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就绪后,他让我和他坐在一辆马车上。我问他:“你回到魔界之后,发生了什么?怎么现在,有人叫你‘王上’,有人叫你‘王储’?
他看上去有点尴尬,摸摸自己的后脑勺说道:“其实,我父王已经把王位传给我了。只是我觉得,父王还可以执掌朝政,所以有些不想即位。这么着,就有两个称谓了。”
他眼中的光亮深刻起来,好像是觉得某件事情,很让他好奇。
“你呢,你怎么突然成了女王陛下?我真是吓到了,难道说,你谋杀了亲夫,自己坐了江山?”他脸上调皮的笑,和他的帅气融合起来,显得那么单纯真挚。
我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以示我的不满:“说什么呢,王位是我父王给我的,我哪能是那样的女人。”
魔影诧异着问我:“你父王,就你一个孩子吗?”
我摇头:“其他人都病了,现在只有我还好好的,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领悟一般点头道:“难怪你要来找药物,是想要治好他们吧。”
我想起父王的举动,他好像根本就不在乎,那些王子的生死。
“你会把自己的王位传给女儿吗?”我突然这么问他,他怔了怔,给我一个问题之外的答案。
他说:“我希望她能幸福。”
“其实我一直都不了解他,我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有时候我觉得他只爱他的江山,有时候我却感觉他对我爱的深刻。”我喃喃的自言自语。
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父王为什么要把我嫁去玉树,又要把王位给我,这是什么意思?若是之前就有那样的打算,他就不该给我许下亲事。
“你是在说,你的丈夫吗?”他表情变得很难看,愤恨我在他面前提及别的男人。
我摇头低语:“我说的是我的父王,我一点也不了解他的想法。其实他根本就不想治好他们,我相信他知道方法的。”
魔影也感到震惊,世间的男子都希望子承父业,哪里会惦记着让女儿去接手自己的王位?有没有这么奇怪的君王?
“那你父王怎么会把你嫁去玉树?要是坚信你是王位的最佳继承人,他就不该给你许下亲事。他该做的是,给你招上门女婿,我也糊涂了。你父王确实是,很难理解。”魔影说完看了眼外边。
“我不知道,也许刚开始是因为国书,可是后来国书还是从你哪里换回来的。他为此还想和玉树打战,我那么赶着回去就是去阻止战争的。最后他告诉我,说和玉树没有关系,他就是想打战。你说···?”
他把我抱住:“不要难过了。对了,你父王现在好吗?”
我说:“不知道是真疯,还是装疯,反正是时好时坏。宣布王位给我继承的时候,比谁都清醒,一跟他提及药物的事情,他就糊涂了,完全把那些王子放弃了。”
魔影沉思一阵,对我说道:“你现在没有必要想那么多,最重要的还是找到解药,解除他们的病痛。其实要我看,你当王上没有什么不好,也许你父王自你的骨子里看出了渺疆的将来,所以他就非要选你。你说呢?”
我虽然感到沮丧,但还是点头说:“也许吧。”
“上次,我审问那家伙的时候,他说,他根本就不认识你,只是知道你的名字。但是妖王说你是宿敌的话,他是不可能不认识你的。我在想,马上就踏入妖界了,你是不是要换张脸再去,这样好歹安全一点。”
魔影一直在看我的脸,好像是在想着在何处下手比较合适。
我发颤道:“你可不要在我脸上动刀子,那会毁容的。”
他无奈道:“就这么不相信我啊,我可是有名的易容师。”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来:“是不是真的?”
他十分自信的笑起来:“那是必须的。”
他在我脸上贴上一张‘人皮’,尽管他再三说明,那是经过特别处理的猪皮,并不是我想的那样,是某个女人的皮。我还是因为它的极度逼真,而感觉毛骨悚然。
我稍稍往后退却,他只好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臂。耐心说道:“猪皮和人皮,相似程度高一些。我特意做的,寝宫中还有好几张。”
我皱了皱眉头。他连忙叫道:“不要动,这样会露出破绽的。”
我只好假装很勇敢的安静下来,两只眼睛盯着专注的他,走神状态中···
“好了,你看一下。”
他把镜子递过来,我接住,久久没有举起来看。他帮了我一把,我本已紧闭的眼睛,终于因为好奇,睁开了一个小缝隙。眉目甚是平庸,不过看上去和善可亲,总之效果还不错。因为普通,所以不会引起注意,我想只要我闭住自己的嘴巴,是不会有人愿意主动去看我的。
“你这是笑什么?”魔影不解着问。
我收起笑,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等本事,佩服,佩服!”他乐的只是摇头:“好了,现在来说说需要注意的事情。”
“我想了想,你要不就扮成我的跟班好了,反正我这会儿缺着个丫头呢,这样就不会引人注目。”魔影说完看向我,想看看我是不,有什么不同的想法。
我思忖着,说道:“如此是好,只是妖王对你有没有了解过?”
我问过之后,他低头想了一会儿:“他还不至于对我那么的感兴趣,应该不会知道我是不是有带丫头的习惯。”
“那么那种药草好找吗?”我担心的事情是,要是药草不好找的话。很可能因为耽搁的时间过长,导致出现什么差错。我现在有一种预感,妖王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魔影沉默了,我担心着问:“是不是,不好拿到手?”
魔影说道:“难倒是不难,不过是要在妖王的眼皮子底下行动,那东西就在他的宫中,其他地方的药效没有那么好。我怕你的兄弟中毒已深,那种效用不明显的,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我听后有些发怵,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路开始变得崎岖,蜿蜒盘旋着向上直行而去。看向车窗外,雾蒙蒙的,只剩下周围树影,不清楚的轮廓。这样的路途叫人害怕,因为不知道,这样奔向的前方,到底是要去哪里,是不是会有危险?
感觉车子飞离了地面,因为强烈的摇晃,我们不得不抱在一处。我尽量埋低头颅,害怕一抬头,会碰见他的眼,那种炙热叫我害怕。
我开始担忧,正如那时候的飞鱼。我想,我们之间宁愿不曾相识。我注定要在这条没有结果的路上,走着迷失自我,然后坠入深渊。我想的身体微微发颤,他紧紧拥住我,勾起我的下巴,霸道的亲吻下去。我无从挣扎,只听见耳边,风呼哨而过,树叶沙沙的喊叫声。是我对命运的控诉吗?为什么让我们在不合适的时候,遇见对方,爱上彼此?
他背靠着墙壁,站在那里,从来也没有这样有决心的想要去做一件,连自己都鄙视的事情。点燃的烛火,问候了他心底的冰凉,让他感觉自己好歹还是一个活着的人。要是千年之前,不曾从观测台看见那张脸,现在的渺疆是不是还是一个弹丸小国。但是来者告诉过他的先人,获得这一切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于是到了他这一代,他终于拥有了先人所说的国书,其实真正的无价之宝,就是他的长公主。这个身份特殊的,冥界先驱,在和妖界的一场恶战中牺牲了。虽然保住了魂魄,但也注定不能继续在冥界待下去。
这就像是贬斥一般,开始的时候他甚至为她而打抱不平。因为毕竟她是那么的美丽,他还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这个艳绝九界的女儿,就这样来临了。刚刚开始的八年,他是何等开心,何等骄傲啊。
可是渐渐的,他感觉到这个女儿的不同寻常之处。只要是她碰触过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会化成脓水。这样一双温柔的小手,居然会造成这样的伤害?他感到痛心,不解,甚至还是为此愤怒过。
最后他得到高人的指引,说是只要把她送走,她身上的戾气就会消失。因她本身是冥界的人,虽然投胎到了灵界,除了不能拥有灵力外,还有一点,她会带着戾气,是会带来灾难的。现在只要是不在渺疆,她就会恢复正常,成长成为一个真正的君主,她必须是渺疆将来的国君。
原先他不是很相信,尽管按照高人说的送走了久夏。但是他心底还是选定了,渺疆的王储,王位岂能给一个注定是外人的人呢。要是她将来出嫁,那渺疆不成了她的嫁妆?绝对不能是这样的。
可是,先人的教训是不可以想要改变注定的结局,否则就会有无尽的灾难。是的,那场瘟疫就在他定了王储之后,开始无声无息,迅速的蔓延开来。整个王宫,无一能够幸免。尤其是他的子嗣,他的嫔妃。
之后的几个月,他发现只要和他没有瓜葛的人都会好起来。那些侍卫,丫鬟,个个都好的很,一如往常。但是他的家人,全部未能幸免。他为此暴怒了,很想要杀死,这个带来灾难的人。但是他想到了一件事情,也许这样更加解恨。所以他杜撰了国书的事情,要她以取国书的目的,嫁去玉树。
他要的是,她这辈子都没有真爱。因为他知道,玉树王不可能是她的真爱。之后她全心全意,完全没有怀疑他的,执行他的任务。这个时候,他愧疚了,可是现在还能做些什么样的弥补。他想到还是和玉树打一战,这样他就能要回自己的女儿了。只要她摆脱了玉树王,将来还是可以找到真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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