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潇湘夜舞
三人并肩走在街上,行人纷纷侧目。这组合也确实怪异,左右两边是倾倒众生的美男,中间是......丑女。(其实也不算很丑啦,毕竟底子好么)
我却才不管什么行人的目光,他们要欣赏要鄙夷由他们去好了,又不会剜掉我一块肉。倒是这叔侄两,仿佛看彼此有些不对眼。
“皇叔,平日都不见你,怎么今日倒有雅致陪我们?”云城风温和的笑着说。
“我今日反正也无事,难得好天气陪玉儿出来走走。城叶还在你府上,你这样出来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啊?”上官白倒是答得顺溜,但感觉不太对味儿。
“三弟自小就在我府上呆过,不碍事。皇叔和玉儿很熟吗?”
“熟倒是很熟,只是这小蹄子自进宫便将我忘得一干而净,害得我只好常常夜探皇宫,话说回来,这段时间进宫的次数倒是比以前回宫更勤了。”
我狠狠地踩了上官白一脚,看云城风渐渐铁青的脸心早已快蹦出来了,昨日他就已经怀疑我和上官白的关系,我好不容易解释清楚,这个上官白又出来捣乱。
“啊哟——”上官白立即疼的跳起来,还不忘对云城风道:“她就这么调皮,我已经......习惯了,呵呵!”
吃痛还不忘挑拨,真是小人胚子,昨天还让云城风管管我,今日我便像他家的小媳妇儿似地。
我回头拉住云城风的手,继续向前走,云城风脸上渐渐有了笑意,反手握紧了我的手。
上官白只好抽出腰间的玉笛径自把弄,倒是他的皮相引了不少姑娘大妈的媚眼儿。
“糖人喽——,姑娘买只糖人吧!”
我好奇的跑过去,竟是那种糖浆做的糖人,我小时候在庙会上时常见到,只是大了后便不曾见过了。
“大伯!我要两只糖人!”
“好嘞!姑娘稍等!”做糖人的是一对老夫妇,笑呵呵的拿着糖浆准备画花样。
“等等!大伯我可以自己画花样吗?”我突发奇想道。
“当然可以,只是这糖浆凝固的快,怕姑娘做不来啊!”
“没事,我以前也自己做过!”说着便动手画了,大伯笑着在旁指点,我略一思索便低头开始了。不到一会儿功夫便做了两只。
“大功告成!”我拿了其中一只递给云城风,我画的是两个心形,内里分别是风和玉。
云城风看了看手中的风,不假思索的还给我,从我手中抢走了那玉字。
“那个是我啊。”我恼怒的看着他,不想他却淡淡道:“你是我的。”
怎么这么渗得慌,我忙掏出碎银给那大伯。那大婶却凑过来盯着上官白对我道:“姑娘那是你家姑爷么?”
“不是。”
“那他成亲了么?”
“没有。”
“真的!那我给你家公子说门亲吧?我有个侄女长的可水灵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千万别婶子!”我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惊道。
“为什么?”那大婶子一脸纳闷。
“他,”我指指上官白捂着嘴却故意大声说:“算命的说他克妻!”
“啊!”大婶惊叫,一脸怜悯的看着上官白,上官白脸抽了抽倒也没扑过来咬我。
而后婶子竟打量起了云城风,道:“那他呢?他还没娶亲吧?”
我急了,没好气的哼道:“他已经克死八个了!!”
上官白终于掩面大笑起来,云城风亦一脸复杂的盯着我,我绕过他的视力范围赶紧溜了,这位爷可得罪不起。只是没有看见身后那微不可见的微笑。
回到云府已经傍晚,云城风送我回到落梅苑,上官白亦回到他的院子去了。我回到苑内叫了几声,小纨却不在。奇怪,这么晚了,小纨并不熟悉这里,她会去哪呢?
一个人呆着也是无聊,我便去找潇湘,从昨日到现在她一直避着我,想是不敢见我。既然她不来见我,我便去找她罢了。如果她真是云城风的人自是也知道我和云城风的关系了。
李潇湘住在西凉阁,是云府最西角的院落,清静偏僻,平时除了侍候的下人便也无人打扰,西凉阁正前方便是三皇子客居的院子,要去西凉阁便要途径那里。我冷笑一声,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谁说不是呢?
我轻步推开西凉阁的大门,那抹水红色的身影仙子般的飞入眼帘。那月夜下翩翩起舞的,可不正是潇湘么?及腰的黑发在盈满月色的空中缠绕婆娑,一袭水红纱如若在水中般幻变轻飘,紫金镶边腰束结成的蝴蝶清傲中溢着若有若如的妩媚,莲步轻飞,像烂漫在花丛间无忧自舞,木兰雕花金步摇如珠落玉盘在额间轻跳,刹那间竟有种江南三月蜂飞蝶舞的错觉。长袖轻抛,金莲跃动,一转身,一回首,竟比当初在香月楼还要魅惑万分。
我痴痴地看着,旁边的丫鬟觉察到我侧过头来,潇湘发觉也回头寻来,未待我反应过来,那潇湘竟诧异的脚下一个不稳,眼看就要因为重力势能脸先着地。
“啊————”
一声尖叫响起。
“姑娘——”
“潇湘——”
我大叫一声一个箭步飞奔过去,怜香惜玉的本能赋予了我神般的力量啊,绝对看不出我当年可是个连体能测试都挂的主。
“啊——”
“啊——”
一声尖叫,一声惨叫。尖叫的是潇湘,惨叫的是我。
潇湘惊恐的望着躺在她身下的人肉垫,说花容失色毫不为过。
“小玉!小玉,你没事吧?!啊?”
“呸,”我吐掉嘴里的草,“你家草坪没上药吧?”
“没......”
“还好......我这个姿势帅吗?”
“......”
潇湘赶紧起身扶我坐下,我的那个老腰呦。。命运总是喜欢和我开玩笑,我设想的是英雄救美,却实践成了狗吃屎。
“阿茴,快去拿跌打药来!再去沏壶新茶!”那丫鬟连连应是便跑开了。
“小玉你怎么来了?刚才......真是多亏你救了我。”潇湘一脸歉疚。
“不碍事,不碍事!摔摔有利于筋骨嘛!”可不多亏我了么,要不然狗吃屎的就是你了。
“潇湘姐的舞可跳的越发好了,再加上倾国倾城的颜色,说颠倒众生毫不为过,连我一个女子都要拜倒在潇湘姐的石榴裙下了!他日得空,还望姐姐指点指点妹妹啊?”这说的可都是实在话,这样的舞技不说天下第一,也是人间难得了。
“让妹妹见笑了,妹妹爽朗直率不拘小节,看得上我们这样的女子,妹妹若是有心潇湘定当倾力相授,只是没想到妹妹也学过歌舞?”
“唉,只是以前跳着玩罢了,都是些异域不入流的歌舞,跟潇湘姐比差的远哩!”就我前世学的那些现代舞蹈,若是被这里的人看去,不定会当我是犯了羊癫的疯子还是淫`荡艳俗的妖孽。
“话说回来,潇湘姐你怎么会和三皇子在一起呢?”我漫不经心的拂去身上的尘土,却悄悄留意她的神色。
“我......我之前遇到劫匪,碰巧为三皇子所救,三皇子看我无依无靠便让我暂住在这里的。”
潇湘支吾道,我却听着可笑,便道:“潇湘姐不方便便罢了!”
“不是这样的,玉儿,你......”
我喝了口热茶身上暖了不少:“我今夜也是无事,明日既要随城风回宫了,就想着来看看姐姐,没别的意思。”说着便起身,“那玉儿先回了。”
我理了理衣服,转身欲走。
“噗通”一声,我闻声回头却见她已经跪在了地上,我愕然。
“玉儿,玉儿你今日来想必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不瞒你了。只是潇湘有一事相求,望玉儿转告大皇子,三皇子真的半点争储之心也无,他虽满腹才华但也善良单纯,绝不会做手足相残的事!请大皇子放过他!潇湘求你了!”
那日相聚我就觉得三皇子待她不一样,猜到了几分。女人果然靠不住,总为了一份虚无缥缈的爱便倒戈相向。可是在爱情面前,又有几个女子还有还手的力气,我自己不也是么?我同情眼前的这个人,或许明日便是她同情我。
“起来吧!”我扶她坐下,平静道:“你为何不自己跟大皇子说,怎么说你也是他的人?”
“大皇子生性多疑,怎么会轻易相信我?整个天下,他唯一相信的怕就是玉儿你了!我跟了大皇子这么多年,玉儿,只有在你面前,他才会毫无防备,他才会喜,会怒,会悲,会乐,这是我以前从未见过的。”
真的如此吗?想到那张温润如玉的面目,心疼,内疚,我发誓要守着他,陪着他,却没有勇气以真面目面对他,也许我是他世界里唯一的烛火,我怎么可以......
“罢了,如果三皇子真不会动这个心思,城风自不会去动自己的亲弟弟,但如果他有,即便我,也绝不会容他伤害城风半分!”
“绝对不会!玉儿你求求大皇子,无论如何都请他放三皇子一条生路!”潇湘神色激动,紧紧拽着我的手央求道。
“难道在你眼中大皇子就是这样的人吗?!”我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愤怒,募得盯着她道。
她缓缓松开我的手,眼神复杂难耐,不知看向何处,道:“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他是怎样的人,我绝对比你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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