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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雪山求医(5)

爱妃饶命:朕知错了 戏子甲 6222 2021-04-02 20:13

  “怎么了?”我朝上官白走去,寻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陡然一惊后退两步!

  方才刚一出林子时,只觉得前面顺着地面有些未消散的雾气,这时走近一看,竟是一条赤红流火的血池!

  所谓血池,便是岩浆了。

  此时阿海也已经清醒过来,和城风等人注意到我和上官白的异色,便大步紧跟而来。待看到眼前的情景时,也同我一般惊得回不过神来!

  火红流动的血色长河蜿蜒流淌在脚下的峡谷里,升腾起阵阵暖流顺着地面蔓延开,迎面便能感觉到一种熔化一切的压力,看的人心惊胆颤!

  难怪这四周比树林那头暖和得多,这条岩浆河竟生生将雪山两边隔开!远远望去,它像赤龙一般将中间一座低矮的山峰圈住,山腰上春意盈盈,竟像江南三月蜂飞蝶舞般美丽。

  而岩浆河流这头,围裹着一圈白雪负压的松树林!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迎面的热气将我们向后掀了几步,若不是城风及时扶住我,怕是我脚下一软便要栽下去了!

  “难怪这么多年从没人能找到西天雪山医派,如今看来,倒不难相信了。”上官白兀自道,眼睛却凝重的盯着面前的血池。

  城风握紧了我的手,小心的护在我身前:“若不是亲眼看到,的确难以置信。如此美妙奇特的地方,竟处处暗藏杀机。”

  “是啊”我道,“可是谁又能想到所谓‘雪山’,竟是一片花簇锦绣的世外桃源!”

  “小姐,我们怎么办?”阿海很快便冷静下来,面上的不可思议褪去,捂着胳膊问道。

  我想了想,忽然想起什么似地朝上官白道:“你不是轻功很了不得么?能过去么?”

  上官白噎了噎,翻了一个白眼:“本王练得是轻功,不是飞天,谢谢!”

  面前的峡谷宽约摸几丈,虽则岩浆也离脚下的地面好几丈,但那种逼人的烘热和“咕咚咚”沸腾的流火,就连飞鸟都望而生畏,一旦失足落下去,是没有任何回生余地的!

  “皇叔的轻功再了得,也绝不可能在没有任何凭借之力的状况下越过去。”城风皱眉。

  上官白继续:“轻功虽跟修习的内气及手脚灵活性有关,但也极讲究脚下的凭借之力。这样几丈远的距离,没有任何可以落地的地方,难不成你要我去踩一脚血池?如此怕是踩一次少一只脚了!”

  我琢磨着上官白说的对,方一生出来的希望便像寒冬腊月浇了一头冷水,不免垂头丧气下来。

  “那怎么办?又没有桥我们怎么可能过去!”

  城风和上官白也都垂睫沉思,我甚至感觉得到一种绝望的气氛从血池里升腾出来,倘若这次真的没有办法,我想那就回去罢了,为了我二人的性命,已经劳累了那么多条人命,委实不划算。

  无论如何我们也在一起,生死也并不重要,我没有用对他人的残忍换取自己幸福的勇气。如此想着,我看向城风,他此刻也抬头看我。

  温柔似水的双眸平静温和,在灼热的危险面前让我感到一丝凉爽,和安心。从他的浅笑中,我读懂他也正想我所想。

  我们微笑着对视一眼,彼此心意已通。

  “也不是没有办法。”一直未开口的无剑忽然出声,拉回了我和城风的思绪。

  “什么办法?”上官白眼睛一亮。

  “没有桥,我们便造出一座桥来!”无剑答道。

  “怎么造?我们什么材料也没有,何况时间如此紧促……”阿海疑惑。

  无剑转身,望向来时的那片树林,“就地取材。”

  我叹口气:“这个法子我方才也想过了,可是这峡谷至少也有三丈宽,哪里找这么高的树?”

  “不够那就接,接到够为止!”阿海忽然道,一脸的恍然大悟。

  我还是不甚明白,看向城风,他方才沉重的面色有些松开,半是不确定的问:“用衣物接么?”

  无剑点头,回头便吩咐阿海和剩余的几人去伐树。

  想是手头没有工具,能用来伐树的只有手中的利剑,几人去了好半响功夫,才抬回来几棵粗壮的木桩。

  “都把外衣脱下来!”无剑道。

  众人便开始解衣带,除了上官白是雪白的锦袍外,其他人的衣服都一色儿的黑色。我背过身去,面朝着城风回避。

  上官白脱了外袍后竟向城风走来,一脸奸笑。

  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后一惊,慌忙挡在城风面前,面色极不好看的开口:“不许脱他的衣服!”

  “玉儿,没关系的。”身后传来城风温溺的笑。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你的身子还虚弱的紧,本就穿的少,这儿的气温又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实在诡异,”说着我瞪像上官白:“你想都别想!”

  “可是这些衣服实在不够呀?!”上官白闪着无辜的桃花眼,

  “那……”我看了看已经只剩下里衣的众人,老脸一豁:“那脱我的!”

  说罢我便着手解自己的腰带,因为只剩了一只手,也着实不太方便,可哪知完好的手还没碰着腰间的带子,就猛然被捉住。

  我抬头看,见城风的脸阴沉的吓人,方才那副宠溺温柔的模样早烟消云散。

  他的手加大了力度,我感受他眼中的愠色,忙换了一脸谄媚的笑。本来,我外袍之下至少还有三层衣服,就算脱一层,也绝不会多露一寸脖子。而如今站在一池岩浆旁,更不会觉得寒冷。

  “没关系……”

  “不行!”我还没说完,城风冷着脸打断我。

  上官白见状无趣的摸摸鼻子:“好了好了!本王再脱一件还不行么?!”便哼哼着继续退身上的衣裳。

  因着上官白这个王爷平时比较讲究,衣料虽极轻薄,却也比别人多几层。

  他吊着脸将身上雪白的衣袍退下,只剩下一件极轻透的里衣,在阳光下甚至能隐隐看见那健硕的轮廓,像素笔勾勒的完美,身材极好。

  上官白一抬头便看见我不太清明的目光,打了个寒颤,迅速将双手挡在胸前,一副受迫害的小媳妇样。

  我剜了他一眼,方才只是被他妖孽的外形晃了眼,又联想到城风如今形容消瘦的样子,实在心疼的紧而已。

  扶着城风坐在一旁,我走过去想看看能否帮上阿海,无剑他们。

  其实所谓“接桥”,不过是将衣服凝成绳,然后将两条木桩的两头捆绑在一起,这样便越接越长,但越长固定性便越差。

  阿海不让我动手,我想也是,毕竟我的力气小,这“独木桥”若是出一点状况,便可是鲜活的人命做代价。我便又坐回城风身边看着。

  “小姐和云公子的感情真好。”阿海忽然对我道。

  我笑了笑,感觉脸侧传来温柔的注视。

  上官白冷冷的哼了一声:“她这分明是自私!不舍得自己的夫君冻着,却舍得别人冻着,不舍得自己的夫君受伤,可对别人舍得的很!”

  我狠狠瞪了上官白一眼,听身旁的城风笑道:“皇叔若是还计较这件衣服,我与你脱就是。”

  “千万别!”上官白酸涩的看我一眼,哼道:“你还是穿好吧,否则本王连身上这件儿也得脱!”

  我羞怒,对上官白嗔道:“你可讲错了,我独独舍得你受冻,舍得你受伤!”

  上官白哀嚎:“最毒妇人心啊!老祖宗讲的话一点也不差!”

  阿海淡淡的看着我们说笑,眼里说不清是羡慕还是什么,竟有一抹温暖的笑意。

  就是这抹笑意,竟让我无端的陷入沉思。

  他原与漫染,阿絮一样,都是柳衍斋捡来的孤儿,从小到大目睹的只是嗜杀和血腥。不同的是阿海一直留在柳衍斋身边贴身保护他,对柳家是绝对的忠诚。

  我忽的心里一酸,我们这样肆无忌惮的打闹,对阿海他们这些从未感受过爱的人,似乎很残忍。

  加之方才上官白有口无心的一句话,却让我眸光霎的暗下去。

  他说的对,我的确很自私。

  就像是折子戏里边那样,我把自己和城风当成主角,而其他人都被我潜意识成无关紧要的配角,他们的生死,在我的生命里像电影里的龙套,来去匆匆。就在片刻之前还消失了那么多鲜活的人命,而此刻我却能谈笑风生。

  我们从未在意过他们,那默默的在我们生命力扮演配角的人们。

  不知为何,这些忽然而至的想法在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越来越加剧,仿佛一瞬就要沸腾起来。

  我轻叹口气,装作无意的开口:“阿海,这一路都未曾听你提起你的家人,你在这世上……可还有亲人?”

  不光是阿海一愣,所有人都被我这没头没尾的一问弄得不太适应,转过头看向阿海。

  我神情凝重的看着他,目中满是关切,心中那种不安却和血池里传来的灼热一样,贴的我全身难受。

  阿海半响才反应过来,手中的动作一停,目中似有晶莹在流动。

  “我的家人……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家人,我……是弃儿。”阿海的声音有些微颤抖,洁白胜雪的里衣在阳光下过于耀眼,模糊了他脸上的神色。

  我喉咙一梗,却不知说什么。倒是阿海接着开口:“小姐是除过宗主以外,第一个问我有没有亲人的人。”他看着我,嘴角溢出笑意。

  我微微一愣。我总以为杀手都是冷情的,却不曾想他们如此轻易被感动。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竟能让他们卸下所有的防备。又或者说,他们没有被爱被感动过,根本就不曾防备。

  我忙低下头看向别处,怕眸中的同情令他伤心。

  待调整过来,我见四周的气氛实在伤情,便打趣道:“阿海,等我们这次回去,我让爹爹给你找一个温柔贤惠的姑娘定一门亲,你看可好?”

  阿海的脸上竟飘起一抹红晕,一瞬便烧到脖子。我实在讶异他的反应,也觉得一个杀手能羞涩成这样,委实可爱。

  “小姐你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阿海何曾想过娶妻这种事!”他不敢看我。

  “要想!”我固执道:“婚姻嫁娶,正常得很,怎么不曾想?!”

  众人都哄笑的看着阿海,阿海此刻是连脸都不敢抬了。无剑笑着站起来,对众人道:“好了。”

  阿海便和上官白与无剑合力,将那座“独木桥”架在了血池峡谷之上。

  我看着横架在面前的“独木桥”,面露忧色。因为衣料毕竟弹性大,捆住的地方活动余地也大,如此重量一增加,捆接的地方势必会下弯,而“独木桥”之下……是滚烫沸腾的岩浆。

  “这能行么?”我怀疑。

  阿海道:“不管能不能行,这是如今唯一的办法了。”

  “天已经快黑了,我们必须得快些,否则晚上不知道还会有什么野兽。”上官白扫我一眼道。

  “可是我怕……”我看着面前横空架起,有些摇摇欲坠的木桩,“这样太冒险了,如果我们现在回去的话,或许可以找来更安全的方法……”

  “来不及了!”阿海皱眉,“小姐难道忘了方才一路的凶险么?此刻天色已暗,贸然穿树林回去,恐怕比来时更危险!”

  “是啊,天黑之前我们过不去,后果不堪设想。”上官白道。

  我还是犹疑,心里那股莫名的不安让我迟迟难以下决定。

  城风望着我,宽大的袍袖揽上我的肩,目中是理解和担忧:“玉儿,我知道你害怕什么,若是你心里实在害怕,我们便回去……”

  “城风!”上官白无奈的喊了一声,遂一挥衣袖转过身等着。

  “城风,我不是害怕,我是不敢用这么多人的性命冒险。”我将心底的忧虑呈在脸上,希望他会明白,但一想到阿海和上官白说的也的确不错,倘若现在回去,真难保可以活着走出方才那片树林,这选择着实两难。

  “玉儿,我知道你善良,但如今我们进退两难,是前是后,都有可能埋骨于此,那么便交给老天爷选择好么?”城风道。

  “交给老天爷?”

  我方一说完,便觉得脸上一凉,仰头看去,空中竟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雪花!

  “小姐,我们方才伐树时,在林子里发现了黑熊的脚印,而如今又下起了雪……”阿海道。

  而如今下起了雪,晚上定不能在此地留了。

  我想了片刻,终于点头:“好吧,那只能如此了。”

  上官白和无剑小心翼翼的踏上木桥,城风牵着我紧跟其后,阿海和众人护在我最后面。

  因着众人里边我是唯一一个不懂武功的,在这狭窄有凸起的木桥上实在很难把握平衡,所以在我前面的城风和身后的阿海,便要分心扶住我。

  饶是如此,我仍有一种举步维艰之感。

  脚下滚烫的岩浆喷发着热气,一直从脚心蔓延到头顶。我低头望一眼,赤红的岩浆液流火一样滚动着,“咕咚咚”的沸腾声像是敲打在我耳边,我蓦地打一个寒颤抬头不敢再看。

  “不要怕,抓好我!”耳边传来城风轻柔的声音,我的手下意识的捏紧了他的胳膊,心底好歹安心了些。

  “啪——”

  忽然一道树木折断的声音传来!

  我大惊,脚下一慌,右脚便从圆柱形的树桩上向下划去!

  “玉儿,小心!”

  就在那一瞬,城风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身子却因为倾斜而向下倒来!

  他的脸只与我的脸相距一寸,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恐的担忧,漆黑的碎进夜的眸子被池底的岩浆映出一团妖艳的红,此刻正骤然放大紧紧盯着我。

  我心惊,想要挣开他的手,奈何他将我搂的紧紧地,丝毫不松!

  我惊恐的脑子里霎时一片白!

  还好上官白反应的快,在城风放开他时回身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城风便借着他的力道向上一跃,一个极危险的趔趄,便揽着我摇晃的站在了木桥上!

  我大口喘着气,用包扎的手连连拍着胸口,城风脸上也是惊恐未定,他回头望我一眼,将我的手握的更紧了。

  “大家都别慌,站稳身子先别动!”上官白道。

  我这才发现,原来城风脚下正好是两条木桩的捆绑交接处,而方才用作捆绑的衣料一松,便“啪”的一声裂开了。

  好在只断开一道,方才也是一场有惊无险。回想起那惊险的一幕我还后怕,若是真落下去,怕是连渣渣也不剩的。

  待到脚下稳当,众人彼此前后扶将着,便又开始向前移动。方才无剑本已离对岸只有一步之遥,此刻便安然的踏了过去。

  看到无剑平安的到达对岸,我心里长吁一口气,踏实了不少。

  然而,就在我觉得危险已经过去时,忽然觉得脚下有些不对,“嘶嘶”的声音一点点传来。

  此刻我正好站在方才城风的位置上,我看着脚下一点点撕裂的布料绳,脑子竟瞬间短路!

  “小姐快走!”阿海猛地吼了一声。

  上官白见我脚下的布料绳已撑不了多时,便飞快的向前一跃。城风紧紧握住我的手,也加快了脚步,奈何我还处于狭窄的木桥中央,再快也快不过木桩断裂的速度!

  “玉儿,快抓紧我向前走!”城风惊恐的声音。

  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腿脚已经发软,城风的一声吼顿时让我脑子清明过来。

  我咬牙向前挪了一步,才一落脚,“啪啦”巨大的一声响,脚下的木桩完全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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