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中斜,李清怏怏无力的结束课程,腹中阵阵波动,她揉了揉额头,掩去面上的烦躁,既然老太傅说她嚣张跋扈,她就趁着来癸水之期,心烦气躁的时候坐实罪名,了他一桩心事得了。
“关于老太傅说的教学理论,我认为有几分道理。今日的课程就教到这里,等我解去心中疑惑,才能有较好的心态平静教学。”李清垂眸,敛去一闪而过狡黠,淡声说道。
众学生默然,纷纷坐挺着身子,眼神直视着讲台上的她。
这气氛与前刻朝堂之上有点像。有所不同的是体弱多瘦的二皇子突兀的轻声说道:“儒家道家墨家等,百家争鸣,学术兴起,教导方法自然不同,李太傅不必苛刻自责,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即可。”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给能让众人听到。
渐渐秉着明哲保身的学子们,有了同种想法,郑重的安慰道:“李太傅的教学方法早已被我们认可。我认为教学之法各有不同,但都围绕着一个字进行,那就是‘人’,以人为本,才能教出好的学生,才能以身传教。李太傅做得很好。”
五皇子琢磨了片刻,不偏不倚的说道:“虽然老太傅有些说得很对,但我也觉得李太傅并不是心肠歹毒之人。”
太子听罢,又跟五皇子起争执了,眼神横了过去,大声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老太傅常用长尺抽我们又称为什么?我们能说歹毒吗?我想,李太傅和老太傅的出发点都是一样的,不是面上那般肤浅,真正的去体会,就能懂得内在的良苦用心。”
一时课堂争执不下,李清没有过多的精力去用言词辩论了,她一只手悄悄摸上腹部揉了揉,还是觉得不舒服极了,眼神慵懒的朝台下瞥了一眼,看他们争执个没完没了。
也就没耐心的抬起腿,迈步走了出去,留下众干一等人大眼瞪小眼,迷惑不解的暗忖着太傅是不是真恼了,怎的大伙都在说他好话呢,他却转身就走了,没有半分迟疑。
走路宛如病西施的李清用了平时的三倍时间才走到卧室,稀疏树目下,她眉目清秀的面孔皱成了一团,脚步姿势很怪,似乎夹紧自己的双脚慢慢行前着,双手捂住腹部的手,直直没有放开,看起来好像在隐忍着疼痛,有着不为人知的隐疾。
等她缓慢坐下,稍稍呼了一口气时,君若扬忽的现身,动作似闪电般快,只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晃,面前就坐了一个活生生的男人。
李清放松的身体微哆嗦,有些被怕着了,忙摆出一副严肃端庄的模样,平静的问道:“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尔后,公事公办的继续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言下之意,没事的话就滚吧!此刻真是特别讨厌有人烦她。
身下棉布有些湿湿的,也不知道脏了衣袍没有。若是在现代两小时就可以换上卫生巾了,然,在这物资缺乏的古代,她只能一天最多换洗两次,而且这东西,还必须清洗之后,重复的使用。否则,去哪变来这么多‘卫生巾’。唉,人人都说穿越好,可那些穿越的人士似乎忘记了有利的同时,弊似乎更多。
君若扬皱眉,认真的打量她一番后,道:“李清,你是不是有什么病?你的脸色苍白,眼睛隐隐不耐烦,走姿怪异,说话忽起忽落的。”
李清心想你才有病呢,你全家都有病。不过,现在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为了不让自己的浮躁演变成了暴戾,她面部低垂,让头部靠到桌上,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有病,一直都有病,难道你不知道吗?”好吧,最后语气里面还是带了贯有嘲讽。
君若扬一怔,看着李清颓废的样子,伸出手指,在李清青丝深处拔了一根头发,引来她的哇哇大叫声,片刻,她就恢愎了无限的战斗力,眼睛冒着丝丝火花的盯着他,双手还在桌子上用指甲磨了磨,宛如受惊亮出利爪的小兽。
君若扬满意了,道:“这才是你该有样子。一个好好的大丈夫,学什么妇人之态,太丢人了。”
李清抬起的头,重重的撞在桌上,她真是想死的心情都有。我是怎样的样子关你什么事?老是爱多管闲事。我用眼睛告诉你别惹我哦,别惹我哦,惹得我火了,我就是用爪子也要抓你一层皮下来。
君若扬自然看得懂李清眼中的怒火,不过,他的笑容更耀眼了,“乖,说说你的病,我看宫内外能否寻到良方为你医治。你年纪尚轻,肯定不会是绝症,你放心好了,我会让人治好你的。”说罢,还很高兴的扯了她肥嘟嘟的脸蛋,捏出各种形状出来。
李清那个气闷啊,有苦说不出来,被人揉捏的脸蛋很疼,心里郁气又提高到了一个点。继续用眼睛瞪视,似乎在说放手,快点放手,别逼我对你做出不人道的举动,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吗?
君若扬对手中的触觉爱不释手,白白嫩嫩的肤肌捏得真是好舒服,看着白嫩的肉团儿在手里慢慢的变成淡红色,很有成就感。他捏着捏着的劲头,手指无意间又触到了她的唇,晶莹透剔红润鲜艳的唇就像是珍品般,静静的,透着无限芬香,令人目不转睛。
李清努力的瞪着,就快要把眼珠子蹦出来了,但对面的人没有一丝收敛,反而玩弄她的脸蛋成了一门必修之课,已经毫无顾忌了。李清脸蛋皱起,眼睛里掠过一丝暴戾,眼见君若扬手指又要擦过她的嘴唇时,这时她是拼了力气就狠狠朝君若扬手指咬去,比上次咬得狠多了,那牙齿上都渗了斑斑血迹。
君若扬瞬间脸黑了,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冷声道:“你咬我做甚?我为你寻良医,乃是关心你。你怎么这么样的野蛮性子,真是不可理喻。”
“……”李清见血珠渗了,气愤消了大半,用鼻子哼哼,做无声的抗议。说野蛮性子的人是他,说妇人之姿的也是他,话都被他说尽了。她唯有沉默。
君若扬看她一副听不进话的样子,有些好气又好笑,逐而也不再逗弄她。眼神缓慢的朝她腿部看去。
然,君若扬的这个动作,吓了李清一跳。都说做贼心虚,君若扬看的是她被人踢了几下,小脚有没有受伤。而李清认为君若扬发现了什么,坐姿立马绷紧,神态冷肃,一丝不苟的坐好之后,还画蛇添足的将双手放在腿上。
君若扬眼神一闪,心里更觉怪异之极。莫不是李清被别人踢得很严重?需要这般遮遮掩掩。
“外面天气尚好,君大人不需要去外面溜达溜达?有时间的时候,且莫错过了好风景。”李清开始转移话题。
君若扬不语,眼神在她膝盖和小腿间来回移动着。
李清小腿感觉隐隐发抖,一些恐慌袭上心头,他不会发现什么了。有些时日不见,君若扬的态度固然比较以前好多了,和她相处模式也调整了很多。但他依旧被划为隐患敌人的一部份,并不是一个可诉倾或是可庇护她的好对象。女子的身份万万是不能被他知晓。
君若扬不搭理李清,放在桌上的手掌缓慢朝李清膝部部份移去,移到一半时,说时迟,那时快,李清立马尖叫一声,迅速拍掉君若扬的手说道:“有蟑螂,有蟑螂。”
君若扬满脸黑线,等李清发作完毕后,手掌又伸了过去,这次他给李清尖叫的机会,动作敏捷的摸到李清受伤的捏了捏,引得她又是尖叫。君若扬还以为触到她伤口了,微微卷起他的外袍,看了一眼,嘴巴当即抽了抽。
“李清,你尖叫什么?你的小脚很好,只是有些轻微的红肿,并不严重啊!”
面对君若扬的责问,李清又恼又羞的拍掉他的手,说道:“心理阴影。你懂不懂什么叫心理阴影,大概可以理解为一朝为蛇咬,十年怕草绳。这种状况就是只要有人触到我的小脚,我就会情不自禁的感到恐惧。”李清不自在的随意套用理论说道。
“真的是这样?”君若扬明显不相信。
李清立马嗯嗯点头,随即主动出击的说道:“你不要老是对我动手动脚。你不知道君子非礼,勿视吗?你这样摸我的脸蛋,看我的小腿,被人看到影响不好。还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呢。”语气里有一丝丝埋怨。
这次,君若扬注意力有所转移了,刚才他摸她的腿完全是下意识举动,但此刻从李清嘴里说出来,好像自己真的冒昧了,他对李清的关注是不是太多了?她已经影响到他了。可是,她的腿真的很白,跟她的肌肤一样的白嫩。这样想着,脸上突然扬起了薄薄的粉红。
然,君若扬嘴里却硬声道:“两个男人,有什么关系。我们都同窗共枕了,何必在乎这些小细节,偏生给自己找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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