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武墨这意思,倒不是来寻求她的意见的,而是早就给她拿了主意,禀明了太后,她是不想去也得去了。
于是,她微微一笑:“好。”
忽然就想到了那日秦续的话,于是又询问道:“可否把秦续带上,他想进宫见识见识。”
武墨笑的大方:“我来安排。”
“那有劳五王爷了,我先告辞了。”
“路上小心,如果遇见你哥哥,同我问你哥哥好。”
武墨说到许岚清的时候,脸上显了几分温柔似水的神色。
许绣忆点点头,转身走了。
许绣忆方做,武墨就忍不住的狂笑起来,方才她是给足了许绣忆面子,才没取消的太过分,这会儿她是再压抑不住,想到方才安承少的猴急,就觉着安承少是真人不露相啊,平素里那样严谨不苟言笑的人。
“哈哈哈哈,承少,青天白日,你也未免太过狂野,真正是想不到,你这冰山的内心,藏了一团烈火啊,要是我不进来,是不是干柴烈火的,你们就要成就好事了。”
武墨并不知道安承少和许绣忆其实早就成了美事,所以笑话的更是厉害,直到安承少眼底一道冷光扫过来,她才瘪瘪嘴止住了笑。
“凶什么,都是女人,对绣忆好的那般,我们好歹也认识了几年了,对我是露个笑脸都难得,亏得我不放心你,特地来看看你。”
“有事快说。”
安承少冷冷一句。
武墨有些受打击:“我没事就不能来看你,我真就是来关心一下你,看你死了没有。”
“再不说,我就不听了。”
安承少自顾自要躺下,武墨忙讨饶一样冲过来,走了几步看到地上换下的绷带,就觉得脑袋有些晕晕的忙止住了脚步,见鬼似的往后频频退去,直到靠到了墙壁方休,大口喘气。
“我求求你了,把这些东西遮住吧。”
这可怜的小模样,倒是完全没有了方才取消他时候的欠扁相了。
安承少随后一拉被子,被子掉了地上,正好将那一堆绷带遮着,武墨这才大喘了几口气,抚平了跳跃不定的心脏,小心翼翼靠了过来。
“嘿嘿,是有事要找你。”
“说。”
“我想送岚清一件东西,可是……”
她欲言又止。
安承少不耐烦的看着她:“可是什么?”
“我没有那样东西。”
“难道我有?”
“聪明,不然我也不会来求你,好承少,你帮帮我吧。”
敢冒着晕厥的危险来找他,安承少也早就明白了,必定是有事相求,而这事情,必定和许岚情有关。
他语气依然淡漠:“什么东西?”
“一幅画,你知道我不会作画,我总也不能求别人给我画,只能来求你,你给我画一幅画,画作上,就画我和岚清两人亲密相偎,太难地之间,只我两人。”
“就这样?”
“恩,简单吧。”
其实不难,只是安承少如今这手,要作画实在有些吃力,于是道:“几时要?”
“时间紧,后日。”
“为什么?”
“因为我约了岚清在我别院见面,就是后日,我已经许久没有见他了,我很想他,我想他必定也很想我,相思之苦不得解,只要日日看看画像,也能聊表安慰,就想你看绣忆的画像一样。”
“所以,你是要两幅?”
“聪明,我一副,岚清一副,要一模一样的,还有我,可不可以把我画成女红妆?”
安承少看着模样瞬间娇羞的武墨,觉得有些冷。
“画我可以做,但是你女红妆的每一样我实在陌生。”
“没关系,我可以立马换上,让你熟悉熟悉。”
武墨说着,拿从背上解下一个包袱,打开,抖落了一地花花绿绿的衣裳,原来,她是笃定了安承少不会拒绝,有备而来。
安承少眉角微微抽搐,看着武墨兴奋的蹲在地上挑衣服的样子,终究也不好扫她的兴,或许,是不舍得。
嘴角,渐渐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武墨终于也收获了她的爱情,只是这条爱情路上的坎坷和荆棘,却不会比他和许绣忆的少。
他眼底,几分心疼。
许绣忆甫一回府,金玉就说苏雅兰等了她半晌了,许绣忆想,大约是为了那绸缎庄的事情。
她进了房间,苏雅兰就赶紧起来,一脸兴奋:“绣忆,你可回来了,昨儿夜里我给你说的事情,你觉得如何?”
许绣忆昨儿夜里也做了一番考虑,于是问道:“同官家女眷以及宫里做生意,我们首先要有人脉,其次便是要承的起风险。”
苏雅兰忙道:“我以往在宫里也有几个要好的姐妹,同皇后娘娘关系甚好,太后娘娘也甚是喜欢我,人脉你放心,不仇,再说酒香不怕巷子深,我又想了想,我不是我自夸,我的针黹功夫,还有我们家晴姑娘那一手的本事,要说天下第二的绣娘,大约也没有人敢说第一了。”
“这些解决得了,我知道,大不了绣庄可以从小买卖坐起再渐渐做大,不一定要一触而就直接就同官太太官奶奶妃嫔主子们做生意,我只是想,这桩生意,既然大姐你才是老板,我只负责帮你管理和出面,那往后若是除了什么事,这责任谁担。”
苏雅兰倒是没想过责任,不过听许绣忆这样讲,她忙保证:“自然是我,钱也是我拿的大头,自然责任也要我担,这你只管放心,我不会说赚钱了我拿了,出事了我就把责任推给你。”
“口说无凭,大姐,亲兄弟尚且明算账,我答应帮你出面开这家牡丹绣庄,只是在此之前,我们先立个契,到官府做了明证,明证牡丹绣庄是你的,我只是代为经营。”
苏雅兰脸色有些不大好看,没想到许绣忆这样的锱铢必较,尚且生意还没开张呢,她就盘算起以后失败的事情了。
不过她终归有求于许绣忆,凭她自己如今的名声,要去开个绣庄,谁愿意同她做生意,都躲着她觉着晦气还来不及。
于是,她脸上重又堆上了笑:“一切依你。”
苏雅兰的绣庄的事情,算是敲定了。
苏雅兰出钱和手艺,许绣忆出面,两人合作,盈利之后许绣忆抽一层,若是以后出事,许绣忆拿多少,就承担多少责任。
当日下午,苏雅兰就拟了契约,许绣忆斟酌修改一番,苏雅兰觉得并无不妥,两人找了族里的老人见了证,又到官府做了证明,牡丹绣庄余下就只剩下择个地址,然后开门迎客了。
这些,自然都是许绣忆奔波。
按着道理说,许绣忆便是抽个三成利都无可厚非,不过对于银钱她素来看的淡薄,她只当是帮衬苏雅兰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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