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郡主很彪悍
顾美珠带着满腹疑惑,走进了紫藤院正式待客的明堂,只见老夫人和大夫人俱坐在下首,而一个高挑秀丽而又淡然内敛的少女,正一手支颐,端庄而又百无聊赖地在上首坐着。
看她气度不凡,衣着华贵而甚是简便,显然是个不喜繁文缛节的主儿。
眼见美珠不慌不忙、仪态从容地走了进来,老夫人有意薄责两句,却又碍着郡主在场,只得笑道:“三丫头,你何时与郡主成了闺中知交,竟让君主亲自登门?还不快给郡主见礼!”
美珠早知她是郡主,只不知她意欲何为,所以笑着上前见礼道:“多日不见,郡主风采依旧。不料当日一句戏言,郡主真个践行。美珠嘴笨,却是高兴坏了。”
郡主端木雁见她明眸皓齿,俏丽可喜,而且言语机智俏皮,心中莫名亲切,顺势就起身拉住她的手道:“你这丫头,明明伶牙俐齿,偏要说自己笨!也罢,我既然来了,就去你那里逛逛吧。”说着就往外走。她容颜秀美清冷,话语更是优雅清淡,可是语调举止,却颇有说一不二的威势。
老夫人给大夫人使个眼色,示意她留下郡主,借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好生周旋奉承。大夫人却偏过头看花,装没看见,老夫人只得笑道:“珠儿那院子窄小不说,也甚是简陋,不如让珠儿陪郡主却花园走走?我这就吩咐丫鬟好生准备。”
“不必了。”郡主见老夫人罔顾客人的意愿,脸上便有些不冷不热,“我和美珠多日不见,正有许多体己话说,不敢劳烦老夫人!”说着冲老夫人和大夫人点个头,“告辞。”就挽着美珠,脚步矫健而又轻快地走了出去。
美珠见她不愿意和老夫人腻腻歪歪、磨磨唧唧,心中暗笑:如此果决不羁的上位者,恰好是老夫人的克星。看到一贯作威作福说一不二的老夫人却连番吃瘪,心里真是暗爽。
走出紫藤院不远,端木雁挽住顾美珠的手就很自然地松开了。顾美珠一笑,明眸生辉,却只是在前面默默带路。
彼时她们正穿过花园。
顾美珠尚带着两个贴身丫鬟,端木雁却只身一人,目不斜视,姿态闲散,却又说不出的怡然自得。顾美珠心中暗赞,这个郡主真是个性情中人。
说到顾府的花园,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不说,还遍植奇花异草,在这夏末秋初天气,许多花儿都在争奇斗艳,自然是姹紫嫣红开遍。
郡主却下意识地掩住鼻子说:“太香了,有没有别的路?”说着就禁不住打了个喷嚏,脸色微微涨红。美珠猜测她可能有些花粉过敏,就挑小路,迤逦曲折,走进一片竹林。
清风徐来,青竹摇曳。端木雁长眉一展,神色顿缓,她信步上前,抚着一根笔挺翠绿的竹竿说:“哎,你怎么看这竹子?”
“竹子?”顾美珠眨眨她那双灵秀慧黠的大眼睛,俏皮地说:“我喜欢竹叶,似乎总是在摇曳欢笑;我也喜欢竹竿,可以用来盛水、煮饭;不过,我最喜欢的是,竹笋,因为,可以有种种吃法,而且味道很是不错。”说着还有些馋似的舔了舔嘴。
端木雁噗哧一声笑了:“我知道冰块哥哥为什么喜欢你了,你很有趣,真的是很有趣!不过说到吃……”她下意识地摸摸肚子,“我还真有些饿了。一大早就被冰块叫出来,都没有好好吃饭!”
顾美珠见她既没有郡主的架子,又率真可喜,觉得这个郡主实在是很对自己的脾胃,就乐呵呵地说:“正好,我出来时蒸了南瓜盅,这会晾了一会,正好入口。郡主如不掀起,就请赏光如何?”
“哦,什么是南瓜盅?”郡主却好奇地睁大美眸,美珠又说又笑又比划,她总算是弄明白了,便忍不住用力拍着美珠的肩说:“这个好,这个妙,这个本郡主一定要尝一尝!”
说到“好”时,她拍了一掌;说到“妙”时,又拍了一掌;最后说到“尝一尝”,则是很大力的一掌。
本来她拍一掌,美珠就要颤一颤;不料这最后一掌,美珠身子一晃,好悬没趴下,幸好丫鬟及时扶住;呲牙咧嘴之余,禁不住腹诽道:敢情郡主练的是铁砂掌么?看来我这小身板,以后还得多少练点功夫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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