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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蒙冤

  邓国公耿亦冼命一众侍卫将耿琮押到了怡然堂,接着便大喝一声:“将这个逆子给我捆起来,重重地打!”

  这一声喝出口,莫说是邓国公府的侍卫觉得诧异,就连耿琮也大惊之下,忍不住嘶声道:“父亲,您总该听听孩儿是怎么说的吧!”若是换了别种情形,比如说在军营之中,他被上峰责罚,凭耿琮的性子,他是万万不可能开口申辩或是求饶的。当然凭耿琮的才干能力,他在军营之中,也绝不可能被上峰这样训斥,甚至问都不问一声,便下令责打。

  可是眼下,耿亦冼的决定,太出乎人的意料了。半刻钟之前,在乐姨娘房里的时候,耿亦冼的态度似乎还很软乎,似乎还打算听听耿琮如何为自己辩解,怎么一到了怡然堂之中,耿亦冼便完全变了另外一副面孔了呢?

  这时,耿亦冼冷冷地觑着眼看着耿琮,就像是看一枚已经失去作用的棋子。接着他便环视一周,道:“你们怎么不动手?难道我这个国公爷在府里说话,都没人听了么!”

  侍卫们互相看了几眼,大约脑子还没有拐过来。刚刚在乐姨娘那里,众人还在猜测国公爷是不是要放小公爷一马,将事情偷偷地抹平,而现在国公爷这么一声号令,一时还真没有人敢动手。

  耿亦冼见状更是生气,突然踢倒一名离耿琮最近的侍卫,走到耿琮身边,随手夺过一名家丁手中提着的水火棍,冲着耿琮的后心便是重重一击。只听“喀嚓”一声,那水火棍应声而断。

  耿琮则身子往前一撞,双膝慢慢软倒在地上,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来,溅在地上,殷红殷红。耿琮瞪大了双眼看着面前青砖上的血迹,几乎不敢相信,一向儒雅的嗣父,这时竟然亲自出手——怎会有这么大的反差,嗣父原本不是这样是非不分,不辨忠奸的人啊!

  旁边的侍卫这才反应过来,晓得国公爷是铁了心要打耿琮,便一拥而上,将耿琮摁在怡然堂地面铺着的青砖上,水火棍“噼里啪啦”地打了下去。而耿亦冼冷眼看着,突然又暴喝一声,道:“给我重重地打——将这逼杀庶母、无法无天的狂徒直接给我杖毙了。”

  耿琮在耿亦冼冲上来给他那一下的时候,便已经运了一口气,勉力护住心脉,否则刚刚就不是那水火棍断了这么简单了。然而他此时也仅能护住心脉,却敌不住国公府的侍卫们手下又快又狠,他腰腿之际传来的痛楚,几欲令他晕去。

  耿琮在舌尖上狠狠地咬了一口气,登时一股腥咸的味道弥漫了他的口腔,舌上的痛感也令他清醒了一些。然而他腰腿之上却越发地麻木,耿琮心道不好,再这样打下去,自己的两条腿迟早会被废了。

  这时,几个侍卫手下也渐渐地软了,其中一个便对耿亦冼道:“国公爷,还要打下去么?再打下去,只怕小公爷就真的不行了。”

  耿琮也觉得此刻自己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脑中还留有一丝清明,但也只怕撑不了多久。

  耿亦冼看着伏在地上受刑的耿琮,青白色的面孔上忽明忽暗,神色不定。

  就在此时,门外忽然响起一位妇人的娇媚声音,“国公爷一早上就这么大阵仗,啧啧啧,这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啊?”

  怡然堂大门口,一名簪金戴翠的贵妇人扶着一名丫鬟的手,慢慢地走了进来。她已有四十来岁,但是保养得极好,看上去仿佛也就三十出头的样子。她一头云鬓之间插着一只金簪,簪子上一枚将近鸽子蛋那么大的明珠,此刻正放射出柔和明丽的光芒,将她的面孔照得极为柔和。

  耿琮此刻昏昏沉沉的,听见了这个声音,晓得是他的嗣母于氏夫人过来。他晓得这位嗣母一向与嗣父耿亦冼不是一条心,而且嗣母的娘家位高权重,在这府中未始没有话语权。因此,不晓得哪里生出来的力气,耿琮抿抿干涸的嘴唇,哑声求援道:“母亲,孩儿冤枉——”

  “哟,这不是琮儿么?”于氏大惊小怪地呼叫了一声,“国公爷,您这是在做什么呢?一大清早地就打孩子。”她说着已经来到了耿琮身边,又是啧啧几声,道:“打得这么重啊!国公爷,果然不是您亲生的孩儿,您便下得了这手。”

  耿亦冼早就习惯了于氏的冷嘲热讽,这时也冷笑道:“他能做的出这等****庶母,杀人灭口的事情,我便杀他不得?”

  于氏听着双眼一亮,双手一拍,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道:“这样啊!怪道我早间起来的时候,听见乐姨娘那头的院子里,挺热闹的。原来是这个小子,替我除去了乐姨娘那个妖精啊!也好,那妖精妖妖娆娆的,我还曾生怕降服不住,如今琮儿竟然将她杀了,还有比这更大快人心的事情么?”

  她向来与邓国公耿亦冼不合,偏生她出自定国公府,是开国功臣于氏的血脉,也是先皇后的亲堂妹。眼下定国公府势大,于氏夫人从来没有将丈夫放在眼里,一旦丈夫的姬妾闹出个什么乱子来,她总是袖手在旁看一阵笑话,然后再讥刺一番。

  国公府的侍卫听见国公夫人这么说话,已经全部傻眼石化。

  耿琮心中却彻底沉了下去,晓得再无希望了——他听人说起过这对国公夫妇说话的方式,眼下于氏夫人这么说话,便意味着此事上头她只会出来看笑话,却绝无可能仗义执言,为自己做主出头的了。

  耿亦冼面上也挂不住,咳嗽了两声,才道:“夫人此言差矣,此子狼心狗肺,竟然做得出这样的恶行……我等断然不能坐视,所以要将他送交大理寺去,明正典刑。另外我这就要去禀明礼部,然后上折子,废了他的世子之位。”

  于氏夫人听了丈夫正儿八经地说话,掩口笑道:“也是,有这等丑行在此,琮儿这个世子是留不得了。可是,国公爷怎么就能断定琮儿就是行凶之人呢?没有口供,也没有画押,琮儿在军中又那么多故旧,都能替他作保的,这大理寺能信么?”

  耿亦冼得了于氏的提醒,朝伏在地上的耿琮看去,只见耿琮腰腿之上,血迹斑斑,受伤甚重,气息奄奄,但是他伏在地上,却依旧是紧紧地握住了双拳,偶一抬眼,望向耿亦冼的双眼之中,透着的全是倔强不屈的神色,仿佛在说:“我是冤枉的,即使在大理寺也还是那句话,我没有****庶母,没有行凶杀人,你半个字的口供都别想得到!”

  众人都在怡然堂之中,注意力全在耿琮身上,竟都没有注意到屋外风云变幻,原本清朗的天空此时变得阴云密布,堂中登时暗沉下来。

  屋中寂静,耿亦冼与耿琮正双目对视,僵持着,屋外突然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喀嚓”一声霹雳。屋内之人,无不被惊得面无人色,而屋里的女子,如于氏夫人和她身边的丫鬟,竟都吓得尖叫起来,然而妇人们的惊恐叫声,却被紧随着而来的第二声雷响而完全掩盖住了。

  耿亦冼眼中登时显出了一丝慌乱。

  雷声渐渐地远去,邓国公府院里淅淅沥沥地开始下着透雨,天空也再度放亮。于氏夫人惊魂未定,拉着耿亦冼的衣袖道:“国公爷,这是上天示警,你……你要三思啊!”

  耿亦冼手臂轻轻地一震,已经将于氏震开,他盯着耿琮看了半晌,然后半是威胁半是决断似地对于氏说,“这件事情,是耿家的家事,还请夫人不要插手!”接着耿亦冼便转过脸来看着耿琮,眼中透着恨意,突然他长叹一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此人犯下罪行,自然要送交大理寺处置。这样吧,明日开耿氏祠堂,在耿氏族老面前将此人从族谱上除名!”

  耿琮却依然不甘,奋力挣扎着撑起身子,拼尽残存的一点力气,断断续续地道:“……构陷无辜,屈打……成招!”

  围在耿琮身侧的国公府侍卫此时都面面相觑,心中大多生出几分疑问。这耿琮,受了这么重的伤,都咬死了从未做过侵犯乐姨娘的事情,为何国公爷就不肯听小公爷为自己辩解两句呢?更有人想起,以小公爷耿琮的身手,当初怎么可能轻轻易易就被自己这些侍卫们轻易擒住?侍卫们抬头看向耿亦冼,见国公爷面上阴沉,冷森森的眼光在侍卫们脸上一一划过,各人俱是一凛,晓得这件事情涉及到国公府的辛秘,若是自己再多说半句,或是泄露半分,只怕性命都要留在这国公府之中。

  当下侍卫们噤若寒蝉,怡然堂内一片静默。

  谁也没有想到,这时候,耿亦冼面上的神情,却突然放松了下来,口气也轻柔了许多,道:“无妨,琮儿,若是真有冤屈,你便当着族老的面说出来,大理寺那头,你也可以喊冤。若你真是冤屈,自然有人为你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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