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匾换回去,这里是宜春苑。”
程前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还是旁边的春兰扯了他一下。“郡主让你把原来的匾换回来,呆子!”
“是!郡主。”程前黑着一张脸命令家丁,“赶紧给我手脚麻利地把匾换上,都甭想再让我请喝酒,请客取消,取消!”
程前有些垂头丧气,想是这换匾的注意是他出的,本来是想讨我欢心,却不考虑一下,这郡主府的牌子一挂,老杨家的人能乐意吗?
“程兄,小妹请你们到登瀛楼一聚如何?这段日子辛苦你们了。”收买人心的事也得慢慢学,反正我也不缺银子。
程前一听顿时高兴起来,“好啊,好啊,都听清楚了没,今天郡主要请我们到登瀛楼。”
我晕,我原本只是想请他们几个人小聚一下,没想到他老人家竟然随便扩大了范围。没有办法,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当然不能收回,不然我这郡主的脸往哪里搁。罢了,不就是多花费一点银子吗,不过我可是听说登瀛楼是汴梁最大最豪华的酒楼,这种星级酒楼吃的其实就是名气,银子肯定是要大大浪费。
让秋菊带了银票和一些散碎银子,除了留下必要的看家护院的人手外,宜春苑外加琼林苑两处人马总共将近六十余人口浩浩荡荡杀往登瀛楼。一到登瀛楼门前,迎来送往的堂倌一看这大票人马还以为是前来肇事的,吓得声音发颤,腿肚子都打哆嗦了。
“客,客官,所为何事?”
“来你这还能是何事,当然是吃饭啦!”
程前打雷似的一声吼,差点没把人家给吓趴下。
还是秋菊会来事,上前两步先把身份摆明,“我们是天波府的人,今天端午节,我家郡主要借贵宝地请家人吃饭,麻烦贵店给安排一下。”
“我的天,这么多人啊!”
堂倌儿一听是吃饭的,立马眉眼是笑,赶紧通知掌柜的迎接贵客。其实这登瀛楼经常有王孙贵族前来吃饭,来个把王爷郡主根本不稀罕,稀罕就稀罕在“天波府”这三个字,边关最近捷报连连,谁都知道是老杨家儿郎在那里血战拼出来的结果,人家女眷要借地方请客,那还不赶紧侍候好了。
哈,这就叫“男子打仗在边关,女子请客在家园。”
我,程前秋菊春兰冬儿一个贵宾间,家丁们在楼下大厅,大家吆五喝六正喝的高兴,忽听大街上一阵马嘶之声。
好奇中扭头往外看去,却见八王府中侍卫房昭明正勒住马缰被几个店伙模样的人纠缠。原来是马驰太快,撞翻了登瀛楼门前刚刚运来的一车好酒。
我急忙派秋菊下去察看,秋菊下去不一会,房昭明就跟在秋菊身后神色慌张地跑上楼来,一见我的面就单膝点地。
“郡主千岁请速速移驾南清宫,八王爷不好了!”
“什么?”
我闻这恶信,手中酒杯啪的一声掉到地板上,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房昭明,“房侍卫,我王兄怎么了?”
房昭明看了看左右,神色犹豫地低下头回禀:“八王病重,请郡主速速移驾南清宫!”
看他神色,定是有什么内幕不便明说。
急忙随他下楼,吩咐程前牵来马匹,登鞍上马,直奔南清宫。
房昭明是专程要到天波府找我的,没想到竟然半路被我在登瀛楼撞见,也是赵德芳福大命大,命不该绝。要是房昭明到天波府见过佘太君然后再赶往宜春苑,恐怕赵德芳就是有九条命也死的透透的了。
我冲进去的时候,南清宫上下一片慌乱,八王赵德芳竟然垂危在床,嘴角尚有着血色泡沫。试他脉搏心跳紊乱,脉象越来越弱,吓得我疾声大呼:“王兄,王兄,我是芷青啊,你怎么了?啊?”
赵德芳听见我的呼唤,勉强睁开双眼,嘴角扯了扯,却吐出一口污血。
“郡主,王爷是服了砒霜。”房昭明遣退左右,跪下对我回禀。
啊?服毒?服毒服毒,怎么办?怎么办?洗胃,对。来这大宋朝锦衣玉食日子一久竟然把老本行给忘了。服毒得赶紧洗胃啊,服毒时间越短洗胃效果越好,可是这大宋朝哪里来的胃管啊?我穿越的时候咋没带点什么先进的医疗器械过来呢?
我慌乱的东张西望,忽然发现屏风后露出一只夜壶来。
“房侍卫,把那只夜香壶拿来。你把住王爷的头,让他张开嘴!”
“郡主,你要干什么?”
“王兄,得罪了,芷青为了救你不得已要请你喝夜香了。”
这夜香名字好听,实际上就是八王自己的尿。我故意大声在赵德芳耳边喊,他神志尚存,听到我要给他喝尿,闭着嘴赶紧摇头。
今天你喝也得喝,你不喝也得喝!我使劲捏住他的鼻子就将壶中的液体灌了下去。
“喔!”
赵德芳趴在床边大吐特吐,最后连苦胆水都吐出来了。
再灌,再吐,房昭明完全懵了,身不由己地听我指挥,把赵德芳灌的上吐下泻,一屋子血腥味毒药味尿骚味,气味乱七八糟引人作呕。
最后连我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吐了起来,可惜在登瀛楼吃的那些好菜了。
“房昭明,你欺君惘上,敢戏弄本王!”
赵德芳缓过一口气,指着房昭明的鼻子大骂出声。
我见他已经有力气骂人,心下一宽,拿起房中的笔,唰唰唰写下一张方子,递给房昭明,让他赶紧去按方煎药。
房侍卫刚要拿了方子唤人,却忽然顿住脚,疑惑地问我:“郡主,这写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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