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难一惊,她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哭。
“哥哥。”
他哭得极其悲怆,“都是我对不起你,害得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那个。”阿难推了推辑离,“你压得我伤口有点疼。”
龙阳君身体僵了一下,“不好意思。”
心中依旧难过,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阿难掏出袖中的手帕递给了辑离,龙阳君一把抓住了阿难纤细的手,紧紧地握住了。“阿难,以后我会照顾好你的!”阿难望着他满脸泪水的虔诚模样,很是感动,“嗯,晚上记得多炖点老母鸡汤。”喝这个补充白蛋白,促进伤口愈合,咯咯。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龙阳君将阿难的手撺地更紧了,他炙热的眼光灼烧得阿难有些胃疼,她紧张得手心都是汗。“我是说,我要娶你!”
阿难赶紧抽回手,无奈他握得太紧,“我不需要任何人可怜。”况且,她并不觉得自己可怜。在秦国的7年,她纯当秦王宫免费包食宿七年游,没什么大不了,一切都过去了,而那过去了的,她过几年也就忘掉了。龙阳君道,“我不是可怜你,是,真的喜欢你。”阿难不想直视他的目光,歪过头道,“别坑我了。”我天天没事挖坑让嬴政跳,对坑可是有相当强的侦查力了。喜欢我,我以前死乞白赖地缠着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喜欢我,“其实,我早把你给忘了。所以你也不需要这样做。”
“阿难。”他的声音很是哀婉。
阿难忸怩了两下,挣脱了手,捂着被子道,“我睡了,晚安。”
“现在还是中午。”
“那午安。”龙阳君见她蒙进了被子里,也不说话了。
以后成峤再也没过来缠阿难,她很是奇怪。其实是龙阳君把成峤给弹开了。
不几日阿难身体就好了,她总是受伤,康复,再受伤的循环中。
韩非陪着阿难在军营里溜达,走到一处,突然听到了击筑的声音。这筑声十分高妙,令人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这是普通士兵的营帐,阿难很开心地走了进去。只见三个人在一块喝得烂醉如泥,一个长得非常魁梧,一个长得像杀猪的。一个人比较文弱,喝得似醉非醉,正非常开心地击着筑。那长得英明魁梧地男子也非常开心地打着节拍,唱起了歌: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蕳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訏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阿难皱了下眉毛,这么好听的音乐,却被这杀猪般的歌声给污染得完全没了意境。
他们三个相互娱乐,旁若无人,不一会儿又抱在一块相互哭泣。行为十分怪异。这时有个小官闯了进来,厉声道,“你们三个小卒好是大胆,竟然敢在军中酗酒,来人,拖出去打三十大板!”然后几个士兵就跑了进来。
阿难却道,“慢着,这酒是龙阳君请他们三个喝的。”
那个小官一看是魏国公主和韩非,赶紧退了下去。
那三个人接着玩,接着乐,依旧不理会客人。
阿难是第一次听这么高雅的击筑声,那文弱少年的水平超过了樱月,超过了蒙恬,超过了所有人。没成想军里面会有这么强悍的人才,很是Happy地对着喝的烂醉的那人问道,“不知足下怎么称呼?”
那男子满脸通红,傻傻笑道,“高渐离。”那个英明魁梧的少年道,“我叫荆轲。”阿难不甩他,“我又没问你个杀猪的。”“我才是杀猪的。”第三个酒鬼道,“我叫姚运。”
这三个人甚是有趣,阿难很喜欢他们,就跑去他们帐中弹琴击筑,鬼吼狼嚎。玩得很是开心。
阿难喝得烂醉,折腾到半夜才收场了,歪歪扭扭地走进自己帐中,突然就看到韩非那面色铁青的脸。“非王子呀,不要生气,容易老的。”
“你一个女孩子家喝成这样成何体统!”
阿难撇了撇嘴,“你跟我非亲非故非夫妻的,管我干什么?”
“我只是不想你学坏。”
“我早就坏透了,根本不需要学。”阿难很不以为意,爬上床就呼呼大睡。第二天却不见那三个活宝,他们和阿难不一样,阿难在这打酱油,爱咋胡闹咋胡闹,他们是军人,触犯军法是要受罚的。
他们三个被打得动不了,躺在帐中休息。阿难又无聊了,打着哈欠。
这时上头又发出开军事会议的号令。阿难就陪着韩非,没办法,韩非虽然雄才伟略,可惜结巴。阿难和他非常有默契,就替他发言,现在都成了专职翻译小秘书了。
这次她又看到了项梁,和他友好地打了个招呼。作者思流年赶稿子赶得累,也不甘寂寞地伸了个头,“呵呵,项梁同学,替我问候下你那还在赶着投胎的侄儿项羽呀。”阿难一脚把思流年给踹了出来,有你啥事?!别抢我镜头。
此时帐中坐的是四国顶尖的牛叉将领,阿难这个小字辈的在里面如坐针毡,虽然脸皮厚得城墙还加块砖,但面对这个时代最卓绝的将领,也是不好意思和他们同席而坐,落差太大!深吸口气,还好自己的老板韩非也是异常强大的人,自己也不必自卑。慢慢熬,没准自己哪天也能成为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牛顿,Oh,不,牛人。
这群强人在军营中讨论得热火朝天,隔壁的项燕更是激动,唾沫星子飞阿难一脸。一个会开下来,阿难的衣服都给他喷湿了。
阿难迷迷糊糊地听着操着各种口音的英明将领发表各自的意见,好多话她都听不懂。而坐在最上座的统帅龙阳君却眯着他的桃花眼,含着魅人的笑容,很有兴致地听着。他微微斜坐,托着下巴,像听着优美的曲子般,静静地聆听他们每个人的发言。他经常出使各国,懂得七国语言。阿难听不懂他们说话就不听了,在一旁歪着脑袋欣赏地看着谪仙般美妙的龙阳君,唉,美男子就是美男子,怎么看怎么美。她依旧爱慕着他,可是她希望可以和辑离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爱情是平等,而不是同情可怜。
等到大家都散会了,阿难才晃过神来,站起身来准备回去洗洗睡了。“阿难,真没想到,我以为你喜欢的是秦王呢。”
“啊?他,以前有那么几次几秒钟对他产生过悸动。不过现在。”阿难捂着脸满是陶醉道,“我脑子里装得全是谪仙哥哥。”
“秦王那么优秀,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把他抛之脑后?”
“他优秀?又冷峻又寡言,又暴躁又小气。看着完美无暇,其实非常难相处,固执己见,疑心又重。当美玉欣赏欣赏还可以,若把他捧怀里,冰的可是自己的手。”
“阿难真是薄情,亏秦王以前待你那么好。”
“好?好吧,我承认他对我不错,可是好有什么用,我在秦国压抑得快崩溃了。”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与其誉尧而非桀也,不如两忘而化其道。
阿难也不想聊嬴政了,想起他就胃疼,“方才那些将士们说什么?”“不重要了。”韩非笑道,“重要的是,我和李牧被统帅任命为左右先锋,带领三万人马,率先攻打秦军。”啊?这句话的专业术语是叫“炮灰”么。
韩非却没阿难那么悲观,他非常高兴,能和李牧一起太荣幸了。李牧可是相当十分非常之强大,光他散发出来的光芒就可以刺瞎无数敌人的双眼了。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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