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料到的事,所以并没有多么忧伤,书容望着保绶笑笑,保绶也抿抿嘴,问她今天是否开心,书容嘿嘿笑着说很开心,保绶便点点头,又与崇礼道:“那我们回去吧。”
崇礼点头,鞭子一扬便纵马先行,保绶朝书容做出个请的姿势,示意书容走他前头,书容笑笑,抽一马鞭就走,保绶望着书容驰马的背影,端坐在那里愣了几瞬,随后打马跟上。
至大街上,三人御住马,保绶把竹篓递给崇礼,叫他们别送,就此道别,崇礼点点头,转眼看书容,书容笑着给保绶做个揖,祝他一路顺风,保绶笑笑,也回一个揖,说保定再见。书容听了这话原本忧愁的心又多了份希冀与欢喜,点头说保定再见,保绶笑笑,又与崇礼作揖,随后调转马头,往客栈方向去。
书容坐在马背上,愣愣的望了保绶的背影数秒,深深的吸口气又深深的吐出,偏脸望着二哥笑道:“今日我很开心,得多谢二哥!”
崇礼挑挑眉,拍拍竹篓里的西瓜,道:“开心就好,那回家吃西瓜去!”
书容咯咯笑着,与崇礼一并回了家。
丁香已经在院门口探了好几次头了,也不知道这姑娘是跑哪里去了,今天她生辰,这四奶奶并两位姨娘都在屋里等着她呢,她却是一整个上午都没了踪影。
待丁香第N次在院门口探头时终于看到了崇礼提着个竹篓与书容乐呵呵的往这头来,丁香一个欢喜,赶紧的迎了上去。
丁香礼都没来得及行便挽了书容的臂快步往院子里走,边走边哭丧着脸说:“姑娘你这一整个上午都哪里去了哟,叫淳妈妈管顾,今日这样的日子淳妈妈又怎么管顾得来,四奶奶并两位姨娘都在屋里等了姑娘一上午呢,都要把奴婢愁死了!”
书容听后微微讶异的笑了笑:“她们来等我做什么,往年我生辰,可不见她们这样的。”
丁香道:“现在就别想这么多了,姑娘还是想着怎么应付四奶奶吧,四奶奶可是坐了一个上午,也抱怨了一个上午了!”
书容冷哼一声:“又不是我求着她来的,关我什么事儿。”
丁香没话说,崇礼却拉了书容道:“今日三妹可得好生应付,额娘定然是要问起三妹去了哪里的。”
书容仔细想了想,笑着点头说知道了,又问丁香怎么两个姨娘碰面了,按照风俗,双身板是不能见面的,老话说会互相冲撞了,丁香听后扯了扯嘴:“奴婢也说呢,但四奶奶说无碍,说今日姑娘生辰,好日子,没这么多忌讳!”
书容听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没说话。
一进院子大门,叶赫氏便透过窗格瞅见了,扯着嘴皮笑了笑,与两位姨娘道:“这下可回来了!”松佳清雪忙起身迎了出去,崇礼姨娘也由平人扶着走至了门口。
书容招呼院子里两小厮过来,命把西瓜拿去吊入水井里镇一番,等会子切了来给大家吃,吩咐完后又与崇礼一并往正屋去,瞅见两位姨娘,书容忙笑道:“是我的过错,不知道两位姨娘今日会过来,早早的就与二哥去外头了,两位姨娘可别介意!”
松佳氏笑着说她们也没等多久,不碍事,书容笑笑,又去扶了崇礼姨娘,道:“姨娘挺着这么大的肚子也走了来,就不嫌累么?”书容说话间瞅到姨娘身旁的平人,平人正满腹哀愁的望着崇礼呢,这当头书容可没什么心思过问她的事,瞟一眼便没多理会,只扶着姨娘往里头走。
崇礼姨娘笑说今日是三姑娘的生辰,如何她都是要过来坐坐的,书容笑笑,扶着她坐好了,叶赫氏如今正在书容往日里落座的主位上坐得端正,见了书容进来也不说一句话,只面无表情的等着书容开口唤她额娘,书容最见不得她这番态势,本不想如她所愿,奈何崇礼却是往叶赫氏面前揖了揖,叫了声额娘,书容便也不得不上前去笑着给她行礼,叶赫氏遂笑了,道:“瞧你们两兄妹,这满头大汗的,是往哪里寻西瓜去了?”
崇礼擦了擦额上的汗,往旁边坐了,笑道:“郊外,今儿早我便把三妹唤了出去,不想叫额娘与两位姨娘久等了,都是儿子的错。”
崇礼这一开口便把所有的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了去,使得叶赫氏想揪着这个把柄说道一下书容都不得,只得道了句:“姑娘家的,别老是往外跑,不要被你二哥带坏了。”
书容随意笑了笑,没说话。叶赫氏又笑着说:“今日是你生辰,往年因家里用度过紧,额娘都没有怎么表示过,今年你阿玛官场上如意了些,顺带着额娘手里也宽松些,便特特给你备了份礼,你瞅瞅看喜不喜欢!”叶赫氏说罢身后立的绿苔便捧着个盒子给书容递过去,书容没看只笑着叫丁香接了,又与叶赫氏道:“额娘送的定然都是好的,不用看女儿也会喜欢的。”
叶赫氏笑着点点头,又问其她两个都准备了些什么,松佳清雪起身,亲自端上备的礼到书容跟前,道:“我一丫头出身,远比不上四奶奶贵气,所以屋里头也没得什么好东西,这盒子里头是个镯子,还是我过宝庆来时老太太特意赏给我的,老太太说这镯子跟了她几十年,念我伺候她伺候得顺心才给了我,这算是我屋里最好的东西了,拿来送给三姑娘,三姑娘可不要嫌弃!”
书容一直笑着听松佳清雪讲完,这松佳氏明着送礼,实则是告诉自己她是有老太太撑腰的么?又觉得这松佳氏着实有些好笑,最近是因怀孕怀糊涂了么,老太太再喜欢她能甚过自己这孙女?
不动声色的笑着,丁香接过松佳氏的盒子放在旁边案上,叶赫氏望着两人,扯了扯嘴笑,又问崇礼姨娘备了什么,崇礼姨娘忙抬手示意平人扶她起身,过来与书容笑道:“我没有四奶奶和清雪妹妹这么好的东西,只是自己缝制了个荷包,给三姑娘装碎银子用,希望三姑娘喜欢。”说完就从自己袖子里掏出个粉色的荷包来,上头绣了几朵清丽的荷花。
书容笑着接过,想着这才算得礼,欢喜道:“姨娘这荷包绣得极好,看着就知道是花了心思的,我喜欢着呢!”
松佳清雪听后淡淡的笑了笑,叶赫氏不动声色的看着书容与崇礼姨娘,几人又说了会子话后淳妈妈便端着切好的西瓜进来了,笑着说:“刚刚依着姑娘的意思放井底冻了下,奴婢尝了一小块,又甜又冰。”说罢便先端到叶赫氏面前,叶赫氏笑着拿了一块,淳妈妈便又端到崇礼与书容跟前,书容拿了一块咬上一口,开心的笑了笑,崇礼姨娘因身子原因不敢乱吃,笑着说不用,松佳氏也笑着摸摸自己的肚子,说谢谢,叶赫氏本是觉着这西瓜确实是又甜又冰,吃下去舒服得很,如今却像是吃了苍蝇般,卡在喉咙难受得要命,咽下嘴里那一口便搁下不吃了,此时外头一妈妈拿着牌子来回事,本是直接往叶赫氏面前去,忽瞅见书容已经回来坐在那里,便尴尬的顿了步子,望望叶赫氏,又望望书容,不知道如何是好。
书容刚好吃完一块,正拿着帕子擦嘴,擦完嘴便那么微微笑着将那妈妈望着,这可难为死那妈妈了,方才急着回事,书容偏不在,便只得请示了正在书容屋里的叶赫氏,如今事情办到一半书容却回来了,这究竟是继续找四奶奶呢还是找三姑娘呢,呵呵,似乎怎样都会得罪一个。
于是那妈妈再一次的将叶赫氏望望,又将书容望望,最后牙一咬,转脚往书容这里头来,书容望着她的眼笑意浓了浓,心道是个懂得分清形势的妈妈,拿了她的牌子看了看,又望望主位上冷着脸的继母,想着近段时间还得靠她主持二哥的婚事呢,遂笑道:“既然事先是请示的额娘,便还是叫额娘批示的好。”
那妈妈听后面上一阵难为情,接过牌子惴惴的往叶赫氏走去,叶赫氏忍了忍蹭蹭直冒的怒气,强笑着说:“还是叫三姑娘批示吧,目前府里的事情都是三姑娘在管着。”
那妈妈遂又难堪一阵,不得已往书容这头走来,书容与叶赫氏笑笑,说:“虽说女儿在管着这个家,但额娘到底是一家之母,自然是有这个权利管的,且这段时间额娘还要主持二哥的婚事呢,女儿只能给额娘打个副手。”书容说完又示意那妈妈往叶赫氏那头去。
那妈妈简直要郁闷死了,叹一声命苦后又瑟瑟的往叶赫氏走去,叶赫氏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接过牌子笑望眼书容,然后批示了命那妈妈退下,那妈妈得了令赶紧的遁了,再不走人,心脏都要吓坏了去。
几人又看似和气热络实则暗流涌动的说了会子话后书容就笑着邀大家今日在她这里用晚饭,叶赫氏起身笑道:“今日你生辰,你阿玛已经嘱咐大厨房备下生辰宴了,都往那头去吃吧。”
对于阿玛,书容还是有股子气在的,淡淡笑了笑,随着一并往上房去。整个晚饭书容只草草吃了几样东西,随后便抱了墨容过来逗弄她,一遍一遍的教她说话,廉正问她为何不吃,她只说吃了几块西瓜肚子是饱的,廉正便没再多说,也只随意吃了几下便没了胃口,廉正一放碗筷,其余众人便都识趣的各放下筷子,各说吃饱了。
既然都吃好了,书容遂起身给廉正叶赫氏行了礼退出上房,廉正跟了上去喊住她,书容回头笑问:“阿玛这是往哪里去,松佳姨娘还在里头没出来呢!”
廉正面上难堪,慢慢踱上来:“今日是你额娘忌日,阿玛没有忘了。”
书容挑挑眉,“那多谢阿玛还能记住我额娘。”说完转身就走,廉正面上越发的难堪,叹声气跟上书容。待进了院子,书容招呼一声淳妈妈准备香火,自己就回房休息了,廉正叹声气,随着淳妈妈去给赫舍里氏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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