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还有点阳光，可是吃完午饭后，外面的天色忽然暗了，天空灰蒙蒙，冷风急切地出现，温度一下子冷了许多。

　　望见天色不对，郑家大夫人就不留客了，叮嘱苏牧路上小心。郑家大老爷牵着阿清和阿韵的小手，亲自把她们送到大门口的马车上，又叮嘱郑晴川：“阿七如果遇到麻烦，记得派人告诉我一声。”

　　郑家大少爷郑鹏和二少爷郑友跟着来送客，郑鹏一本正经，沉默寡言，就是不开口。二少爷郑友笑道：“苏牧，明天去洪家再聊。”

　　“好！”苏牧笑着答应，又朝郑家大老爷告辞：“姨父，留步！”

　　郑家大老爷笑容满面，右手拍拍苏牧的肩膀。

　　苏牧登上马车，车夫立马吆喝一声，马车的轮子滚滚向前。

　　郑家大老爷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望着马车，忽然感觉有雨丝飘在脸上，冷飕飕的！他倒吸一口凉气，接过小厮递来的伞，转身往内院走去，脚步不疾不徐。

　　天上只是飘着毛毛雨，却冷得不得了。守在门口的小厮把左右胳膊互相抱着，打哆嗦。

　　郑家大老爷回了听雨轩，郑家大夫人连忙亲自递热帕子给他擦脸，感叹道：“苏牧幸好走得及时，反正路不远，估计一会儿就到了！”

　　郑家大老爷道：“屋里不冷，马车上才冷。”

　　——

　　苏家大门口，苏牧把阿清、阿韵和郑晴川抱下马车。阿清、阿韵和郑晴川都穿着斗篷，戴着斗篷上的帽子，恰好斗篷都是深紫色的，像三个小女巫，也像一串葡萄。

　　“阿嚏——”郑晴川忽然打个大喷嚏，由于气流的冲击太大，她甚至感觉到肋骨疼。

　　连忙用手绢捂住口鼻，擦一擦，她怕传染给别人。

　　云嬷嬷来门口接她们，连忙把暖烘烘的圆形小手炉递过来，关心地说：“快回！回去喝碗姜汤，去去寒气。”

　　郑晴川捧住手炉，赶紧瑟瑟发抖地往大门内走。

　　苏牧突然伸手拉住郑晴川的胳膊，关切地道：“准备一乘软轿，让四个婆子送你回去，避一避风。”

　　郑晴川摇头拒绝了，道：“没事，我戴着帽子，有斗篷遮风，走一走才暖和。”刚才在马车上坐着，她的脚都麻木了。

　　她最怕冬天！体弱的人总是最怕冷。

　　她戴着白狐手套，额头上是白狐昭君套，颈间是雪白且又毛茸茸的围脖，棉袄外罩着紫貂斗篷，饶是如此，还是着凉了。

　　苏牧目光深深地看她一眼，发现她的脸冻得格外红，没再坚持。

　　云嬷嬷也冷得瑟瑟的，帮郑晴川打伞，还特意走在风口这一侧。

　　阿清和阿韵坐了软轿，大家去了苏老夫人的屋里。

　　进了屋，火盆的气息温暖如春。大概是为了节省，苏家大伯母也在苏老夫人的屋里烤火。

　　今天苏家没来一个客人，苏家大伯母无聊得快要长蘑菇了！她抬起眼皮子，懒懒地看郑晴川、阿清和阿韵一眼，脸色就像外面的天空一样灰蒙蒙的，眼睛则是晦暗的。

　　“祖母！”阿清和阿韵欢呼着扑到苏老夫人身上。

　　苏老夫人帮她们解开斗篷，帮她们搓手，又帮她们脱掉靴子，让她们坐到暖和的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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