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内,花颜夕与木青锦坐在华亭下。
“颜夕,那一日的事情对不起。”木青锦依旧青色锦袍,清淡的脸上带着憔悴。
花颜夕低头微微一笑,手指来回的摸着茶杯,“师兄说的哪里的话,该是我对不起师兄才是,如果不是我执意要来京城,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事。”
木青锦看着花颜夕,眼神带着眷恋,道:“颜夕,无论何时你离开我都会带你离开的。”
“师兄,谢谢你能够接下圣旨。”花颜夕没有回答木青锦的问题,而是转而说别的话。
木青锦长叹了一口气,许久之后才说道:“颜夕,你知道的,我是为了你。”
“所以我更要谢谢师兄。”说着花颜夕从袖口中掏出一枚玉佩放到木青锦面前,“这是我请圆慈师父开过光的玉佩,希望它能保佑师兄平安归来。”
木青锦盯着那枚玉佩,然后拿起来紧紧的握在手心里,轻声道:“谢谢你,颜夕。”
花颜夕笑着站来起来,她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师兄,人的一辈子有许多可能,你以后或许会遇到一个你喜欢她也喜欢你的人,所以不要一直执着。”
“或许吧。”木青锦会心一笑,赞同道。
天元三十年六月,北昌向西陵递交降书,北昌改为北昌郡,册封木青锦为南郡王,坐镇北昌郡,而北昌皇室也尽数归于西陵麾下。
天元三十年七月,皇帝墨寒澈大婚,迎娶花颜夕为皇后。
花颜夕的身份是极其敏感的,花苍远为野种,而她也不再是公主,又加上五年前大家早已认定墨王妃花颜夕已跳崖而死,各种猜测在宫中盛行,众说纷纭。
墨寒澈也是极其头疼的,虽然他已经下旨严禁任何人讨论这件事,可是天下之大,如何堵住悠悠之口。
花颜夕也都劝他说,他们本就是夫妻,这场婚礼没有也无谓,可是墨寒澈一直坚持,她也只好作罢。
这一日,皇宫内外便已然布置妥当,但凡宫殿都挂起了大红的灯笼,搭起了红绸彩架,门窗上贴着大红的喜字。
花颜夕从宫外的墨王府出嫁,一大清早,冥奕便骑着头挂红彩头的骏马,身后是繁复华美的步辇。
而正清门外的青白石御道上,亦早已铺上了红绸地毯,一直蔓延过数道宫门,直至承乾宫。
花颜夕身穿凤冠霞帔,被一品诰命夫人扶着上了喜轿,那一头如雪般的长发为了防止作乱也被她染成了黑色。
冥奕见花颜夕坐稳,脚朝着马背轻轻一踢,高声喊道:“起轿!”
鞭炮声一下子响彻整个街巷。
红毯从墨王府门口一直延伸到皇宫的正东门,历代皇帝迎娶皇后都要从这里经过。
皇帝大婚,这是自皇帝登基后最大的一门喜事,整个京城都洋溢着喜庆的气氛,百姓们为了一睹后容早就将街道挤得满满当当,幸的两侧有侍卫把守。
纵然他们有过一次婚礼,可是花颜夕仍掩饰不住的心跳加速,她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一边喃喃自语道:“不要紧张,一定不要紧张……”
可是外面百姓的声音毫无保留的传到喜轿内,花颜夕更加的紧张了,她咬着下唇小心翼翼的撩开帐幔的一角,映入眼帘的满是人,她慌忙将帐幔放下了。
直到踏上了正清门外的御道,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才不那么紧张。
御道两旁,早已铺满了红绸,挂满了系灯,就连站来御道两旁的御林军也都身着红色的宫服。
喜轿在乾清宫门前停住,只听的一声“请新娘下轿”,便见有两位诰命夫人撩开帐幔,伸出双手,花颜夕伸出手被她们搀扶着出了喜轿。
“请娘娘跨过火盆,从此生活蒸蒸日上。”
若不是有第一次的经验,花颜夕几乎要跳了过去,还好平安的过去了。
又走了几步,便听着有人说着:“请娘娘跨过马鞍,从此平平安安。”
行了几个礼仪,花颜夕盖着龙凤盖头,看不见前面的路,可是当脚下的大理石台阶露了出来,她紧张得心一下子平和了起来,只见她微微一勾笑,心里默默倒数着数:“五、四。三。二、一。”
一双有力却温暖的大手将她的小手握住,她唇角的笑意勾的更大。
“颜夕,别怕。”墨寒澈一手握着她,一手搂着她的腰身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花颜夕垂着眸子,任由他牵着她的手走上乾清宫的台阶。
似乎是走了很久,花颜夕只觉得脖子都要被头上的凤冠压断了,她才被牵着坐到了床上。
“恭贺皇上、皇后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喜房内的众人见墨寒澈牵着花颜夕走了进来,忙不迭的行礼。
花颜夕却是皱着眉头,一点一点的挪着自己的屁股。
“别动。”耳边是墨寒澈的警告声,手更是被他牢牢的握住。
花颜夕咬着唇,用两个人的声音说着:“屁股底下有东西,咯的我屁股疼。”
墨寒澈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朝着喜娘招了招手。
喜娘托着如意秤走上前来,墨寒澈拿过如意秤,伸到花颜夕的盖头底下,手一抬将盖头挑了下来。
花颜夕依旧皱着眉头,咬着唇,似乎是不太愿意的神情。
这让众人有些尴尬,纷纷相识不知道如何是好,可是礼仪总要举行下去,有人托着交杯酒走上前来。
喜娘喊道:“请皇上、娘娘喝交杯酒,从此长长久久。”
墨寒澈端起酒杯,花颜夕也端起来,两个人胳膊交叉,仰头喝下。
花颜夕将酒杯一扔,扯着墨寒澈的衣袖,委屈的说道:“阿澈,我屁股疼。”
她一说,众人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纷纷用帕子捂着嘴偷偷的笑着。
喜娘也是一乐,忙禀告道:“启禀娘娘,这床下放着桂圆、红枣等干果,祝愿皇上和娘娘早生贵子。”
被这么一说,花颜夕的脸止不住的红了起来。
“请皇上、皇后娘娘移步更衣。”墨寒澈冲她一笑,便被人拥簇着离开了,花颜夕也没去管,随着一帮命妇也一同离开了。
再见时,她身上的龙凤和服已经脱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大红色凤凰于飞的锦服,而墨寒澈亦换做了明黄色龙衮。
看到他进来,花颜夕清澈的瞳眸愈发的明亮起来,不知从何时起,她越看他越觉得他玉树临风、英气俊朗。
行完礼,一干人等全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两人。
花颜夕围着墨寒澈饶了一圈,不停的上下打量着,墨寒澈微微一皱眉,一手将她捞在怀里,笑着说道:“你看什么呢?”
花颜夕吃吃一笑,抬起手来摸着他的脸,“皇上如此英俊倜傥,真真的让臣妾移不开视线。”
“是吗?朕倒是觉得爱妃倾国倾城,仿若仙子一般,朕移不开视线才对。”墨寒澈看着她,宠溺的眼神显露无疑。
花颜夕搂着他的脖子,头一抬,唇便轻轻的印了上去。
墨寒澈唇角一勾,将她放到床上,倾身压了上去。
轻帐漫落,春宵帐暖。
天元三十一年初春,皇后花颜夕诞下皇子,赐名:墨倾城。
天元三十三年夏至,诞下公主,赐名:墨倾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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