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对付皇后
季悯秋的嘴角仍然是带着一抹笑意,不动如山的坐在原座位上,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好像,此时她面前发生的事情,压根就是与她无关。
卞嬷嬷应了声,行礼告退出去,她自是知道自家主子的本意,让她去将这东西送出去,不过是自家主子的一个计谋罢了,实际上便是在给季悯秋造成压力,让她服软,从而达到能够利用她的目的。
因而,卞嬷嬷的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的缓慢,等到盛滢心转头去看季悯秋,见她面上仍旧是一派从容之色,仿佛那红色蝴蝶结真的无她无关。
盛滢心咬咬唇,其实,这件事情,她从头到尾就没有打算过要披露出去,这天佑园,毕竟是属于她未已宫的范围,出了什么事情,别人是要治罪,她却也是要担上些许责任的。
虽然那责任还不至于重到要降品级禁足的份儿,却也容易引发皇帝陛下的不喜来。
试问,皇帝陛下如何会喜欢一个连自己的宫室之地都管理不好的妃嫔?
因而,卞嬷嬷那藏青的绣黄槐的绣花鞋尚不曾完全退出亭子的台阶之时,盛滢心便又突然出声叫住了她:“回来。”
季悯秋面上虽然保持着一抹淡定从容的微笑,心里面却也是十分紧张的,见盛滢心果然只是想要吓她一吓,自己也算是赌对了,心头微微舒展了。
在被盛滢心考验着的这个过程,仿若是一块置身于一汪湖水之中重逾千斤的巨石被重重的举起,又轻轻的放下了,虽有动静,也算是波澜不兴。
那边厢,盛滢心说着,已经面朝季悯秋,双手一甩,宽大的织金线红色袍衫一扇,带出一阵阵的鼓风,再摆出一副高位妃嫔的模样,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你这又是何必了,季充容,咱们之间,似乎没有必要闹成这般吧,季充容可还记得,曾经本宫与你也是有所合作的,到现在,本宫还记得,当时的合作,倒甚是愉快。”
这事季悯秋自然记得清楚,当时自己也是迫于无奈,那时候,自己初初进宫,想着自己夹在季婳惟和盛滢心的中间,还不如两边,做一回墙头草,反正这两人关系有之差,阖宫尽知,只要两人不当面锣对锣,鼓对鼓的对质,自己只要小心从事,那么定然不会出问题。
虽然不至两边都讨好,但是总不至于被当成任何一方的炮灰强得多。
当然,与盛滢心的合作,在自己逐渐得到顺承帝的圣宠之后,自然而然的不了解了。
也不知道盛滢心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会莫名其妙的爱上了顺承帝,还幻想着像顺承帝那样的人还能效仿大颍皇朝建国的建章皇帝那般,少纳妃嫔,独宠皇后。
“况且,季充容一向与董充仪交好,你可知,你那好姐妹的孩子是怎么样掉的?”盛滢心以手托腮,心绪已经是平静了下来,表情也恢复了从容。
季悯秋心神一荡,眼角情不自禁的跳动了一下。
她有些担心,毕竟董琉姝的孩子是怎么掉的,恐怕没有人比她与董琉姝本人一样清楚了。
季悯秋不禁有些害怕着盛滢心接下来的话,她生怕听到从盛滢心嘴里说出真正的内幕,这可关系着董琉姝的生与死。
不过,等到盛滢心开口说完之后,季悯秋却平白的舒了一口气。
“当时董充容在刚刚怀上龙种的时候,本宫也是曾经有过想法的,只是,本宫后来已经有了怀玉公主,便就没有再参和到其中去了,不过,本宫却是知道,此事因有着你的周旋,董充容的孩子最终被陛下决定交予季婳惟来抚养。”
“只可惜,董充容和季婳惟都没有孩子缘,这好好的一个皇子,就硬是被生生打了下来,可惜,可悲。”盛滢心很没有诚心的感叹着。
季悯秋目光直视着盛滢心的双眼,心里有些不耐烦的听着,盛滢心所说这些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季悯秋目光一挑,将就心里的想法透露了出来。
盛滢心受到刺激,脱口而出:“董充仪的孩子,按理来说,已经怀了整五个月了,应当是十分稳当了,却那般平白无故的就掉了,终了了,也就只找到了半个责任人。”
“有谁知道,身居六宫之首的堂堂皇后娘娘居然会做下此行恶行了。”
盛滢心唇角边带着一抹笑意,嘴里说着可惜之辞,其实心里是再畅快不已。
所有的妃嫔们都生不出皇子,那么自己所出的二皇子那么便是皇长子。
自古以来,朝廷之中立储君,都是立嫡立长,到时候,皇后无子,这就明显意味着,宫中无嫡子,那么便就要立皇长子,当时候,又有自己娘家那强盛的军事力量做后盾,那储君之位还不是非自己的皇子莫属。
季悯秋身子微颤,原来在外人眼里,她们都这般看待董琉姝五月落胎之事的,如此一来,季悯秋便可放下心来了,为此而一早就捏着的一把子冷汗也松懈了。
“原来如此,如此……如此歹毒,董姐姐真真是好生命苦。”季悯秋为了取得逼真的效果,不得已,赶紧为此掬了一把同情之泪,同时,声声催泪,差点泣不成调。
如此一来,倒盛滢心看到了季悯秋对董琉姝的感情,心中止不住的窃喜,倒是又抓住了季悯秋的又一条软肋。
看这架势,自己倒是完全不用在那红色蝴蝶结之上做文章了,毕竟,自己除了这一样物证之外,的确没有旁的佐证,虽然,也许自己告到皇帝陛下那里能稍稍赢得一筹,但是,此时便对付季悯秋,却不是盛滢心的目的。
如今的盛滢心身居正一品的贵妃之位,与秦皇后的位置,仅一席之隔,便是再没有野心,那也养得差不多了,更何况,盛滢心自小出自武将世家,从小接受的便是不择手段夺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往日里,只是正二品的贵仪,距那高高在上的位置相差甚远,需得要徐徐图之,此时看来,盛滢心却已经升到了正一品的贵妃之位,跟那个位置却是已经近了很多。
盛滢心看着季悯秋抹眼泪,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知道自己今日的目的也许就要达成了,心里还是隐隐有些高兴的。
“不知道贵妃娘娘要如何做?”季悯秋看自己表演得差不多了,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表演得过了头,反倒容易弄巧成拙,毕竟,此地也不是盛滢心一人,还有一个跟人精似的老嬷嬷。
“等过了几日,立夏之后,这大兴城的天气热了起来,陛下大概便又要领着咱们去往乾君宫消暑了吧。”
季悯秋放下手中拭泪的帕子,双眼因着流了眼泪,倒越显得清纯空灵了。
“此事说来话长,咱们有的是时间细说。”盛滢心示意了一下左右,便立马就有人又来换上了新的茶水。
而秦皇后的荣兴宫中,顺承帝已经带着一众人到了,从乾清宫走过来,顺承帝不知道怎地竟然弄了一身的汗水,额上正细细密密的淌着碎碎的汗珠子。
“陛下,怎地这般热,来人,赶紧为陛下更衣。”秦皇后上前见过礼之后,就忙着支使着左右的宫人伺候着顺承帝。
“不碍事的,今日赁的暑热,朕嫌那玉撵坐着不透风,想碰上也不甚远,便走上几步,也好吹吹风,却是让暑热激得出了一身的汗珠。”顺承帝一边张开双手,任由着宫人们伺候,一边不甚在意随口说道。
秦皇后的思维何其敏捷,立马就接过话头:“陛下所言甚是,看来,今年倒比往年还要热上几分,您看,咱们是不是该去避暑了?”
顺承帝仰了脖子,挺了胸膛,方便秦皇后替他扣上玉带:“母后前两日还问朕来着,便是再热,还是待过了立夏再行启驾,不过,比往日里的时间再提前两日便可。”
“是,陛下,立夏眼瞅着也不远了,臣妾倒是可以让宫中的诸位姐妹们都准备着了。”
“如此,便依皇后所言。”顺承帝点点头,此事便已然由着帝后二人敲定了。
除了事先从顺承帝那里知道消息的几个后宫的宠妃知道具体要前往乾君行宫的行程以外,其他的妃嫔只知道立夏过后,皇帝陛下要启驾前往行宫避暑,倒是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不过,被皇后娘娘通知着要随时准备着。
季悯秋最近圣宠正浓,消息自然灵通,一应吃穿用度的物什也早就有心若和一众宫人替她置备齐全了。
“主子,您瞧着,这点子茶叶您是要带还是不要带?”心若在收拾一些小物件的时候,突然看到了季悯秋最爱喝的蒙顶甘露茶。
季悯秋放下手中的狼毫,看一眼自己抄写的《清心咒》,心情很是舒爽,再抬眼打量着心若拿在手上的茶叶罐子。
季悯秋知道这回事,这是董琉姝前一阵子差人送过来。
董琉姝便是如此,总是一个最了解她的人,知道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从来都没有送错过。
不过,因着自己爱喝,里面其实已经所剩无几了,大致还有一两罢了。
不过,未曾等到季悯秋回答,门外的银珠便来传话说,道是有个小宫女前来给季悯秋送茶叶来了。
季悯秋一愣,有些疑惑,仍然点点头,要唤那人进来。
心若倒是一脸高兴:“主子,这正是雪中送炭了,瞧瞧这一两茶叶,您又特别爱喝,如今只留下这么些,定然又是董充仪想着您了。”
经心若这么一说,季悯秋也点点头,这后宫之中,那确实是董姐姐最是她的知心人了。
“奴婢给季充容请安。”
季悯秋轻动裙摆,逶迤而去,借着窗外明亮的日光打量着面前之人。
小丫髻,普通的青色宫装,脸蛋也是长得毫无特色,圆脸,细眼,弯眉,季悯秋实在有些记不清楚在哪里见过这个小宫女。
这小宫女的一身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长相也是那种扎到人堆里便要找不着的人,只是她的手上却是抱着一个小巧精致的匣子,那是紫檀木所制,镶着一些细碎的珍珠宝石,倒真真是极其贵重的。
看到这般贵重的匣子,不知为何,季悯秋的心头流过一抹不爽,面上的神情也自然而然的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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