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在唐朝并不普遍使用,尤其像这种烟花,大而绚丽,铺满了整个天空,尽避皇家的烟花我已经习以为常,可是,我总觉得长孙无过的烟花很特别,我没有料到的是,在最后的结束那一刹芳华时,显现出来的字幕居然是‘青乐’青乐,青乐,青青快乐。
我从不奢望在这个时代还会有人和威廉一般的有情调,至少,我知道时代的不同造就了人性的不同,可是我望望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具有情调的是我一直将他当成哥哥看待的长孙无过,从那时候起,我的心里就有着一丝的担心。
对于人生,我实在看透了太多,或许我比不上长孙无过的智慧,或许我比不上长孙无过过人的政治才华,可是,我却比他懂,更懂得什么叫万物,什么叫人。
“青青,再过几天,你便要满十五了吧!”
“恩!”我轻轻的点头,过完年,我就要嫁给李贞了,事情又会怎样发展呢?我不禁嘲笑起自己,未来的路仿佛铺满了荆棘,还有燕妃,皇宫始终是一个让我胆战心惊的地方,那里就像是一片古老荒芜的森林,我不小心踏了进去,无数不知名的毒蛇,毒蝎隐藏在树中,那一双双发出绿色光芒的眼睛,始终离不开的我的身影,一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离开。”长孙无过奇迹般的没有用强求来表明定会带我离开,而是在征求,征求我的意见。
我一撇笑容,目光变得温柔了少许,“哥哥,你放心好了,青青已经长大了,自然会为自己打算了,哥哥一出手,这罪人自然就是你了,我想,会有人来代替你的。”
逃不开,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或者说我成了一个疯子,在李承乾婚前的一天,李承乾来找过我,那时候的李承乾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风姿,他眼里满是寂落和空虚,偶尔抬起头看到我时才有那么一丝光芒,如在沙漠中失去水源任然行走的人群看到绿洲一般。
李承乾问我,在皇宫中讲的话是真心还是假意。我没有回答他,就是那么看着他,充满可怜的看着李承乾,是的,在我眼里,李承乾何常不是可怜的,为了政治,要娶自己根本不爱的女子,为了野心,在将来还要手足相残,我仿佛看到了那一幅幅鲜血淋漓的画面,我动容了,我的父亲,不就是死于这样的斗争中吗?那我呢?恐怕没有万幸中的万幸,定然魂归黄泉了,甚至连看到这繁华大唐都是一件难事,悲从心起,一股恨意让我埋葬了大脑的思想,既然毫不犹豫的点头,我从不知道,那一刻,我毁灭了一个将要继续繁华的大唐,更不知道,红颜祸水,指的就是英才陨落,即使是我心爱的人也遭受其中。
李承乾笑了,比那烟花还要灿烂的笑容刺痛了我的心,我的每一个细胞,李承乾,你是一个有多让人不舍的存在?你的智慧都到了哪里,即使知道我在骗你,依旧毫不犹豫的走了下去,李承乾说,那么,我会用尽全力来保你一生幸福。
李承乾走了,留下了一道紫色的身影,和尽头的地平线成了一道让人永远无法忘记的风景,而那条路,却是一条如黄泉般的路。
“青青,青青?”看到我在发呆,长孙无过再次叫醒我,我回过神来,听长孙无过发问。
“你说的是谁?”
“哥哥就不要问了,一切变数都不是你我能猜测的,总之,我注定不会嫁给李贞的。”
长孙无过陷入了沉思,他自然知道我是不允许嫁给李贞的,但是他却不知道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的身份,好吧!就连我自己在知道这个时候都很意外,自从离别了李恪,我仿佛看到了一条断崖,将我们生生的隔离了,我感觉,今生,我和李恪永远都无法聚在一起了,郁闷之下,我并没有回府,而是绕道走在街上,失神下,一个身穿道袍的老人站在了我面前,我想要绕道继续走,他却叫住了我,并给了我一块剔透的玉,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仿佛再过一会,就要脱离此玉,冲向天际。
“小时为媚娘,幼时芳华唯青,实则为天,凤比龙,凤为首。”我握着那块玉的时候思想就停止了转动,‘小时为媚娘,幼时芳华唯青,实则为天,凤比龙,凤为首,’媚娘,凤,龙?这三个字眼无疑是我最记忆忧心的,它们好像排成了一个队伍站在我的脑海前。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中玉,回首竟不见那老道。
难道,他的话是要告诉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改变吗?改变大唐的人,竟然会是我,媚娘,媚娘,武则天的名字不就是媚娘,那么说来,难道我的原名就是,对了,我想起来了,在我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姓武,自从母亲落难,无药医治,落病在床的时候,我被无数小孩欺负,而在我母亲死的时候,她曾叫过一句,‘媚娘’。就撒手人寰了,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不是我恐惧皇宫,而是那里,注定要了我一生。命运真的很奇妙,没想到,小小的一个我,竟然会是将来的武则天,那个执掌整个大唐命运的女强人。
而我讨厌的,居然也是自己。你说可笑不可笑,将来的我还要被迫杀死自己的女人,还要杀死更多李治的妻子,还要,我想都不敢想,以后的自己会是一个杀人恶魔。
“青青?”长孙无过再一次叫醒我,我迟疑的应了一声:“怎么了?”
“好吧!你今天的状态不是很好,那你好好休息,天气凉,不要感冒了,我先回房了。”长孙无过说着站起身,我跟随着站起来,拿起一旁的披风为长孙无过披上。
“好好休息。”长孙无过再一次叮嘱我。
我点点头,扑在长孙无过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他的腰,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或许真正能够依靠的,就是长孙无过了。
“哥,你也好好休息。”我从长孙无过怀里探出头来说道。
“你丫。”长孙无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溺爱的目光铺上了一道白色的光芒,我想,长孙无过都要披上母爱的光辉了。
长孙无过走后,我始终觉得这个房间少了温暖,之前的温暖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我唤来贝贝,让她贴些柴火,我这才感觉好些。
“青青,你来,这是皇上特地叫人送来的衣裳,你来穿穿。”长孙无忌愉快的叫住罢跨进门槛的我。
我抬起头朝长孙无忌的手上看去,那是一件如同鹅毛的黄色衣裳,毛茸茸的,一看就很温暖,和貂皮大衣有的一拼,只是比貂皮大衣更加的精致,更加有形。
女人爱美丽,这是天性,古代到现代都是无法改变的,我自然不例外,本来还有点阴郁的心一下子被某些物质点燃,开心起来。
“哇,好漂亮啊!”当我抓过那件衣服的时候,不禁赞叹道。
“当然啦!这件衣服可是独一无二的啊!乃是蚕丝宫的大人,用刚吐丝破茧的精华一点点积聚,然后制成这件衣裳的,不仅仅外观上乘,而且质地柔软,更可抵御风寒。”长孙无过讲解道,那么说来,连皇宫的娘娘也没有喽,那长孙无垢会不会很生气啊!我心里想着,嘴上的笑容更加肆意了。
我穿上这件蚕丝衣走了出来,在众人的目光中,我自当是知道什么叫惊艳,今天,算是我的一种升华吧!从孩童升华到少女,再不久就升华到少妇,这种速度绝对是天差形的。我想。
“女儿真的长大了。”长孙无忌感叹道。长孙无过在一旁一句话都没有说,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或许今天不走,就真的没有希望了,但是,如果在我还不知道自己是武则天的情况下,我或许会跟长孙无过走,可是,在我知道后,便没有理由离开了,我要嫁的,恐怕不是李承乾,不是李贞,而是当今的皇上,李世民,可笑吧!一个仅仅十五岁的我,要嫁给李世民,我不禁苦笑,究竟接下来的会是什么戏剧加喜剧呢?
而我万万想不到的是,制造这场喜剧的会是我。
皇宫的人奉旨前来,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而我没有想到的是来人既然是李贞,今天的李贞身着紫色的貂皮大衣,身上的纹身乃是一只带火的麒麟,霸气十足,我依稀看到了李贞脸上那一道毫不影响容貌的伤疤,那好像是一个标志,一个久经沙场的标志。不知道为什么,我在看到李贞的时候想起了那个身在南诏的女子,赵明深深的爱着李贞,李贞深深的爱着我,而我,眼里却装满了李恪,在李承乾的婚礼上我就想到了这个好像食物链一般的爱情,都是爱是深深的喜欢,喜欢是淡淡的爱。我现在终于明白了,时间不会消磨一个人的爱意,相反,时间让思念转换成浓浓的爱意。
“青青,你今天好美。”李贞毫不避讳的赞道,此刻,李贞的眼里只有我的身影,全然无视了身边的人群。我害羞的低下了头,不是我怕赞美,而是我第一次看到李贞那么浓的爱意。尽避我看过了李承乾如烈火般的目光,长孙无过如温泉般的眼眸,可是李贞这种强烈的占用,还是第一次看到。
“我真的不敢想象,很快,你就是我的李贞的,属于我一个人的。”
“李贞,现在我们还没有成亲,请你注意言辞。”我转过身道。
“哦哦!是我的错,是我兴奋过头了,不过青青,尽避这门亲事没有经过你的同意,但是你只要清楚,我李贞对天发誓,今生若对不起青青分毫,死无葬身之地。”李贞认真的竖起中指和食指,对天起誓。长孙无忌眼看着李贞的言辞过于严重,连忙上来阻止道:“这誓可是乱起的,贞儿,不要胡来,不过你对青青一片丹心我到是欣慰之极,望我没有托付错人。”
“爹。”我眼看着连长孙无忌都说出这等让人害羞的话,我赶忙制止长孙无忌再胡说下去,“大过年的,你倒是筹划着将我赶出家门啊!”
“哪能呢!你说你这孩子,好了好了,不多说了,大家都准备好了吧!那就进宫去吧!”长孙无忌知道再说下去就不是笑笑能过去的,赶忙扯开话题。
我点点头,跟在长孙无忌身后,李贞笑的像个孩子似的站在我旁边,突然间,我脑海里闪过和李贞在花园被宫女误会的情景,那时候我刚好看到了那一条伤疤的始源,就仅仅那一点点就让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不敢往下看。
那条伤疤,怎么来的呢?是啊!我一直都自以为聪明的认为,李贞的脸上,身上的伤疤都是来至于战场,可是我却没有真正的证实过,抽个空,好好的询问一番,一个男人在身上留下那么多道疤,究竟是何感想,要是女子,定当已经羞愧无比了吧!
“青青的马车可比我父皇的那金座还要舒服啊!”李贞倒是第一次坐我的马车,不禁赞叹道,手不停的摸来摸去。
“那是自然,天气比较寒冷,先喝杯大红袍吧!”中国已西湖龙井为最,可是我却偏爱大红袍,加上天气寒冷,我更是喜爱用大红袍来驱寒。
“不错不错,这个是青青你自己想出来的?”李贞颇为惊讶的问道,我点点头,表示这是事实。
长孙无过坐在一旁,始终没有开口,我自然是知道他对李贞没有好感,仅仅因为李贞是我未来的丈夫这一条,长孙无过就已经够不能忍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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