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婚之后的一个月,拓拔长风进宫跟皇帝下棋,其实他哪有那么高的闲情逸致,只不过是想趁机将他想娶子夜的事说一说,皇帝一早就看出了他有心事,下个棋都是沉思游离的,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为父的说?”
拓拔长风见自己被看穿了,酝酿了半天才跪下道:“孩儿有一事想求皇上做主!”
“唔?”
“孩儿,孩儿想,想让父皇做主将子夜许与我为妻!”
“子夜?!就是那个跟你一起跌落山崖的女子吗?长风啊,这个子夜父皇也是有所耳闻的,听说她跟宋国的恭王还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为父的还听说这个子夜从小就沦落风尘,这样的女子怎么可以入得了我皇家的门?”
拓拔长风咽了口唾沫,又道:“孩儿和子夜是真心相爱的,父皇可以让梅侍妾嫁给太子为何不能让子夜嫁给儿子呢?”
皇帝面有不快,黑着脸说道:“那梅侍妾虽说身份低贱,可好歹也是正经女子,更何况人家跟太子在一起的时候还是黄花闺女,可是那子夜就说不准了!皇家怎么能容忍这个残花败柳呢?!!若是你想纳她成为侍妾朕不反对,可是若要娶她为王妃这是万万不可的!长风啊,这平城多得是大家闺秀,我看崔司徒的小女就不错,朕还打算等崔溪大点就给你们指婚!”
拓拔长风一听皇帝说要跟他和崔溪指婚,顿时就急了,他跪着挪到皇帝面前抓住他的袍角哀求道:“父皇,儿子是真心喜欢子夜的!父皇…….”
“长风!”皇帝打断他,“趁着朕还没有生气,你退下吧!!”说罢起身冲一旁的侍者道:“摆驾,回春喜殿!!”
拓拔长风见皇帝走远了,也只得愣愣的站起来,看来这种事也是急不来的,他也只得先回王府了,回到王府后一进暖月阁就见子夜跪在一块布屏前绣着什么,他走过去不免爱怜的将她搂在怀中问道:“这是在做什么啊?这些交给府里的秀娘就好了!”
“这个呀,是我给皇上准备的六十大寿的礼物啊,必须都是我自己一针一线的绣才能表明我的诚心!”
“六十大寿,父皇的六十大寿还有大半年呢!”
“我知道啊,我锈的这个可能也要好几个月才能完呢,而且我想绣得好一点,所谓慢工出细活,所以这样一算,完工了就是那个时候了!”
拓拔长风将她的手拿起来一看,只见有几个手指的指尖都肿了一块,他心疼的用嘴吹了吹,问道:“疼吗?”
子夜摇摇头,拓拔长风将她搂在怀中安慰道:“子夜,我一定会让父皇将你嫁给我的,一定!”
当天下午拓拔长风又进了宫一趟,皇帝知道他又是为子夜的事而来,故意的不见他,拓拔长风便倔强的跪在书房外面,那时候的天色本就阴沉,他跪了没多久天上就下起雨来了,皇帝知道他还跪在外面,顿时怒气上涌,骂道:“这个不孝子,为了一个风尘女子而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哼!吩咐下去,仍何人,不得给建宁王送伞,否则杀无赦!”
那日太子听到有人来报说建宁王跪在书房外面不肯起来惹得皇上大怒,他心下就明白了可能是为了子夜的事,当下便吩咐人准备马车向皇宫而去,走到书房外面果然见到拓拔长风跪在地上,雨水已经将他的衣服完全打湿了,一串串的水珠沿着他的发梢落下来,样子狼狈至极,已经差不多是冬季了,这么冷的天,看着着实让人心疼,他冲一旁的侍者吩咐了几句,让他在宫门口等着,而自己却冒着雨水来到拓拔长风身边跪下。
拓拔长风一见来人是他,不禁惊奇的问道:“你怎么来这里来了?”
“你不用觉得愧疚,我这是来还你的人情!”
拓拔长风抿嘴一笑调侃道:“没想到我们竟然在对女人的事上这么一致,真是难得!”
这时候又有一个人冒着雨跑过来跪在他们身边,两人转头一看见是拓跋常琴,拓拔长风不禁骂道:“你怎么来这里了?这么大的雨你快回去!我们两个是大老爷们儿受点雨不碍事,你一个女子跑到这里来凑什么热闹?!”
拓跋常琴也是个倔性子,“哥哥,我这么做也不都是为了你,如果子夜嫁给你了我也可以安心不少,你不用再说了!”
拓拔长风还想说什么,太子冲他摆摆手说道:“算了,由着常琴吧!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么?!”
三人就这样齐刷刷的跪在雨中,宫人们见了都焦急不已,可是皇帝又下了令不准他们送伞,他们也只得在一旁干着急,皇帝知道了更是气得不行,可是气归气,外面跪着的可都是他的孩子啊,常琴和长风又是他捧在掌心疼的,当下便披了衣服出来。
拓跋常琴见皇帝出来了,立马跪着挪到他身边哀求道:“请父皇成全哥哥吧!父皇难道忘了当初母亲就是淋了一场雨受了风寒而逝的吗?父亲难道要看到我和哥哥赴母亲的后尘吗?父皇忘了答应过母亲要好好照顾我们兄妹的吗?哥哥他爱着子夜,虽然她身份卑微,但她也是个好女子啊,求父皇成全!”
皇帝一听她说“父皇难道忘了当初母亲就是淋了一场雨受了风寒而逝的吗?”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再一听“父亲难道要看到我和哥哥赴母亲的后尘吗?父皇忘了答应过母亲要好好照顾我们兄妹的吗?”不禁后退一步,焦急的吩咐人将他们三人扶起来,进了大殿,宫人们拿了干衣服给他们披上,三人又不约而同的跪在地上求道:“望父皇成全!”
拓跋晃更是说道:“若是父皇顾忌子夜的身份低微,孩儿可以收她为义妹!还望父皇看在建宁王一片痴心的份上成全了他吧!”
“是啊,父皇!”拓跋常琴也道:“哥哥和子夜真心相爱,就如当年的母亲跟父皇一样啊!”
皇帝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软榻上,指着他三人骂道:“真是,真是,混账东西!!罢了罢了,既然太子也说了收那子夜为义妹,为父的也认了!都起来吧!”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这事是成了,都向皇帝叩头不迭,皇帝摆摆手冲他们道:“都退下吧!去问问钦天监哪天是好日子,决定了来禀报我!”
子夜和拓拔长风的婚事这才定了,三人说说笑笑的出了宫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拓跋常琴住在皇宫外的驿站里,出了皇宫便和他二人分道扬镳了,建宁王向太子道了谢,各上了自己的马车,各回各府了。
建宁王到了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他下了马车便看到子夜站在王府门口直直的向这边望来,一见到他不由分说的就扑到他的怀里,因为淋了雨,他的衣服都湿透了,贴在身上冰冷刺骨,子夜知道了他在书房外面跪着求皇帝的事,一直担心着他的安危,如今看到他安全回来她总算是放心了。
拓拔长风拍着她的背,安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么?走吧!不要让下人们笑话了,嗯?”
子夜这才离开了他的怀抱,头发粘了泪水贴在了脸上,看上去很是不雅,拓拔长风爱怜的笑笑,帮她将头发理好,搂着她的肩膀进了王府。
“你先去洗个澡换件衣服,我去帮你煮碗热汤来!”
“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好了,你去凑什么热闹?”
“下人,当然没有我做得好啊,你快去换了衣服吧,小心着凉了!”
拓拔长风嬉皮笑脸的看着她道:“你这是在心疼我吗?唔……你说你心疼我我就去!”
子夜打了他一下,“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看着像什么话?快去换衣服吧!”她推了推他,他不依不饶,“我不走,除非你亲口说出你心疼我我才去!”
子夜满脑子黑线,这个人哪里还是是那个退敌千里的建宁王吗?她清咳一声,安慰了几声身上的鸡皮疙瘩,帮他理了理领口,说道:“快去换衣服吧!不然我会心疼的。”
建宁王揉了揉她的额头,“这还差不多嘛!”说着便向正殿走去了,子夜看着他的背影,欣慰的笑笑,是不是这男人都会在女人面前表现的这么孩子气呢?她摇了摇头,自向厨房走去了。
拓拔长风洗了澡换了衣服就见诺莎急匆匆的跑进来了,他不禁皱了皱眉头,以前他不认识子夜的时候可是跟诺莎两个快活的死去活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到她反而觉得有些厌烦。
诺莎一见到他就噗通一声跪下道:“王爷你真的要娶那个花子夜为妻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本王娶妻还要你同意么?你最好认清楚你现在的位置,子夜她不就就会成为王妃,所以她的名字不是你随便叫的!”
诺莎抓住他的袍角,哭道:“不要,诺莎求您,不要娶她!”
拓拔长风冷笑一声,蹲在诺莎身边直直看向她,他的眼神锋利,像一把在猎物身后穷追不舍的箭簇,“诺莎,本王发现你越来越大胆了,你竟敢对本王说出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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