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我考虑了三日,我决定了一件当时不会后悔,后来万般后悔的事情,我要和独孤南翎谈判。
但与这般人物谈判必须要天时地利人和。要精心谋划,不能有意外,一有意外就会满盘皆输。
绿夭心肠虽坏,不过总算也有个长处,那便是消息灵通,得知独孤南翎近一月都不会来楚园,我竟有些奸计得逞的感觉。他不在,恰好给了我充分准备的机会,自然也是悄悄准备,这园子的人,除了我自己,没一个是好鸟,就算是素素有时也不能全信,因为给她发工资的不是我而是独孤两公子。
“素素,我让你种的那些花你可种了?”
“种了,姐姐那是什么花啊?”
“只管种便是。”我提溜一下,觉得这么做不妥,“素素,这花叫落冬香,有安神的作用。”
“哦。”素素的声音很单纯,也许她真的单纯。
“绿夭去哪里了?”
“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她正和三姑娘的丫鬟在三姑娘院子门口嗑瓜子。”
“哦。”原来如此。
“要素素把她叫回来吗?”
“不用,叫她回来做什么,给心里添堵么。”
“哎,姐姐也真是的,配这样一个丫鬟,若换了其他姑娘早向总管讨个新的了。”
“她爱怎样便由她去吧,”我顿了顿,小声嘟囔,“估计是什么关系户。”
“姐姐说什么?”
“没什么,我饿了。”
素素去了外边的厨房给我做饭去了,因为吃不惯园子里的山珍海味,所以自己动手了。我在屋内细细思量。
独孤南翎来时,那些花应是会发芽了,这是天时,这房间暂无人敢接近我可随心改换里头的布局,这便是地利,人和嘛,我自然是和的,其余的人自然不用考虑,这地方怕除了下人无人敢扰了。
听闻平静的日子就如那白云苍狗,让人不快却又无奈,这一月恰似暴风雨前的宁静,即使察觉了,我仍旧处变不惊,誓不辱命。
是日,让素素去采了那新栽的花的青苗子的小芽,又将屋内摆了张长长的案子,案子的对侧各放一把太师椅,中间摆了盏油灯,屋里也摆了几个迷心阵,虽派不上生死攸关,千钧一发的大用场,但胜在能扰乱人的思绪,潜移默化的影响才是最恐怖的。这迷心阵是专用以使人产生幻觉无法冷静自处的术法,胜在经得起时间的考验,为了不使自己也栽了,特意开了一道生门,木。只要身携桃木便可。
“什么?素素你是不是听错消息了?”我有些不可置信的听着素素唇齿一开一合间说出的字句。
“姐姐,素素没有听错,公子今日是回了,可是吩咐总管去万风阁,风姑娘那儿了。”这怎么可能?我有些不能相信,他还没有从我这里得到他要的东西,怎么可能去睡别的女人,那我准备的这些又去招呼谁?
我发觉眼睛瞪的有些痛了,便揉揉眼睛,张开眼却有些看不清楚,眼前血朦朦的一片,我用手沾了一些眼角流出的液体,凑到鼻前闻了闻,是血。
“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素素啊。”
眼睛不是会流眼泪吗?怎么流起血来了,而且我也没有想流眼泪啊。
“素素不要慌,我没事。”我又抹了两把,却发现这血有越流越多的架势。
“绿夭,绿夭。”素素双手齐用用锦帕帮我拭血。嘴里还喊着人。
“做什么,这么大声。”绿夭从门外进来,推开门看了我一眼,吓的两腿微微发抖。“姑……姑娘,这是……是怎么了。”
“绿夭,你傻站这干什么,快去打些水来。”
待绿夭出去,素素哭的更凶了。
“姐姐,都是素素不好,没有照看好你。”
“素素不要怪自己,是我身体不好。”
“姐姐好好呆着,素素去给你唤大夫。”
“素素别去,姐姐我自己便是个大夫,我知道自己是什么病,不用去叫了,你留下来陪陪我。”
“姐姐……”
“我现在是不是很狼狈。”我笑了一下,“很丢人吧,眼泪流不出来,却流出了这东西。”
素素呜呜哭着,也不说话,我直当多个听众。
“素素别把今晚的事情对任何人说。”
“姐姐时日不多了,你若真怜我就帮我一把。”
“姐姐你说。”
“我……”
正想说时,绿夭打来水,眼角已经不流血了,只是脸上流的到处都是,黏糊糊的感觉很难受,绿夭本放下水想走,我弱弱地吼她一吼:“绿夭,你要去哪里?”
她慢慢转过身,脸上露出嫌恶夹着恐慌。
“素素,你先下去洗洗,剩下的事交给绿夭。”
“姐姐,这……”
“听话。”
素素看看我又看看绿夭终是唯唯地出去了。
“替我擦擦脸。”
“是。”
我深知,明着她是不会抗我的,所以欺凌她我还是较为得心应手的。
“绿夭,你明日去和你家主公说,就说我快不行了,他若不来,我就死给他看。”我平静地说,似在说别人的事一般。
“姑娘这是何苦,主公从来不爱被人强着做事的。”
“你倒护的紧。”我语气一冷。
“奴婢不敢。”她怕死地向地下一扑。
“你不敢?你都敢天天跑去人家院子嗑瓜子了,闹的比我这个主子可清闲多了。”我将脸伸进铜盆里,憋了口气。
“奴婢该死。”
“你该死什么?”
“奴婢不该偷懒,请姑娘饶命。”绿夭硬是倒在地上不起来,我倒不想扶她起来,她爱用衣裳给我抹地板,我何乐而不为?
“绿夭,平日你对平级的侍女大喊大叫,作威作福便也算了,如今却是两手一摊,把自己该干的事儿都推了,你当我是瞎子吗?想爬到我头上了是也不是?”我轻摸了摸她的头,她的微微颤抖尽收手底。
“姑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
“绿夭,你这话就可笑了,你一会儿说自己该死,一会儿又求我饶命,你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用锦帕细细地擦了擦平和的脸,眼睛也看清楚了,竟将一盆清水染得鲜红鲜红的。
“你不说话吗?要我饶你也可以,现在去,去院子里跪着,我没说起就不准起。”
绿夭咬着唇,眼泛泪光地出了门,轻轻地跪在了院子里,那背影萧瑟的,说好听点是弱不禁风,说难听点就是软骨头。
素素洗完回来,见绿夭跪在院子里,眼中微露诧异,“姐姐,她怎么了?”
“让她长长记性,不要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我给自己倒了杯水,轻抿了口,“素素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那些口是心非,居心叵测,好吃懒做的人,所以,我让她跪着,我不说起就不准起。”
素素微皱了下眉,“姐姐会不会罚的有些重了?”
“不罚重些,怎么叫她长记性。”我转念一想,“你若是怕她跪死了,就趁我睡着了,将她扶了走。”
“姐姐说真的?”
我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绷着小脸的女孩子,“真金都没这么真,只是素素,我没你善良。”你怎样善良也不管,怎的在这满是女人的院子里没点心机,也不知是怎么长到这般大的。
“姐姐莫要这么说,姐姐待下人好整个院子的人都知道,除了绿夭那丫头死活不待见姐姐。”
我无奈的笑笑,待下人好也不是我有心的,只不过来自21世纪的我知道尊重人罢了,而待绿夭的坏,却是有心的,“下去睡吧,很晚了。”
待素素走了,我给自己把了把脉,脉象有些乱但也瞧不出有什么中毒或生病的现象,这下便有些奇怪了,这眼睛流血并不是我自己搞出了鬼,确实自己身体的原因,那么会是什么原因,让我有这样奇怪的表现。又对着镜子照了一会儿,也没见有什么伤口,而血流出来时,也无半点疼痛,奇怪,着实奇怪。
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噗一下吹息了灯,倒头就睡了下去,院子里有人在小声说话,然后是鞋底板摩擦地面的声音。心里想着,可千万别蹭坏了我的小花小草,也渐渐睡了过去。
晚上竟做了一夜的噩梦,只记着是噩梦,醒来是记不得梦里是什么了,衣裳也被汗湿了,显得很狼狈,开窗一看,院子里的绿夭确实不在了,我撇撇嘴,素素也只管做好人,小心人家把她好心当成驴肝肺。绿夭那肚子里都是些损人利己的花头,整日里逮着机会就欺压她,她这时候也不怕我怪罪,巴巴的跑去做好人,真是天真可爱,无敌白痴。
是日,下至扫地的大妈上至总管姑娘都知道了一条新闻,那便是,昨日晚上,芙蓉苑里的姑娘因为怨恨主公宠爱其他姑娘而流的满脸的血泪,那样子要那么难看就有那么难看,后因迁怒于细心服侍的丫鬟,竟让人在院子里跪了一宿,这条八卦怎么听都觉得痴怨无比,听的人,除了一个也都无比受用。那除了的一个却不是我,而是此时脸都皱成一朵蟹爪菊的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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