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手指都掐到掌心了,有些血丝慢慢的渗出,她抿着唇,在同学们的目光中站了起来,回答道:“雄辩胜于狡辩,韩非子里面就有写过‘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这话关键的意思是要证明自己是对的,就得把对自己不利的论据转化为有利的证据。不仅可以自圆其说,还能他圆其说。回答完毕,谢谢!”
“……”同学们惊讶的瞪大眼睛,这就没了,头次听李清回答得这么爽快、无味的。这样的回答相当于没有回答。
老师也很不满意,他眉头微皱,说道:“李清,你的回答太官方了。不如这样,你举个例子,让大家更加清晰明了点。”
李清垂着头,又站了起来,“好!老师刚才说的是以脸孔引出论据。我就以庄子的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来讲解给大家听。”
“……”众人又是一惊,那还不如不讲。这么经典的故事大家能不知道吗?最近李清怎么了,脑子里面似乎缺了灵气,脸色苍白,整个人的精神都不济的样子。
老师愣了一下,摆摆手道:“算了!坐下吧!今日就到此为止。李清留下,其它同学们都下课。”
“是!”同学们尊敬的回答。然后一轰而散,各做各的事。
林间小路上,蝴蝶绕树飞舞,青松伟岸伫立,偶尔凉风挂过,拂起满面轻爽。
老师一边走一边观察李清的表情,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不解,关怀的问道:“李清,你是不是有心事?你可以跟我说说,也许我能帮你解惑。”
李清摇摇头,感谢的说道:“既然是心事,自然不能与人分享。老师,你帮不了我。”
“哦,到底是什么事?你最近脸色不太好。”
“我不想说。”
老师看李清确实没有想说的欲望,也不逼她,眼睛朝树木的方向看去,淡淡说道:“李清,老师我经历过你们同样年纪的所有事情。既然是心事,又不想说的。那就只有一种了。那就是爱情。爱情这个事确实不是老师能掺合的。但是老师是过来人,可以站在朋友师长的立场上给你意见和见解。黑格尔说灵魂集中在眼睛里。我看了你的眼睛,满满的都是伤痛和难受。你表情遮掩的再好,可是眼睛里的却经常都流露出恨意。这样的你,已经没有了原来的清澈。李清,听老师一句话‘秋月当窗,叹生前缘轻缘重,寂寥处寸心相知’。将以前经历过的感情和伤害戛然而止吧,妥善放在一个小小的地方吧!”
“老师,你不懂。我恨他!我真的很恨他!他毁了我!”李清烦躁的恨声说道。她的心事谁都不懂,谁都不了解。根本不是爱情这回事,从头到尾都是恨。恨啊!老师帮不了她,其它同学们都帮不了她。
“没有爱,哪来的恨。看来你爱得很深。”老师第一次看到李清发这么大的脾气,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我没有爱过他。真的是恨!我恨不得杀了他。老师你根本不懂,我跟你说了没用。”李清摇摇头,不想再呆留下去,她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将自己最尊敬的老师骂个狗血淋头。
随即,她毅然的加快速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徒留老师在后面叹息不止,想着用什么办法才能消除她心底的恨。
李清漫无目的转了个弯,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水池边,慢慢的迈向阶梯,去了读书馆。
现在是大白天,他应该不在,他是个带着面具的黑暗中才会出现的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但是,此刻她好想见他,和他诉诉委屈和痛苦。
她随意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眼睛有点朦糊,上面的字迹都快要看不清楚了。也许是没心情看,平时最能让她心静的佛书也变成了一张纸而已。这张纸愈合不了她疼痛的伤口。
‘哗啦啦’的烦躁的翻了几页,又觉玻璃窗户外面的阳光太过刺眼,心情起伏不定,思绪嚣张跋扈的干扰着她,她闭上了眼睛,紧紧咬着唇,用手在额头处捶了几下,想让自己清醒、冷静。但明显,她无法做到。
“同学,你怎么了?”坐在旁边位置的一个学生,看到身旁的李清不时发出一些响声,小声的问道。
“没什么。烦而已。”李清冷淡的回道。
“同学,你看不进去书,要不要试着照着书本默念一遍,也许能缓和你的烦躁心情。给,我拿我这本书默念几遍吧!都是一些哲学的名人名言。”同学建议似的提道,并将自己手边上的书集推到李清面前。
李清勉强的微笑,翻了几页,照着书本开始默念起来:“我不喜欢说话,不喜欢笑,却总是微笑着的说话。朋友们说我性格好,活得有滋有味。于是,我就真的觉得自己是这样的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沉默了,看到自己曾经的照片就难过,看见一个渐渐朦糊似曾相识的背影就悲伤起来,我似乎忘记了自己,忘记了自己原来的方向……”这是书本里夹杂的一些语论,她默默的读着,读着读着便安静下来了。她似乎也忘记了自己的梦想,忘记了很多事情。可是,她的心不甘啊!
眼泪滴溚滴溚的落了下来,像是突然而至的阵雨,噼哩啪啦的落在书页上。她的身体慢慢的缩起,一只手不时的抹眼泪,悲愤的、痛苦的、自怜的,还有不知所措的,这些泪水像是要汇成了一条小小的河流,止都止不住的滴落。
背部似乎被人拍了一下,李清没有动。眼前忽的一下,突然多了几张洁白的纸巾。她抿了抿嘴,倔强的不让自己哭出声,伸手拿过纸巾,低低的小声的说道:“谢谢!”
“不用谢!”一个熟悉的声音温和的说道。
李清一惊,蓦然抬起了头,是面具男。她用手无乱的擦了擦眼睛,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脆弱。
但面具男却扳正她的脸孔,让她直视着他,并用纸巾小心翼翼的为她擦起脸上未干的泪水。他的动作很轻柔,清澈的眼睛里透着一抹疼惜和宠溺。似乎在说是谁伤害了他心爱的宝贝,是谁惹得她泪流满面。
又是一种温暖的感觉在身体里攀升。然而,李清此刻却觉得委屈极了,她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嘴巴抿了抿,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嘴唇,害怕自己松开,就会哭得像个泪人。
“别哭,别哭。”他柔柔的说道,眼睛里那抹深沉的疼痛加深了,似乎她的情绪变化随时都会影响着他。让他难受,痛苦。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老实,跟我说,那天给我审核的故事是不是为我写的?我想知道。”李清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低声说道。
“……”他眼眸一闪,微微迟疑,沉默不语。
“你说啊?说啊?告诉你是不是喜欢我?说啊!”李清声音有点大,拉扯着面具男的校服用力的拽了拽,眼神痛苦,声音悲愤。
“李清,你怎么了?你先跟我说你怎么了?”陈扬有些惊讶李清突然的变故,他听到管理人员说李清在这儿一直落眼泪,他就立马跑了过来。看到哭得不可抑止的她,他的心也跟着好痛好痛。
可是,她怎么突然问他喜不喜欢她,难道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在他看得这么牢固的情况下,她不会发生什么事情。那么就是吴天真对她说了什么。但说了什么会让她这么难受,甚至是绝望?只有一个可能。她也许知道了那天他强要了她的事情。
李清和陈扬说话的声音太大,引来了众人的不满和攻击议论声。
“要吵架,回去吵架行吗?读书馆不是你们两个人的,是所有学生们的。”甲愤怒的说话。
“这两个是怎么了,情侣吧!哭成了这样,看样子就是男的欺负了女的,不想负责呗。”乙不满的议论道。
“两个奇葩!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你看那男的,脸上还带个猪八戒的面具。他以为他是谁啊?演话剧吗?还要不要配上一句‘自古多情空与恨,此恨绵绵无绝期’。”丙和丁嘲笑讽刺的说道。
眼前聚集的人员越来越多,工作人员也赶了过来,一看是熟人,连忙将围上来的人劝阻开来,然后将李清和陈扬带了封闭的休息室间,让他们两个单独聊。
休息室空间很少,一张办公室和一张小床,刚好只容下两个人。
经过这么一哭闹,李清的情绪缓和了些,眼神有些尴尬的盯了一下面具男,微微垂下了头,沉默不语。
陈扬从桌上倒了一杯温开水递到李清手里,柔声的说道:“哭过就没事了。李清,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能跟说说吗?”
李清倔强的摇摇头,后又想了想,执着的问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陈扬面色瞬间红了,迟顿了一下,小声说道:“我,刚才人多,我不好意思说……喜欢。我喜欢你。”其实他刚才也很想回答喜欢,但他怕她让他当场揭开面具,他怕她会露出失望的表情,他更怕在她眼底看到恨意。可是,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她再问了一句,他还是如实的回答了。因为他敏感的感觉到她不相信任何人,如果要她对他坦白,他必须先有个能让她有足够理由诉说的权力。
他说了,他是喜欢她的。本来李清应该感到很高兴的,但现在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嘴角微微的上扬,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我没怎么了。只是被狗咬了一口,现在还有伤痕,你要看吗?”
陈扬愣了一下,担忧的说道:“咬哪了?我带你去医务室看医生。你不要难过了,有我在,没事的。”
李清看着陈扬的着急的眼神,点了点头,道:“好。你转身去,我给你看。”
陈扬眼眸透着一丝疑惑,还是听话的转过了身,背对着李清。
不多时,传来窸窣解衣扣的声音,陈扬一惊,不敢转头,却又急躁的说道:“李清,你要干什么?李清你到底怎么了。”
“……”背后没人回答他。
不多时,一条温软的手臂从背后圈住了他的脖子,透过紧贴的身体,他能感觉到她颤抖哆嗦着将他慢慢转过身体来。
陈扬直视着眼前的一幕,清澈的眼眸越来越暗,呼吸越来越浑浊。
“我被咬了,狗咬了我这里,这里,我全身都是脏的。这样的我,你还喜不喜欢?你还要不要?”李清看面具男的眼神流露出痴迷的神色,呼吸也急促了。她伸手拿起他温厚的大掌放在自己的身体上,眼神平静,淡声问道。
陈扬感觉到手上柔软的触感,下腹一阵热流窜过,身体情不自禁的靠近,手掌在她身上游走。
李清嘴里溢出了难忍的低吟,被触过的地方有一阵阵酥麻感,她的身体似乎很敏感,又似乎他触到的都是自己的敏感处,她眼神越来越迷茫,意识也逐渐散涣了。
陈扬看着面色陀红,目光迷离,身体洁白在自己面前坦露的心爱女人,哪还把持得住,他从身上的衬衣里解开一条领带,趁着李清意乱情迷的时候,绑住了她的眼睛。然后将她平放在床上,取下面具,嘴唇凑了上去。
他的手指柔和抚摸着她的身体,已经在她身上尝过滋味的陈扬,自然知道敏感之处在哪儿,他的嘴唇在她耳边流连忘返,不时喷出一丝丝热气。
李清感觉浑身都轻飘飘了,似乎被人这么柔着捏着很舒服,但舒服的同时又有些羞耻感。她摇了摇头,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停的重复的晃过,那就是她不是被狗咬过的人,她和她喜欢的人将要去掉身上的脏渍。她不要做恶梦,她也不要永远徒劳的恨着,她目前要做的就是必须除去这一身的肮脏。但是她忘了,她连这个让自己温暖的人的脸都没看见过。她在脑海里怎么也浮现不出一张脸来,只觉得空白之间,自己被人摆来摆去,摇来摇去。
当情欲退去之后,她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是:“我能看看你的长像吗?”
陈扬突然痛恨自己起来,痛恨自己的第一次那么冲动对待她,痛恨自己鄙劣无耻,痛恨自己一再碰到她,自己就不是个人了。
他真是连狗都不如。
连这个简单的回答,他都不知所措,不知道怎么回答。
李清等了很久,听不到答案,她低低的笑了,道:“原来真的是我太天真了。”她穿好衣服,没再多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她走之后,陈扬扇了自己两巴掌,恨恨的想着一定要先查清楚是谁碰了吴天真,他要洗清罪名,才能干净的站在她身边。
可是他真的洗得清吗?他无法掩视自己对李清做过的罪行,更是无法遮掩自己强烈的霸占欲。
一个月后
夜色当空,李清半倚着身子靠在宿舍楼阳台上,眼神慵懒,嘴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自嘲笑容。
真是讽刺,吴天真怀孕了。那个伤害她们两个人的男人正在她宿舍里来回走动,端食物、水果、搬凳子等,呵护备至的关怀着屋内的小主。
李清眼神偶尔瞟过去一眼,就能看到那个男人沉重复杂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飘过。他还有脸看她?他做了那种事情,躲她还来不及吧,还有脸这样光明正大的看着她。
李清本来被凉风吹散的愤怒,不由自主的又开始凝聚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跟学校里的同学们有过接触了,就连吴天真也是。她的话渐渐的越来越少,越来越不想理人,有时吴天真唠叨的在她耳边不停的说,她也只是瞥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拿起书本看书。她看的是法律学,她不知道这个学校里还有什么人能够帮她,她只知道自己被伤害的片体鳞伤,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淡默,还有努力用知识维护自身权益。
屋内那个她惹不起的人,她躲得起总行了吧?求求他,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眼前了。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亲手杀了他。
自那次在读书馆的休息室内和面具男有过肌肤之亲后,她想过自己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她要去报仇。她拿着刀子跑到清风公寓扬言说要杀他,但很轻松的被那里的保镖制服。半个小时候,那个自己仇恨的人跑到她面前,解开了她身上的束缚,将刀子放在她手里,说:“如果真的恨我,你刺我几刀吧!别太靠近心脏就好了,否则,我死了,你得陪葬,这样太不划算了。”
她冷笑,拿起手里锋利的尖刀狠狠的捅了他几刀,看着他慢慢倒地,血流不止的他,笑着离开。
但是他没有死,也许真的是祸害遗千年,他居然一个月之后还能站起来,还能跑到她的宿舍对吴天真献殷勤,真的是讽刺极了。这样的人,老天爷为什么不收了他?这样的人凭什么跑到她宿舍来,难道他以为伤害了她,只是捅几刀就能了事的吗?
“李清,外面风大,进来坐坐。陈扬身体受伤了,现在还没有康复,拿些东西都不太方便,麻烦你过来帮帮忙。”吴天真在屋内不满的说道,眼睛有些埋怨的盯着李清,暗叹她太不懂事了,自己对她那么好,她就不能在自己怀孕的时候,让她省心点吗?
“我没空。”李清冷冷的说道。
“你站在那里玩,怎么就没空了?让你帮个忙,有那么难吗?亏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吗?我都是怀孕的人了,你就不能体贴一下照顾我吗?你知道整个宿舍最高的这屋楼就只有咱们两个人,做什么都不方便。你不帮我,我还能指望谁去。我现在才刚怀孕没有多久,做什么事都必须小心。别人都说了前三个月是最关键的,如果我发脾气,情绪激动什么的,都很容易造成流产。你难道真的想要我死吗?!”吴天真不耐烦了,怀上孩子后,情绪经常不稳定,说话声也大了很多。
李清冷冷的听着,听到后面也觉得自己有些过意不去了,但她的心里也有些埋怨吴天真的,那天聚会时,她明明白白的说得那么清楚,请一定要带我回去。她把全部的信任都放在了她的身上,但是吴天真是怎么做的呢?她将她带去了狼窝。她间接的造成了她的痛苦和伤害。
“需要什么,我帮你拿。”李清还是慢慢的走了进来,她再怎么埋怨吴天真,还是没有想过让吴天真死的,而且吴天真现在是两条命。
“哼!”吴天真冷哼了一声,指了指靠在最里边的一个床顶上的架子上面的箱子。说道:“里面有条厚毛巾,你帮我把箱子拿下来,然后把毛巾拿过来。”
“好!”李清淡淡的应了一声。连问都没问拿毛巾做什么,就踮起脚尖,站在圆木凳子上,伸长了手臂去拿箱子。
床顶上放的东西都是平常很少用的,当时放上去时,也是叫了几个男同学帮忙,一来是箱子大,里面装了很多东西,不容易取下来。二来是太高了,取下来的时候还要踮着脚,很容易摔倒。但现在屋内一个是孕妇,一个是病人,两个都动不得,这事情自然落到了李清这个无聊散人身上。
“太高了,吴天真如果你需要毛巾,我让人去买,别让李清去拿了。”旁边的陈扬看不过去了,沉声的说道。
吴天真摇摇头,微笑的说道:“不行。那毛巾不是一般地方能买得到的毛巾。那毛巾上面有我绣的小小熊。我想拿下来给你看看我的绣功。”
“不急于一时,非得现在拿下来吗?等下伤着李清,怎么办。”陈扬皱眉,眼睛一丝一毫没有离开过李清。早知道他就不在第一时间跑到这里来了,吴天真是谁弄大的肚子还没查清楚,现在又要眼睁睁的看着李清受伤吗?陈扬看着站在圆凳上摇摇晃晃的李清,很不是滋味,声音也沉重了几分,冷声道:“李清,你快点下来,伤着了,怎么办。”
然而李清不为所动,身体向前倾了几分,然后手又伸了伸手,去触那个靠在最里边的箱子。
“吴天真你快叫李清下来,否则我立马走。”陈扬生气了,眼神冷冷的看着吴天真,大声说道。
吴天真皱了皱眉,很不舒服的垂下眸子,他是不是对李清的关注太多了,他现在是孩子的父亲,怎么可以当着她和孩子的面去管别的女人。吴天真一生气,只是嘤嘤的流泪,也不说话,一直哭啊哭。
陈扬没办法,只得眼神直盯着李清,在旁边柔声的说道:“李清,小心点,箱子拿不下来,我等下叫人过来拿,你别用蛮力。”
李清站在上面听到下面的话,只觉得恶心,这个男人太差劲了,当着吴天真的面还能说出这恶心的话来,吴天真也受得了?哼,李清哼了一声,眼神闪过愤怒的冷芒,然后也不搭理下面的人,拿着箱子就往下扯。箱子确实太大了,里面又装了很多东西,随着往下扯的速度有点快,李清身体摇晃了一下,手臂承受不了重量,就啪的一声,往下掉下来。
陈扬吓了一跳,他急忙的用身体去挡,只能见一声闷哼,那个大箱子砸在他们两人身上。
“你没事吗?李清,你没事吗?”陈扬摇了摇李清的脑袋,慌张恐惧的问道。
李清脑子出现短暂的空白,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眼前人的脸,又对上他的眼神,蓦然怔住了。她皱了皱眉,这个眼神真的好熟悉,她是不是疼得失去了知觉,不然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幻觉?不,他是陈扬,吴天真的陈扬。不是她的面具男。
李清晃了两下,缓缓的闭上眼睛。
最后只能到吴天真的尖叫声,“陈扬,她流血了,好多的血,她身下好多的血。”
陈扬搂着她,愤恨且痛苦的朝吴天真说道:“你最好保佑她没事,如果她发生任何意外,我让你全家陪葬。”
迷迷糊糊中,她看到陈扬的眼睛火红火红,隐隐间还有眼泪流下。他似乎在自己耳边痴痴的说:“我错了,你别这样对我。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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