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都会等2
傅清毓睡得身子有些冷,不自觉的钻到了司沉琰的怀中,贪图般的汲取着他的温暖。呼吸声如相绕的银线,好不缠绵。
翌日清晨,傅清毓侧着身蜷着身子,在寒冷中清醒过来。缓缓睁开惺忪的眸子,去望昨夜身旁的那一人。
她未曾看到昨夜的白衣在侧,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昨夜,她不知道为何会同意让他留了下来,同牀而眠,也不知自己为何那么心安,更不知道司沉琰今日何时才走。但她却知道,昨夜无梦,纱暖牀暖。
第二夜,傅清毓正准备入睡时,却又见那一袭白衣鬼魅般的出现在她屋中。司沉琰星眸之中映下那一道
傅清毓拧着眉,道:“你不怕被人家发现吗?”
按照清童的敏感度,该不会无所察觉吧?
“那丫头,还不足以能发现我。”司沉琰长身玉立,带着清浅的笑意。
傅清毓恍惚之间,却觉得那笑容就像穿透了时光荏苒,磨淡了岁月蹉跎,像一团火,又似一汪水。漫过了世间苍茫,静静的落在她的眉间,印在了她的心上。
傅清毓怔了稍许,道:“那夜之人,是不是傅家的管家?”
提及那管家,司沉琰平静无波的星海之中隐隐惊起了百尺之澜,冷声道:“是他,不过已经去阎王那报道了。”
傅清毓静默了片刻,她能察觉到,司沉琰眸底的蚀骨杀意。虽然问不出那药从何而来,心下有几分遗憾。不过这样的结果,也算合了她的心意。她没有必要对一个被猪油蒙了心,对自己下药想要强迫自己的人,有任何多余的同情心。
如此日复一日,夜复一夜,七天之内,司沉琰天天来她的房,睡她的牀!
终于,这夜,傅清毓沉着眉,问道:“师父,王爷!你又是何苦跟我挤在这一隅之角呢?”
司沉琰轻笑道:“纵然是一隅之角,却更像我们的天地,不是么?”
我们的……天地?
傅清毓的心复又一动,却被那声反问,问的无言。他这是变相的跟她,表白吗?
在傅清毓晃神之间,不如以往,司沉琰这次将她圈入了怀中,下巴抵着她的额角的发际,道:“这是在培养师徒之间的信任,默契。”
傅清毓的手抵在他的胸前,却感觉他的手臂缓缓收紧,抱她抱的更紧了些。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能知道他此刻的紧张,局促不安的心。
“我只是想慢慢走进你的心。无论多久,我都会等。”
如玉石的声音此刻却像浸润着失意。
如飞扬的雪花终将落地,凝成松厚素装;你能看见大雪纷飞的冬季,却也能看见雪融春暖的情景。
傅清毓微颦了眉,慢慢走进她的心……
一夜无言。
或许他的情感很炙热,很直接。但她,却摸不清自己的心。她或许有那么几分依赖着他,但那,应该并非是爱情。
至少,如今是这样。
“清毓,外面下雪了!”清童提着裙子从外跑进来,一脸雀跃。
她好像,从没有见过雪呢!后来是问的西儿:天上那白花花的是什么。西儿说这是雪。
傅清毓的清眸从书籍中移开,沉默了片刻,嘴角微微扬起,“今年的第一场雪。”
此刻大家都还未入睡,更是因着下雪的缘故,瞬时又热闹起来,灯火通明。
初雪如夜的精灵,跃然舞动如花坠,翩翩轻盈颂冬莹。风吹雪花,雪在空中转出柔美的弧度,翩飞了一片白雪,如茫茫之野风飞柳絮。
傅清毓伸出素手,去接那柔白的雪花。雪花晶莹,悄然落在她的掌间,片刻后又化成一滴透明的水,徒留那一丝沁凉。
傅清毓的清眸抬起,望着那漫天白雪与风共舞,好不浪漫。
“清毓,好漂亮呢!”清童已跑去了飘飞的雪下,张开了双臂似要将夜的精灵捧至怀中,转开了裙摆,纯澈的眸中仿佛只映下了那一片空灵。
下雪的天,似乎并不是很冷呢。傅清毓勾了勾唇角,如这场初雪一般静然美好。
这夜,傅清毓入睡时,却未见到往常的那道身影。微微颦了眉,今夜雪天,还是不来的好。若是那白衣再落上了白雪,乌墨黑发再染上了莹白,怕真得成个白翁了。
想至此处,傅清毓唇角稍稍扬起,眉眼间都落上了几分笑意。
傅清毓睡得正熟,那道翩然的白衣进了门,抖了抖身上的落雪,才缓步至傅清毓牀边。
如玉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她容颜的轮廓,微凉的指尖触感,让傅清毓熟睡中的长睫微微一颤。
司沉琰如玉的手离了傅清毓的脸庞,收回了手。深邃的星眸愈发柔和,揉融着几分眷恋,复又起身离开了。
她能睡得安稳,那就好。
白衣隐没于夜色之中,静谧无声,仿若从未来过一般。
在司沉琰走后,傅清毓素手无意识的抚上方才司沉琰触碰过的地方,轻轻地挠了挠,随后又安稳的睡了过去。
翌日,天色苍茫,寒风呼啸,初雪融冰,大雪纷飞。万里大地与天边一色,素裹银装。这是五年来,傅清毓见过的第一场大雪。
飞了白絮,乱了尘殇。
“小姐,外面天冷,披上吧。”西儿取了件狐裘披肩来,给傅清毓披上。
西儿抬眼,看了看天际。无奈叹了一声,昨夜还是小雪,没想到今日却是这鹅毛之雪。小姐素日怕冷,今日竟起早儿,出来看这场大雪。
“难得一见,我怎能不好好看看呢。”她在现代,常常忙于公事,错过了世间太多美景。
巍峨的山峦,雾气缭绕的云峰,甚至连春天绽放的群芳,夏日成野的绿荫,秋日连天的枫叶,冬日难见的飘雪。
或许她以傅清毓的身份活下来,是为了弥补那一份缺憾的。
“小姐,小姐!”云蔷踩着松软的雪地,提着衣裙生怕摔倒的模样甚是滑稽,急忙道:“夫人请您去她屋里!”
傅清毓扬着浅笑,道:“去回话,说我病了,下不了牀。再去请个大夫来吧。”
云蔷疑惑了半刻,才应了一声便又出去了。
傅清毓看着那柔软的雪花不停飘飞,清眸之中幽转着几缕清辉,清冷如月。这次,你总该要沉不住气了吧。
傅清毓取下了披肩递给了西儿,回身往屋子内走去。从她回到傅家的这些日子来,出现在她视野中的只是一些小卒,真正调兵遣将的幕后者还从未与她正面交锋过呢。今日,我便敬你一招。
“小姐,这是……”西儿掩唇一笑,沉静了那么久的水面,就算凝成冰,也该被砸个窟窿出来了!
此刻,大雪已停,家仆们也都开始铲起雪来,留出人能行走的道路来。
“喜脉?”赵氏倚着软榻的身子懒洋洋的坐了起来,冷冷一笑。
所以那日,傅清毓有可能被那人带出了傅家,一夜未归家。但她与那人约定好了,在她的房内便好,以便第二日那个蠢女人去发现她的名节被毁。
若真是被那人糟蹋了身子,那么那人便违背了他们的约定!
想至那人,赵氏眸色一凛,尝了傅清毓这个丫头,竟连着几日音讯全无,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赵氏冷笑一声,男人啊,大多都是见一个爱一个。终究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啊。
但至于这喜脉么,还有待查实了。
“是啊,夫人,我听云蔷和云禄在那嚼着舌根子呢。”琴湘笑道,心中十分看不起傅清毓。
什么小姐,再有多金贵,还不是成了男人的玩物,玩过便被抛弃了。还莫名的怀了孩子。若她说那小姐是淫骨,怕是也不为过。
“你可是能确信,她们是真心说给你听的。”赵氏眉眼间凝着几分讽刺。
几日前,琴湘便让琴月过来知会她,说是傅清毓不对劲,回了屋子没多久就要洗澡。还让云蔷、云禄听见了一些隐秘的话语。
这么巧合,若说不是设好的一场局,她也真不愿意相信。
五年前,傅清毓既然能从湖中活下来,五年后,她还不会伺机报仇么。
琴湘闻言,眸间落下几道愕然,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云蔷与云禄皆对小姐不满,常常同我诉苦来。”
这几日,云蔷与云禄愈发的厌恶着傅清毓,因着傅清毓总是无缘故的责罚她们。鸡蛋里头挑骨头,没事找事儿。
而她们也无人诉苦,便将一肚子苦全倒像了她。她也得以知道,傅清毓近来的状况。
听说一天常常得洗个两次,一次便是一个时辰。在这么个大冬天里,也太过奇怪了。
还听说,傅清毓在每次有人碰她后,都会大发一场脾气。
更甚者听说,傅清毓泪湿枕巾,夜夜被梦魇纠缠,夜夜痛苦!
今日,是因为身子不舒服去请了大夫,未曾想到……竟然被把出了喜脉!
赵氏又倚靠上了软塌,眸底幽幽,如蛇的冷芒一般,“这么容易便中了她的计,你也算白跟我这些年了。”
这种小小计谋,唯有这些蠢货才会被蒙骗。
不过傅清毓倒真是长大了,懂得用阴谋这种东西了。
想当年,她还是只个被疼坏了的任性的小姑娘而已。
赵氏懒懒的揉了揉太阳穴,又勾起了一边的唇角,“你可记得,一场博弈之中,谁先沉不住气,谁就先丢了主动权。她啊,不过是在逼我现身罢了,理会她做什么?”
一语点破,惊醒梦中人。
琴湘觉有所思,原来是如此。心内也多有了几分揣摩,那么云蔷和云禄,是在骗她么?可是,并不像啊!
“去同雅晴、雅曼说一声,当心着些,别听了小道消息,中了傅清毓那丫头的诡计。”
赵氏摆了摆手,轻叹了一声。她还是要为雅晴、雅曼铺平道路,铲除傅清毓这个意外的绊脚石。
琴湘依言去了傅雅晴姐妹两的住处,却不想,被里面的场景惊得无言以对。
二小姐这是在做什么!这也太有伤风俗了吧!还有那群男丁,一个个色眯眯的看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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