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艺不错。谁弄的?”没想到她随口一提的东西,便被这些人们给做出来了。
“是绿词差了岛上最好的工匠做的。”绿词抿嘴淡笑着上前。
“绿词?不错嘛。改日我送你个好东西,当做奖赏。”
“谢少主,少主开心就好。”绿词温温软软的应答,又退了下去。
她点名要蓝城曜作陪,他们几个自然不敢多加打扰,而另外四个明显是监视的婢女,却是一言不发,面带微笑而笑意不达眼底地看着几人。
桑落倒是乐得自在,没有长老和蓝水玉,这里她最大,谅这四个婢女也不敢对她做什么。
“来来,城曜,我教你。”桑落抓过亲昵的抓过城曜的手,硬要他坐下,触到他僵硬的肌肉的时候她神情一愣,暗自腹诽,不愧是杀手,全身几乎都是硬邦邦的。
她抿嘴一笑,拿着手中略微有些沉的白玉棋子道,“喏,看着,这样五个棋子放在一条线上就算赢了,你可以用紫色的这个堵住我的路,就可以了。”
蓝城曜悟性极好,是以桑落师范一次他便讷讷的点了点头,有些跃跃欲试。倒是看得旁边的几位婢女都有些好奇了,纷纷凑了个脑袋过来,少主时不时都会想些新奇的玩意儿出来,每每都能让她们开开眼界呢。
“欸,不对不对,你这样落子不行!”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打败了,桑落立刻跳起来拦住城曜罗子的手,死乞白赖的随口便改了规则。
“可少主先前不是说……”
“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她眨巴眨巴眼,看起来好不可怜。
蓝城曜只能木木的点点头,嘴角微微一僵得拧了拧自己的鼻尖,一看周围几个婢女的眼神,就知道,自家少主又在耍赖皮了。
偏偏这个耍赖皮的人还双手叉腰,趾高气昂的,一副‘我就是耍赖你们能把我怎么着’的表情。
锦葵这时候便站出来好气又好笑的说,“少主啊,这规则咱们几个可都听过了呢。您又想着耍赖皮是吧?这可不好。俗话说,落子无悔。若是回回都让少主赢,少主该觉得多没意思呀。人家那些当皇帝的还不喜欢谁都迎合他呢。偶尔有个忤逆的,反而更高兴。”
绿词也莞尔一笑,“是啊少主,您老是这么欺负人家蓝公子,咱们几个都看不过去了。”
蓝桑落怒了努嘴,看着眼前的蓝城曜,不高兴的闷哼了一声,“是这样?”
蓝城曜左右看了看,无奈的点了点头,“少主的确是有些……不公。”
“那好吧。我认输,我认输。那这盘你和绿词下。”她扔下手中的白玉棋子,哼哼唧唧的退离了座位,推攘着绿词坐下来,绿词倒是乐得下棋。
这船上的日子无趣得紧,抬眼一望四处都是海水,竖耳一听周围都是海鸟亦或是海浪拍打的声音,能跟人下棋,自然算是一种乐趣。
明显她离开了对面的位置以后蓝城曜整个人都要放松了一些,不愧是蓝岛的人,几个悟性都甚好,桑落站在旁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几人厮杀得硝烟四起,不由得勾唇一笑,没想到他们还那么较真。
伸了伸懒腰,放眼望去,一大群海鸟从她触手可及的地方险险掠过,叫声倒是从未听过,她低头,看到水面上浮现的自己的面容,似遥远到不可捉摸,那精致而不施脂粉的面容依旧,今晨锦葵给她点了三点美人印,趁着那纯白如雪的肌肤,更是妩媚动人。
发丝几乎要垂到腰际,如缎如绸,浅浅的勾起一把,她向那个水中的浮光掠影打着招呼,那人也和她做了一样的动作。
拖了绣花鞋赤脚站在甲板上踩着随着海浪的拍打四溅的水花,冰冰凉凉的,触到自己温热的脚心,浑身打了一个寒颤。
祝秋一向不多话,见状只是立刻抱了她的绣花鞋过来替她穿上,“少主,忘了要忌寒的么。”
蓝桑落仰头看了她一样,这些个婢女中,只她年纪最大,已经二十五有余。是以脾性都要沉稳的多,倒也极为细致,只是那副总是说教的口气,让她有些吃不消。
“好了,我这就起来啦。”她拍了拍屁股,‘登’的一声就站起身来,看似丝毫没有美感的动作由她作出,却没有一点难看。
“还有几日就可以到陆地了?对了,你们之前说……离咱们最近的是那个什么照?”她歪了歪头,问着。
祝秋微微颔首,毕恭毕敬道,“回少主,是孟昭大陆。到了陆地少主便要以面纱覆面,不可轻易将容貌示人,可好?”
这是主上蓝水玉的交代,他们几个自然是要万分小心的。
“本少主天生丽质,自然不能给那些凡夫俗子随意看了去。”她勾唇轻笑,眉飞色舞而神采飞扬的蹦跳着走了。
祝秋摇了摇头,失笑着说,“少主说的极是。”
虽说事实如此,却少有人会如此大言不惭的自夸的。好在少主不过是孩子心性……她便也不甚在意。
她坐在房间里从水晶镜面中看着的自己的容颜,越来越像蓝水玉了。这样可好?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白皙胜雪,勾勒过的眼角轻轻上扬,带着一股妩媚天成的味道,举手投足的一颦一笑之间自有一番诱人韵味。火焰般的红唇抿了抿,当真是……娇艳欲滴。
蓝岛的人,把她养得太好了。
容颜三年未变。难怪。
眼中不着痕迹的掠过一丝失落,转眼间又是含笑的水眸迎上众人的目光,“到了?”
“少主。面纱。”
祝秋地上纯白的天蚕丝做成的面纱,左右都带着细小的簪子,正好别进发髻里,不易掉落。
一身内衬淡粉色长裙的白衣,袖间飘带束缚着以免这长袖碍事,脚蹬粉色银线修成的牡丹绣花鞋,走出的每一步,都好似要生出一朵花来。
祝秋在她耳边低声说,“此间不比岛上,少主不可太过招摇。”
她点了点头,在面纱下的双唇咧开一笑,“我知道。”
规规矩矩的走路,她也是会的。蓝城曜站在她身旁紧紧跟着,八个婢女分别站在她左右把她护起来。几人都作寻常丫鬟的打扮,只是略显贵气优雅罢了。
常人一看,呵,这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出来游玩罢。只见那侍其左右的八个婢女个个生得眉黛娇俏,唇红齿白,一身端着的架子,不比寻常人家的小姐差,在看看那被围在中间的一男一女。男的相貌虽不算风华绝代,却自有一番英气,冷毅的轮廓让人移不开眼,再看看中间那位戴着面纱的女子,腰似扶柳,眉眼微勾,端看那秀气饱满的额头和那盘得煞是好看的发髻,发丝间的步摇微微作响,众人便知,哪怕是皇帝的女儿,也不过如此罢了。
便纷纷让开道来,非富即贵,寻常人看看也就罢了,断然不能上前一探究竟的。看着那八位婢女及其护主的架势,想来也是些个练家子。
远远瞧见这边的哄闹,齐之墨站在隔着码头不远的阁楼上‘唰’一声扇开自己的纸扇,饶有兴致的对着身旁的好友楚鸣歌道,“你看,那个女子,似乎很有来头。”
楚鸣歌剑眉一挑,顺着齐之墨折扇指着的方向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赞同道,“身边的八个婢女看来都是练家子,中间那个深色衣服的男子功夫我也一时看不出究竟,为首的女子……不知是功夫太高,还是没有功夫,我竟一点也看不出。”
齐之墨倒是来了兴致,爽朗一笑,“楚鸣歌,倒还有难倒你的人啊。看那女子,非富即贵,头上的步摇纯金嵌玉,珍珠耳坠色泽通透,衣裳倒是像极了罕见的天蚕丝料子,腰间别着的鸾佩,啧啧,单单这几样,都够寻常百姓吃上一辈子的了。”
“财迷!净看这些有什么意思?说不定是哪国的公主吧。”楚鸣歌没好气的夺了齐之墨的扇子,见他神情探究,“你想结交?”
“未尝不可。武林大会在即,不知她是否也是要来分一杯羹的呢。”
“也对,今日码头的人流颇多。倒是可以留心一下。”
说这两人便转身坐在了阁楼中的雅间里,对饮一杯。同时用眼角的余光细细的观察着这一路走来的桑落一行人。
“我累了,就在这家客栈休息一晚吧。锦葵,待会儿你去打听打听,这孟……”
“孟昭。”祝秋好心的提醒自家记性很差的少主。
“哦对,孟昭,近来有什么好玩儿的事情。本少主都要去凑个热闹!”
说着她便转身进了客栈。好巧不巧,正是齐之墨他们正待着的客栈。只因这处客栈离码头最近,地盘也颇大,他们俩方便行事。而蓝桑落,怕是连日水路走得乏了,好不容易上了岸,说什么也不愿再动弹了。
大白天便铺到了绿词刚用从蓝岛带来的软被褥铺好的床上,“晚上用膳的时候再叫我。”
软软的说着,倒头便睡了。
看得周围几个婢女连连摇头,“少主果真是乏了。”
“我和城曜守着吧。你们都去休息休息,晚点再来换我们,如何?”素衣问道。
蓝城曜则点了点头。其他人也果真是累了,纷纷入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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