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见水溶二人走了,紫鹃便过来扶了黛玉道:“姑娘也歇着吧。”黛玉点点头道:“我渴得很,你去倒杯茶来。彩卉连忙倒了杯茶递给黛玉。黛玉喝了一口,见紫鹃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便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的脸上有花不成。”
紫鹃笑道:“虽没有花,却比花还好看呢。”黛玉嗔道:“你又说胡话了。”彩卉笑道:“紫鹃姐姐说的没错,要不我们王爷怎么看呆了呢。”黛玉害羞道:“这两个小蹄子竟胡说,我不和你们说了。”说着便自己走了进去。
紫鹃二人相视一笑,紫鹃便跟了进去,彩卉却自己去睡了。紫鹃服侍黛玉睡下,又替她盖好被子。黛玉见紫鹃在偷偷发笑,便道:“这小蹄子又在笑什么?”
紫鹃忍住笑道:“我笑老太太虑的果然没错,姑娘真是大了。”黛玉嗔道:“你还说。”说着便闭上眼睛假装睡着。紫鹃见了,笑了笑,也不管她,便吹了灯,自在旁边小床上睡了。
黛玉想着今日发生的事迷迷糊糊的睡着。一时却似乎见到一青年美妇飘然而来,却是好生面熟。黛玉正在奇怪,却听那美妇开言道:“玉儿,你不认得为娘了吗?”黛玉猛然想起这竟是贾敏,不由放声大哭。
贾敏抚着黛玉秀发,慈爱地道:“好孩子快别哭了。是娘不好,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黛玉听了越发哭个不停。贾敏轻轻拍着黛玉的背道:“好了,好了。娘不是来看你了吗。”
黛玉仰起头来道:“娘,爹呢,他也去找你了,你可遇见他了?”贾敏道:“我们早见到了。你爹本也要来看你的,恰好紫微星君找他有事,我等不及,就先来了。”
黛玉又道:“娘亲,你们现在可好。”贾敏笑道:“好。我原早要来的,只是你爹说你太弱了,恐见不得我们。我只好偷偷看着你,不敢与你相见。如今见你得众位贵人之力,身子日益好了,便赶忙来相见。”
黛玉将头俯在贾敏怀里,依恋地道:“你别走好吗。”贾敏笑道:“你这傻孩子,竟说傻话。俗话说仙凡两隔,况且你也长大了,又遇上能照顾你的人,娘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过些日子我竟要和你父亲一道游历去呢。”
黛玉听了,只是撒娇道:“不嘛,我要你们陪着我。”忽听耳边有人在叫,“姑娘。”却是紫鹃和彩卉。黛玉朦胧问道:“怎么啦?可是我又做梦了?”
紫鹃笑道:“姑娘这一觉睡得沉。你看天已经大亮了。我见您还没醒,心里焦急,就叫了彩卉过来看看。”彩卉道:“我和你说姑娘没事,你只不信。”
黛玉看了看外头,太阳都出来了,忙道:“果然是迟了,你们也不早些叫我。看老太太等急了。”紫鹃道:“老太太见姑娘没起,早让人过来看了。见姑娘还在睡着,特特嘱咐我们别吵醒了姑娘呢。”黛玉也不再说,只是催着她们梳妆。
一时收拾妥当,黛玉便忙到贾母这边,却见探春等都来了,连凤姐也来了。见她进来,探春惜春连忙站起来道:“林姐姐今儿可迟了。”黛玉不好意思地道:“昨儿迟睡了些,不想今日倒是起迟了。”贾母笑道:“你睡得可好?我见你没起来,特意让她们别叫你,让你多睡会子。”黛玉低声道:“谢老祖宗。”贾母笑道:“这有什么可谢的。我还巴不得你日日都能多睡些呢。”
贾母又看了看,见连李纨都在这里,便问道:“今儿怎么不见宝玉媳妇?是不是还在太太那边。”众人皆不知道。李纨见了,忙回道:“今早上姨太太打发人来接了她回去,说是家里有事。”贾母不悦道:“又有什么事?从前倒没有如今这样经常回去呢。我不是说了吗,又这样。”李纨也不敢答言,只得垂手侍立。黛玉见了,忙道:“姨妈家近来也确实是忙了些。老太太你有我们这些人陪着你还不够啊,竟想着宝二嫂子。”说着便拉了贾母衣袖撒娇。贾母拍着黛玉手背宠溺地笑道:“这孩子,多大的人了,还吃醋呢。”
再说宝钗家去,薛家哪里有什么事,只是因她想着黛玉之事要禀告忠顺王,故此昨日便令人拿了王爷留下的玉珮到王府里去。恰好忠顺王也在惦记着她,见了便连忙告诉来人道:“告诉你家姑娘,明日上午我在上次会面这处等她。来人也不敢多问,只依令回去告诉了宝钗。
宝钗于是又连忙命人去命诉了薛姨妈,让她派人来接,只说身子又不舒服了。
此时宝钗却正在原先那个屋子里和忠顺王会面呢。忠顺王一见了宝钗便道:“怎么了,小美人。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啊?是不是想坏我了。”说着便过来解她的衣服。宝钗连忙轻轻用手按住,娇声道:“王爷先别急嘛。我还有正事呢。”
忠顺王却是按捺不住,笑道:“正事?这才是最大的正事呢。”说着便又来解衣扣,宝钗无奈,只得半推半就,曲意奉承。
一时二人事毕,宝钗斜躺在忠顺王的怀里,半闭着双眼,一脸满足。忠顺王轻轻抚摸着她丰满的胸脯,道;“小美人,刚才你不是说有正事吗?什么事啊?”一边又顺势拧了她一把。宝钗“哎哟”一声叫了出来,嗔道:“你轻些,弄疼我了。”脸上又是一阵春意。
忠顺王见了笑道:“怎么样,本王比你家里的那个小白脸可强多了吧。”宝钗媚笑道:“那是自然。他哪能和王爷相提并论啊。”忠顺王听了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宝钗也陪着笑了。一时忠顺王道:“小这小嘴真会说话。有什么事尽管说出来,本王替你作主。”宝钗这才又道:“王爷误会了,不只是我的事,竟是王爷的呢?”
忠顺王奇道:“我的事?我却不信,说来听听。”宝钗便道:“王爷记得上次我说贾府林姑娘的事吗?”忠顺王点了点头道:“不错。你上次说回去留意一下。怎么,可有什么发现?”宝钗道:“王爷所料不错,其中果然有诈。
便将黛玉之事加油添醋一一道来。只是把她手上疤痕说成是永远无法消失。原来,宝钗已经探听明白,本朝皇族最忌彼岸花了,虽未看清黛玉手上疤痕形状,却也猜到必是绘成此花样子。如此一说,却也不怕忠顺王会再要黛玉。
果然忠顺王听着,越听越气,听到末了,竟忍不住大喝一声:“气死我了。”宝钗听了心中暗喜,却装成害怕的样子,怯生生地道:“王爷,您怎么啦。早知道您生这么大的气我就不告诉你了。”
忠顺王也不理她,怒道:“这个林黛玉,竟敢如此耍笑本王。看本王怎么收拾他。”宝钗也道:“正是呢。我听说了也气得不得了。您说,你亲自上门提亲,还不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她不答应还不算,还敢使这种法子。她把王爷当成什么人了?”忠顺王越发生气,一边恨恨地道:“我饶不了她。”一边便起身穿衣。
宝钗却怯怯地道:“王爷,恐怕林姑娘背后还有什么人撑腰。”忠顺王不以为然地道:“能有什么人,不过是宫里的元妃,不,现在应该叫元嫔了。有什么大不小的。”
宝钗摇了摇头道:“元嫔娘娘倒未必敢帮她。”忠顺王奇道:“她一个孤女还能有什么靠山不成?”宝钗故作神秘地道:“听说北静王府的太妃娘娘倒和她走得很近。另外太妃还有个侄女,和她更是要好,简直是亲如姐妹。”
忠顺王想了想问道:“侄女?北静太妃乃当今圣上姑母,北静太王又是独生,哪来什么侄女?”宝钗想了想道:“或许是什么远房族中的也未可知。”忠顺王听了也不再理论,只是沉吟着。
宝钗见了倒怕他顾及北静王府的面子不再计较,便假装担忧,又说道:“王爷还是别再管此事的好。反正那林姑娘也已有了瑕疵,倒不如放了手去。不然,只怕北王府那边不肯罢休。”
忠顺王听了,冷笑一声道:“别人怕他水溶,本王却还不放在眼里。”宝钗半信半疑道:“真的?”忠顺王道:“我还骗你不成。况且那水溶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北静太妃也不在京里。我此时便去,看她如何是好。”
宝钗听了,见他如此上心,倒有些后悔告诉他了。正要再开口说话,又见忠顺王咬牙切齿地道:“哼,这小蹄子,想弄这些机巧来蒙骗我。好,既然不想当我的女人,我就让你生不如死。”说着一掌拍下,竟将一张桌子拍得粉碎。
宝钗见了倒是有些害怕,不觉打了个冷战。又不敢表露出来,只得慢慢走过来,在背后用双手缠在忠顺王腰间,柔声道:“王爷息怒,别气坏了身子。”忠顺王猛地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双眼直盯着她的眼睛,恶声道:“说,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哼,可别告诉我是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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