,同时传令手下将外面的庸医一并杀了与你陪葬的关键时刻,袁傲天冲进了产房,喂了你一粒丹药,然后又用他们长臂猿人最古老的仪式在你周遭跳了半天的大神,虽然我不信鬼神,但不管怎样,你的血止住了,只是因失血过多,才陷入了深度昏迷,第二天早上,刘飞扬就赶了过来,气得我与他打了一架,若是他能早一日赶到,也许你不会受那么多的罪?”卫烙没说的是,也许那小小的女婴也不会在这世上连一刻都不曾停留就撒手而去。
田朵轻轻拍了下身旁的枕头,“你已累了好多天了,别想了,躺下来也睡吧,再可怕的事都过去了,我现在醒了,而且除了汗多外,别的地方哪也不痛,可见在我晕迷的时候,你是将我照顾得有多好,你对我和星儿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只要你不嫌弃星儿是个怪胎,星儿的身世就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吧,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地在岛上生活,等将这个岛建成铜墙铁壁般的存在,我们就将我的家人还有菲儿一起接回来,外面他们愿意打成什么样那都是他们的事情,我们只要安安稳稳地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就好。”
卫烙侧躺在田朵的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田朵的侧脸,“能就这么听着听着你轻轻浅浅的话语真好,哦,对了,刘飞扬告诉你了没,耶律明珠怀孕了,南蕃国新国主高孝恭称帝,刘飞扬来之前,南蕃使者携带两名南蕃公主出使天顺。
我听刘飞扬的意思,崇德帝有意将南蕃其中一名公主赐给他做正妻,也就是名门世家所说地并嫡,若是崇德帝真将南蕃公主塞给刘飞扬,照着辽越王那极度护短的性子,我看天顺与辽越和睦相处的日子不长了,且,我听刘飞扬的意思,他貌似很忌惮南蕃国的公主,要知道南蕃国人都擅毒擅蛊,小白花一样娇弱地耶律明珠若与南蕃国公主对上,很明显不是对手,刘飞扬曾探过我的口风,想让耶律明珠在孩子出生前,喝假死药,然后死遁到咱们岛上避祸,因耶律明珠的身份特殊,我没敢一口应下,只说等你醒了,让他问你的意思,你同意我是没任何意见地,怎么,他今儿没和你提这事?”
田朵摇头说没有。
翌日,刘飞扬在为她号完脉后逗了会星哥儿,当然刘飞扬逗孩子的方式很奇特,那就是将小绿从竹筒里放出来盘在他的手上,然后让小绿给星哥儿跳蛇舞,可能无知者无畏吧,星哥儿看到小绿在刘飞扬的手上摇头甩尾巴,不但没被吓得哇哇大哭,反而冲着小绿咧嘴直笑。
不过像他这么大的孩子都是贪睡地,因而玩了没一会儿就开始大声啼哭,有了半下午再加一晚上带孩子的经历,现在的田朵虽然还不是那么熟练,但也多少琢磨出点这臭小子地习惯,这次他啼哭,应该是饿了,于是,让刘飞扬将小绿收进竹筒,她则先伸手摸进襁褓里,果然已是湿漉漉地一片。
这臭小子尿一泡就得吃一顿,田朵手脚勉强还算利落地给臭小子换上干爽的尿片,又喂他吃饱了奶,没一会臭小子含着她的黑红果梅就睡着了,将黑红果梅拔出来,将臭小子放进吊在半空的床上半空的悠悠车内并为他盖好锦被。
伺候好了小的,有侍女进来给她端来了吃食,于是,刘飞扬坐在她对面等她狼吞虎咽地吃完饭,方向她提起耶律明珠怀孕的事,田朵喝完最后一口黑豆乌鸡汤,问耶律明珠怀孕多久了,孕吐得厉害不,若是不厉害,等刘飞扬回去后就可以安排她过来,若是孕吐得厉害,最好等耶律明珠过了孕吐最厉害的那一个月再安排耶律明珠过来,况且孕妇怀孕的头三个月是容易流产的危险期,若耶律明珠怀孕日期尚短,就让她这么来回颠婆着赶路,实是对胎儿不好,最重要的是这是刘飞扬的头一胎,对刘飞扬这么个大龄青年来说,着实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没等刘飞扬答话,田朵眨巴眼问刘飞扬快当爹的滋味如何,是不是很期待那小生命的来临。
刘飞扬望了眼在悠悠车里熟睡地星哥儿,“看着星哥儿,貌似是蛮期待地,可一想到耶律明珠是辽越人,我这心里又高兴不起来,很矛盾地,我是既想让他们母子平安地瓜熟蒂落,又怕孩子的血种不纯,将来受人诟病,这也是我想把他们母子送到你身边,让你看顾的原因,长则两年,短则一年,很快大陆上就会陷入一片烽火狼烟中,这块大陆已经分开地够久了,所谓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钦天监夜观天象,说崇德帝有统一四国坐拥天下地命格,我这次来,一是为你治病,二是奉崇德帝之命,希望独家买断你手里所有的粮库以备战时之需,三才是委托你照顾耶律明珠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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