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素写完了手中的信,抬起头,才发现安博禹并未跟着自己来了房间里。
但是她眼角余光内阴影一闪,再回首,便瞧见那人,披戴着渐凉的夕阳,似是一身红装般,缓步走了进来。
那安博禹是见到苏素搁下了笔,便不知为何慌忙掩饰着,急急退出了房门,再做出了一副才到的模样,紧握着手中的折扇,在橘红的夕照中,慌乱又镇定地缓步走了进来。
“这封信是给弱水阁的秋姨的,现下我抽不出手管其余的事了,只好劳烦安先生了。”苏素将才写好的信仔细封好了,用一只手拿起递了过来,微微扬起脸,领口露出了一小截玉白的脖颈。安博禹咽了口唾液,往苏素那边走近了一分,取过了信笺,顺势坐到了苏素的身侧,似是无意地说道:“素素也不必亲自劳心,安某还是可以派人去给素素打理的。”
“苏素和安先生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利益关系,安公子还是唤苏素全名罢。”见着安博禹侧过身子又朝自己靠近了几分,苏素眉头一皱,跟着往另一边退去,似是有些嫌弃一般,歪着脑袋回道。
安博禹一番好心被这样“糟践”了,神情一僵,只觉得现下怎的换成了他来自讨没趣,便又坐正了去,尴尬地望着苏素。
苏素似乎也是觉着自己说得有些过分了,那安博禹不惜闹僵了自己与林家的关系将自己拉出了林府,而自己一路上却不知感激,反而一味地撇清两人的关系,本想着再开口说点什么,结果看着安博禹一脸尴尬地捏着手中的信,便想着也不好意思麻烦他了,开口道:“若是安公子不方便,苏素也可等着曲路回来再让曲路给我送去。”
她是本着歉意开口的,只是短短了说完了这两句话,却是说不出第三句话了,便垂下了头坐住了,用花钗挽紧的同心髻不知道何时松散了下来,两三缕犹如黑瀑的青丝擦着脸依次滑了下来,隐约遮住了半张脸,尖削的下巴露在发丝外头,一张清瘦的面盘在这匹乌缎的映衬下显得益发苍白。
几日的奔波劳累,到底消减了苏素,沉默的眸光落在膝前秋袍上那一团云纹上,无言坐着的她,更显出一股无力的脆弱。
“你何必如此与我疏离?你我难道没有除了利益以外关系吗!”
安博禹忽然站了起来,伸手抓住了苏素秋袍里纤细的胳膊,他情绪蓦地有些激动,另一只手攥紧了袖中的木盒,瞪大了眼睛看着苏素青丝后的面容,咬着下唇,好容易才断断续续地接上了一句,沉声用力说道:“那你留下的玉牌又算是什么?别告诉我,不过是还未来得及扔掉的废弃品。”
那一边被激动地安博禹紧紧攥住的苏素不耐地动起胳膊来,她两眼直直的看向安博禹,毫不畏惧莫名其妙动怒的这人,径直开口回道:“安先生,恕苏素愚钝不敏,我实在看不懂先生您的意思。苏素知道先生奉行的是‘万绿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所以苏素便如了先生的愿,不做那粘身的刺球。怎的先生今日又怪苏素过于冷淡?”
听着这些撇清关系的话,安博禹又是一咬牙,抬了音调说道:“那你当我是为了好玩,才费尽心力把你从林家接到了这里?”
“那安先生你又是为了什么?娶我?”苏素受不了他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听罢这人无理的大闹,也是大声喊了回去,只单单说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瞧见安博禹神色一顿,抬手就将安博禹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打开了来,冷笑一声,又恢复了冷淡客气的声调,却还是有些咬牙切齿意味地说道:“安博禹,我是一个寡妇,没有心思陪你玩什么感情游戏,我不想将自己陷入难为的境地,我只想好好地生活,将童儿带大,有我自己存在的意义。”
“所以,安先生,请你还是与苏素疏远一些才好。”
“你放肆!”
安博禹再次抓了回去,这次,他紧紧握住恶劣苏素的手腕,木盒失手掉落,砸在地上。他想去捡起来,正弯下身子用另一只手去拾,苏素那边也跟着用力抽手,倔强地将他往一旁推,跟着又是大声斥道:“你才放肆!”
“安博禹,你还不放手,这次你又想怎样!”
谁知道苏素一句气话,倒真是惹恼了安博禹,安博禹因着手中的人挣扎得厉害,也顾不得捡那地上的东西,只是一提手就将苏素拉了起来,从前波澜不惊的眸子里已全是恼火,径自拉扯着苏素就往厢房的隔断里头走去,一边拉的苏素踉踉跄跄的,一边还凶狠地开了口,厉声斥道:“我想怎么样?我想娶你!”
“呵。”苏素闻言大笑起来,拉住了隔断就要从安博禹的手中挣脱出来,戴着嘲讽的表情,反唇相讥道:“你娶人前就是要一直躲闪与逃避着那人吗?你娶人前就是要各种纠扯与轻薄吗?我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是要娶人,还是用这些没凭没据的花言巧语白白骗去别人的清白!”
可是安博禹却全然是不顾苏素的挣扎与唾弃,只是又反过身子,阴沉着脸走过去,抓牢了苏素两只胡乱摆动的手,一把就抬起了苏素的双腿,将她扔到了自己的肩头,不管肩上人的尖叫与捶打,直接走到金丝楠木的雕花大床旁,放下手就将苏素往床上一扔。
虽然看着粗暴,却还是注意地弯了身子,拉矮了苏素摔到床上的距离。
但苏素正是臀部正正坐了下去,还是痛的龇牙咧嘴,加上她被安博禹一套动作弄得头昏眼花,便只是扶着床边的桅杆,哎哟地叫着醒脑。
结果她才稍稍定稳了目光,安博禹竟然翻身就从床下跳了上来,毫不犹豫地就直接压倒了苏素的身上。苏素脑子一懵,她哪里想到古人竟然真能这样猴急,不过这不是她现下应该纠结的,于是她一个弓脚往上踢过去,却被安博禹再次用手按下去了。
不过苏素也抓紧了这样的一个契机,将身子弓了起来,想要从安博禹的身下抽开了去。谁知道安博禹猜到了她的意图,直接就全身压了下来,双手抱上了苏素的后背,立刻就将两人捆得紧紧的,然后就喘着粗气在苏素耳畔说道:“和我在一起罢。”
“我会娶你。”
“我只想让你看看我的诚心。”
听见安博禹的话,苏素心中的慌乱又忽然被一种甜蜜的情思所代替,她的脸不由得跟着红了,但转念一想,却又生起气来,她如何能知道这不是安博禹惯用的“泡妞伎俩”,莫要回到了古代,便将自己现代的常识悉数还给了二十一世纪。要知道,现代人,就算是拿出了婚戒,骗你上了床,也是不一定会娶你的呢。
这样一想,苏素便还是用被困住的双臂推着安博禹,冷漠地说道:“虽知道你对多少个女人都表示了诚心。”
这话苏素本是用着冷淡的意味说的,谁知道说出口竟然满满都是吃醋与撒娇的感觉。安博禹轻笑一声,将自己的脸贴上了苏素的脖子,轻声说道:“我还是童子。”
而他这句话本来只是想叫苏素安心,谁知道苏素忍不住就笑了出来,身子忽然放松了许多,睁着眼晶晶亮地望着头顶。
安博禹察觉到身下人的放松,面上一红,因着与他相识的人,应是都不知道这个秘密的,他素来喜爱流连花街柳巷,也曾间接毁了不少名门闺秀的清白声誉,所以,所有人都是想不到的。
崇熹王这个花花大少,竟然是童子之身。
而听着身下人笑得久了,安博禹又觉得苏素是在嘲笑自己,便动了动身子,将自己的脸拉到了苏素的面前,看着苏素浅茶色的眼眸中自己发冠散乱的人影,安博禹胸口一热,低头就往那一坛清浅醇香的樱花酒里吻去。
苏素睁眼看着安博禹吻过来了,只感觉唇上一片软热,灵巧的舌头就撬开了自己的牙齿,她没有躲避与挣扎,反而是闭眼迎了上去,被放开的双手轻盈地缠上安博禹的脖颈,交叉勾在他的身后,用用一只手探进了安博禹浓密的乌发之中,仔细感受着,独属于安博禹发间皮下的,一丝丝扣人心弦的温凉暖意。
安博禹吻得认真,他虽是童子之身,但接吻这件事却是没有少做,微卷着舌头一寸一寸地深入吻下去,已用自己雄厚的男性气息彻底攻占了苏素的口腔。
湿热的唇舌被吻得滚烫,苏素忽然抓紧了安博禹的头发,微拱起身子,用自己舌头溜进安博禹的口内,小力地一啄,又缩回来来回舔舐着安博禹温热的唇瓣,并将身子再往前倾了几分,一只手放下撑住了身子。上头的安博禹自然很快察觉到了苏素的变化,一颗心猛地就加速跳了起来,便将手探着要去解苏素腰间的缎带,将一侧的身子稍稍抬起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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