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回府受辱
留下再次相见的方法,纪竹雨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雪桐忍不住吐槽道:“小姐,明明是你拼命救了那个人,他不感恩也就算了,还对你恶言相向,你干嘛还叫这样的人来找你啊。”
纪竹雨笑笑,并不在意道:“正所谓予人玫瑰,手有余香。我救他是我自愿做的,并不代表就一定要他报恩。当时他们母子俩都受了伤,心气自然不顺,说几句气话也是可以理解的,人不要这么小心眼。而且你不觉得我和他们母子的遭遇很像吗?”
雪桐知道纪竹雨肯定想起了自己与霍庆的婚事,以前只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过霍庆的暴虐,只是再生动的语言也不及今日的真实场景来得震撼。
霍庆这样的为人,不知道老爷为什么偏偏要小姐嫁给他,小姐再怎么不受宠,也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这些话,雪桐只敢在心里说说,不敢当面说出来给小姐添堵,小声的回道:“怎么会一样呢?小姐是有主意的人,一定能想办法退掉这门亲事的,不会落到如那家女儿一样凄惨的境地。”
纪竹雨抬头望天,含笑道:“办法是想到了,不过要退掉这门亲事,他们母子可是关键人物,所以说这次出府没有白出。”
主仆俩说说笑笑,没过多久就到了纪府的后门。
后门是纪家的下人日常进进出出的地方,碰巧赵妈妈的侄儿贾沙负责看守后门,所以她们两个不费吹灰之力就混出了府,并与贾沙约定,记得给她们留门。
主仆俩隐身在一颗老槐树下,抬头打量,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且没有任何人的进出。
纪竹雨这才送了一口气,知道肯定是贾沙已经打点好了,就等着她们回去呢。
小心推开虚掩着的门,双脚刚跨过门槛,就看见杨妈妈带着几个婆子一脸凶恶的站在后院里。
杨妈妈是纪府主母白氏院里的管事妈妈,在纪府的地位颇高,不管是谁见了她都要讨好几分的人物,如今就这么大喇喇的站在这里,好似一直在等纪竹雨一样。
纪竹雨的心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随之袭来。
雪桐也被这阵仗吓得不轻,她低声对纪竹雨道:“小姐,我们好像被发现了。”
杨妈妈见纪竹雨进门后,嘲讽道:“大小姐玩得可还好呀,终于知道回府了。”
正所谓输人不输阵,纪竹雨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也不再藏着掖着,回敬道:“纪府是我的家,我当然会回来的。怎么?杨妈妈不希望我回来吗?”
杨妈妈被纪竹雨的话噎了一下,眼底阴历之色一闪而过,阴测测的说道:“大小姐真是好口才,不过待会儿就看你能不能说出话来了。来人,把雪桐和大小姐给我一起绑起来”
几个婆子领命,立马行动起来,瞬间就把纪竹雨和雪桐反手擒住,控制起来了。
杨妈妈满意一笑,“给我带走。”
虽然已经入夜,纪府的正厅内却是灯火通明,人头攒攒,纪府两大当家主人纪明德和白氏端坐在主座前,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厅中的纪竹雨。
白氏端庄秀美,面容保养的很好,丝毫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一袭大红色的绸缎牡丹花繁复锦衣尽显当家主母风范。而身边的纪明德亦是沉稳大气,透着一份成熟男人独特的魅力,面容虽稍显苍老,但还是可从五官暗暗窥出年轻时英俊潇洒的一面。
白氏冷眼打量纪竹雨一番,蓦地开口道:“老爷你一向是最重视纪府的家风的,这未出阁的姑娘如此大摇大摆的出府闲逛,传出去肯定会被金洲城里其他世家们耻笑的。老爷你花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清门世家的门风也会被她给毁了,这要纪家其她的女儿以后怎么嫁人呢?”
纪明德是寒门出身,因为自身的苦读才得以考上状元,又幸得当时的国师也就是纪竹雨的外公赏识,把嫡亲的女儿也就是纪竹雨的娘许配给他,从此平步青云,仕途坦荡。
可是他却始终计较自己的寒门出身,所以对府里的下人和自己的女儿都严格要求,禁止做出有辱家风的事,严重者施以杖刑。正是在这样残酷的管理下,纪家的名望越来越好,名声也越来越响亮。
东周国对男女大防还是很忌讳的,未出阁的世家小姐要想出门逛街,必须是奴仆成群,马车接送,不能轻易的以真面目示人,否则就是不知检点,以后很难讨个好婚事。
纪竹雨就是知道这个规矩才偷溜出府的,毕竟她要做的事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
纪明德从纪竹雨进门开始一直阴沉着脸,听完白氏的话后脸色更黑了,沉声道:“看来是我最近太纵容你了,才让你干出这种有辱家风的事。来人呀,雪桐身为一等丫鬟,小姐做出如此有辱家风之事,不但不知劝解,反而一起滋事,实在是胆大包天。把她给我带下去,杖责二十,然后发卖出府。
“至于大小姐”纪明德看了一眼纪竹雨,低声道,“把她关进浣溪院里,以后没我的命令不许出院门一步。”
雪桐大惊失色,惊恐的叫道:“小姐,救救我。”杖责二十?这二十棍若是真的打下来,她会活不成的。
纪竹雨也不想雪桐因此而丧命,她跪在地上,用膝盖一步一步的挪到纪明德的跟前,抓着他的衣角恳求道:“爹,是我强迫雪桐一起出去的,不关她的事,你要罚就罚我好了,不要罚她。她一个女孩子,这二十的杖刑会把她打死的,爹,求你了。”
纪明德不为所动,挥了挥手,吩咐道:“还不把雪桐给我带下去行刑。”
话毕,就有小厮上前,一人拽住雪桐的双手,就打算把她拖出去,雪桐声嘶力竭的吼道:“小姐,救我,我还不想死,小姐救我呀!”
可惜没人在乎她的感受,小厮们轻易制住了她的反抗,毫不留情的把她拖走了。
雪桐的惨叫声蹂躏着纪竹雨的内心,让她分外的愧疚。是她自作主张把雪桐带出去的,决不能把错让她一个人担着。
“站住,你们不能把她带走。”
纪竹雨厉声喝住准备带走雪桐的小厮,然后转过头,眼神坚定,一字一句的说道:“爹,你要是把雪桐赶出纪府,那霍家的婚事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此话一出,满堂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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