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未弦是不是会注意,我一分一分向花间站的地方挪啊挪,一点又一点的挪。都这个时候,救星就在眼前,我也管不得未弦对我是什么眼神,伸出双手结结实实的把花间的大腿抱了个满。
“督公大人……救命啊……”
我眼泪汪汪地抬起头,装作可怜的模样。花间低头瞅了我一眼,那一眼活生生将我和花间之间的差距拉的更大……花间长得好高哦。
“皇上,是微臣让这奴才去的,事关国运未来,还请皇上不要多问。”
国运?未来?花间睁眼说瞎话的本领更上一层楼了噢!这他也扯的出来!
未弦不给面子的拒绝了,“无论如何,朕也要看一眼这匣子里面的东西,否则,朕要你们好看!”
完了完了,花间这秃毛狮子肯定要生气了!
我偷窥一眼花间的脸色,见他并未有任何类似于不满意的神色,我不禁纳闷了。依花间的性子,岂不是已经动怒了?
“皇上真要知道?”花间摆出一副事情很为难的样子,勾足了未弦的兴趣。
“要!要!”
花间十分为难地思索了半天,然后像下了好大决心似地,决然道:“好罢!还请皇上屏退所有奴才,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一本正经的口气,如果不是坚信“花间人品一直稀烂”这个真理,我差点也跟着未弦相信了。认识花间这么久,倒从未见过他这般语气。
原来他不仅是个实力派,还是个演技派啊!
待这一屋子的下人都被未弦轰走之后,花间走上前两步,朝未弦一拱手,用一种沧桑的口气,缓缓道出了这个关于国运未来的事情。
我作为唯一一个指定留下来的奴才,有幸听到花间讲述这个惊天秘闻。
“回禀皇上,历朝历代都会有龙脉一说,王朝龙脉一断,也昭示着这个王朝命数已尽。所以每个朝代都会死死保护龙脉,以防龙脉受伤,或者被他人窃去。”
历朝历代,为了能好好看护着龙脉,他们便建造皇宫,将龙脉死死的压住。也就是说皇宫所在便是龙脉所在,除非皇宫坍塌,不然龙脉就会一直绵延。
至于龙脉这个东西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反正我是不相信的。要说这天下大势谁能预料得到?既然龙脉在皇宫里,未央看护的好好的,那未央怎么会失去决政大权。现在只要花间说反,未弦的头可说没就没了。未央士兵攻城又有什么用,皇帝都已不在了。
更何况,以花间的手段,兵部那边他不可能不会安排人。
好好的说话,怎么扯到假想花间造反去了?歪的太远了吧!
花间说,龙脉听起来像是一种气,实际上是确有其物的。
开国皇帝建造皇宫在上京,不是没有道理。开国皇帝在上京寻得龙脉,为了害怕在运移过程出什么差错,开国皇帝直接将皇宫建造在此,并且把龙脉精心收藏了起来。
花间说到这儿,我似乎已经悟出了花间的念头。但是再仔细琢磨这个弥天大谎,不由得感叹……难怪花间是奸臣,说谎话不需要草稿,活脱脱一神棍!
“皇上,并非这奴才存心不让皇上看,实在是先帝有遗言,身在皇位的人,是碰不得龙脉的。您本身就已是真龙,若龙脉被您吓跑了怎么办?咱们未央该咱们办?”
厉害啊!
我在下面悄悄朝花间竖起了大拇指,这一番谎话已经差不多要使我爱上花间了。忽悠皇帝倒也算了,还忽悠得跟真的似的,反正开国皇帝也死了,可谓死无对证啊!
真心服了!
我抱着木匣,看着花间在我身前与皇帝唇枪舌战……好吧,只有他一个自己在战斗。但是花间,你放心,你不是一个人!此刻,你不是一个人!
在花间费一番口水总算把“龙脉”事件给未弦解说明白之后,花间又是拱手为未弦作一个总结:“皇上,请相信夜笙她并非存心,他也是为了皇上,为了未央考虑!”
未弦将目光移向我,我连忙狠点头,恨不得将头点断。
“所以……这里面装的真是我未央龙脉?”未弦从座位上站起,走到我身前,接走盒子。
他有心打开,但是见我和花间都在看着他,他只好不甘地收回手,用拳头敲了敲。
“龙脉只有这般大?”
“皇上,请允许微臣将龙脉保护好,以防被有心之人毁掉!”
看花间的话多么忠心耿耿,加上那认真的表情,让人不信都不行。
未弦的年龄还小,道行自然就没有花间的深。何况花间这人行事素来都有准头,平日里也不是个爱开玩笑的,未弦没道理不信。
“不可,既然是龙脉,朕无道理放到外人手中。”未弦微抬头,稚嫩未褪的模样竟敢与花间对视。
少年你还真是机智过人啊……
花间想必也没有预料到未弦会这么说,他明显是震了一会儿,旋即从我手上接过了木匣,冷声道:“皇上三思,国运未来可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
“朕没有开玩笑。”
一个乳臭未干,终日只知如何玩乐的少年天子突然间一改本色,换上正经模样,真是让人从脚底板觉得不适应。
好比一只吃惯了屎的狗,突然间每天吃上肉可能还有些不适应。啊,当然,我并不是说我就是那只狗……
花间长眸之中有一道亮光闪过,他看着未弦,只是定定地看着。然而站在他身边的我明确的感觉到了有一种叫做威压的东西,压的人喘不过气。
所以,奸臣就是奸臣,永远也傻不起来。除了花间,我就不信这世上还能有第二个人敢吓唬皇上。
就在连我也要承受不住的时候,花间突然收起了他的威压,而是将目光一转,看向了未弦放置小霸王和小无敌的桌子,抬手一指,惊讶道:“皇上,你看,小无敌好像爬出来了。”
未弦一听此话,小无敌爬出来了?这还得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去,将小无敌捉住重新放回了皿罐之中,一边放一边嘀嘀咕咕埋怨着什么。
也就是趁着这个空当,花间连忙转身打开木匣,然后捏着香囊的绳带将它取出,合上木匣之后迅速将那香囊塞入了我的胸前,之后重新转身,假装没事儿人一样站在那里,仿佛他一直等待着未弦去忙活小无敌。
未弦背对着小无敌没有看到,可是面对着它的我却看得真切!小无敌根本就没有爬,分明就是花间在那一指之间使得小无敌爬出来的,小无敌是冤枉的!
他故意引未弦回去,然后把香囊藏起来!奸佞,奸佞!
奈何我就算知道真相,我也不能说。一旦说了对我和花间都没有好处。更加令人无可奈何的是,让花间没有好处,最后倒霉的人还是我,所以我不能再把祸事向自己身上揽了……
未弦很快又走回来,重复他刚才的意见:“花公公,龙脉一事实在开不得玩笑,公公也是为国考虑,但龙脉,绝不能离宫!”
花间低头沉吟片刻,再抬头时,他一副为难的样子,但还是从善如流道:“微臣遵旨。”从贵和殿出来之后我就一直浑身不得劲儿,因为怀揣一个男人命根子这种事儿实在是让我一个黄花闺女难受不已。走着路我连呼吸也不敢太粗,生怕一个胸腔前挺我就和那个什么什么东西碰上了……
我这这边受着心灵折磨,花间却在那边像没事人儿一样,面无表情的。然而不知为什么,我始终觉得花间仿佛在一旁一直笑,而且还是笑话的笑。
“督公。”受不了折磨的我总算开口,“能不能……能不能把它拿出去?”
“什么?”
妈的这是羞辱吧,这是羞辱吧!
“拿出去!”我忍不住低吼。
花间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嘴角带着三分笑意,又道:“什么东西?”
这人真是贱的骨头发痒啊!我气的牙也痒痒。火气上涌的我连说话也有了几分糊涂,并且十分地不走大脑。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大声吼道:“督公大人你敢不敢把你命根子从老子身体里拿出去!”世界顿时清静了,就连御花园中叽叽喳喳的鸟儿也停止了叫声。
话一出口,我立即捂住自己的嘴,然后抬眼仔细观察花间的表情,看它是怒是气。
该死,我究竟说了什么!这句话有很大歧义的好吗!
不出意外地,花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刚要开口,突然右手一挥,长袖甩向不远处的假山。只听轰的一声,接着便有两个小太监灰头土脸的走出来,颤颤巍巍地跪走到花间的面前,连连磕头:“督公饶命啊督公!奴才什么也没听见!”
我脸红一片,不住地咬着嘴唇内侧的软肉,偷偷观察花间的反应。
“当真?”
两个小太监一听有门,笑的简直要哭了出来,继续死命地磕头:“奴才只是在假山后面偷懒,绝对没有见过督公,更没有听到什么话!奴才发誓!求督公绕了奴才一命,督公饶命!”
花间笑的格外晴朗,显得他十分的通情达理。“就算听到了也无妨。”他脸皮厚比城墙,可我不能。我嗔白了花间一眼,快步离去,因为我……受不了小太监暧昧的眼神。
我解开衣带,直接让那香囊从衣襟里掉落,以免我还要亲手去碰。
花间淡淡伸出一只手,三根手指轻飘飘地捏着香囊边缘,放在眼前凝视凌风傲三个字良久,嘴唇漾起清冷笑容,目光深邃:“这次看你还能跑到何处!”
我打起寒颤,哆嗦了一下,道:“督公,若无其他事,属下先回去了。”
花间瞥了我一眼,没爱搭理我。我自知已经解脱,便悄悄离开,不敢打扰花间思考。
我不在,他自己一个人对着别人的命根子不会做什么吧?走到门口时我突然想到这一点,不禁想回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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