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庸关城内
月凝一身银色盔甲,右手握着佩剑,英气勃发,丝毫没有了女儿家的娇媚和柔弱,她大步朝一间重兵看守的院落内走去。
“公主。”守护在门两侧的士兵见到月凝齐声喊道。
月凝点了点头,吩咐道:“将门打开!”
一位士兵转身将扣在门上的锁打开,然后推开了门。
这是一处新设的大牢,屋子的窗户全都被封死了,外面的阳光一点也进不来,除了门口能透进一点光线。
白凝飞闭着双眸靠在墙上静修,就算是身处大牢,身上却丝毫没有落魄的样子,他听到门口传来的响动,眼睛都没有睁一下,冷冷的问道:“看来月凝公主没有得到我大师兄的回复啊?”
月凝停在牢门前,看着他毫不在意的样子,冷哼了一声,道:“我既然能设计抓你,就自然能让墨寒澈退兵,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命重要还是他一时受辱重要?”
白凝飞募得睁开眸子,撇过头去看了月凝一眼,她唇角的勾起的笑意带着胸有成竹,他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我的命从来都不重要,如果拿我的命去威胁大师兄,我想公主打错了算盘。”
“你自然认为你的命不重要,但是经过了这件事情,墨寒澈会把你命看的很重要!”月凝退了几步,坐到摆在靠墙处的椅子上。
“你说什么,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白凝飞突然不安起来,虽然月凝的容貌与妖儿一模一样,但是看到她眸底的冷意时,他还是不由得谨慎万分。
月凝轻笑了一声,嘴角勾起的笑意意味深长,“白公子还不知道吧?当年你为了墨寒澈不受花苍远的威胁,将那名唤妖儿的女子射死,在墨寒澈的眼里,是你亲手杀死了他的……妻子?”
白凝飞清淡的眉头皱起,眸底寒光乍现,他双手紧握,努力的克制住心中的愤怒和痛苦,“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在墨寒澈的眼里,妖儿死后你仅仅只是他的师弟;而现在,他该知道了你喜欢妖儿吧?”如果我猜的不错。月凝在心中补充道,她盯着白凝飞,一边说着一边注意他的反应,唇角的笑意不断的放大。
“你……”白凝飞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紧握的拳头青筋乍现,他募得站起身来,一拳打在墙上,顿时鲜血肆意。
月凝暗自舒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是猜对了!她缓缓站起身来走到牢门前,掏出一块手帕递给白凝飞,“在我看来,你为墨寒澈牺牲的太多了,女人、地位,这两样都有了,其实我要求的也不多,不过是让墨寒澈退兵,两国交战,死伤无数,况且墨寒澈只有五万人马!”
白凝飞背着她,被愤怒和痛苦遮盖的瞳眸一片血红,他转过身看着月凝,没有伸手去接手帕,他突然仰起头大笑了起来,一滴清泪无声的滑落。
“白公子,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只是我是北昌的公主,我要为替我父皇继承大统,所以不得不这么多!”月凝收回手,俊美的脸上一片坚决。
“继承大统?”白凝飞冷笑了一声,又继续说道:“所以你要我大师兄退兵?退兵等同于投降,回朝时皇上会怎么处罚大师兄?削位还是赐死?这就是你说的不想伤害任何人?”
月凝一时语塞,白凝飞说的不错,她口口声声说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还是答应了花苍远的要求,他帮助她坐稳北昌皇位,而她帮助他打败墨寒澈。
“月凝,你太自负了,你以为一句妖儿我便会受你蛊惑,为你所用吗?若你还坚持用我来威胁大师兄,恐怕会让你失望。”
“难道你不希望为妖儿报仇?天下易主对于墨寒澈来说很容易吧?”月凝微微皱眉,俊美的瞳眸幽深一片,让人看不清她的想法。
白凝飞眉头一皱,冷眼扫了过去,清淡的眸子玄寒而冰冷,“这就不让月凝公主操心了吧!”
这时,一士兵快步走了进来,俯身跪地,道:“公主,西陵使者来访。”
月凝嗯了一声,那人便退了下去,她走上前去,兴致高昂的说道:“白公子,你不惜命不要紧,有人为你惜命就行。”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门再次被锁上,大牢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那双在黑夜里明亮的眸子缓缓闭上,只留下一声缓长的叹息。
一辆马车在荒凉的大道上飞奔,马车内花颜夕一身素布青衣,乌黑的长发绾起,只插了一支银簪,绝美的容貌早已换成另一副面孔,腹部高高的隆起,似有六个月的身孕。
她掀开车帘的一角,往外头望去,越往北庸关走越荒无人烟,即便是驿站也简陋无比。
“离北庸关还有多长?”
赶车的人也是素衣青褂,黝黑的额头上更是绑了一根布条缠成的绳子,他转过头,呲牙一笑,道:“依照现在的赶路速度,还有将近一天半的路程。”
花颜夕扑哧一声笑出声了,她将甚至朝门口挪了挪,将半个身子探出来,微笑道:“师兄,你这个装扮怎么看怎么好笑。”
相处了两日,花颜夕也习惯了唤木青锦师兄,毕竟师兄妹总比没有关系更好的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
木青锦见状朝里坐了坐,又放慢了马车的速度,转过头去打趣道:“颜夕,你该叫我相公的。”
“那师兄也不该叫我颜夕的。”花颜夕将被风吹起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笑容满面。
话刚说完,两匹骏马朝他们奔驰而来,木青锦警惕的往后看了一眼,忙说道:“颜夕快进去,怕是墨寒澈的暗卫。”
花颜夕刚放下车帘,便听到马蹄踏地的声音,紧接着一声马扬天嘶吼声,马车便停了下来。
木青锦咧嘴一笑,黝黑淳朴的脸上白牙格外的醒目,“请问有什么事啊?”
暗弦翻身下马,看了木青锦一眼,又瞄了一眼马车,淡淡的问道:“请问您要去往哪里?马车里有什么人吗?”
木青锦跳下马车,嘿嘿的笑了声,道:“我们要去边疆小镇,因为家父写信母亲病重,所以才和娘子赶车回去。”
“能看一下你娘子吗?”暗弦仔细打量着,不敢漏过丝毫。一路追来,花颜夕的消息从距离墨王府的驿站戛然而止,仿佛消失了一般。
木青锦豪爽的掀开帘子,笑道:“能,娘子,快出来。”
花颜夕在马车内听到木青锦和暗弦的谈话,早已时被木青锦逗得不行,要不是极力忍着笑意,怕是早就笑了出来,听到让她出来的话,她立马换做一本正经的样子,笨重的挪动的身子,探出头来,问道:“相公,什么事啊?”
暗弦看着花颜夕隆起的腹部,不由得眉头一皱,他道了声打扰了,便翻身上马打马而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花颜夕长长的舒了口气,一脸的疲惫,道:“幸好师兄你,要不然我真的会被他们抓到。”
木青锦咧嘴一笑,跳上马车,长鞭一挥,大喊道:“娘子客气了,跟相公回家吧1”
太阳已经挂在了半山腰,天边的云开始被染红,花颜夕躺在软榻上,手中是墨寒澈的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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