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安以甫来到颜世宫,见夏薷末穿戴整齐,不禁傻眼问道:“末儿,你今天好似心情好了许多。”
夏薷末冲安以甫笑笑:“开心也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何不快乐地去面对?”
“你能明白这个道理,总是好的,朕已经查出了害死你孩子的人。”
夏薷末无所谓的问道:“是吗?查不来是谁呢?”
“朕这几日命人搜查整个皇宫,在舒贵人的寝宫发现了一大批藏红花,朕已经命人将她拿下,择日乱仗处死。”
“乱仗处死?你这可是对付奴才们用的手段。”
“那末儿你打算怎么办?”
“将舒贵人放了。”
“为什么?这不不像你的风格。”
“谁会无趣到将藏红花放在自己的寝宫,还真不怕死么?臣妾的孩子死于藏红花,被人搜出寝宫内有藏红花,那代表什么?”
“你的意思是说。真正地凶手不是舒贵人,而是另有其人。”
夏薷末我这安以甫的手说:“皇上,臣妾已经不想要追究孩子的事,你也不要在查下去了。”
安以甫虽然有些觉得夏薷末古怪,但终究还是答应了。
夏薷末知道,真正地凶手并非舒贵人,舒贵人也不过是被人栽赃陷害的,她答应过古兰月此事不在追究,她便不在提这件事。
今日是初冬,各宫的人都早早的起来给太后请安。
太后坐在正殿,威严有霸气的说道:“今日就是初冬了,大家在宫里大可点些炭火,以免着了风寒,哀家已经命人给你们每人都做了一件衣服,以冬季保暖。”
众人皆起身:“臣妾谢谢太后娘娘的关心。”
太后对夏薷末说道:“皇后,你不久前身子不好,体虚,得多让下人给你炖些补品,好好滋养身体。”
“劳太后娘娘关心,臣妾定当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
“你也是十分不容易,其实,你我遭遇有形似之处,想当年,为了生下皇上,哀家是过的有多艰辛才得以保全他,在后宫没有尔虞我诈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夏薷末咬咬唇:“臣妾也知深知这个道理。也不想夺取过问此事。”
“难得你有这样的宽大胸襟。”
夏薷末虚伪的笑笑。
古兰月从座上起身:“皇后娘娘,臣妾知道你身子不舒服,今日特地炖了老鸭汤前来,味道绝美,是养身子的绝好补品。”
夏薷末冷冷地道:“本宫倒是多谢月贵妃的好意了。”
“这是臣妾应当的。”
太后见古兰月与夏薷末不温不热的样儿,不禁问了问:“你们一向不是情同姐妹,情深义海吗?怎么今日这么冷淡?”
夏薷末冷颜:“这深宫能有什么姐妹,有的只是有勾心斗角罢了。”
“你这话是说兰月冒犯你了吗?”
“臣妾不敢,月贵妃冰清高洁,清新脱俗,断然不会做这等事。”
“哀家也相信月贵妃不是勾心斗角之人。”
夏薷末冷了冷,月沉黑了下来。
回到颜世宫,夏薷末结下风衣,小翠提醒道:“皇后娘娘这是月贵妃命人送来的老鸭汤。”
“凭这点东西就想要化解我们之间的误会,她也太天真了,小翠,先将它放在桌子上。”
“是。”
第二日,夏薷末从庭院中回到寝宫,发现宸儿倒在了地上,夏薷末慌了阵脚,慌张的走过去,抱起宸儿却发现宸儿早已没有了呼吸。夏薷末又望了望桌上的老鸭汤,似是被人动过,又捻了捻宸儿嘴角的老鸭汤水,夏薷末明白了,又是古兰月,她害死一个还不够,竟要害死第二个。
夏薷末抱着宸儿的冰冷的尸体,大吼了一声,又唤了小翠:“小翠,你给本宫进来。太子入了颜世宫,你怎么不好好照顾太子,让他一人呆在宫中?”
小翠吓得跑了下来:“是太子不让奴婢跟进来,奴婢没有办法。”
夏薷末苦笑了笑,流着泪,艰难的对小翠说:“你去禀告皇上,说太子已经死了。”
没过多久,一群人都走入了颜世宫,十分怜悯的望着夏薷末,看着眼前这个苦命的母亲。
安以甫不敢接受,缓缓走到宸儿身旁,抱着宸儿的尸体,大哭:“宸儿,你这是怎么了?可别吓父王,父王还要等你长大,让你继承皇位,统领整个江山,你怎么就……”
夏薷末冷静的扯着安以甫的衣裙,有气无力的:“皇上,宸儿已经死了。“
安以甫大吼:“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个都要离朕而去,到底是谁做的?”
夏薷末又吐出三个字:“古兰月。”
安以甫眼睛瞪的大大的,险些摔了下来:“怎么……怎么会是她?”
“皇上,臣妾的两个孩子都葬在她的手中,臣妾再也不能纵容她了,臣妾要让她受到应有的惩罚。”
安以甫镇了镇神,表情十分无奈,对小翠说:“去将月贵妃请来。”
古兰月理直气壮的走入了殿,看见夏薷末安然无恙,发疯的去扯着夏薷末的衣襟道:“你怎么会没有死?你为什么还没有死?”
夏薷末失魂的站了起来,用力甩开古兰月,自嘲道:“你害我害的不够,竟会狠下心来要了宸儿的命,他才五岁,你怎么能这样的狠心?”
古兰月又一次激动地说:“是你自己的过错,臣妾本意只是想要害你,并非想要害宸儿。”
“你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夏薷末憋着嘴狠狠地说道。
古兰月会心不悦:“在臣妾害你的时候,就已经想过了,只要你能死,哪怕就是让我牺牲我的性命,臣妾也要去做。”
“你就这样恨我吗?这样想跟本宫的两个孩子过不去吗?”
古兰月的热泪挥洒了出来,仍野气凶凶的大笑道:“不是两个,是三个。你还记得云晓客栈的云晓吗?那是臣妾在古府时的贴身丫环,是臣妾命她将事情做好,让她去毁了孩子。”
夏薷末嘲讽地说:“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古兰月吸了吸鼻:“臣妾与皇上早在童年时就认识,虽然他不喜欢臣妾,但臣妾知道,凭借我们古风家的势力,总有一天,臣妾会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可现臣妾十八岁时,臣妾听闻别人说,他以一个文武状元的身份,在靖国娶了一个宰相的女儿成亲,臣妾悲痛欲绝,便发誓,此生此景,臣妾必定要尽全力的让你不得好死,所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臣妾做的……”
安以甫悲痛的大叫:“够了,什么都不要说了,朕从未想过你如此心狠手辣。来人,把她给朕拖下去,处斩!”
古兰月恶狠狠地瞪了夏薷末一眼:“我此生觉得最不该的事,就是没能好好将你杀死!”
夏薷末感到一时软弱无力,瘫倒在了地上。
古兰月邪邪的笑声在房间上空荡荡的回旋,随后,太后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威严地说了句:“古兰月不能死!”
安以甫疑惑地问:“为什么?”
“她是古风家唯一的独女,为了江山社稷,你好歹也安排她去冷宫,终身不得出冷宫半步。保全她的性命。”
安以甫瞅了瞅夏薷末的表情,不忍的说道:“好,就送入冷宫,终生不得出冷宫半步。”
夏薷末突然觉得心疼的十分难受,便卯足了劲儿往外蹦去,一跃,直接跳入了深深的水潭。安以甫立即接下衣服,跳到水中,将夏薷末救了上来。”
夏薷末头发全是水,湿淋淋的贴在她的衣服上,太医诊脉后,对安以甫说:“皇上不用担心吗,皇后娘娘已经无什么大碍了。”
安以甫将夏薷末搂得更紧了。
第二日,夏薷末昏茫茫的睁开眼,发现不是熟悉的一切,低声呢喃道:“我这是死了吗?”
安以甫紧紧握住夏薷末的手,在嘴边哈了一口气:“你还没有死,你还没有死。”
“臣妾还没有死吗?你为什么不让臣妾死?为什么要将臣妾救起?”
安以甫抱住夏薷末:“朕已经失去了宸儿,朕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了。”
“臣妾什么都没有了,孩子也离朕而去了。”夏薷末忍住了满腔热泪。
安以甫又一次提醒道:“你还有朕,你还有朕!”
夏薷末摇摇头,一颗晶莹剔透的泪从她眼角流下,她镇定的说:“皇上,你送臣妾出宫罢,臣妾不想呆在这个地方了。”
安以甫狠狠地说:“朕不许你出宫。”随后,又略带期盼的望着夏薷末说:“末儿,你可怜可怜朕罢,朕此生只对你动了情,你不要离开朕,好不好?”
“皇上,臣妾也求你能否好好体谅体谅臣妾,臣妾在这深宫中,已经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臣妾现在真的只想要一走了之。”
“难道你都不在乎臣妾吗?你一点儿都不爱朕了吗?”
“臣妾爱皇上,也在乎皇上,却再也受不了这样的痛楚了。”
“朕答应你,朕会保护你的,好不好?”
夏薷末无力的坠入道他的怀中,眼中数不尽的沧桑。
八日后,夏薷末从床上走了下来,推开窗户迎来了曙光,几日的烦闷,她打算走出去看看。
一切着装素简,夏薷末慢慢地走在路上,舒贵人见了,绕道夏薷末跟前,请安:“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此时,夏薷末已经快入病秧态,只得有气无力道:“起来吧。”
舒贵人道:“臣妾不起。臣妾心中十分愧疚,当初臣妾却是想过要害皇后娘娘的孩子,不但没有行通,还遭到别人的暗算,硬说臣妾害了皇后娘娘的胎儿,多亏了皇后娘娘,臣妾的小命才得以保存。”
夏薷末:“起来吧,本宫现在膝下无子,你们也大可放心了。”
“臣妾知道皇后娘娘心中难受,臣妾也无什么好安慰的,只愿姐姐福泽安康。”
夏薷末回想,当初这声‘姐姐’让古兰月说的有多好听,让夏薷末相信了人间总有真情在,可这深宫,哪来的真情,全都是虚情假意罢了。
舒贵人又道:“皇后娘娘,臣妾不才,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好赠与皇后娘娘的,只得手拙,给皇后娘娘绣了一件衣服,日子也冷了,皇后娘娘穿的这样单薄,当心身子。”
夏薷末不顾舒贵人,向前走了几部,又回头望了望舒贵人:“谢谢舒贵人的关心。”便摇摇晃晃的继续往前走,此时,她仿佛已经轻如薄纸,随意的被风一吹,仿佛都可将她吹得魂飞魄散。
安以甫开心的看着夏薷末出了颜世宫,在御花园的路上行走,尽管眼神依旧悲伤,但他依旧很高兴,至少说明,夏薷末已经试图渐渐放开了,他对着身旁的太监道:“小李子,将朕的豹衣给皇后娘娘披上。”
当夏薷末朝安以甫望去时,她的身上已经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件衣服,安以甫笑呵呵的走了过去:“太好了,你终于肯走出颜世宫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
“不必多礼。”
夏薷末长叹了一口气:“快乐也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臣妾还是愿意以快乐面对。”
安以甫搭着夏薷末的肩,语重心长地说:“你知道吗?你对朕而言有多重要吗?所以,答应朕,永远都不要离开朕,好吗?”
夏薷末噗嗤一笑:“你是堂堂一代国君,怎能这样不够严肃?”
“你答应朕了,答应朕了。”
夏薷末脸色苍白:“若是皇上不要臣妾了,这又该如何说?”
“若是朕不要你了,那朕就是猪头,朕就是王八蛋。朕愿意在公臣前是一个好皇帝,在你眼前,朕是一个号夫君。”
夏薷末的表情这才有了些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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