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有没有弄疼你?”春宵帐暖,杨六郎心满意足之余略有歉疚地看着翌祥身上留下的吻痕,用手指浅浅抚摸,顺着脊背滑下去的时候忽然触到什么,急忙将手抬了起来。
“血?哪来的血?”杨六郎低声惊呼,急忙将她抱起来查看。玲珑娇躯下,处子之血点点斑斑,若血中红梅,炫人眼目。
“傻瓜,那是……那是……”柴芷青娇羞地把头埋在六郎怀里。唉,女人,谁不想着受到丈夫的疼爱,她知道他在乎这个,她早就想证明自己的冰清玉洁。
“青儿!”杨延贵恍然明白,竟然激动地啜泣起来。“青儿,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柴芷青伸手刚要堵他的嘴,窗外竟然真的打起雷来。
“看看,连老天都不肯再相信你。”柴芷青幽怨地用指尖点了下他的额头,起身就要下地清洗身子。
“不要动,让我抱着你睡。”杨延贵将芷青拖回怀里,紧紧搂住不肯撒手。
柴芷青哭笑不得,只好由他抱着。天色竟然昏暗下来,先是一阵疾风,紧跟着瓢泼一样的大雨哗哗地从天上倾倒下来。
如此的疾风苦雨,她终于可以躺在丈夫的怀里享受温暖了,这种心无芥蒂的幸福感袭击得柴芷青昏昏欲睡。
正要沉沉入睡,忽听杨六郎在她耳边低语,“我一直都是信你的,只是面子上挂不住,我是男人吗,哪个男人不好面子。你带走了祖父留下来的《火山王秘录》,我不但不问,还替你悄悄隐瞒下来。你后山闹出那么大动静,母亲还因此追问起我。”
“什么《火山王秘录》?我根本看都没看见过?”
“怎么,还不承认,那次到我书房捣乱,我回去一清理就发现少了那本秘籍,不是你拿去了还是谁拿去了?”
“看看,你又不信我,我若是拿了岂会不承认?”柴芷青恨恨地把他一推,挣开他的怀抱,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什么问道:“府中的绿珠可否还在你身边?”
杨延贵一听到绿珠的名字,脸上竟然尴尬地红了红,“绿珠那个,已经让解语赶出府去了。”
“呵呵,你的如夫人还是个醋坛子啊。”柴芷青忍不住冷笑。
“青儿,就不要取笑我了,她腹中有了我的骨肉,我也没有办法,你大度一些,以后不要为难她好吗?”
让她柴芷青大度,让她不要为难她,真是气死人了!
“杨延贵,你给我滚,我不要再看见你!”
杨延贵再次被柴芷青踢下床,一个人愣怔了半会,默默地穿上衣服,见芷青扭头不理他,转身拉开房门,毅然冒雨走了出去。
门外的雨一阵紧似一阵,电闪雷鸣中突然传来喊杀之声。
原来杨六郎在来琼林苑路上被潘仁美的人跟踪,慑于琼林苑是皇家别苑郡主府第,负责缉凶的官兵只偷偷在四面必经之路设下埋伏,没敢进府搜查。
杨六郎自感无颜继续留在琼林苑,便带上杨七郎准备趁着雨夜连夜离开汴梁,赶往老家山西火塘寨,谁知一走出琼林苑就中了潘仁美等人的埋伏。
杨七郎岂肯束手就擒,赤手空拳就跟官兵打了起来,杨延贵一看自己兄弟正在跟人玩命,怕杨延嗣吃亏,扭身也冲了上去。
天黑雨大,官兵们也分不清哪个是杨六郎哪个是杨七郎,只知道有一个是当朝驸马,也不敢真刀真枪的招呼,几个人拉开一张专门用来抓捕人犯的巨网悄悄向两个人靠近。
等秋菊将情况汇报给翌祥郡主时,杨家兄弟已经被官兵用巨网包抄,捉拿归案了。
“这个混蛋跑什么跑啊?”
柴芷青闻听消息,披上衣服就往外跑去,临走还不忘将房内墙上的一把宝剑带上。冲出去没有多远就被程前拦住,说都这个样子了,郡主出去也没有用。
柴芷青回到房中将宝剑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心下气恼不已,一边思考着怎样救人,一边派人给天波府报信。
想着这人虽然被五城兵马司捉去,但没经过三堂会审,顶多被关进天牢,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想是这样想,柴芷青心里仍然难受得不成。
可能因为出去时淋了点雨,头也开始晕,回到房,被春兰逼着洗了个热水澡,整个人才感觉好受一些。
雨渐渐停了下来,天色放晴,天边出现火烧云,竟然还只是傍晚。
晚饭时没有胃口,翌祥只肯喝了一点莲子粥,心里忍不住惦记牢里的那两个人,担心他们是否也有饭吃。
“秋菊,准备点好吃的给天牢那面送去。程前备车,陪我往南清宫一趟。”柴芷青命令道。
这事必须赶紧想辙,等明天天一亮对簿公堂,什么也就晚了。
再怎么说杨七郎也是杀了人,何况杀的还是当朝国舅。
柴芷青到达南清宫的时候,惠王还没有安歇,正与丞相王苞在书房说着话,听翌祥郡主来了,急忙迎接出来。
王苞年约六旬,已经花白了胡子,偌大年纪的老人见到郡主撩起官袍对翌祥郡主大礼参拜。柴芷青急忙上前一把扶住。
“老丞相救命啊!”柴芷青眼睛一红掉出泪来,返身向老丞相施礼。丞相是百官之首,一呼百应,只要忽悠住他,明日的案子也就有希望刀下留人了。
“哎呀,郡主不可如此。”王苞慌张地跪倒在地,不敢接受翌祥郡主的施礼。
“青儿,你先别激动,杨家的事情我正在跟王丞相商量。杨家对大宋有功,想来皇叔决不会因为七郎一人而罪及杨家满门。”惠王赵德芳一边温声安慰,一边伸手将柴芷青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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