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风看着她,温柔地说:“红袖,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种可能?绝对不会有这种可能的啊。”
他温柔地把她抱在怀里:“我知道你是对我好,怕我会因为太放纵他们而生出什么枝节来,有时,我自己心中也觉得要适可而止,可是我一旦想到,这些人曾经把脑袋别在裤腰里,跟着我出生入死,流血流汗,他们为了我,可以去做任何事,我就会为自己生出的这种想法而感到非常羞愧。”
“红袖,他们当初跟着我,并不是贪图我的钱财,也不是希望能押对了宝,以后有高官厚禄,有享不尽的荣华,他们跟着我,是因为感情,感情是无价的,他们的恩情我还不完,我能给他们的只不过是这区区一点物质上的享受而已,我怎么能因为这么一点不值一提的东西而再去斤斤计较呢?”
红袖无声地流着泪,悠悠说道:“可是,如果我要告诉你,有朝一日,你会因为对他们的这些放纵而给自己带来伤害,你还会这么做吗?”
程风似乎在考虑着她的话,很久,才慢慢说道:“会,就算如此,我还是会做我想要做的,只因为,他们是我的兄弟。”
“兄弟?”红袖重复着他口中的这两个字:“兄弟……”
“红袖,你问我在你和我的兄弟之间如何选择,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选择,他们是我的肉体,而你是我的灵魂,没有他们,或是没有你,我都是活不成的,你和兄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部分,我哪一个也不想失去,谁都不想,红袖,你懂不懂?”
红袖闭上眼睛,两行泪顺着旧有的痕迹悄然而下:“我懂了。”红袖发现自己的呼吸有些凝重,她将程风抱紧,趴在他厚实的肩膀上,体会着他肩膀上的温度:“程风,我好冷,能不能抱紧我?”
程风一笑,把她身下的被子拎起来整个地包住她小小的身子,双臂环绕,就那样紧紧地抱着她,不发一语。
红袖没有再发出声音,可是她却在程风的背后不间断地流着泪,她心中在悄然地说着,程风,原谅我的力量卑微,我只能用这个我并不喜欢的办法来拯救你的命运,原谅我的渺小和平庸……
红袖的变化渐渐开始被有心人看了出来,她开始越来越多地为程风批阅奏折,后来就干脆接管了这个任务,在奏折里,她渐渐了解到了所有文武百官的内心,知道谁正直不阿,坚守旧礼,谁趋炎附势,八面玲珑,她开始越来越多地干预起政事来,她开始在暗中笼络起那些最易摇摆不定的大臣,而对于其他人,她选择的是暗中打击,进而排除异己。
一开始,明眼的官员看出了端倪,他们开始在奏折中抨击红袖干预政事的举动,要皇上对此加以重视,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泛滥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样的奏折自然是落到了红袖的手中,她在一边把这些人的名字牢记于心的同时,也开始筹谋打击他们气焰的措施来。
红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也有做红颜祸水的潜质,或许她也可以把这些奏折压着不报,可是这样只能够让程风暂时蒙在鼓里而已,那些正直的大臣见奏本无效,会想尽办法和皇上单独见面,她必须想出一个治本的方法,才能一劳永逸。
为了让程风站到她这一阵营当中来,红袖下起了一番功夫,在程风面前,她永远是那个因为担心程风劳累而为国事操劳的角色,她娇娇弱弱,一切都是从皇庭的利益出发,一切都是为了程风考虑,因为奏折总是不被反应,有些大臣开始有些气愤,讲话开始粗鲁了许多,红袖就挑出讲话很是有些过格的,拿到程风面前,让他看,还委委屈屈地说道:“风哥,你看,我不过是为你做了这么一点事,他们就说这样的话,我也知道当初你册立我为皇后,他们心中都是不愿意的,说我不是高官人家的女儿,不配当皇后,我只想着,只要我日后多为风哥你分忧解难,多尽些做皇后的责任,他们自然会改变对我的看法,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他们就是容不下我,变着法的来骂我。”
红袖受到了委屈,程风心中自然是有些愤怒的,再加上奏折上的话也的确很不像话,所以他在此之后对于这些明里暗里上奏的人都有些排斥,甚至公然在朝廷上开口:“今后谁若再有对皇后不敬的话,朕一定不会轻饶了他!”
这样一来,谁都是敢怒而不敢言,红袖的脚步就更加坚定了许多,一些敏感的官员看出了朝中风向,开始有意地靠拢红袖,并暗中表示向她效忠的决心,对此红袖自然是全心接纳的,她的举动开始越来越过格,可是她在程风面前,却总是另外一副面孔,让程风对她的所有行为,毫不知晓。
或许,程风是根本不会想象得到,红袖做这些,会有什么大的秘密。
他是因为相信红袖,才会放任她这么做。
可是,尽管红袖很有手段,矛盾终究还是会在某一点瞬间爆发,就在朝中大部分官员都被红袖收买,而正直的官员开始被红袖暗暗记在心里,并变着法的贬低,排挤他们的时候,因为程风一个震撼性的举动,再一次引起了朝廷的轩然大波。
不知红袖给程风用了什么迷魂汤,程风竟然当着满朝文武宣布,他要册封红袖为圣后,而他的身份,是圣皇,从此之后,朝廷由圣皇圣后两个人共同掌管,两个人拥有同样的权利。
这一次,程风的行为遭到顽固派强烈的反对,其势力着实令人惊骇,而为首者,就是朝中的三朝元老,花白了胡子的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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