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王气恼杨帆等人跪求他入城,又见城内守将出来,知道想脱身已不那么容易,见又是跪倒一大片,心中担心芷青,也不请众人起身,就近拉了一匹战马,翻身就要往马上跃。
惠王是千岁爷,杨帆等人只能跪着苦劝却不敢上前伸手阻拦。秋菊在一旁冷眼旁观,见惠王磨磨蹭蹭不肯进城,自己又着急交差好回头寻找郡主,也不管尊卑,趁惠王跃起伸指点在惠王腋下的麻穴。
惠王跃起的本个身子立时麻木,顺着马身滑倒在地上。
杨帆等人一见秋菊对惠王殿下动手,立时跃起手持兵刃围了上来。纷纷用怒目瞪着秋菊,好像秋菊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好了好了,都围着我干吗,王爷不过是睡过去了,还不赶紧掺起王爷回城。”秋菊拍拍手,浑然不觉自己犯下了欺君之罪,振振有词地向杨帆等人吩咐。
王怀愣了愣,见惠王倒在地上,急忙起身上前搀起惠王。杨帆呛地一声将宝剑回鞘,摆手示意手下人撤回兵刃。心里却嘀咕,这丫头也够大胆的竟敢将惠王点翻。
昏迷中的惠王被人掺回到马车里,由众人簇拥着进了雄州城。
秋菊与穆鸿举等人急忙返程,踏上辽地寻找失踪的翌祥郡主。
日当正午时分幽州城里一派歌舞升平,面对大宋议和的队伍老百姓们是夹道欢迎。这幽州城本就是汉人居多,此番见到大宋天子驾临更是欢呼雀跃。谁不想和平啊,谁不想过好日子啊,能够不打仗,做辽人也好做宋人也罢,老百姓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
修建于幽州行宫前的议和台上,耶律休哥微眯着眼睛看向对面的大宋天子,心里却暗自佩服那老爷子的造假技术,连他这个识得大宋天子真容的人都看不出对方的破绽,就更不用说那些契丹君臣了。
萧燕燕用套了长甲的手指轻轻在椅子上敲击,她在思谋是否真如百姓所愿,就此与宋国签订停战协议。
韩德让在一边早瞧出太后的犹豫,急忙假借为太后倒酒的机会在萧燕燕耳边提醒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太后可要当机立断。”
萧燕燕立时想到当初发下的豪言,自己有生之年定要拿走大宋的半壁江山来送给自己挣扎在苦寒之地的子民。
萧燕燕端起酒杯的同时对韩德让使了一个两人神领心会的眼神。
韩德让知道太后已经定下主意,便回到自己的席位上,轻轻拍了拍巴掌。一时琴瑟之声响起,歌姬舞伶鱼贯而出,排列于宋辽两国君臣之间铺着地毯的宽阔空地上。
契丹人生性豪爽,喜好音律,歌舞中亦常有剑舞,踏舞,莽式舞诸多刚柔并济者。
一曲罢。有伶人蜂拥涌上,跳起契丹的面具舞。乐音陡然转柔,十数名女子皆以青牛白马纹的铜彩面具掩着脸,舞步翩翩,跳得也算别致。
耶律休哥起初并未在意,只拿眼紧紧盯住萧太后和韩德让的举止。正举了酒杯遮掩机锋,忽感有隐隐杀机从那群舞动着的女子身上穿射而出。
一双冷冽仇恨的目光从面具后时不时向他扫视。耶律休哥不由全身一紧,右手虽然依然擎着酒杯,左手却下意识地向插入靴筒中的匕首握去。
青牛白马纹的铜彩面具遮住了女子的容貌,耶律休哥只感那女子的身形似乎在哪里见过,总是有些熟悉的错觉。自己何时得罪过女人?莫非这萧燕燕已经阚破他的真面?
可如果真是被萧燕燕识破,大可一声令下擒住便是,何必要用一名女子来行刺?
正在这位冒牌的北院大王困惑不解之时,那名戴着青牛白马纹面具的女子一个转身手中多了一把匕首,随着舞步的移动,手臂状似悠闲的摆动,寒光闪闪的匕首无声无息出现在耶律休哥面门,任那众人眼中的北院大王已有了准备,这利器也迫得他向后倒下身去。
也不待席上众人反应过来,女子的第二招已经攻出,直取那淫贼的一双照子。
耶律休哥人往后倒,右腿已从桌案下伸出,一记扫堂腿直攻女子的下盘。
女子一击不中,第二招招式已出,待发觉下盘被攻,招式也已用老,索性整个人借力使力,待耶律休哥扫及脚踝,身子腾空若飞燕投林般,飞扑耶律狗贼。
“纳命来!”
带着青牛白马纹铜面具的女子若索命夜叉,直刺耶律休哥。
耶律休哥举臂挡住这雷霆一击。
“刺客!快捉拿刺客!”
场面立时乱了起来,韩德让一边吩咐辽宫侍卫协助北院大王捉拿刺客,一边借机护着萧燕燕迅速从众人眼前消失。
待耶律休哥发现萧燕燕与韩德让一起消失无踪,不顾臂膀受伤,一边与刺客打斗,一边急喊了一声:“有埋伏!”
这一声,顿时惊醒了看热闹的大宋君臣。杨继业虽不明白这敌国元帅为何会对他示警,却也发现四下黑压压围拢上来的辽兵,并不是奔着刺客而去,竟是手拿枪械向大宋君臣扑来。
耶律休哥这一嗓子不但惊醒了杨继业,也让柴芷青顿时一愣,这声音怎么不像耶律休哥,反倒像死去的杨六郎?
望见对面的假惠王,柴芷青更是疑惑,难道这耶律休哥也是假的不成?
心中困惑,手上却依然频频出击,千般恨,万般怨,都化作狂风骤雨,一齐泼向耶律休哥。
假扮成耶律休哥的杨景心中暗恼这女刺客破坏了他预先计划,让萧燕燕等人溜走大宋君臣被困。一个闪身从身后侍卫手中夺过一把长刀,迎面击向女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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