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瑜发现老房秘密纯属偶然,怀瑜得知大伯母威逼自己冲喜,却昧下了聘金。怀瑜遂用计逼迫大伯母吐出二百金子,夤夜来到这座老屋,悄悄将金子埋到这个废弃的老灶膛里,一杯弟弟他日读书赶考费用。怀瑜以为,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废弃多年灶膛会藏金子。
这个灶膛不是一般灶堂,却是老祖宗当日发家是所用大锅灶膛,老祖宗明发指令,不许拆除。故而遗留在后罩房里无人作兴。
怀瑜来埋金子,却发觉了灶膛下一溜三个陶罐,里面所藏正是金子,金晃晃的锭子。一锭五十两,每一坛三十锭,共计四千五两金子。折合银子四万五千两!
怀瑜蓦然醒悟,怪得当年族里大门十七叔一日跟父亲喝醉了酒,告诉父亲,说是大伯二伯昧下家财不下十万贯。
陶罐有爷爷留下书信一封,告知父亲,自己愧对继妻,他写到,他怀疑大的两个会昧心,抢走家财铺面。故而将自己平生所挣银钱三分之,留下两份,埋下一份,权当是对继妻补偿。信后告诫三子童如山,倘若两个哥哥不曾昧心,则嘱咐三子,异日大方二房倘若败落,希望三子看在老父亲面上,将钱财请出三房平分,同气连枝。
记得怀瑜当时嚎啕大哭一场,心中悔恨怨怼堆山填海,若在早有这些家财,一切一切都该重写了!
怀瑜当时直埋怨爷爷,既然替父亲准备了同等钱财,因何不告知一声?到如今有了银子却没了父亲,有什么意义?
怀瑜当时也恨极大伯二伯,得了这样多的家财尚不满足,硬要逼迫自己家破人亡,倒地为何?
正因如此,怀瑜才想到要揭破身份,不想被大伯得了先机,痛下杀手!
怀瑜其实早就了解大伯一家对自己敌视,也知道堂姐后悔当初,直没想到至亲血脉会对自己下那样毒手!
却说怀瑜沉思在往事之中,直到弟弟怀瑾拉扯衣衫方才警觉父母已经叩拜上香完毕,忙着接过了青柳手里三支清香插上,三鞠躬退下,等候怀瑾拜别。
白氏有些担心,想着自己因为担忧也是一夜未眠,不由悄悄捏一捏怀瑜手:“怎么?也没睡好?”
怀瑜摇头:“没有,只是想着我们一走,家里事情千头万绪都丢给爷爷外公,他们岁数毕竟大了,心里有些……。”
白氏轻笑:“嗯,知道你孝顺。不过没事,归县虽是小县,却在长江边上,不过两天水路,官道不过绕些,也只要四五天路程,来去十分方便,等你父亲安定下来,你可以经常回来看望祖父外公,也可以接了他们去任上游玩,并非一别三年!”
童老爷子一旁闻听母女对话心里十分熨帖,回转之时,童老爷子特别牵着孙女儿说话:“安心辅佐你父亲,家里事情有我呢,不会连祖父也信不过吧。”
怀瑜知道祖父肯说这些,已经对自己全无芥蒂,因道:“整个家业都是您一手创建,如何信不过呢,只是孙女实在担心您的身子,祖父您要可好生保重身体哟!”
童老爷子笑道:“没事儿,爷爷好着呢,你不是唆使你外公监督我不许喝酒么,安心吧,等你三年回来,保你赚得金山银山。”
怀瑜心中暖暖的湿湿的,却是堆起满脸笑意:“孙女不要金山银山,只要爷爷您健康长寿就好!”
童老爷子笑眯眯看着孙女拍胸脯子:“冲着我孙女这份孝顺,爷爷我一定活到九十九!”
童老爷子索性是要到宜城坐镇,怀瑜便陪着祖父一路唠嗑,怀瑜把之前说过一切事情重头再说一遍,总之是吃喝拉撒事情,事无巨细,无不涉猎。半个时辰似乎转瞬即逝,怀瑜临下车忽然再次想起大伯父密道银钱来历,因道:“祖父,不是孙女小人之心,您一定要主意大伯父,我真是担心他铤而走险,触犯律法。”
童老爷子这回没有皱眉却是肃静了面色,拍拍怀瑜手:“我已经揪住了王家姐妹狐狸尾巴,放心吧,童家今日局面谁也别想破坏!”
怀瑜依然忧心忡忡:“爷爷,我曾经托赵飞华替我打听小玉兰出身,却是毫无线索,似乎整个人从天而降。她若是求财还好些,就怕她是罪不在酒,我担心她会祸及我满门!爷爷您没发觉,那王舅爷与王玉兰没有一丝一毫相似之处?”
童老爷子眼皮一跳,复又一笑,拍拍怀瑜:“安心,我已经叫人监视他们,但凡他们有一丝一毫不轨行踪,都不会逃脱我的耳目!”
怀瑜闻言,这才略略安心,不免拉着祖父撒娇:“我天天担心之不敢说,不想爷爷老谋深算,孙女不及!”
童老爷子笑着一弹孙女脑门:“你这个小狐狸还不足呢。”紧着一叹:“你这倒像我,只是你父亲,唉,你父亲清廉公正我是不愁,只怕他太过书生意气,容易轻信他人,你要与十七叔多替你父亲想着些。”
怀瑜下了车驾,却见外公须发皓白已经等候在码头之上,慢慢一车全部是各种各样药材,除此之外,老爷子写下十几张药方,春秋预防,伤风感冒头痛脑热应有尽有,又给怀瑜一本自己这些年来治病手札,让怀瑜仔细研究。再三叮嘱怀瑜,不要擅自改动现有配方,特别是剂量一定慎重,拿不准的事情一定要请当地名医斟酌行事。
最后又把白氏几包药材特特交待一边,叮嘱怀瑜要每月替母亲号脉,一旦确认,马上停药再换秘方,又把安胎秘方特特交待一遍。怀瑜不由拉着外公撒娇:“记住了,记住了,您都说了八百遍了,外公!”
白外公却不放过:“你父亲每月有公文进城,实在有什么疑难,记得给外公捎信来!”
怀瑜点头啄米一般:“嗯嗯,无论有事无事,我每月都会给外公一封平安家书!”
一切交代妥帖,童如山也跟一般送别亲朋故旧一一辞别,这一闹,天已经大亮。行礼已经安放良久,一家人这才不得不洒泪而别。
却是怀瑜上船,眼睛瞄着岸边,良久却不见荷花一家人前来,心知荷花父亲大约拒绝了车夫一职了。怀瑜顿时心头茫然,荷花父女是怀瑜恩人。只因这是前世之恩,虚无缥缈。怀瑜不能直接奉送金银珠宝,遂想着如何提携她们一家子过上好日子。只是荷花父亲似乎不是做商贾材料,只会撒网打鱼苦巴巴挣口食。
这几个月下来,虽然怀瑜吩咐家里跟荷花家签订长期订购合约,所得也只能仅够温饱,荷花家里如今还是茅草棚子栖身,怀瑜看在眼里甚是焦急,遂想让荷花父亲出任衙门车夫一职,车夫年奉四十两,却只是雇佣,无需身入贱籍,如果跟随怀瑜家三年,那时大家有了交集,怀瑜再提携荷花与她心生弟弟,荷花之父也有了几分见识与人脉,手里也有了银子,在做什么都容易,怀瑜希望经过潜移默化一番改造,让他们一家子翻身做个人上人。是故,怀瑜之前通过海旺家里传话,荷花父亲却因为怀瑜一家前往异地没有历史答应,直说要考虑考虑。
却是几天过去,毫无音讯,怀瑜叹息回坐抬眸看向远处却见远处一哨人马飞驰而来。怀瑜还道是有人送别自家来迟了。抬眸细看,却见押后一辆马车下来两人,却是马珺与她的贴身丫头素荣。老远朝着怀瑜招手:“二妹?二妹?”
怀瑜忙不迭返身下船,拉住马珺嗔怪:“马姐姐啊,你这个阵仗是不是太吓人了些?”
马珺抿嘴笑:“你说他们啊?”说着拐拐胳膊示意怀瑜:“自己看呗!”
怀瑜抬眸再细瞧,却见打头小将已经跟父亲搭上话,看身形怀瑜已经心坎突突一跳,听清楚声音却是粉面一热:那人不是马骁是谁呢?
只是马骁一本正经跟怀瑜父亲童如山搭话,眼神专注,并不旁逸斜出。怀瑜听说马骁这是代父下去巡查,拉住马珺撅嘴:“唉,还以为特特来送我呢!”
马珺拿手一捏怀瑜腮帮:“真是没良心,你倒是听谁说过哥哥上衙门妹妹送呢,人家可是兵行诡道,在家说好的走陆路,临了又改了,说是要检查水运航道,免得秋下运粮出了差错。”
怀瑜忙着赔笑:“知道了,说玩话呢!”瞧一眼马骁方向有些疑惑:“你兄长没有军衔,如何这般威严赫赫下去巡查,岂不叫人诟病?”
马珺抿嘴轻笑。嘀嘀咕咕一番解说。原来马珺兄长在京跟随老外公学艺期间,曾经因为老外公之故随扈皇上游猎,没想到皇上忽然遇熊惊马,皇上养尊处优吓呆了,侍卫当时隔在十丈开外,根本来不及救援,身边只有马珺老外公这个心腹老将。范家老爷子一辈子忠心耿耿,想也没想就舍身喂熊,以求庇护陛下,马骁则临危不惧,稳稳高踞马上,趁着狗熊直立扑向老外公瞬间,一箭正中狗熊胸前月亮心门。
马珺笑道:“庞然大物轰然坍塌了,我兄长也吓傻了,从马背上掉了下来,他当时虽然各自修长,其实只有十二岁,后怕之下,哑口几个时辰发不出声音。圣上让宫中所有太医会诊,结果太医们还没拿出方案,我兄长自己好了。”
怀瑜顿时明白了:“圣上赏赐了你兄长官位?”
马珺额首:“嗯嗯,三等伯爵,别小看我兄长哟,他在京都可是有御赐府邸哟。只是我老外公怕我兄长年幼居功成了小霸王,所以我兄长并未单独开府,圣旨内容也控制在小范围之内。许多人都以为当日救驾的是范家我儿郎呢,其实我老外公家子嗣全部从文,我外公除了爵位世袭给了我小表兄,其余的刀枪剑戟兵书之类全部有我兄长继承了,告诉你哟,我兄长名字就是我老外公所起,取得就是骁勇善战之意!”
马珺言罢笑吟吟看着怀瑜:“我兄长厉害吧。”
马珺悄悄告诉怀瑜:“归县也有我父亲兵马驻扎,我兄长每年来来往往,巡查押运没少往那边去,人头地面很是熟悉,我兄长这次目的是协助游击将军训练水兵,以备山路不通将来好走水路。像是要住些日子,你父亲到任,可寻个机会让我兄长替你父亲引荐粮道兵马,他们寻日不过是操练,你们跟他们打好关系,关键时刻也好借力。”言罢诡异一笑:“你大约知道了罢,你父亲代理前任可是上下打点谋求你父亲职位,结果一场空,定然不会甘心,你必要提醒你父亲,特特注意此人,他可是在归县做了六年典吏,三年县丞,又以县丞代管县令之职两年多,可谓盘根错节,上上下下都喂饱了。”
马珺一边说一边在怀瑜手心里写下一个‘林’字。耳语道:“扭成一股绳了,他原本是县令,我舅外公,就是许玥外公说了一句‘一个两榜进士屈居秀才之下岂不叫人贻笑大方。’这才把你父亲跟他掉了个儿。这上下心思你可想象了。切切告之你父亲,要当心!”
怀瑜愕然之下,深深一福身:“谢谢姐姐!”然后又再一幅身:“替我谢谢伯父伯母,大恩大德必定铭记于心。”
马珺扑哧一笑,袖管里摸出一本小册子来在怀瑜眼前晃悠:“这可是谢错了人了,这些情报可不是我父母搜集,乃是我托付兄长得来哟!”
怀瑜笑道:“那也得谢谢伯父伯母养得好儿女,否则,我如何能有这样能干姐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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