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雨,我本不喜在雨天出门,可这次关乎那么多条人命,也只好出去了。问侍从要了雨具,犹豫着还是走了出去。
“小秋儿,这么急是去哪里?”在军营门口便是碰上了独孤两公子。独孤两公子坐在马车里。
“永康县。”我吃力的握住雨具,这雨实在下太大。
“不必了,我已派人去了。”看着我将裙子高高术起的样子,他的眉头微微皱在了一起。
“不行,我不放心。”因雨下得很大,我喊的很大声,生怕他听不见。
“好,本宫陪你去。”他像是叹了口气。
“诶?”我刚一愣神,便被他拽上了马车。他那小身板,想不到力气还蛮大,这就是传说中的习武之人吧。一个重心不稳便倒在了他怀里。他笑意盈盈的脸凑近我,“小秋儿怎么就这么一会儿没见,就巴巴的投怀送抱了?”
“就你贫。”我推他一把,坐在了离他远了一些的地方。
车子颠簸,我的心勉强静了下来。他也不说话,只拿一双眼睛看着我,我让他瞧出一身的心虚。
永康便在军营附近,不消多时便到了,天灰灰的,让人心情也不大好。马车停在小屋边,我在外沿处,便自己下了马车,屋里确实燃着许多药罐子,我掀开一个药罐,药没错,方法也没有错。
“雀云,雀云,你在不在?”我朝里头吼了吼。
“莫大夫。”雀云掀开内室的帘子缓缓走了来,语气有些僵硬,脸上的表情也很奇怪,难道是药有副作用?
我两三步冲了上去,握住她的手腕,想给她把把脉,她却挣开了我的手,“莫大夫多心了,我没事。”
“全好了?”我诧异,想摸摸他的额头。她却偏偏头躲开了。
“好了。”
“雀云,你怎么了,怎么和我这样生分了?”
“莫大夫若没有事情,我去煎药了。”
我恍然点了点头,好像想到了什么却什么也想不清楚。此时独孤南翎恰好从外面进来,两人在门口狭路相逢。我扭头看见雀云脸上的一丝红云,和很奇怪的表情。那是什么表情?爱慕?害羞?害羞中带点怨恨?
“公子。”
“恩。”独孤南翎轻应了声,似乎都没看她一眼。就在他抬眼的一刹那,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秋儿,别太累了,本宫在这里陪你。”我只看见雀云的身子顿了一顿便消失在了门边。
“你昨天是不是趁我睡着,和雀云说了什么?”我拿一双眼睛瞪他。
“那丫头?”
“对。”
“本宫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那雀云怎么会是那副样子?
“那丫头喜欢你。”
“哦。”
“你给点反应好不好?”我委实觉得无奈,“我本来觉得她配你却是再好不过。”
“本宫喜欢的可只有小秋儿。”他欺身上前几步握着我的手,眼里是闪烁的真情。
“哼。”我微恼,“似你这般嘴上没个准,心里没个准,你天天喊着你欢喜我,我却是不敢相信的。”
他没再说话,长臂一伸,将我搂了搂。“本宫只等小秋儿自己决断。”
我抬眸却因面具的遮挡看不见那许多表情。以前听人说,谎撒着撒的不仅骗别人,到后来自己却也以为是真的了,我想他独孤两公子此时必定是这种状态。
我转身往里屋走,里头能煎药的地方也都已经架上了药罐子,小心的揭开其中一盅,将药汁倒了出来,橙黄色的液体飘着一丝诡异的馨香。
“患者安置在哪里?”
“小秋儿随我来。”他在前头慢慢带路。我在后头慢慢跟着。
达那厅里,门外的守卫朝独孤南翎行礼,我微微偏开,免得一道也叫他们拜去了,平白无故折了寿。
里面一共躺着上百名患者,这药虽是药到病除,但那毒极为损人身体,中毒越久,身体也消损的更为严重,不过既然有机会活下去,且不管他们到底能活几时,能救还是要救上一救的。
雀云在里头看见掀帘而来的两人,脸上不免黑了黑,虽倾慕独孤南翎,却也不敢放肆的打量公子,只拿一双眼睛在他二人身上闪闪烁烁了一阵。早瞅见了这丫头的这番情态,我心里实在是不好意思,低咳了一声便去照顾伤患了。昨天什么事情我也猜到了那么一分,想是独孤南翎当了雀云的面做了什么叫她误会的事情。
刚喂那伤患甲喝下了药,那人便睁开了眼,瞅了我一眼,又要闭上眼去,嘴里喃喃的,我心里一阵疑惑,这是为什么?
那人喃了半天我才听清楚,“这地府里的小鬼怎这般好看。”
我痴痴一笑,虚荣心一下小膨胀了。“这位公子好生歇着,你已无大碍。”
忙了半日总算是救好了所有人,又交代了一些日后调养的事情,也离开了。
军营中。
“明日两军正式开战。小秋儿便回楚园吧。”
“好。”
每个人有时都不很懂自己,有如现在置身于某五星级马车内的我一样,若说自己曾不止一次想要抱着必死的决心,将能影响整个明朝的机密带进棺材,现在却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不断期望有转机出现。
说实话,我十分乐见在保全沈、北、南宫、上官、秦五家人的安危的同时,摆脱自己身上的诅咒,与大师兄共做一对江湖野鸳鸯,简而言之,就是,我想活下去。车内的雪公子似乎听懂了我的心声般,呜咽几声表示附和,我的虚荣心莫名其妙的满足了一下。
哦,忘了说雪公子便是上次那母狼腹中幸存下来的狼崽,很是乖巧,也瞧不出什么狼性来,只为了强调他的性别便起了这个名字。但我心里清楚,狼毕竟是狼啊。
在马车上的颠簸永远是最为无聊的,即使雪公子在旁陪伴,我也是一阵接一阵的困乏,想那独孤南翎是因战事一触即发便先让我回了来,想逃大约是不可能的,光明着就有几十个训练有素的护卫美其名曰护着,暗着就更不用说了,我倒是觉得快活,看着他那张爱露不露的脸,我是十万万分的诚意的宁愿看到无数张侍卫大哥的脸。
终是到了楚园,下了马车,自然我抱着雪公子,管家在门口等着,脸上是不卑不亢的笑容,身体略显老态,但只要是有几把刷子的练家子,见了这管家,就可以知道他却是身怀深不可测的武功的。
“姑娘回来了。”
“恩。”
回到芙蓉苑时已是第好几天的晚上,彩霞斜飞如天空的发髻。将雪公子交给下人吩咐着去找个像样的狗奶妈,我一下瘫软在床上,整个人都不能动弹。这一动啊,浑身和散了架似的,该裂几半裂几半。心想这时的代步工具确实比不上21世纪的,虽那马车挂着五星级的样子,车夫挂着五星级的气场,终究还是疼的要命。
“姐姐怎么累成这样?”
“赶了这么久路自然累了。”我将头埋进褥子里。“这褥子不错。”
“呵呵,这是自然,主公特意吩咐的。”素素的笑很纯洁,她的思想也很直接,直接到毫不避讳她认为我现在是深得她主公宠爱的。
“姐姐,素素叫他们抬些水来吧。”
“好。”我模糊的应着。
过了小半晌,觉得有人在推我,“素素只管搬个板凳,将我抬了进去。”
“姐姐,怎么这样爱睡?”
“累了,累了,实在扛不住了。”我喃喃道。
只听一声浅浅的叹息,扑通一声便被扔进了桶里。水的温热让我舒服的睁不开眼,意志却清明了几分。“你们都出去,我不叫就不要进来。”
“是。”
屏风后头的人悄然退下。我靠在桶沿上,忍不住的打瞌睡。锦衣玉食这样美好,逃或不逃?
(苏这里提一下关于雀云态度改变的事情,加一些想象力和一些细节,我描摹了一下这段。其实这些是意外又不是意外。
扶着雀云喝完药,独孤公子起身,便走向歪在一边睡的像头猪一样的千秋。此时他并不知晓此药喝了不消一会儿就可以让患者清醒的。
他轻轻抱起千秋,在她的眉角吻了吻,这一切都被刚苏醒却无力说话的雀云看在眼里。雀云内心自是羞愤难当,奈何这女子前一日还在意欲撮合她与公子,今日却歪在公子怀里,睡的这般舒坦。不过雀云是纯良之人,她想许是公子对莫大夫有些心思,莫大夫却不喜与公子一道,想着便也有稍稍放心,大不了莫大夫几时再来,问她一问,她知道莫大夫也不是小气之人。
可正当雀云刚安抚好自己,独孤南翎的话却如晴天霹雳堪堪砸向了她的脑袋。
“送夫人回营。”
送夫人。
夫人。
人。
虽独孤南翎没有料到这药效起的这样快,但终究是武林高手,也觉察出了她已醒转的事实,心中的诧异也是转瞬即逝,他最后对侍卫说的那句话却是故意的,竟不知何时起也开始做这等于自身无益的多余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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