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撞碎的。”
阿难冷笑声,“你可以重新模仿我刚才故意撞碎的动作么?”
於菟无奈,只得做了一个撞人的动作。
顿时聪明吕相国就恍然大悟了,“好你个於菟,竟然敢冤枉一个侍卫!”
於菟大惊,“我冤枉啊。”
阿难再举起了於菟的手,方才她弄断了阿难的琴弦,手上还有几道细长的弦印,“相国请看。”
一下子真相就大白了。
嬴政很是恼火,“孤的琴你也敢断,还这么恶毒地栽赃陷害。把於菟给我拖下去砍了。”於菟霎时花容失色,大呼:“大王救命啊!”
然后魏姬和一众撒谎的宫人皆受到了惩处。吕不韦很欣赏地望向赵成道:“你很聪明啊。”阿难看了眼吕不韦和善的面容,心中顿时一紧,她只感觉,一把屠刀正亮闪闪地朝她脖子上逼来。吕相也是误会自己是男宠了呢。
成蟜倒是一头雾水,他们是怎么知道玉瓶不是阿难故意撞碎的呢?
“哥,相国是怎么知道玉瓶不是赵成摔的啊?”
嬴政嘴角上扬,露出个很完美的弧度:“看玉瓶碎地时的分布。如果是故意撞碎的,玉瓶平抛出去,碎的不会这么多,也不会分布这么大块面积。只可能用力摔在地上的。他倒是聪明,跑走了保护了现场,众宫人鞋底薄,怕碎片扎到脚也纷纷绕道而走。看这地上的碎片分布完整也知道并无被人踩过。”
这样子啊。
她不觉地叹了口气,嬴政那日那么袒护她,那是瞎了眼的人都能看得出来的。估计不少人都把她当男宠了。别人也无所谓,以她的智商能压得过,可是吕不韦这个政治老油条?死在他手下的人,估计比阿难这一生看到的人还要多的多吧。唉,她不禁叹得更深了。别看他平常和颜悦色,老好人一个。那是一般人不了解他。阿难虽没跟他怎么接触吧,但是单知道这人曾经富甲七国,还把生意做到买mai国家上面了,就知道他点灯都不用油的。
吕不韦作为还没成年的嬴政的仲父,现在帝国的实际掌权者,哪里容得一个不三不四的男宠来坏了秦王的英明。虽然实际上阿难也不是男宠。或者等过几天丞相来抓她时告诉他,她其实是个女的。不过这个就更扯不清了。等他知晓了阿难的真实身份,还不得把阿难一刀给劈了。嬴政没砍她是因为他喜欢上了这个敌人。而吕不韦跟阿难可没啥关系,可不容许嬴政喜欢上这么一个肚子里坏水倒出来能淹掉整个咸阳的敌国之人。
所以,估计过几天等吕不韦查清她底细她就会意外死亡了。
她不免又咒骂了几句嬴政,这人平日里自诩聪明绝顶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呢?估计那个人太自负了吧,觉得所有事他都可以摆平。就一不小心把阿难推向了刀尖上。
“你下来!”
突然被猛得一叫,阿难一惊,还好反应灵敏,歪了几下还是抓住了树枝,没掉下树跌个三级残废。只是一箩筐的橄榄全掉了下来,砸在来人的头上。把他阳光明媚的脸砸成了一坨不明物。
阿难见蒙毅狼狈样,扑哧一声就笑了:“不知蒙公子找我有何要事?”
他拽下了还在头发里的橄榄,仰头对阿难说,“於菟栽赃你我实在抱歉,教导妹妹无方。”
阿难淡淡地笑着,“你今天来不是来向我道歉的吧?”
他慌张道,“她快被问斩了,阿难绕她一命吧!”
阿难墨眉一挑,就知道他不是来道歉的,“是大王要斩她的,又不是我。你就算要求情也要去找大王啊。”
“可是大王现在根本不见我。”
“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我能帮得了什么。”
“谁都知道你现在是大王的宠臣,你去求情就肯定可以。”
阿难笑了笑,“她可是要致我于死地,今日我若放过她,他日死的没准就是我了。”
“阿难!我保证她不会再害你了!”
“她保证都不一定有用,何况你保证。”
“那你想怎样才会放过她。”
“怎样都不会放过。”
蒙毅气得脸色铁青,“阿难,你变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
阿难突然吐出嘴中的橄榄核,射到了他的额头上,顿时他的额头就有了个核印,“跟你开玩笑的,这么不禁涮。”
“你!”蒙毅被阿难气得都快爆炸了。甩脸就走。
阿难继续悠哉地躺在树上晒树叶。没办法,本来准备晒太阳的,太阳被浓密的树叶挡住了,只有晒树叶了。就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撇向树下,只见吕不韦那永远慈眉善目的脸。胆都吓破的了,你不是吧,这么早就过来催我投胎?赶紧跳下树来恭敬地叩拜。
“起来吧。”阿难缓缓站起身来,感觉头重脚轻。“你的身份老夫可是查了很久,不过,还是查到了。”
果然是兴师问罪的。
“信陵君的女儿果然秀外慧中,不枉大王看上你。”阿难颔首一笑,“所以丞相是想做什么?”“没有,只是劝你,不要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要不,就算老夫敬仰信陵君,也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说完就拂袖而去了。阿难松了口气,原来今天只是来是恐吓她的。
吕不韦虽然不喜欢阿难,但是阿难毕竟是嬴政大费周章弄进宫来的,看秦王非常在乎阿难,也不敢轻易出手。杀一个侍卫不难,但是得罪大王的后果,他是有多少钱也买不了单的。得从长计议。
天气大好,阿难在大殿里看到了嬴政。
嬴政一抬眼,也看到了阿难。
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事事风风韵韵。娇娇嫩嫩,停停当当人人。
真是美人啊。
她莞尔一笑,凑到嬴政身边开始把弄起他的衣服,“放过於菟吧。大不了以后不让她进宫了。”嬴政面色一沉,“她可是想害死你的。”“就她那水平,我要不自杀,她是干不掉我的。”她又往嬴政怀里蹭了蹭,娇嗔道:“大王,就放了她嘛。”嬴政淡淡地笑了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我说放了五百魏俘,你是不是也愿意放了啊。”
“孤爱听自己夫人的话,你又不是。”
“那你就封呗?”
“想是想过封你为夫人,奈何身份尴尬。”
阿难墨眉一挑,自己身份的确有点不清不楚的。
“听说昌平君的长女过来投奔他,可惜病死在了路上。”阿难见嬴政边说边眉飞色舞,怎么看也不像可惜人家的感觉。“这事暂且只有孤一个人知道,我已命昌平君秘不发丧,让你去替代他的长女,这样,你身份高贵,就可以被选进来当夫人了。”
“这么麻烦啊?”嬴政开心地抱着阿难道:“等孤教会你关于楚国的风土人情,你就可以去了。”
阿难喔了一声。
“对了,孤有件宝衣,是三百宫人花一年时间给孤做的。孤还没穿就破了个大洞,你知道是为什么么?”
“就是颜色像猪皮的那件?”
额,阿难真会修饰。“嗯。”
“估计是老鼠咬的吧。”
“寡人宫中根本没有老鼠。”
阿难无奈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看那洞,好像是被谁剪下来的。”
阿难墨眉一挑,“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寡人不是怀疑你。”而是,确定,就是你这个撮人干的!因为,除了你,搁谁都没这个胆敢剪孤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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