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都会等1
傅清毓清眸之中融着几分蚀骨的深冷,是畏罪潜逃么?
“回小姐的话,听说是这样子的。”中间的丫鬟回答着。
三人的名字从左到右依次为:琴湘,琴芝,琴月。西儿说,这些是傅家先前的丫鬟,是夫人特意调遣过来给傅清毓差使的。
哦?赵氏送人过来,当真只是为了给她差遣么。傅清毓勾了勾唇角,似柔波无痕的漾过,心中已有了几分了然,如明镜般透亮。
随后,傅清毓浅笑,看过那几个丫鬟一眼,继续道:“那么这样吧,你们先去外院做粗使丫头,到时我自有定夺。”
这三个丫鬟,并不对她胃口。而且,她们似乎是……
里屋的丫鬟,西儿她们三人足够用了。而清童,向来是不喜陌生人亲近的,更不用说需要人侍候了。
暂时先留着,放在外院,就算动脑筋动到她头上,也没有那么轻易能够得逞。而且,她可是还得留着她们通风报信呢。
那三个丫鬟依言退下,“是。”
转身之际,三人眸光瞬变,凝着几分嘲讽讥笑。
“小姐,何必留她们呢?送回夫人那儿或者打发了出去不也是挺好么?”
西儿凝着她们的背影,幽幽问道。小姐素往不决定留下的人,绝不会留下。怎么今日,变得通达起来了?而且,还是留着夫人送过来的丫鬟,不怕她们将陷阱挖好了等着她跳吗?
她贴身侍候傅清毓这么多年,也是知道傅清毓同这夫人的两位姑娘的一些事情的,那两位姑娘可是把小姐推进了湖中啊!小姐怎么能这么云淡风轻的接下她们母亲送过来的人呢!
“我啊,后来想了想,但毕竟我心善,总得给人家留条活路,不然怎么能知道有关我的消息呢?”
清童听后,纯澈的眸中一亮,咯咯地笑着,嘟着红唇道:“清毓,你真是个小坏蛋!”
西儿也掩唇一笑,小姐真是的,又要调皮了。若是当小姐说出这般话的时候,就说明她已然是胸有成竹,运筹帷幄了。
唯有云蔷,云禄各自看着对方,不明所以。于是静静的,也不多发表言论。她们毕竟是新来的,比不得西儿姐姐在小姐心目中的分量,只能谨言慎行,做好每一件事情。
“云蔷,云禄,近日你们就辛苦些……”
余音盘旋于空气中,回荡在云蔷、云禄的心间。怔着看了傅清毓许久,才回过了神来。
小姐,对她们竟如此信任!心下感动,暗自发誓一定要好好的为小姐做事!
不过,那心头隐隐的升起一阵雀跃。这算不算是一场,权谋之争?
片刻后,云蔷、云禄来至外院,看着那三个夫人房里遣过来的丫鬟正在忙活着。互看了对方一眼,眸中掩着只有对方能够明白的深意。
随后,云蔷叹了一口气,便坐在了小矮凳上,冷哼了几声:“什么里屋侍候的,一说到关键点还不是让咱们出来,当着贼防?不过,她们还以为说的多隐秘,真当我听不见呢!”
云禄迎合着:“可不是,我看咱们呀,怕也是难以入了那小姐的眼!”
那旁三人闻声,朝着她们这方迟疑地看了一会,就放下了手中的活,朝着她们过来了。
琴湘柔柔一笑:“妹妹,你们怎么了?不呆在里面侍候小姐么?”
云蔷讥诮着说:“我倒是想呢,可当西儿姐姐一问小姐究竟去了何处,谁知小姐刚说昨天晚上,便想起还有我们这两个外人在,极不放心我们似的,就将我们遣了出来。”
琴湘顿了顿,思忖了片刻,安抚着道:“哦?是吗?可能是小姐的私事,并不好意思朝着你们透露吧。”
云蔷掩唇偷笑,打量了周围一圈,悄声道:“还真是私事儿呢,我隐隐听见呀,小姐在抱怨着,说什么才从外头回来,还有她浑身酸痛呢!”
浑身酸痛,这代表着什么!
琴湘以食指抵唇,向四周又张望了一番,继续道:“嘘,这事儿可不得胡说!攸关小姐的名节的!”
云禄捂了嘴巴,惊恐了拽了拽云蔷的衣角。
云蔷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话,冲着三人讪讪一笑,略带讨巧的说着:“几位姐姐们,我们这也就是抱怨抱怨,你们可千万别和别人说啊。不然,可不知道我们会不会被小姐缝了嘴巴呢!”
琴湘闻言,柔声道:“我明白,不过以后有这样子的事儿,可得好好守着呢。这幸好,今日的话是被我们听了去,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去,怕是要造小姐的谣言呢!你们可不知道,外头小姐已经是谣言缠身,再不得糊涂了!”
云蔷、云禄连连道着‘是,知道了,多谢姐姐们。’
里屋,西儿走出了门,看着偷懒聊天的二人,语声有些严厉:“云蔷,云禄,小姐要沐浴,你们快去烧些热水来!”
云蔷、云禄应声后,匆匆离开了。
西儿又转眼看着三人,道:“你们也别傻站着了,快些去干活吧。”
待西儿进屋后,琴湘不知朝着琴月说了几句话,琴月便连连点头,小心翼翼的出了莲苑。
此番场景,全然落入一人眼中。微微敞开的窗子,又被悄然无声的阖上。
是夜,天幕沉沉,月华涔涔。天幕黑如乌墨,遥无边际,漫过天地尽头,笼罩出一片阴影蒙深。涔涔月华一如冬夜,好不冰冷。天边偶有几颗耀眼星辰,或明或暗。
一夜东风来,吹彻玉笙寒。
傅清毓躺在牀上,一时难眠。连着辗转侧了几个身,精致如画的眉眼缓缓睁开。合上眼,竟是那道谪仙般的身影浮现,挥之不去的是他的俊美容貌,他的温情眉眼。
傅清毓躺平了身子,摇了摇头,一定是昨日他救她脱离于火海之中,今日又被那人的温柔给触动了,才会这般因他难眠。
陡然之间,屋门被轻声的打开,又被轻声的阖上。夜深寂静,就连这轻微的声音,也十分容易被听清楚。
傅清毓眉心紧凝,清眸眯起,身子绷紧,悄悄地从枕头下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来,刀刃幽芒泛着冷冽肃杀,寒光乍现。
那人脚步很沉稳,慢慢地走近傅清毓。
傅清毓眸光一沉,握着匕首的力道又加重了些许,指骨分明。待那人走至牀边时,傅清毓一手陡然掀开被子,随即身子反弹而起,握着匕首朝着那人狠狠刺去。动作之间连贯同如鱼得水,寻不着一丝空隙。
傅清毓的动作很快,那人的动作更快。电光火石间,匕首未如傅清毓的预期之中划伤那人。乌墨黑发也因向前的力落到了胸前。
她的皓腕被温热的大掌于空中截住,他的力道不重,甚至可以说是温柔。
那深拥着几分邪魅的嗓音在她头顶回旋,低低的,却好听的令人沉醉:“你这是要欺师灭祖么?”
傅清毓一愣,司沉琰也在瞬间松开了手。
傅清毓也收了匕首,一边坐直身子,一边将身前的墨发散到身后。凝着那袭白衣,笑道:“你这大晚上的来我这儿做什么,难道身子已经养好了么?”
白色在深黑的夜中,异常显眼。傅清毓倒也借着那白衣,能看清司沉琰的动作。
“把被子都掀开了,是想让我抱着你睡么。”
司沉琰微微弯了身,将傅清毓掀开的被子裹到她身上,确定傅清毓不会受凉后,这才坐至了她的牀边。
司沉琰嘴角扬着清浅的弧度,笑意直达星眸深处:“为师这不是不放心你,怕你又被歹念之人所扰。”
哪里是不放心,他已经让阿四、阿五成为她的暗卫,护她的周全了。他不过就是,有点想念她罢了。
爱情就是那入骨的毒药,入心的甜酿,是玲珑骰子,红豆知忆,化作相思。
“没想到,你倒好,夜深至如此还不睡。”司沉琰低低的笑了一声,揉融了无限疼溺。
段玉般的手伸至傅清毓耳边,想将她的未曾理好的一缕碎发别至了耳后。
傅清毓感觉到眼前白衣一动,她的身子陡然一僵,却潜意识的往后避开。
这么亲昵跟恋人般的动作,唔,她还是有些抵触的。
“还怕我吃了你么。”司沉琰星眸之中落着她的身影,继而执意而轻柔的将那缕秀发别至她的耳后。
傅清毓微抿了唇角,素手落到了牀单之上,紧紧地揪着一角。这种从头皮麻到手指甲的感觉,令她太不自在。
可她的内心,却微微一动。
傅清毓复又问着:“你身子好了么?快些回去休息吧,我挺好的。”
无论恩情也好,人情也罢。总之,因她而起的祸端,她该确认到底。
司沉琰眸中星眸之中星光微闪,道:“区区小事,何以这般大惊小怪。你若真是担心我,留我在这歇一夜吧。我真的有些乏了。”
傅清毓眉心一拧,留他在这歇一夜?
想得美!
“男女有别,多有不便,还望……”见谅!
傅清毓剩余的话语,全然消匿在口中。怔怔看着身旁脱了鞋子,躺在她身边的男子,动作连贯的一气呵成。他的星眸疲惫的合上,呼吸平稳,五官在这黑夜之中愈发柔和,却更是一幅倾世绝伦的画作。
“师父?王爷!”傅清毓推了推身旁的白衣男子,眸色一深,他真是不客气!从被窝中缓缓伸出脚,移动至他的身侧,想将他踹下去,但是……傅清毓顿了顿,心下迟疑了几分,最终还是收回了脚。自己也往里挪动了点。
这牀上仅有一条被褥,傅清毓在隐隐深黑中咬着牙,躺下了身子来,将身上的被褥同样盖在了司沉琰的身上。同一条被褥,紧紧地围裹住二人。
司沉琰感受到傅清毓的动作,闭着的星眸微微睁开了几分,眸中星辉揉碎了一片斑驳,迷人醉人的瀚无澜际。
傅清毓抵不住困倦,终是沉沉的睡了去。却也忘了问他,那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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