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罗氏骂她老绝户,他很气愤,也很害怕。陈氏生二胎时候曾经跌倒难产,童罗氏月子里捻三捡四咒骂作践,陈氏亏了身子有怄气,小女儿四岁没再开怀。陈氏偷偷吃了多少苦药汤子也不见效,他怀疑自己今后再难有子嗣了。想着自己以及自己两个女儿在童罗氏姑侄这两个毒妇手下讨饭吃,陈氏只觉得头皮发麻。哧溜一声,陈氏溜到地上,伸手再次拽住怀瑜,唔嗯难语:“四妹妹,四妹妹,你别这样说,嫂子给你认错了,你不要再说这样绝情话,好不好?”
怀瑜见陈氏这般低声下气,大约是被童罗氏整怕了,如今过关了逍遥日子不想再受二茬罪了:“大嫂你这又何必,我也是怕大嫂受连累才这般说法,若是你与我们走近了,免不得要受到大伯父伯母的刻薄排揎。”
陈氏抽噎着摸摸泪痕:“其实不是嫂子不诚心,实在是我们无凭无据,想等着有了真凭实据再说不迟,如今我就把知道告诉妹妹,大家一起设,或许顺藤摸瓜就抓住真凶了。”
姑嫂们重新落座,怀瑜吩咐青柳打水来替陈氏重新梳妆。陈氏这回再也不耍花腔了。老老实实说了他埋下眼线提供消息。童罗氏来县城闹腾是为了向老爷子索要什么属于大方的十几万银子,老爷子没答应。中途派人遣送童罗氏回了童家坳。童罗氏回家后再次咒骂王玉兰是骗子。再后来王玉兰着急了自己所谓堂兄弟密议,具体说什么,陈氏人没听清楚,只知道事后,王玉兰的兄弟与童罗氏前后返回宜城。童罗氏大吵大闹一场,害的老爷子病重,隔日晚上,药行就走水了。
陈氏跟怀琛前后联系吩咐,怀瑜是王玉兰姐弟跟童罗氏密谋里应外合想要偷盗老爷子手里一笔钱财。失败之后放火报复。
怀瑜马上发现了陈氏话里漏洞:“只有童罗氏王玉兰,没有别人么?”
怀瑜对童老虎了解至深,她绝对不相信童老虎会置身事外。
陈氏面颊一红:“四妹妹相信我,消息是大太太身边金香所传,她是我趁着老爷子更换丫头时候塞进去,是我远房亲戚,我许了她将来半幅嫁妆,替她寻个殷实婆家。人很可靠。”
怀瑜脑子一转,问道:“你可知道王玉兰的那个,那个兄弟还在不在宜城?”
“前几日还在,这几日忙碌没得及询问,四妹妹既然想知道,我这就派人回去谈听消息。”
怀瑜一福身:“如此劳烦大嫂了,凶徒伏法之日,我必定向爷爷替你表功,让爷爷知道,他心疼大哥大嫂没疼错。”
陈氏脸色一红:“妹妹说笑了,我们孝敬爷爷是应当应分,并非……。”
怀瑜一笑:“这也是,爷爷一贯称赞嫂嫂贤良,常说大哥哥有福气。”陈氏见怀瑜恢复了往日言笑吟吟,面上露出真心笑意:“要说贤惠能干,谁也不及四妹妹。”怀瑜摆手,肃静了面色:“我希望今日之话,只限于我跟嫂嫂知道,我等着嫂嫂消息。”
陈氏再三表示自己立场方才离去,这晚一更天时,陈氏便送来消息,王玉兰兄弟王大志正在大房做客。还告诉怀瑜,怀珠怀珍姐妹明日将要进城探病。
怀瑜讥笑:“探病?”
秋霜闻听怀珠要来,顿时想起了金簪,面上寒冰一闪而逝,眼眸热切睨着怀瑜:“姑娘?”
怀瑜一笑:“放心!”
正在此刻,童如松托着疲惫脚步回来了,怀瑜忙着接住:“十七累了吧,还没吃饭吧?”随即吩咐摆饭。童如松一摆手:“我用过了,差点没被他们灌趴下了。”
旋即把自己今日行程告诉了怀瑜。
这日,童如松首先塞了银子到了监牢面见周石张铁了解走水当日情形。周石给告诉童如松这日记监牢也不太平,前后不过五日,已经有三波人马企图杀人灭口。
童如松随后又跟两名罪犯做了详细交谈,这两人已经被屡次暗杀吓丧胆了,惶惶不可终日。他们之所以第一堂扛着不敢招认,是怕一旦伏法,老父老母会被饿死。不过,二人他们一再喊冤,只是想入室行窃,发点小财。并无纵火伤人之意。他们自知不能轻易脱身,跟童如松讨价说,只要童家允诺给他们父母一口饭吃,他们替童家反证供出主犯。
怀瑜闻言气不顺:“他们父母要活命,就该伤及无辜?”
童如松劝道:“他们都是混子,却是孝子,就认个死理,不知道这些个大道理,你知道他们跟我歪掰什么吗?说什么富人家里金银堆成山,穷人那几个顾口食有什么不对?整个一个头大无脑,拧不清。不用非常之法估计不能奏效。”
怀瑜不得已点头:“我们现在就去,然后连夜审讯,我要亲眼看着恶人伏法,一刻也等不得了。”
童如松悄声告知怀瑜,县令之所以迟迟不开二堂,是因为有人走了路子,买通县令大人暂缓审讯。若想要县令改变主意也不难,只要我们诚意大过之前那人即可。
怀瑜心里直怄气,却也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世道如此,谁也无可奈何,为今之计,只要能够替祖父报仇就好:“需要多少十七叔只管开口,只要今夜把主犯伏法归案就成。”
童如松说之前有人送了二百银子让他暂缓,不如咱们翻倍奉上四百银子。
怀瑜想着县令吃肉,衙役也要喝些汤才有力气替自己卖命,签字跟小肖管家提了五百银子交给童如松:“剩下一百银子交给衙门总捕头,今晚要仰仗他们出力了。”
童如松挑眉:“侄女儿可是知道什么?”
怀瑜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却说怀瑜叔侄到了县衙,寻着两个窃贼郑虎,吴熊,亲口允诺替他们看顾父母。这二人却要怀瑜发誓。怀瑜断然拒绝:“我童家年年施粥赠药,不缺你父母每月一两养老银子,你信则信,不信则罢,我就不信这衙门十八班刑具不能拗开你们嘴巴。”
郑虎吴熊双双冷笑:“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偷鸡摸狗也是为了奉养父母顾口食。父母不得安乐,我们宁死不说。反正都是死,不不如死得仗义。”
怀瑜冷言道:“我绝不发誓,但是,我以铜价信誉保证会奉养你们父母。你们若是不信,我就让你们熬刑,还会请你们父母来观赏。”
郑虎吴雄闻言顿时滋牙咧齿跟怀瑜咆哮:“你小小年纪怎么这般刁钻毒辣?我们有错,父母有什么错处?”
怀瑜冷笑:“毒辣?我祖父跟你们无冤无仇,就因为你们贪图富贵,妄想不劳而获,害的下半辈子躺在床上过日子,我凭什么要对你们仁慈和蔼?你们父母养子不教,危害社会,难道这不是过错?”
郑虎吴雄顿时垮了肩膀,没有了刚才斗志。两人拖着断腿,大眼瞪小眼,半晌,郑虎言道:“你真的能够保证,决不食言?”
怀瑜一嗤:“我祖父年年施粥赠药,更是捐赠银钱修桥补路救济贫穷学子相邻,重要你们帮我提祖父报了仇,一年二十四两银子在我童家不过是少买一支珠钗,少看一次酒戏罢了。我犯的着为了这几个小钱做个失信之人?”
郑虎吴雄忽然翻身给怀瑜磕头:“我们相信小姐诚信,谢谢姑娘宽宏大量给我父母一条生路。”
磕了头,郑虎言道:“姑娘想知道什么请说吧。”
怀瑜折身走了:“大堂上说吧。”
周石张铁亦步亦趋押着二人生恐被人灭口。
上堂不及用刑,郑虎二人便招了,他们是兴盛赌场打手,前望月楼老板王大志跟他们老板买消息,说是两下里合伙干一票,他管赚开房门,赌场黄大龙偷盗,然后大家分账。
怀瑜冷眸一闪:“内应是谁?”
县令大人随即一排惊堂木:“快说?”
郑虎磕头道:“我们只知道有人做内应,具体是说我们不认得,我们只管偷盗之事,内外接应则是王大志负责,当时他在门外学猫叫三声,内里回了三声狗叫,然后门就开了。老爷子上房也是王大志带的路。”
吴熊也是一般供词,二人签字画押,打了手印。余下事情就简单了,县官老爷丢下签字捉拿人犯。又命师爷画影图形,明日一早各处张贴。
怀瑜却道不必,当场提供人犯住址,还把自家四匹快马提供给衙役们代步。
二更天刚过,王大志被捆成粽子挂在马鞍上带回来了。
王大志是个白面书生,四十班子打了一半,他就招了,内应就是童罗氏。为了追查幕后主使,怀瑜授意打完了余下二十大板,王大志情比金坚,一口咬死了主使就是童罗氏并无他人。
人犯签字画押,事关童家人,县令老爷询问童如松该当如何。怀瑜毫不犹豫,要求县令即刻拘押人犯,县令大人无所谓,他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正要掷签字捉人。却被童如松阻止了:“县官大人暂缓,容我跟侄子参商参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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