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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泊烟 3432 2021-04-02 20:25

  淳于翌和李绣宁陪荀香一起回宫。宫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晚间的宴会自然是取消了。据说皇帝还亲自到如花宫去指挥救火,在禁军和内侍的共同努力下,火势总算没有继续蔓延。

  后半夜的时候,去打听消息回来的半月说,统计了一下,总共死了十几个人。在荀香说的二楼那个房间里,总共挖出了两具干尸,已经无法辨别身份。但从尸体身上残存的首饰来判断,应该是娴嫔和她的贴身丫鬟翠儿。

  荀香呆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点心塞进嘴里。本来甘甜的果脯,不知道是不是过了赏味的期限,微苦。

  “香儿,你说当时门是上锁的。你撞门的时候,里面也像被什么重物压着?”

  “是啊。”

  李绣宁想了想说,“这没道理呀。按理来说,如果娴嫔是被人关进去的,她自己怎么又会在里面把门堵住?这个行为就像是怕外面的人进去一样。”

  淳于翌点头表示认同,“我也是这个地方想不通。假设当时是有人追娴嫔,把她逼入房间里面,但当她发现着火的时候,本能的反应也应该是把封住门的那些重物挪开,而不是就那样放置着。”

  李绣宁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梳理思绪,“还有一点也很奇怪。就是翠儿居然跟娴嫔在同一个房间里。荀香说,当时只听到娴嫔的声音,那着火的时候,翠儿在干什么?”

  两个人又同时陷入了沉思,各自坐在椅子上苦想。荀香坐在一旁,不解地问,“你们为什么确定另一个人是翠儿?半月不是说尸体都烧成干尸了吗?”

  淳于翌和李绣宁同时抬起头来,看着荀香,不过一会儿,又异口同声地说,“原来如此!”

  荀香觉得他们的反应很奇怪,刚想问个明白,李绣宁已经站了起来,行礼告退,“太子,我去做事。希望还来得及。”

  “我把小顺子借给你用。你让罗永忠也来帮忙。”

  “是。”

  殿外有乌鸦叫了两声,秋风飒飒。荀香忽然觉得冷,走过去把窗子和门都关严实,还吓唬乌鸦,把它们都赶走。淳于翌走到她身后,把她抱入怀中,轻轻地摩挲她的发顶,“今天你见识到了。皇宫比你的敦煌,可怕得多。别难过,世事难料,无愧于心就好。”

  荀香靠在淳于翌的怀里,用力睁着眼睛,“乌鸦叫是很不详的。以前在敦煌,老爹都会叫人把军营周围的乌鸦全部赶走,还把它们栖息的树全砍光。翌,没人愿意看见人死,更何况那个人就死在我的眼前。从前也有兄弟死在我眼前,但他们死在战场上,死在敌人的刀下,我觉得死得有价值。娴嫔,死得太冤枉了!”

  淳于翌觉得自己的手背上落了几滴泪水,把荀香转到自己面前来,果然看见她眼眶湿润。

  “近来我发现,你变得越发爱哭了。”他伸出手指,轻轻地从荀香的眼角滑过,“别难过,我和宁儿会查出真相的。”

  荀香忽然伸手,抓住淳于翌的手,望着他月光一样的眼睛,“你把宁儿放走吧,好不好?她留在这里,徐又菱不知道又会想什么办法对付她。徐又菱现在跟炎贵妃是一伙的,我怕有一天……。”她低着头,说不下去。

  “我一定会把宁儿送走,这个鬼地方,谁都不想久留。”淳于翌把荀香发抖的手煨进怀里,轻柔地问,“那你呢,你想不想走?”

  荀香伸手拧了一下淳于翌的胸前。淳于翌叫了一声,龇着牙说,“你这丫头……下手这么重!”

  “宁儿要走,是因为她心里的那个人不在这座皇宫里。我是太子妃,当然是太子在哪里,我在哪里。”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啊,不然咧?”荀香很诚恳地仰头问,这反而让淳于翌有了一种挫败感。真是不解风情,说一句你在哪儿我在哪儿,不比太子太子妃什么的好听?他低头亲吻女孩如花的唇瓣,花开时的芬芳,好像二月拂面的春风。

  娥皇宫里,炎如玉端着夜光杯独酌,似乎在庆贺自己的胜利。宫女和内侍都被她赶到了宫外,偌大的宫殿里,只有一个影子。

  忽然,帘帐动了动,一阵冷风吹过来。炎如玉放下杯子,还未回头,已经被人狠狠地抱住。而后推搡之间,来人剥掉她的外衣,饥渴地吮吸她脖颈间的肌肤。炎如玉呻吟了一声,便被那个人一把抱了起来,狠狠地扔在床上。

  欢爱中的男女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一个影子,正在静静地聆听着。

  外面下起了骤雨,雨声很大,似要洗涤天地。待骤雨过后,床上的女人披衣下床,光脚走到窗边。她靠在窗台上,像对空气说话,“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皇帝还没召你回来,你竟然敢擅离守境。”

  床上的人懒懒地说,“玉儿,你的滋味还是跟你十三岁的时候一样。”

  炎如玉拿起手边的一本书,毫不客气地往床上砸过去。床上的人闷笑一声,伸手撩开帐子,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若不是为兄把你送进宫,你哪来今天的荣华富贵?皇帝不幸你许久,都是因为那个娴嫔。死的好!”他的目光闪烁,有嗜血的光。

  男人站起来,身形伟岸,犹如一堵结实的墙。行走之间,还有统领千军万马的气度。他就是刑部尚书炎松林的双胞胎哥哥,炎氏的家主,统领炎家军的炎松冈。

  炎松林和炎松冈长得极像,一般人很难区分出他们俩。但炎松冈作为炎如玉的第一个男人,她几乎是凭味道就能认出他来。

  炎松冈抬起炎如玉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还是怀念你叫我哥哥的时候。十三岁以后,你再也没叫过我了。”

  “只有禽兽才会玷污自己的妹妹!”炎如玉拍开炎松冈的手,走到另一边。

  “玉儿,你知道我们不是亲兄妹。要不是皇帝强抢了你要气那个宇文云英,你现在就是炎夫人了。”

  “再说这些过去的事情有意思吗?”炎如玉震了下袖子,“荀梦龙连打胜仗,李昊已经连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了。如果这次荀梦龙凯旋归来,东宫就又多了一个筹码,将来皇帝死了之后,想要把东宫拉下来,就难得多了。喂,你究竟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炎松冈笑了笑,“在听。那你想如何?”

  “敦煌的事情,你就不能抓紧吗?拖拖拉拉的,何时才会有结果?”

  “急什么?”炎松冈好整以暇地说,“敦煌和凤都的联系已经被我们切断了。皇帝根本不知道现在敦煌发生了什么事情,越是这样,皇帝的疑心病越会作祟。到时候你跟松林再在皇帝面前吹吹宇文之变的风,不就大功告成了吗?”

  炎如玉露出嫌恶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每次来找我,总是要利用我的时候。”

  炎松冈伸手揽住炎如玉的肩,“别这么说。我所做的打算,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你能风风光光地做上太后?到时候我再来见你,就不用翻墙爬窗这么麻烦了。”

  炎如玉坐在男人的腿上,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你少糊弄我。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让你女儿当上女皇。这样好叫淳于家的江山易主!你呀,真是狼子野心!”

  门外的身影猛地一震,往后退了几步,迅速地逃离开。

  炎松冈说,“你跟她提起过我们的事情吗?是不是到了如今,阿瑾仍然以为淳于文越才是他的亲生父亲?”

  “是又怎么样?她把自己当淳于家的人,天底下最高贵的公主,不是正好合了皇帝的意么?只要阿瑾做了皇上,我就是太后。天底下的一切皆唾手可得!”

  炎松冈露出严肃的表情,“你的野心倒不小。”

  炎如玉轻轻推开炎松冈,“你把我送进宫,卖给皇帝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对你已经死心了。现在对于我来说,最可靠的是地位和权力!”

  深夜,皇宫侧门的守门禁军正有些昏昏欲睡。忽然一辆马车驶过来,把他们一下子惊醒了。

  “什么人!快停下来!”

  驾车的内侍不耐烦地吼了一声,“你活腻了?公主的马车你也敢拦!这是娥皇宫的腰牌,看清楚了!”

  禁军连忙退到一旁,恭敬地说,“原来是公主,请恕小的无礼。”

  马车里的人说,“不知者无罪。我有要事要连夜出宫一趟,你们行个方便,把门打开。”

  一个禁军有些迟疑,“这……。”他身旁的同僚用力地推了他一下,他才磨磨蹭蹭地掏出钥匙,打开门,“公主请小心。”

  马车头也不回地驶出了皇宫,驾车的内侍问,“公主,我们要去哪里?”

  “去萧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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