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玄好看的眉拢在一起,嘴角微翘,透着不满和烦躁。他的青丝油光乌亮的贴着衣袍,手指放在他的发丝上,有些湿溚溚的,连带着这湿气,他呼吸的气息似乎都低迷着,嘴唇由白渐渐成了乌紫色,看起来颇为惨淡,还有些可怜兮兮的。
“怎么就成了无理取闹的孩子了。”李清越过郭玄身体,坐在床里边,将他的头部抬起,把乱七八糟散乱的发丝理清,并用厚长的布长裹起来擦干。毕竟是个没照顾人的人,她做起这件事来,很不顺手了,俯着身子擦干净头发时,好几次,都弄疼了他。须臾,只见郭玄微微睁开了眼睛,眸着透着愤怒的光芒,恨恨的瞪了她一眼。
李清以为他醒了,心虚的微微露齿一笑,嘴里道:“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郭玄似乎病得不轻,连理她的精神都没有,嘴角勾起个讽刺的弧度,眼神冷冷的瞥她一眼,又缓慢阖上了。
李清吸了一口气,暗忖不跟他计较,看他要死不活的模样,暂时原谅他可恶的表情。不过,她帮他换衣裳的手力就加重了很多,初春寒冷,他的身上着了几件衣裳,解开外套的长袍稍微还好,解开第二件衣裳时,就被明钮扣暗扣弄得没脾气了。
“别动来动去的。”李清烦躁的嚷着,低垂很久的头部都有些酸了,还是没有解开这个钮扣。加以郭玄不老实的配合,老是将身体往外侧,她刚要快解开釦子时,被他这么一弄,又白白辛苦了。
“你再动来动去的,我坐到你身上了。”
“你再让我解不开釦子,我就直接拿剪刀剪开了。”
“你沉默,就是同意不动了?乖,很快就好了。”
接近半个时辰在一颗钮扣上磨蹭了,李清的好耐心也全被磨光,她的眼睛直直盯着郭玄,恶声恶气的威胁道。可病得不轻的郭玄哪是那般听话的人,没过两秒,他又反复折腾起来,李清真想直接拿把剪刀过来对付他。可是,古代的剪刀没有现代剪刀那般灵活好使,万一剪衣不成伤着人了,她也不好交差。左思右想,还是把男女之别丢到一边,先救人要紧。
郭玄头疼欲裂,他神思沉沉浮浮的,整个身体特别沉重,感觉被人压着似的,他努力的睁开了眼睛,就见李清不知恬耻的坐在他身上,手指在他身上动来动去,一阵忽冷忽热间,他看到李清微微勾唇笑了,笑得很耀眼,让他烦躁,头部又被她抬起,他故意扭动了一下,她手掌力度不够,抱着他头部的手没拿稳,眼见他快要倒在床架子上时,她连忙急着用手去挡,整个身体前倾,就倒在他身上。
‘唉哟’李清疼得尖叫一声,他的头部狠狠砸着她的手,这要是砸在床上还不会这么疼,倒霉就在倒霉在他后倒时,她去接,头部放在木架上,以防他会伤着,谁知他后倒时用了那么大的劲,硬是将她的手砸成了红色。她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借此机会抱仇了。
手部发疼,她都没力气帮他解衣釦了。然而,因为身体前倾的时候,很不雅的倒在他在身上,软棉棉的胸部自然贴在他的脸上。他被压得气闷,又动了动脑袋,感觉鼻吸间充斥着女子的香味,似乎有着柔软的东西贴着他,他本能的在上面磨蹭了几下,舒服极了。他像是只狐狸般微微睁开了眼睛,在李清还没搞清楚发生什么状况时,就反转身体,将李清压在身下。
‘啊!’又是一声尖叫。疼死她了,怎么回事,怎么帮人解衣裳是件这么费力的事情,她以后也不干这蠢事了。
郭玄翻身压倒李清并没这么完了,感受到身下人的柔软,他闭着眼睛就将嘴唇送了过去,在她脸上密密麻麻的吻起来。
‘呜呜!’李清还没抱怨完,就遭遇突然的袭击,有些傻眼了。怎么病得不轻的人还有这么强的攻击能力?她嘴角被他狠狠的咬伤,发出一阵阵呜咽声。双手是指望不上了,用上全部的力气也推不动他分毫,只能用双腿无意识的踢着。但,她越是这样,身上的人似乎像是着火似的,燃烧得越是太劲。
没过两分钟,帮人家解衣裳的人被人家解了衣裳,这真是世界上最悲惨的笑话了。
她脸色憋得通红,气呼呼的骂骂咧咧,郭玄不为所动,她又苦着张包子脸,柔声哀求。但郭玄还是不为所动,她烦躁和极为害怕的开始挣扎了,似乎用尽了所有力气都在和他搏斗上。
两人贴得很紧,一个病一个伤的贴身搏斗,刚开始李清还占了上风,她使不上手,张嘴就咬,两腿蹬啊蹬,好几次都快要把郭玄从身上甩掉时。谁知郭玄又顽强的爬了起来,更是让她愤怒的是,他竟然学她的样张嘴就咬,在她身上咬来咬去,后面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身上的衣裳被脱离开来,她洁白柔软的肌肤就躺在他的身下,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两手握着不大的喷起的揉揉捏捏,深邃的眼睛里透着浓浓的欲。
“呜……郭玄你醒醒,你醒醒……救命啊!”李清见势不妙,情况完全脱离掌控了,她的胆怯害怕终于超过了愤怒,清澈的双眸透着无助和乞求。
“春夏秋冬快救命啊!呜呜!救我!”她看到他坐在她身上,开始自已脱起衣裳来时,她拼命的推开他,什么都管不着的往外跑去,她拉了拉大门,怎么不开。似乎门从外面锁了起来,她的心开始有些心寒了,春夏秋冬她们不管她的意愿便开始磋合他们。
可是,她还来不及细想,身体便被身后人抱了起来,狠狠的往床边扔去。她被摔得头晕眼花,颤颤巍巍的缩着身体,嘴里喃声道:“不要靠近,否则我自会恨死你!”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郭玄,这时眼睛微微上勾,冷声道:“你和君若扬睡了这么久,怎么会是少女?别装了,省得我用上蛮力。”
李清脸色绯红,眼睛恨恨的瞪起,双手遮住身体,看着郭玄一步步靠近,她一步步退却,在贴在墙边时,努力镇定心神,呼吸急促的说道:“我和君若扬真的没有什么。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只是把君若扬当成朋友,其它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说他命硬,不能娶我,所以也不会碰我。所以你相信我,放过我好不好?”
郭玄脑袋发热,被烧得神志不清了,哪听得清楚李清在说什么,然而面前这幅活色生香的画面让他的身体躁热起来,脚步没有丝毫迟疑的往她靠近,用双手搂着她的身体,轻轻的吻起来。手指顺着她的身体慢慢的抚过,随着本能反应在她身上起起伏伏。
李清的眼睛缓慢黯淡下来,有些绝望了,她的双手颓废的放下,眉头紧紧的皱着,双眼紧闭,似乎任人宰割的模样。
郭玄没有那么的心思去理会她的表情,两人纠缠的呼吸越急促,他的欲望也越强大,越是不能满足,手指在她身上留连忘返,嘴唇贴着她的嘴唇来回亲吻着。慢慢的,他腿勾住了她的腿,蓄势待发。
不过,在最后的时刻,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皱起,疑惑的问道:“你为何不喊君若扬的名字?”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她刚才喊春夏秋冬,喊救命,唯独没喊君若扬的名字。莫非他们两发生争执了?如果真是因为争执,而不求救,他的心会很难受,会愤不得将她折磨死。
李清眼睛无神,淡声道:“一个不重要的人,喊他作甚?想做就快点吧!冷得慌!”
与此同时,君若扬的眼眸跳了跳,他想去挽月阁看一眼李清,看她是否安好心才能定下来。
杨柳看出了公子的担忧,眼睛里掠过一丝不易查察的愤恨,唇边柔声道:“公子不必担忧,李太傅在自己的将军府能发生什么事。公子此刻去看她,她定会气焰高涨,将公子当仆人般指使着。若是公子还是不放心,不如我去看看李太傅,公子以后还是要在李太傅身边当贴身侍卫的,我去好言相劝,也许她会原谅我前刻怠慢之罪,还会与公子和好如初。”
君若扬微微思索,点了点头道:“好吧!”
杨柳怔得同意,脚步慢慢的朝挽月阁去,绕过小曲长廊,经过一片瀑布和竹林,就见三个挽月阁大字,金光闪闪。她脚步没有停顿,又走了两步,就见春夏秋冬面布愁容的走来走去,神色不安。
杨柳面带微笑的迎了过去,道:“春夏秋冬姐姐好,你们为何在外面?李太傅在里面吗?我能进去看看吗?”
春夏秋冬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春夏吱吱唔唔的说道:“没在里面,没在里面。”
杨柳笑容深沉道:“是吗?”
秋冬低垂着头,应了一声,“是的!”
这时,里面却传来李清恐惧慌张的声音,“春夏秋冬,救我!救我!”
一声声呼鸣震人耳膜,似悲似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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