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你最不讨喜的时候就是咄咄逼人。总是用你三寸不烂之舌化成一柄利箭,狠狠的刺伤别人。”君若扬也有了怒意,冷声说道。帮她的时候,她当作理所当然,不帮她的时候,她又觉得他没做好本职工作。嗯,他是她的贴身侍卫,但是她忘了他除了保护她的生命安全,他无需过多与她解释或是迎合。
“我咄咄逼人?我看你们才是一丘之貉。自己本身是最底层的人,却分不清主仆的定位,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来。在我看来,这事发生在任何地方都不可能。”李清的眼睛微微有些红了,她扬嘴反讥,冷硬的说道。但脸色却不太好看,君若扬帮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帮杨柳。在她看来,她已经对杨柳很放纵了,很包容了,却得来四个字咄咄逼人。她心情岂会舒服。
“哦,原来我在你心里也只是个仆人。”君若凉凉的说道。其实今早刚起来时,他就不舒服了,他希望她懂他,他想对她坦白心底的伤痛,可她没给他机会。这也罢了,更让他气愤的是她居然昨晚不接待郭玄,今早却眼巴巴的跑来郭玄住的地方。这要多善变的人,才能做出的事来。她总认为自己是对的,不在乎他的情绪和隐痛,他又何必在乎她。
然而,两互相漫骂譴责的人,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种情绪就叫嫉妒,因为爱而嫉妒。
“仆人?你想太多了,你在我心里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一个不能听从主子安排的人,怎么会是仆人。一个不能明辩是非的人,怎么能够要求你有高的智商。”
“哈哈哈!无关紧要?!李清,我真是看错你了,亏我还,还想对你坦露我的过往,是我太弱智了。弱智的人怎么会懂得你这般高智商的人的想法。”君若扬眼神冷冽,冷笑几声,唇间字的似乎一字字咬出来的,带着沉重的恨意。
“你是不懂。你连你自己都没看清楚,还要求别人来懂你,你这叫妄想。
你一直都搞不清楚一件事情,你不是你爹娘故事的续集,更不是别人的外篇。你的生命是你自己的,不是任何人的,也无需在任何人的阴影之下。你说我善变?我从来都是就是论事。我看最善变的人应该是你,你喜怒无常,常在别人高兴,自己高兴的时候,做出些匪夷所思事来;又常在自己难受,别人不解的时候,做出些离谱伤人的事来。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些,我现在只想跟你重申一遍,这里是将军府,如果你对我很不满意,可以立即离开,我不会阻拦你。”李清怕自己再说下去,都要委屈的大哭起来。昨夜耳鬓厮磨的是他,用巧计唆使她开门的是他,缠她烦她说喜欢她的也是他。这样的人,却在转瞬间倒戈相向,怎叫她不伤心。
语毕,李清目光冷冷的瞟了他一眼,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不等他嘴唇恸动,提步便甩袖离去。脚步急促,心里怒火烧腾。宽大的袖下,手指捏得紧紧的。
也许她根本不应该对古代的男人产生好感,他们都是下身动物,多情种子,习惯了三妻四妾,自是没办法体会她的心情。可惜,君若扬似乎看错了人,杨柳并非是个能做贤妻的人。
等李清的背影慢慢的消失在他们面前时,杨柳暗暗惊险的呼了一口气,她察言观色的盯着君若扬瞧,看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清的背景未移动分毫,虽然佳人已走远矣。
“公子……”杨柳去扯君若扬的衣袖。
君若扬冷冷的移开几尺来,目光微冷,沉声说道:“离我远点,也离李清远点。我不希望你对她做出不利的事情。今天李清虽然责怪了你,但她说得也没错。为何将军府一定要留着你?这个时代并不缺美人,比你美的人很多很多。稍后,我会让人替你安排到别苑,以后没有我安排,你无需再出来了。”
杨柳愣住,下一秒,她的眼眸里透出了薄薄的水雾,缓慢的水雾化成了水珠,一滴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她悲凉痛苦不甘心的说道:“公子,请给杨柳一次机会。杨柳在将军府已经游刃有余,处理事情虽然不够老练,但胜在能够轻易的接近他们了。李清与公子置气,是因为她嫉妒,是女人对女人的嫉妒。”此刻她只能将自己的错误转移到别人的身上,顺便转移君若扬的注意力。她看得出来君若扬对李清有些动心了,这不是她想看到的。不过为了能让公子继续留着她,她必须让公子清楚,她还是个有用之人。
“你入将军府这么久,除了查了一些郭玄和李清的关系,相处模式,其它你一无所获。我留你何用?再者,李清无需嫉妒你。你没有资格!”
“公子,你不懂女人,李清不是嫉妒忌我的品行和才华等,而是嫉妒我的存在,因为公子待我好,所以她嫉妒。公子难待没看到,杨柳在吻了公子一刹那,李清的脸瞬间苍白了,手指捏得紧紧的。她在乎公子对我的态度。”杨柳低垂头目,毕恭毕敬的解释道。
“别跟我提吻!”君若扬愤声说道,用手背擦去唇上的脏渍,似乎越擦怒火越大,眼睛里甚满了嗜血的光芒。从来没有人敢在虎须上拔毛,若不是当着李清的面,君若扬不想大开杀戒,在杨柳刚靠近的那一瞬间,他足以让她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柳察觉到一抹杀气,连忙认错道:“奴才该死,冒犯公子了,请公子责罚!但是奴才观察得确实没有错误,李清着实在乎公子,在乎公子对待她的态度。如果公子想将李清玩弄于股掌之中,奴才有一计策,愿献与公子,将功抵罪。”
君若扬冷哼一声,稍微平息心气,道:“你有什么策略?速速道来。”李清会在乎他的态度是真是假?不会是杨柳为了逃脱责罚而臆想之言吧!但愿她能说得让他满意,否则,这枚无用的棋子不必再留了。
杨柳应道:“是!”语气微微迟顿了一下,小声道:“不过,需要公子与奴才配合,此计谋才能奏效!”
君若扬目光沉了,眼神在杨柳身上扫过,冷声道:“怎么配合?先说计谋。”
杨柳咬唇道:“需要公子与奴才上演一场有情人终成眷属,引起李清强烈的不满和不安。李清是个霸道之人,她若是真正喜欢公子,她自然看不顺眼奴才,会做出些处处针对奴才的事来。她若不喜欢公子也无妨,奴才会使计让她心仪公子。一切都事宜无需公子操心,只需要公子偶尔对奴才展颜相待便好。”
君若扬眼神微闪,良久,淡声道:“好!”
挽风阁
李清气呼呼喝了一壶茶,心头火气依旧无法浇灭,反倒是越噌越旺,委屈和烦躁互相交织,成了一条密密麻麻细细长长的丝线,缚束住她的全身,绑得她胸口发闷。
“他居然让别的女人亲吻,他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兔儿爷吗?他不是从来都不近女色吗?什么时候男女通吃了?该死的君若扬!真是气死我了。”李清脑海里全是君若扬和李清两唇相对的那一幕,他不知推却,目光呆滞。
没过几分钟,场景变换,耳边似乎又听到了君若扬的反唇相讥。李清心里更难受了,她怎么就咄咄逼人了?她怎么了成了一柄利箭了,怎么就刺伤别人了?她反复在心里想着,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这分明就是无稽之谈。但可恶的还是伤了她的心。
李清回来没多久,春夏秋冬就来报郭玄昨晚饮酒过多,失足掉落池塘了。寒水浸体之后,又醉倒在荷心亭,伴着整夜凉风而眠。如今患了重感冒,让李清去趟荷心亭探看,好像郭玄陷入迷糊之际,还在堵气,不愿意让太医过来看命,也不愿意回自己的屋子。
“病的很严重吗?”李清抿了抿嘴角,轻声问道。
一旁太医望闻问切一番,吩咐下人准备纸墨,写好需购买的药材,才微微点点头,朝李清说道:“寒水浸体,感冒有点严重。郭公子不愿意换了湿衣裳,长久下去,会喉咙不顺畅,头痛发热,身体时冷时热,会得冷寒症。李太傅好好劝劝郭公子,莫拿生命去堵气了。”
李清点点头,道:“谢谢太医!请慢走!”
太医回道:“嗯!止步,不必送了!”
待太医走后,李清招呼春夏秋冬上前去为郭玄换衣裳,两人都同时呐呐不语的盯着李清,脚步犹豫不前,眼神闪躲。
春夏直爽些,快言快语道:“小主子,郭公子昨夜肯定是被你气着了,我们这些下人去帮他换衣裳,他的火气怎么会消?医者为大,小主子,你心地那么善良,能不能对待郭公子稍微宽容些,不与他计较昨夜是非,帮他换件衣裳吧!否则,郭公子真病倒了,府中大大小小事务都得由你来操劳,到时小主子会更难过的。”
春夏一言点中的李清的疼痛之处,李清想了想,觉得她说得确实很合理,此时不是分谁对谁错,还是自己吃点亏,帮他换下湿衣裳吧!片刻,便对春夏秋冬道:“你们先让人将他送进我的房间,我帮他换湿衣裳。”
春夏秋冬立马应道:“是!”
荷心亭也属于挽风阁的院子之内,不过得拐几个长廊和弯曲小路。约莫半刻钟之后,众人齐心协力将郭玄扶回了李清的床上,便都散了。春夏秋冬出门之时,还不忘将大门关上,用锁从外面将两人锁好。
李清凑近郭玄时,他已经烧得脸颊发红了,脑袋烧得晕晕乎乎的,嘴里不停的说胡乱:“莫管我,任我自生自灭。我不换湿衣裳,死了倒好,让李清愧疚一辈子。”
“……”李清满脸黑线。慢慢的靠在床边,在他耳边不停的说别生气,李清知道错了,亲自来帮他换衣裳了,他才慢慢的妥协,紧命拉扯住衣裳的手,微微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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