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装言情 血染江山桃花色:乱世歌引

第80章 陌上桃花,如是江山画锁海11

  连轻觉得吃顿饭也没什么不妥,便不去问君唯的意思,二话不说应下了,乐得李婶合不拢嘴,把时间约了还不够,连说了几遍家里的方位。

  吃个饭,值得乐成这样?好歹君唯也认识这里的人那么多年,难不成连赏脸吃饭都没有过。

  把事情与君唯一说时,他倒是没发表什么意见,也不见多余的表情,君唯坐在床边,连轻坐在他腿上,双手抱着他的腰。

  她忽然想起他的打虎事迹,便抬手戳戳他的胸膛,“那次杀了几头老虎?”,大婶好一阵夸,把她都给说不好意思了。

  君唯瞥她一眼,“问这做什么?”

  连轻一时激动把人推倒了,自己趴在君唯身上,悠哉悠哉指控道,“在我们那里,伤虎与伤人同罪,不对,是虎要比人值钱”

  女子还处于慷慨陈词中时,腰部却被某只一直闲置的手收紧,她识趣地噤声,被她压倒在下面的君唯却拉开她的领口,扯到肩上,凑近了脸,舔了一下连轻的锁骨,她本来撑在他胸膛的双手一下受力不均,便摔在了他身上。

  一来一回,呼吸就有些不稳了,连轻只觉得自己的定力太过不堪一击,不过是贴得近了,她居然也会情动,实在懊恼。

  君唯轻笑了一声,“这次你来”,他摊开双手躺着,一副任君取之的模样。

  连轻咽了咽喉咙,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解下他的腰带,敲门声却相当不合时宜地响起,她撑着床就要爬起,君唯的手却不知何时又圈在她的腰上,“有……”她出声阻道,却刚一个字便被那君大公子堵了双唇,他也不期望她来动手了,一个翻身两人的位置变成了连轻抵着床板。

  外面的人敲了好一会儿,不见人应声,只嘀咕了一句,“大白天地锁了门去哪里了?”,正欲转身却听见里面一声细微的布料撕裂声,候在门口的小姑娘迟疑地又敲了门,“连姑娘,是你在里面吗?”

  连轻推身上的人不动,只好半拉着自己的衣物不被扯下,听着外面的问话,她极其艰难地看向君唯,那男人委实脸皮很厚,完全忽视了外面的人。

  大概是受不了她扭扭捏捏,君唯掰开她两只手,举过头顶用一只手压着,另一只手轻易撕开了她身上的所剩无几的障碍物。

  那一阵响动惊了屋外的人,她重重敲了门抬着声音道“可是出了什么事?再不出声应蓉便撞门了”

  连轻应对着君唯的挑拨还能说出一句“应蓉姑娘可有事,我正换着衣裳”果然是非一般人可比拟,君唯更是大有脸皮厚到家的趋势,“轻儿,你上来一点”,那声音贴着她的耳侧萦绕,小若蚊吟,连轻或是为美色所诱,竟听话得很。

  连轻是全然忘了外面的人,只迷糊中听得君唯应了句“随意”打发了人家。

  初春的天气最是怡人,村子里的人都有早起的习惯,亦是一大早,连轻便被李婶家的女儿李应蓉请去了,这里都是一日两餐的,早食便是太阳出来后两个时辰左右,于是早早得就把他她们请进去。

  连轻本来与君唯是一道的,待了一会儿又被几个年龄差不多的热心小姑娘牵去了学织布,她到古代也是不短的时间了,却还没有碰过织布机与梭子一类的物件,她的头脑也就能从学过的书本上的经商策略心理分析搬些能用的,赚点钱还得靠着别人的资本。

  第一次碰着这些东西的连轻,比往常兴奋许多,那笑容都是挂在脸上的。

  应蓉小姑娘与其他几个姑娘极力赞连轻学得快,等她自己能操作了,几人便有一句没一句闲聊起来,话题大都是围绕君唯从前的英勇事迹,连轻想着他一年也不过来这里一次,怎么反倒像个神仙般给供起来了。

  说话间君唯就进了来,连轻才起身,应蓉已经抢先跑前去,喊着君公子,还羞涩地问着“君公子可爱吃兔肉?山里也没什么好东西……”

  一起聊了许久,怎么不见问她爱吃什么?连轻颇感纠结,物理学说的异性相吸同性相斥果然是有道理的。

  “应蓉小妹妹,他是一介粗人,对吃不讲究,烤熟了的都爱吃,不必问他了”连轻替君唯回了话,君唯只是淡淡扫了应蓉一眼,揽过了连轻,便要出去,连轻面上挂不住,连声道歉,应蓉看了眼连轻,脸色不甚好,道了声时间差不多该回去准备食材了出门去。

  君唯牵着连轻去了小溪边,山间的溪流澄澈见底,连轻大有脱了鞋袜下去闹一闹的心思,无奈天还不太暖和,现在下去脚必定还是会觉得冷的。

  那迎着微风而立的男子,将折扇别在腰间,顺势躺在了草地上,脸朝天,闭着眼享受着这一片天地,连轻也学他的样子躺下来,是个好地方,耳侧是潺潺的流水声,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连轻侧脸看了一眼闭目的君唯,这般一言不发地,大概是有什么要说的,她不喜欢他沉寂的样子,总觉得他似乎下一刻就要说出什么不好的话,于现在的连轻而言,最不好的莫过于北汉来了人要接他回去。

  她想过,她即使跟他回去,也不可能如同在这里一样,这里只有他她们二人,没有他的夫人,甚至子女。

  她憎恨过古代,为什么每个男人都觉得三妻四妾是正常的,而她,明知道君唯是谁,明知道君唯日后会是什么身份,为什么还是不可自拔地双手捧上了自己的感情,难道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如果放在现代,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和小三没什么区别,过去总以为自己一定要找个彼此非你不嫁非你不娶的才算爱了一场,世事实在是捉弄人,总是没那么称心如意,那么也只好她爱的人也爱她也就够了,人不能太贪得无厌。

  君唯撑着头侧躺,看着连轻忽晴忽暗的神色,轻声笑了起来,“想什么?眉心要皱成老太婆了”

  连轻好一阵惆怅,然后瞪他一眼,“是不是要回北汉了?去哪里我都没什么意见,古人有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风微微动,君唯抽出腰间的扇子敲在连轻的头上,“谁跟你说要走的,你喜欢就多待些日子”

  “那你欲言又止想说什么?把我吓坏了”,谁都知道,不是喜欢就多待些日子,不喜欢就早些走,金陵城怕是现在也还封锁着。

  两人从小溪边回去时正好赶上饭点,等她他俩回来才叫着上菜。

  饭桌上李家大伯婶子都筷子不歇地往连轻碗里夹菜,应蓉只是低着头吃饭,应蓉还有位哥哥,也是不爱说话的性子。

  连轻没有料想到,这顿饭却是演变成了求亲宴,李婶一个劲承着歉意,却也是硬着头皮说下去,“连姑娘,贫妇不是存心要妄论你们的感情,只巴望着连姑娘能不能大人大量收了应蓉当妹妹,当陪嫁跟了君公子”。

  应蓉的哥哥这时候放了筷子,“娘,去年他便拒了一次,说是无心婚嫁不愿意纳小妹,连个妾都不愿,这回做什么要当陪嫁的”

  “住嘴”李大伯喝了自家儿子一声,李婶忙道歉,“应喜这孩子还小不懂事”

  连轻这顿饭吃得真是什么感想都没了。

  通往楚国的道上,一辆马车悠悠前行,马车内气氛尤其恶劣,苏冉砸了东西,现下被绑着,她挣扎不过只能干瞪着马希广马太子,普天之下敢这么肆无忌惮不给一国太子好脸色的估计至今也只有苏冉一个,她也并非故意冒犯,兴许是这些日子打击过大,对身份已不是那么介怀,而且与马希广相处久了,畏惧感也就低了,以下犯上的本事也就长了。

  苏冉的大小姐脾气不愧是长年累月培养出来的,一闹把马希广折腾地几个晚上睡不好觉,直到绑了她,拿绢布堵了她的嘴巴,才算安生。

  他堂堂一国太子,如今干的事儿怎么看怎么不体面,他拿了塞在苏冉口中的布,恶狠狠地说,“要不是看在蔷儿的份上,本太子才懒得管你”

  “我不用你管,我要回去”

  “回去送死啊,既是想好了要死当初不早点说,还在我这里躲上两个月做什么!”马希广也不是什么好脾气,却是心地善良的文人,因是皇室培养的人,少不了就被带出了一身的风流纨绔子弟之气,这也是苏冉初见便对他没有好印象的原因。

  周蔷是极聪明的小姑娘,为人讨长辈喜欢,在同辈中也是佼佼者,当年,她跟着周宗访问楚国时,也是一身男儿装,那时马希广才不过十三四岁,他虽然贵为太子,在各处都兴武艺的时候,他所喜好的画术便一直不被父皇看好,那时就是稍懂点功夫的皇姐皇妹也敢欺负他。

  南唐素来与楚交好,且唐强于楚,周宗以使节的身份来到楚国颇受礼遇,周蔷与几位皇子皇女站在一起地位竟似乎还要高上一些,几个小孩子凑到一起难免磕磕碰碰拌个小嘴什么的,周蔷因为帮着马太子说了几句话也被其他几位皇子皇女挑刺挤兑,周蔷有的是才学计谋,自然不会明着来。

  几日后她给那几位小爷摆了一道,这一道摆得可险些让他她们楚皇老子把那几个不孝子女贬为庶民了。

  那日是在后花园,马太子不知说了什么被甩了耳光,还被几位皇子公主呵斥着跪下,先前几人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知排行老几的皇子那一句“父皇大去了楚国的江山也轮不到你一个废物太子来坐,别说惠仁皇后死了,她就是活着也比不上我母妃得父皇宠爱”。

  这话说得,跟在皇帝身旁的周蔷都感觉到了这位父亲有多震怒了,楚国子民谁不知道这位仙逝的惠仁皇后是皇帝的结发妻子,这位皇帝执意立这位不通政理不懂兵书的皇子为太子念的就是惠仁皇后,马希广的生母。

  楚唐两国交好,唐送来的书画真迹给满朝文武鉴赏,马希广透彻分明的评词与一幅《云中欢》回赠唐,在这场晚宴中出尽了风头,从此声名远播,让楚国的文艺气息一时达到巅峰,多少楚国子民为求太子一幅真迹不惜倾家荡产。

  楚皇心里本就念着惠仁皇后,如今见这个儿子虽然政治上毫无建树,才华横溢却是不争的事实,也是高兴得很,对这个太子也就重视起来,疼爱起来了。

  要说马希广这才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突然就被欣赏起来了?追本溯源还是离不开周蔷,这个足智多谋的才女为马希广出谋划策。

  马希广也动过娶周蔷为妃的念头,长得美又聪慧的名门小姐谁见了会不喜欢的?只是周蔷没这个心思,两人处久了,马希广也越发动不起这个心思了,感情是越来越好了,却不是男女之情。

  连轻再次被李婶拉到一边,苦口婆心循循善诱着,应蓉红着脸站在一旁,外堂是三名男人兀自饮茶,某不知作何应对的女子往外堂瞧了一眼,却见最应发话的当事人,五指轻拢,握着茶杯,似是感知到望过来的目光,不动声色抬眸回望了去,连轻朝他使了个眼色,他却只是目光在她身上停了片刻望去了别处,这样一扫而过,倒是做足了事不关己的姿态。

  山里并不像想象中偏僻,这里是纵横的阡陌,将将过了正午,陆陆续续有人扛着锄头去了田里,也有少女三五成群提着篮子有说有笑进林子不知做什么。

  连轻也跟着几位小姑娘出去,她没有和大家一般提着篮子,只是说去走动走动。

  她并非情愿把君唯留在李家,若不是李婶那一番前因后果说得实在有几分凄怆,她也用不着只好硬着头皮应了她,答应与君唯在村子里小住,小住不过是借口,还不是借着小住的机会,令李应蓉能与思慕之人多些相处的机会。

  不为李应蓉为着一份爱要死要活还曾半死不活,也看在她亲娘为了这个女儿低声下气不知说了多少好话的份上,连轻就这么莫名其妙稀里糊涂地留下来了。

  北汉,皇城内议事阁一片肃穆,大有黑云压城的气势。

  太子刘承祐拧着眉头坐在龙椅上,大殿里跪了一地的臣子,折子七零八落地躺着,无人敢动一下,旁侧立的宦官一把拂尘隐隐发着抖。

  抿唇不语的太子殿下终于开了尊口,“本太子的父皇还未仙去,你们奏请的新帝即位是咒我父皇死不成?”,言语中是震怒连带着丝丝阴狠。

  几位臣子连连告饶不敢,太子却带着怒意甩袖离了大殿。

  郭威自去年年底告了假在家中甚少出门,派去寻人的家将来回了不下十趟,却没有带回来一分消息。

  里外都称柴荣少将军留守邺都,皇帝刘知远与郭威是知道他尚且留在了金陵,如今刘知远病危,太子一党蠢蠢欲动,帝位固然是太子的,只是太子近日来的所作所为还未免过了,坐了议事阁的龙椅,执了朱砂笔批折子,暗地里怂恿大臣上呈新帝即位的折子,一面黑脸一面白脸唱着,按这功夫发展了去,要不了多久这皇帝就要称先帝了。

  刘知远与郭威虽是君臣,却到底有过命的交情,郭威信得过自己的义子,柴荣当初报了已回了封地的消息,现下如果还被人发现不在邺都,便是欺君之罪,郭威借了派兵南下勘察地形的缘由去寻人,自然是要和皇帝明说,这位皇帝可以看在郭爱卿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一旦他拖不住身子崩了,即位的新帝刘承祐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

  自古功高震主的下场都在前面摆着,郭威自知假若新帝即了位,自己是讨不了好的,作为开国大臣,与皇帝刘知远出生入死打下的江山,只怕刘承祐坐稳了位子第一件事就是拿他们手中握了兵权的那些元老问罪。

  郭威思到义子生死不明,不由得无奈地叹了口气,三个多月了,莫说人没影没踪,就是金陵也不见传过一点半点谣言。

  这时,郭府看门的家丁忽然急匆匆跑进来,跪了郭威老爷才禀报道,“陈栓负了伤躺在在府门前”

  不过转眼工夫,皇宫内一名小太监抱着拂尘急匆匆跑进东宫,恭恭敬敬给太子请了安,太子正陪着太子妃侧妃几位逛园子,小太监凑到刘承祐耳边一阵极小声嘀咕,语毕对着太子与太子妃拜了几拜赶忙退下。

  刘承祐不知听了什么忽然心情大好喜形于色,携爱妃逛园子步履也轻快起来。

  刚刚报上的正是听闻柴荣的亲信陈栓因挨了主子的鞭笞半死不活爬出了将军府,投奔了原主子的义父郭威去。

  看来这奴才也就是奴才的命,投奔谁不好,非得投奔郭威,郭威不收就显得虚挂了贤仁的名号,收了怕难免要与自己的儿子生嫌隙了,或许他可以把人收下只是不得重用去,曾听闻柴荣几年来带兵无数次次,大半都是陈栓和晋怀打的先锋,先锋之才折了,这不是折了柴荣的左右臂膀吗?

  他刘承祐现下心头之患之一就是郭威父子,他们二人手中握了大汉三分之二的兵权,对他们,他不得不防,尤其是君唯,犹记得数年前,那时候他已经驰骋沙场近四年,而刘承祐也还不过是个太守大公子,他的身后跟了老老少少数十名家丁,趁着大伙儿不注意爬上树掏鸟蛋,太守领着贵客路过后园,十七八岁的君唯身着劲装,腰中别了长剑,跟在郭威身后,他似乎并不爱跟着这个那个游什么园子,心思也没放在刘太守与郭威的谈话上,眼睛随意一瞟,看见远远树上的小少年正盯着自己。

  爬树忌讳分心,刘承祐不知是因为看见了君唯还是看见了自己严厉的老爹被吓着了,总之刘太守领着人差几步就要到树下时,小承佑就失足直线掉落,这时太守也瞧见了自家儿子,再顽皮那也是亲生骨肉不是,一见这场面就大喊着救人救人。

  君唯救了他,那么高的树上掉下来,是君唯飞身将他抱了放到地上,那么小的年纪,功夫却是小承佑没有见过的高。

  这位大公子傻愣愣地站着,这时他娘亲听了这边的响动早慌慌忙忙赶过来,就知道这儿子坐不住,自己才由他出了书房半日就惹了事端,看他从树上掉落,心里更是又急又悔,拉过来一个劲就问有没有哪里伤着,太守说多亏世侄相救,冷哼了一声命下人将公子带去面壁思过。

  当娘的一见这恩人便唤了“原是君唯侄儿,这回来得匆忙竟没有告知姑姑”

  君唯回一声“太守大人与义父有事相商,侄儿未来得及给姑姑请安”

  太守刘知远道“夫人先带了佑儿下去,此番有要事,来得急了些,我已吩咐厨房备了客宴”

  刘承祐被左一个右一个的书童拥往书房的方向,眼睛忍不住再次看向君唯,这个比自己大不了许多岁的男子,正低着眉不知在看什么,小承佑偏头问刘夫人也就是自己的娘亲,“娘,那个漂亮的大哥哥是谁啊?”

  刘夫人宠溺地低喝了一声“这孩子,哪能管男子叫漂亮的,他呀,是娘亲表哥的儿子,小字君唯,表哥不争气,儿子跟了我的表姐住到郭威郭司礼府上,表姐嫁给郭司礼,君唯便管我的表姐他的姑姑叫了娘,认了郭司礼为义父,如今应是姓郭”,刘夫人并非柴家的直系亲属,故而也只知这个小侄子的小字是君唯,学名录在宗谱上,入学了方用的上,只是君唯一直跟着郭威,从小没有上过私塾,便谈不上入学,后来郭家越发没落,君唯小小年纪走南闯北学做生意挣钱,对外倒是用了名号叫柴荣,刘夫人在君唯还小时也时常见他,叫惯了小字,也没有在意什么新的名号,总不如自家人小字叫得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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