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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我姓李名清

无良女官 欢千树 5597 2021-04-02 20:21

  刘宰相听出皇上语句里的戏弄之意,还包含着层层对李清的了解。便装模作样,颇为赞同的说道:“是啊!我看是李清的思维过于笨拙,时过境迁还未回过神来。”

  李清愣了半秒,立马俯身恭敬道:“参见皇上!……我以为是在做梦,梦到了皇上,所以才会如此。”手足无措的解释,可解释也不见有何高明之处。非常‘二’极了。

  皇上皱眉,做梦?朕不在,小清子睡得很是香甜啊!不由沉声道;“爱卿比朕还起得晚啊!看来,爱卿睡得很好。”

  李清被这么一说,脸颊瞬间红了,嘴唇动了动,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什么睡得很好,她连续很多天都没睡好了。但这话哪敢在皇上面前辩说,只得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刘宰相若有所思的看了皇上一眼,又看了李清一眼,缓声道:“德聚堂认识的李清不是这样的。我看如今的李清是被皇上高大威武的神态震住了,神思犹如坠入云雾中,分不清身在何处。”

  李清见刘宰相帮她,逐而连忙附合的点头,道:“是啊!是啊!每回看到皇上,我都心颤不已。惟恐说错话,惟恐多说话。”

  皇上当然不信这莫虚有的解释。朕又不是门神,李清又不是妖魔鬼怪,何来震住之说。眉头皱得更深了,疑惑的反问道:“哦,你对待宰相为何不是这般?相爷也是位高权重之人,有时朕还要听他的话。”

  刘宰相听罢,吓了一跳,即刻颤声道:“臣惶恐!”

  皇上咳嗽了一声,皮笑肉不笑,道:“朕说笑而已,刘相不必放在心上。”说完,便朝李清看去,目光深沉。接着道:“李清,朕想听你细细道来。”

  李清颤了颤,看刘宰相谨慎小心的模样,就知皇上说的话可大可小,不能轻视,她低眉顺眼的模样又低了几分,语气渐渐变得小心翼翼,十分谨慎道:“皇上乃九五至尊,位高权重者仅有你这么一个,我怎能不怕呢?其它人我不知道,但我了解我自己。我很惜命,无法将福祸置之度外。于是,每回碰到皇上,皇上并没责备,我就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心虚不已了。”

  皇上眼眸渐深,脸上露出意外之色,点点头,道:“总算听到大实话了。”语句稍稍停顿,眼眸又看向他。似乎在期待他更多的实话。

  李清见皇上没有生气,内心踏实了很多,继续坦白道:“皇上气量似海,满朝文武都称赞皇上是个好皇上,平民百姓们都说皇上的美德。勤政爱民,有君子贤能和容量。我自认为没做亏心事,可以坦荡直视面对皇上。然,在看到皇上的真人时,不得不谨小慎微。因为皇上太过大度,不加以责骂臣子,为人臣子更该事事小心,以防出错;因为皇上太过勤政爱民,为人臣子更该勤勤恳恳,不负圣恩。我不敢在皇上面前存侥幸心理,却又怕达不到皇上的要求。所以才会呆呆傻傻、不知所措。”这番话说得情深意切,真诚无比,却又很讨巧的说出自己的笨拙,悄无生息的拍了马屁。

  皇上显然没料到李清会这么说,讶意极了,英俊的脸庞露出怀疑之色,里里外外的打量了李清一遍,才道:“这是你的真心话?”

  李清低垂头目,点点头。窗外细碎的阳光落在她俊俏的脸上,宛如清舞飞扬,她那张未雕琢的小脸竟闪着金子般的光芒。其实,她安然不语,静静的站立一处时,也是一种静态的美。似乎能将慵懒演绎到极致,却又讨人欢喜。

  皇上一阵恍乎,看着李清秀丽婉扬的脸蛋,又道:“说得很好。你竟如此看待朕,以往是朕错看你了。小小年纪有这样的心德,可承大任。你自己回答,朕若予你重任,你可否做到最好?”

  李清眼睛隐隐有了亮光,包子脸上那抹笨拙消失不见。不得不说她的心理素质不见得有多好,但她的小脑袋瓜里还是有点小聪明的,哪怕有时反应特慢,可适当的调整一下,她还是能给你满意并能让你认为很真诚的回答。她呀,就是这么一个聪明的有点二的家伙。

  李清微微扬起头,眼眸里流光莹彩,俊俏的脸颊透着兴奋时隐露的娇红,认真道:“不敢认第一,但一定能做到第二。”

  皇上心里微微笑了,暗想这小子也不是个懦弱的,有一股子憨劲。但忍不住想打趣他,似乎他弱弱的模样更有意思。如此想来,皇上面上严肃,板着脸说道:“古语有云‘天道忌二’,你说做第二的意思是?莫不是一边磨墨一边睡大觉?”

  李清微微惊慌,立马想到的是皇上这是要秋后算帐?一慌张,就有些乱了,颤抖的解释道:“那是因为没有放在对的位置。宝贝放错地方就是垃圾。”

  皇上勾唇,轻声道:“你在说你是宝贝,还是在指责朕不会用人?”

  额,李清沮丧的摇摇头,道:“皇上提拔良才,举国上下都看得到。我是不是宝贝,只有用了才知道。皇上让我磨墨,是想测试我的才能之外的综合能力。但那偏偏却是我的弱项。尺有所长、人有高矮,所以,我希望自己能扬长避短,发挥自己最大的才能。”

  没想到又被他圆了回来。他没有正面回答他是宝贝或是皇上用人问题,而是非常无辜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宝贝,也只有皇上用了才知道;会不会用人,也是皇上说了算。看来这小子有两把刷子。景帝暗自笑了笑,带笑的眼睛朝刘宰相看去,道:“刘相,你怎么看?”

  刘宰相思索片刻,淡声道:“臣以为,皇上已经决定好了。皇上光顾李清的寒舍,这就表明很看重李清的才能。李清的回答虽然有些莽撞,但不失为较好的回答。人有缺点是好事,有缺点才能知道自己是个人,才能更好的为景国做出最大的贡献。”

  皇上点点头,淡声道:“宰相说得好。那宰相就和李清聊聊吧!朕累了,先去歇息了。”语气里微微有了疲惫之意,脚步已朝外走去。

  众人拱手道:“恭送皇上!”

  皇上踏步离去,屋内只剩刘宰相和李清,彼此沉默不语。

  刘宰相朝身后的随从招手道:“去把老太傅找来。”然而,淡然坐在梨花木椅上,斟了杯菊花茶,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李清不知道刘宰相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不着急听,她也给自己斟了杯茶,无比惬意的眯起眼睛,舒服的呜了一声。

  不多时,外面走进来一个穿着素雅淡灰色袍子的老人家,目光浑浊中带着一丝犀利,进门来便直勾勾的盯着李清,不言不语。

  然,这时刘相缓慢的开口道:“李清,好久不见,自德聚堂那日相识,我便知道咱们还会再见面的。”

  李清巧笑倩兮,赞道:“刘相料事如神。”

  刘宰相会心一笑,慈祥的脸上透着淡淡的柔和,道:“面对着我,就不必说敷衍的说话。我来问你,你有何才能?”

  李清颔首的点点头,低低一笑,没有说话,而是缓慢的将纤纤玉指伸了出去,眼睛直视着刘宰相。

  刘宰相诧意,道:“什么意思?”

  李清道:“银子。先给银子,后回答问题。你说的不必敷衍,如此,但凡跟我说话的人,我都要按时收费的。稍微便宜你一点,一整天的时间一绽银子,可好?”明明是无赖的口气,偏生理所当然的道来,没有一丝不自然。

  刘宰相还没来得及回答,身旁的老太傅愤怒了,激动的说道:“你这是在骗银子。这等平常说话便要收取费用,闻所未闻。根本就是欺世盗名之小辈,还敢坐在这里大言不惭,你这是把我们等人当愚人看待么?”

  李清挑眉,慵懒道:“那我就保持沉默。问答这事你情我愿嘛,你们不给银子也行,那我就不回答。”哪来的老人家,恁般激动?!

  ‘呯’的一声,老太傅一把掌拍在桌上,震得茶水微微荡出水来,长长的胡须跟着颤抖,怒不可止的喝道:“无赖!光天化日之下这等无耻行为,说得如此冠冤堂皇,你真是无可救药了。”

  李清抿嘴笑笑不语,端起桌的菊花桌慢慢饮了一口,一股香甜之气唇齿间流荡。

  老太傅看罢,更恼了,似乎自己气得快不行了,对方却道貌岸然的跟无事人般,这可恶的黄毛小子,竟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他可知道他是谁吗?咽不下那口气,面上露出狰狞之态,咬牙切齿道:“这般怠慢朝廷命官是死罪。你当真是李将军之子?李将军那般好男儿怎会生养出你这等儿子。我看你就是做太监的命!”他本来就不相信有比他更出色才能的小辈,一听到要过来看这个无名小辈时,就压抑着一肚子的火。现听到他这般无理的回答,更是火上加油,唰的一声,像倒豆子般似的噼哩啪啦全部倒了出来。

  李清看老太傅的语气似乎特别激动,像是谁得罪他了似的。不给银子,不给便是。我还能真抢了去。唉,暗叹老人家不慷慨解囊,又无幽默感,气出病来是小,气得咽气就是大事了。摇了摇头,舒了口气,淡声将自己的光荣历史道来,“我姓李名清,无字号,今年十四,明年十五,出生时太过懒惰,在娘胎迟迟不出,故而长成至今慵懒随身。平生没有大志向,吃饱喝足睡也。现老爹离家出走,我更是百般不勤,不争取功名利益,呆在家中犹如待嫁‘闺女’,好在皇上慈悲为怀,赐予御前太监,固我还未饿死。”

  老太傅撇了撇嘴,眼睛里掠过一丝不屑,继续鸡蛋里挑骨头,说道:“慵懒随身?这有什么值得可炫耀的。哼,堂堂男子汉如此行径可耻可恨可恶!还有,刘宰相问的是你可有何才能?请听清楚问题再回答。”

  李清淡笑,不跟他一般计较,依旧柔声道:“我没有特长,小时候体弱多病,口又笨,不会经商,还经常被人欺负。这样的我能有什么特长。如果一定要说特长,那应该是贪婪、自私,就是你们说的市侩。人活在世上总得有一技之长,那样才能维持生活。但你们应该知道我的情况,不是我生下来就想慵懒,因为身上有病,不躺在床上,也没办法下床行走。爹爹离我而去,我得维持生活,可是我没有经商能力,只能先向你们下手,这样虽然不对,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随即眨了眨眼睛,微微低下头,天真无辜的脸上透着若有若无的悲伤。硬的不吃,就用软的试试,她不信两个老头子一丁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老太傅微怔,眼神闪烁不定,不管李清说得是真是假,他还是先将矛头移开,迟疑了一下,对刘宰相道:“这般年龄尚小,且又无才无德的人,刘相让他去当太傅吗?”内心微微有些过意不去,不过事后私底下塞点银子即可。但如今有件事必须先当面说清楚。那就是老太傅不准予李清入翰林院。若是李清真去了翰林院,那无疑让他在众多皇子面前失了威严。

  刘宰相踌躇,眼神细细观察李清片刻,看他小巧的下巴不是下垂之态,似乎在微微向上扬起。看到这里,大约明白了些什么,他轻轻笑了笑,道:“李清挺有趣。太傅不觉得小儿聪慧幽默吗?平凡之言中大有深意,语言简洁谈诉过往,自信中充满妙趣。挺有意思的。”

  老太傅不敢相信的看向刘宰相,语气冷硬,一再强调道:“他自己都说自己很贪婪,无才能,再者他确实贪婪。”

  刘宰相不咸不淡的说道:“君子爱才取之有道。他很坦白。确实出钱与否,你情我愿。不过,据我说知将军府不缺钱,你从哪儿学的市侩之气?”

  李清听到在问自己,她缓缓抬起头来,又几分捉摸不定的说道:“预则立,不预则乱,聪明的人找到方法赚到足够的钱。刘相不知,皇宫深深深几许。我很没安全感。”心里暗想着这相爷怎么回事,她这般说自己不堪了,他从何处看到她的才华了?还有老太傅似乎对她敌意很强烈,非常排斥她。可貌似他们是初次见面吧?她何时得罪过老太傅了。

  刘宰相道:“哦。不如我赐你一位贴身侍卫,保护你的安全如何?就当抵今日交谈的费用。”

  李清瞪大眼睛,眼眸里复杂万分,似惊讶似惊喜似喜雀,道:“这可是真的?不太好吧?这怎么好意思呢。”

  老太傅还在反复想着李清做太傅的事,又道:“刘相,你确定他能教好学子?不是教坏学子?我看这分明日误人子弟啊!”

  刘宰相看着两个迥然不同的态度,淡笑不语。然而,此时的李清突然来劲了,狗腿子的回道:“路遥之马力,太傅可以在旁听几节课。若是我讲得不好,太傅可以提出任何理由,我愿意无条件的卷包离开。我想即使无一技之长的人也有可学之处,李清不才,自认为不比别人差,肯求太傅给李清一次机会。”其实给她一点好处,她便能为你卖力卖命。但首先她要看到好处,刘宰相就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先朝她抛出了橄榄枝,一点点诱惑她上勾。这对于受人欺负和莫名其妙被扔进冷宫的她,无疑是很大的诱惑。于是,她乖乖的上勾了。

  刘宰相嗯了一声,满意点点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太傅累了吧?我请太傅吃茶。”

  老太傅看李清态度坚定,刘宰相油盐不进,也不好多说。哼了一声,道:“气都气饱了。不喝了。恕老夫失陪,先行退下。”

  刘宰相赶紧温和道:“一起吧!”

  李清瞅着两人要走,不失时机的连忙问道:“宰相不能说话不算数!我的贴身侍卫何时才能过来保护我?”

  刘宰相已走出几尺之远,远远的传来他的声音,道:“他一直在这。”

  简单明了的几个字,别无其它。李清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左瞧瞧右瞧瞧没看到人,还想说什么时,发现宰相和老太傅的身影渐行渐远,只剩下一个小黑影。她轻拍了一下桌子,叹气道:“哎,又上当受骗了。”

  然而这时,窗外枝高叶密的榕桐树突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一个黑色衣袍似曾相识的男子从上面跳了下来。

  李清一惊,反射性的看去,良久,张开的嘴张大了许多,大声道:“怎么又是你?”

  来者面色冷峻,容貌绝艳,眼睛里透着恶劣的笑容,正是她的死对头兼冤家君若扬。只见他低低的笑了笑,道:“没错!就是我。以后我就是你的贴身侍卫了,专门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李清大叹,手掌拍在桌上的重量加深了几分,道:“可不可以换一个?”把他留在身边,无疑留了一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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