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连‘洞房花烛’一事,只字不提,便转身离去。
“蓝侧妃,这边请。”
听见熟悉的声音,桑落偏头一看,竟然是立夏。
可是桑落没时间同他说话,直直的追着顾容瑾的背影而去。也不管自己一身大红喜袍,无高堂,无拜堂仪式,更是没有宾客,却这么稀里糊涂的嫁了,不是他捣鬼又是什么?
就算她逆来顺受,也不能是人尽欺之。
“立夏总管……”苏莹叫住想要跟上去的立夏,欲言又止。
立夏看了看走远了的王爷和蓝桑落,了然一笑,生怕王爷那把火烧得不旺,立刻说,“苏侍妾,王爷方才说了,不能自视甚高。王爷喜欢安分一点的女子。何况……这个蓝姑娘,进了我们王府,便是侧妃了。可记得了?”
“什么!?侧妃!”
“王爷先前可未曾说过啊!”
几个女子,显然不能接受。
立夏不怕死的耸了耸肩,“王爷是这么吩咐的,立夏告退。”
“那个女人……竟敢骗我们!”
“是啊,瞧着她姿色平平,没想到骨子里就是个狐狸精!还令得我们都要同情起她来了呢。”
“好了!”苏莹左右看了一眼,示意他们闭嘴,切齿笑道,“你们也不动动脑子!王爷连成亲礼仪都没来,刚才更是对洞房花烛只字未提,这其中……怕是有猫腻!”
“也是啊。那王爷的意思……”
“呵呵。自然是……”
三人对视一眼,各自了然于胸。
桑落急急的追上去,也不管从旁的仆人看热闹说闲言碎语,“王爷!”
顾容瑾冷哼一声,终于追上来了?亏他还放慢脚步。
“爱妃,何事?”凤眸斜挑,面上却无一丝笑意。只那眼神中有些难以捕捉的嘲讽。
‘爱妃’两字,生生让桑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洞房花烛……”她咬唇,若不是为了她娘,她何以低微至此。
顾容瑾一愣,没想到蓝桑落要说的竟然是这四个字。
“呵。”顾容瑾冷笑,“蓝桑落,你倒以为,本王是真的看上你了?”
桑落没有答话,只是定定的看着顾容瑾,这个先前想要和她合作的男人。
“竟然恬不知耻的想要爬上本王的床。”他修长的十指挑起她的下巴,“凭你现在,此刻,这幅尊容,怕是赏给下人都不要的。”
顾容瑾心内怒火突的升腾而起,因为蓝桑落什么也没说,竟然来求一个洞房花烛,原以为她和一般三从四德的女人是不同的,勉强还能算是他的一点乐趣,没想到……也没什么不同。
桑落按捺住被羞辱的怒意,任由顾容瑾肆意打量她。
“你以为,你在福玉城的时候跟过我一段时间,便能恣意妄为了?”顾容瑾擦了擦自己适才碰过她的手,居高临下的看着桑落,一字一顿,“半年已到,你的自由,归我了。”
桑落浑身一震,脑中灵光一闪,急急道,“先前你答应过我,三个条件——”
等了许久,才听到顾容瑾大笑三声,用那低至深渊夹带着寒意的声音沉闷的说,“你以为,我中了一次蓝家的圈套,还能相信你?”
桑落拉住转身欲走的顾容瑾,张着唇,却说不出话来。这个小气的男人……说到底,不信任她,并且记恨她。
偏偏她又比谁都骄傲。
“王爷一言九鼎。何况,我从未有半句骗你。在福玉城后来发生的事情虽不可预料,王爷也无半点损伤不是么?”
顾容瑾心中怒意更甚,你知道什么!本王重伤不起你可知道?偏偏——心中最气的,还是觉得她对自己有所隐瞒和欺骗,即便在亲口听到她说并未骗他。
偏偏,他不能说。
“哼!”顾容瑾甩开被蓝桑落抓着的衣袖,“那就做点让我能再次信任你的事情。”
桑落颓唐的松开自己的手,的确是唐突了,她能做什么?除了出卖自己对于现代知识的记忆和自己掌握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认知,还能做什么?
“怎么不说话了?”顾容瑾一双眼睛斜斜的睨着她,眼高于顶的看着她垂首的模样,心中有小小的得意,还掺杂了点低落。
桑落冷笑着退后一步,昂首望着他,骄傲与冷漠如一把双刃剑,直直地从她眼里射出,“还能说什么。王爷不是觉得我有心计,又坏事,又低贱如草芥,我还能说什么。”
听见她如此自嘲,心头少不得一紧。
“……有自知之明就好。”
立夏张着嘴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恰恰赶上最后两句。心头那叫一个急,哎哟我的王爷主子,咱能别嘴硬了么?
顾容瑾背过身去,宽广厚实的双肩给人一种毋庸置疑的安全感,发髻倒是被习习凉风吹得有些散乱,倒平添几分诱人姿态。
背后是一言不发的桑落。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立夏再也忍不住,一声咳嗽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寂静。
“王爷,立秋回来了。说有事要禀报。”
“去书房。”顾容瑾大步流星走开,未曾有半分回头的痕迹。
桑落的衣袂被森森凉风吹得斜洒开来,如瀑发丝也随着衣袍飘起,立夏回头,若不是那张脸,怕能看出倾城的寂寥与美来。
“说。”
“追踪到了第三样,紫石英。”
“在哪儿。”顾容瑾眉目一紧,寒冰一般的鹰眸折射出精光。
“目前还没有人见过,但是据可靠消息,是在沙漠之国,渡国。”
“派过去的人呢?”
“无一生还。”
顾容瑾正襟危坐于正中央的桦木靠背椅之上,单手撑着椅子,另一手紧扣书桌,力度不大,却是用上了内力,那一方青玉石砚中的墨汁都被微微溅起。
他的眼神登时一眯,“……无一生还。好一个无一生还。”
立夏听着自然是揪起了整个心神。他们的人哪个不是王爷亲自带出来的。少一个王爷都会心疼,虽然他不曾表现出来,但是……能感觉到。
立秋只能硬着头皮跪地不起,“请王爷降罪!”
“无妨。你下去吧。等过一段时间,我亲自过去找。”
“王爷,不可啊!”立秋急急道,“此行异常凶险,我们派去的十几个好手都没有一个回来的,王爷如此金贵……犯不着……”
“嗯?”他极具威胁的眼神定定的看着立秋,霎时间屋内升起腾腾戾气。
“属,属下知错。”他不该质疑主子的决定。
“下去吧。”
顾容瑾对着跟前还站着的立夏,问,“我们手里的那东西……还好?”
立夏点头,“属下天天查看,保管得完好无损。只是……花了五年之久才集齐三样,剩下两样不知还要多久。那个人……等得了么?”
“等得了!”他信誓旦旦的说着。掌风挥出,桌上的狼毫笔已然断成两截。
“什么人!”顾容瑾不由分说把桌上断掉的狼毫笔的一半射出窗外。
却单单听到一声尖叫,伴随着瓷盘打碎的声音。顾容瑾带着立夏阔步走向书房门口,“你来干什么?”
先前的周身戾气,已然隐去了九成。
苏莹娇不胜力半跪在地上,低头委屈道,“莹莹只是来问问王爷要不要吃点宵夜……王爷整日在外操劳,回来未曾半点进补,日后皇上怪罪下来……”
顾容瑾冷冷的看着她,这个苏莹,往日里都是知书达理,自入了他府,不仅把后院里面的那些女人收拾的服服帖帖,还三年如一日的但凡他住在府里,夜夜奉上一碗羹汤或者点心,倒也只是贴心之举。
不过再如何贴心的女人,他顾容瑾都断然不可能全然信任,女人于他,不过是传宗接代,纾解需要之用。
想到这里,脑海中竟然浮现了蓝桑落先前的侧面,那身影瑟瑟决然,寂寥孤傲,不知她是否现在仍独自站在那院子里……
他微微摇头,自己怎么又想起那女人了?该死。
“王爷,怎么了?”苏莹不愧是当年第三的秀女,一张鹅蛋脸还不及巴掌大,一丝一毫委屈的表情,都能让人心间一紧,再顾不得其他。
但顾容瑾是个例外。
他冷冷的低头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子,扬了扬手,“日后若是再让我发现你鬼鬼祟祟在门口……上一个侍妾的处罚,你可还记得?”
那眸中,无半点眷恋。
苏莹身形一震,三年了,这位她倾心已久的男人,从未有丝毫的动心,即便她侍寝的次数是府中最多,也从未有过半分优待,若说真的有优待,那便是王爷留她最久吧……
自三年前自己被王爷于选秀大典上多看了一眼,皇帝轻描淡写一句话,竟然就真的让自己入了这王府……那一夜,她还以为自己进了人间天堂。
常言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不是世间所有女子都愿意进宫里的,她恰恰就是其中一个,偏偏还好运得很,真的就嫁给了自己心仪已久的逸亲王。
可是……
苏莹如画的眉目紧紧拧起,常人见了心上也要跟着绞痛三分,“王爷……莹莹只是担心王爷的身子,莹莹不求其他,日后我再做了夜宵,便等在院门外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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