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里布了个阵子,阵眼便是一个盛着水浴桶,除去衣衫,布满图腾的身体便暴露在空气中,甫一踏入浴桶,那些图腾便开始发烫,静坐一会儿后,手掌开始发烫,我摊开手掌,之间掌间的纹路开始变化,渐渐的成了一幅图。这就是当年的遇水则生的另一重意思,那一只手碰了那盒子然后又浸在了盒下的水中,便会有这番变化了,只不过需要一个阵将它驱出来。
将图案细细记一遍,然后将手提出水面,图案立即消失了,身上的灼热感也消退了不少。突然就感到头晕,我伸手抓住桶沿,眼前仍是一阵阵的发黑。稳住,一定要稳住。休息了一会儿,感觉好些了,扯过架子上的里衣将自己裹了裹,刚抬起一条腿,就这样重心不稳重新跌回了浴桶,立即水花四溅,幸好没有撞到桶沿,不然是伤上加伤,即使自己医术很高明也不想自己老是受伤的。
“小秋儿,在里面做什么?快开开门。”听见独孤南翎的声音,眼前的黑更是来的铺天盖地。许是急火攻心。
“你不要进来,我会出来,你且等等。”管不了什么头晕眼花的,我翻身爬出浴桶,竟狼狈的摔在地上,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嘭一声,随即,卧房的门被打开。我心中一惊,不能被他看见我现在的样子。我立即爬上床,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即使是脑袋也不能露出来的。
“小秋儿,你这是……”
“你先出去,我马上出来。”
“让我看看,怎么将自己裹成这样。”他伸出手来扯我的被子,我紧紧裹着哪里敢松手。
“你不要将被子扯坏了,现在你还是病人,体力活不要干了。”我无比坚持。
“体力活?”他语气里有些怀疑,有些坏笑。
我顿时闹了个大红脸,“你不要瞎想,总之,你快出去。”声音也带了些结巴。
他摸摸我的被子,找准我的头部,轻抚了两下,“我出去等你,你快些,我心急。”
这话里给人以赤果果的奸。情,也许是这番的脸红心跳竟将头晕的感觉生生压下去了几分。听见门扉合上的声音,我长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向外偷瞄了一眼,确定屋里除了我不再有其他人了,便起床换衣,被窝已经湿透,我皱眉,原来我的本性是如此败家的,这上好的云被,经这一役怕是要掉好多身价了。我不敢再大动作,轻微的移动,轻微的举手套衣袖,抬脚穿裤子,等一切完毕后,再轻微的盖上自己的面纱,将浑身掩住,穿衣时竟发现,身上已没有一块好的地方,都长满了图腾,直到膝盖。只膝盖以下算的上清晰无辜,洁白纯真。我暗忖时日已是无多,这蛊毒究竟霸道的很,让我在没个阶段都有不同的“享受”。为了使自己整体看起来有精神,我在身上藏了些醒神香,衣服也都是用此种香熏过的。
我拉开门,只见他倚在门前的美人靠上,朝着门前的荷塘里撒着秋日香的花瓣,见我出来,朝我一笑,招手示意我过去。我哪里还能控制自己,他微微苍白的脸,在那一笑里显出绝代的风姿来,给人一种我见尤怜的感觉。
我走到他面前,夺过独孤南翎手里的花枝,“独孤公子好雅兴,竟是有辣手摧花的嗜好。”
“辣手自然要摧花的,可是这么大一朵花摆在眼前却催不得,只能摧摧这些小花小草了。”说完,还向我挑挑眉。
“你就会耍贫嘴,我不与你争,你找我是有事对不对?”
他伸手将我拉入怀中,下坠的时候,眼前的漆黑感一直对我不离不弃,一阵接一阵,让我险些失去意志。
“小秋儿说这话便不中听了,我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这天底下竟然还有病人自己跑去看大夫,还有希望自己伤的更重些的傻念头的蠢材。”他的气息萦绕我的颈间,让人浑身的酥麻。
“而我就是那个蠢材。”而我就是那个蠢材,而我就是那个蠢材,而我就是那个蠢材……久久的萦绕始终不能散去。甜言蜜语能害死人,但是我此刻万般希望溺死在这蜜罐子里头。
意识到他越发靠近的唇,我立即正襟危坐了几分,“不要胡闹了,我倒有事情与你说的。”
他就势将头枕在我肩上,“小秋儿好是扫兴。”
我推推他的头,“你还受着伤呢,不要瞎胡闹,我们说好要将宝藏挖出来的,我已经找到藏宝图了。”
他的眉头紧锁,“为何这样心急?”
心急?大概是怕自己等不到将宝藏挖出来的那一天。“我以为你也想早些将宝藏挖出来的。”我嗫喏道。
“没有,我没有。”他的脸色变得如以前那般,无可挑剔。“那里的东西我从来没有稀罕过。可是现在你在,你想要什么,我全帮你。”
“是这样?”我深思,“那里的东西即使现在我也没想要过,不过现在我却想把它挖出来。”
“小秋儿……”他伸手,拉住我的手,虽然算不上有多暖多热,但是很安心。我只是感到一直无法抓住的东西,现在确实在的。
“来,你跟我来。”我拉拉他,他从美人靠上起身,随我进了房间,我铺开纸张,开始凭着记忆画藏宝图。他在一边的椅子上坐着,喝着茶水。眼睛看着我,是看着我,却不是我手上的图。
“娘亲……”只见小胖子推门而入。
我放下笔,朝小胖子走去,“慎儿,怎么过来了?”
他将我拉到一边,轻声:“娘亲,我刚才看见这个坏伯伯进来了,所以进来保护娘亲的。”说完还挺了挺胸。
我回头朝独孤南翎尴尬一笑,他却起身走了过来,他弯下腰,“我是你爹。叫一声听听。”
轰隆,晴天霹雳,就那么打在我身上,我将独孤南翎拉到一边,“你非要这么直接这么不转弯的和他说,孩子还小。”
“他已经叫了沈月寒多久的爹了?我嫉妒。”
“那怎么一样,我大师兄是他干爹。”
“我嫉妒的厉害。”
“是干爹。”
他瘪嘴,特委屈的看着我,我心想一个大男人都不会害臊么?我无奈,老的搞不定,只能和小的谈谈。
“娘亲,那个怪伯伯……”
“慎儿,那个,娘亲,娘亲……”我该怎么开口?
“其实,他真的是你爹。”
“慎儿不信。”
“为什么?”
“娘亲以前说慎儿的爹已经不在了。”
“娘亲那时候很伤心。”
“可是娘亲说,爹爹是很好的人。”
“慎儿,娘亲不想骗你,但你不想叫,娘亲不会逼你。”我无奈。
“娘亲会不会不高兴?”
“对,你如果不认我,你娘亲便会不高兴。”独孤南翎插嘴道,我捅捅他的腰表示不满。
小胖子,咬着嘴,“好,我叫你。”
“慎儿。”我不可置信,慎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岂非不知他的小孩子脾气,那种倔强我连他十之一二都没有,这一点便像极了某人。
独孤南翎轻轻一笑,将小胖子抱了起来,“你看,果然是我的种,长的多好。”
“慎儿,你不想叫便罢啦,反正你娘生气了,我会哄她,到时便不理你啦。”
“不要,我叫,我叫,爹爹。娘亲,你不会生气了对不对?”
“对。”我尴尬的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字,再次对独孤南翎的个人魄力及人格产生极大的怀疑。
“慎儿乖,出去玩,爹爹和娘亲还有事情要商量。”我想将慎儿哄出去,可是独孤南翎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我向他使了使眼色,他仍旧无动于衷。
独孤南翎道:“让他在这里,左右这些事情与他也有些关系的。”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他抱着小胖子在椅子上坐下,我仍旧画我的藏宝图,身体的不适感竟又开始袭击我脆弱的神经。我咬牙拿稳笔。
“娘亲在画什么?”
我艰难的笑笑,“藏宝图。”
“哇,我听小杨说,藏宝图是件很宝贝的东西呀,娘亲竟然会画。”
独孤南翎脸色竟有些阴沉,“那找到的宝物,便是咱们慎儿下月的零花钱。”
噗,正喝入口的水被我尽数喷了出来,“独孤公子果然大方。”
“对待自己的儿子,自然要宠些。”
小胖子欢呼着竟亲了独孤南翎一口。“慎儿,先出去,你爹爹我与你娘亲有私事要说。”
小胖子狐疑的看看我又看看他,“好,我就出去一会儿,你,爹爹不要欺负娘亲。”接触到独孤南翎警告的眼神,小胖子立即改口。
“小秋儿,竟有什么事情说不得?”
“阿翎你什么意思?”
“小秋儿是不是病了?还很严重。”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要瞎说。”
“可是小秋儿的脸色真的很难看。”
“是吗?”我苦笑。“还不是为了照顾你,睡的少啦,是不是我没有以前青春靓丽了,你便不喜欢了?”
他从身后抱住我,“不论你变成怎样,我心里依旧有你的。”
“你就知道说这些。”我嗔道。“好啦,图我画好啦,我想睡一会儿,你记得好好看看图,然后带慎儿去你那里,还有不要忘了喝药。”
“可是,我不想走。”他伸手想揭开我的面纱。
“不可以,你伤还没好,我是大夫,你必须听我的。”
“好。”他放下手,离我远了两步。伸手拈起桌上的藏宝图,就像拿着一张废纸一样随便。我对他突然的放手表示很受伤,他突然淡漠的神情更是让我难受,可是我宁愿自己难受些,我也不想要这最后时日里的夹带可怜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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