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如果说,还有什么能让连琛珏坚持下去的话,那就是她永远仰望的那一抹耀眼的,代表权力的顶峰的,明黄色。
老天爷,她知道她选的这条道路幽远漫长,但是,只求她少受一点皮肉之苦。
那夜他把她从牢里扛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一晚上是离开她的,每夜都是ox,ox,他ox完了去批奏折,然后上朝,她真是觉得不可思议,他吃了什么药,竟然能如此亢奋?
她只听说过,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了绣花针。
但是,他的确是皇帝里的异类,是帝王攻里的佼佼者。
比起之前至少还对她有些温存的样子来看,他这几日却是越发狂躁,不要说体贴温存,连一点力气都不留给她,她活生生成了一个泄欲工具,一具没有灵魂的,没有思想的充气娃娃。
不,不对,现在充气娃娃都有衣服换着穿,还有假头套换着戴,她呢,晚上被ox,白天补眠,还没补好,又被拉起来ox。
他果然……是在吃醋啊。
但是发狂成这样,她担心她大计未成之前,就会驾鹤西去,而且还是一具被采补光的红粉骷髅。
她看着镜子,脸色更黄,皮肤更粗糙,头发更开叉,啪一声把镜子盖在桌子上,是谁?谁骗她女人多被ox一下没关系,美容又养颜,就当补充蛋白质了。
而那个一早上脸色臭的要死的皇帝反而神清气爽,脸色红润,头发乌黑,眼神晶亮地去上朝了。
她有气无力地从棉被里伸出手来:“七巧……七……”听说整个后宫已经为了皇帝天天在她这里留宿而民怨沸腾了,她抹泪,她这是情何以堪啊?
她十分一定确定以及肯定地断定,皇帝在惩罚她。
用身体,粗暴的,等于强奸的,狠狠地,从里到外洗去她身上别人的痕迹。
难道他在证明他的勇猛?她双手颤抖,不用再证明了,她本来想要每日在庭院里晨跑上个几圈的力气都没有,从此以后,精血日见枯,头发日渐黄,她还有什么能力艳冠后宫,宠绝千人?
“主子小姐?”七巧瞥见连琛珏伸出的一截藕臂之上,青红蓝紫,有如开了燃料铺,不禁脸红羞道:“不愧是陛下,只是冷落了珍妃……”她长叹一声,她以前听说陛下和珍妃乃是青梅竹马,整个后宫竟是无人能疼宠更甚珍妃,没想到,主子一出,谁敢争锋?天下宫妃,还不全部拜倒在她主子的脚下?如果陛下真的爱上了她家主子,那就更加一统后宫,千秋万代了……
连琛珏无语地看着七巧,她真的不明白她伸出一条手臂来,她的丫鬟为什么能够笑得这么淫荡,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七……七巧……我这里有一首赋,你拿去……拿去……”她有点喘,没办法,被折腾惨了,能想出一篇赋来得拜老爸的严厉所赐:“就说是珍妃所作……”
让他放过她吧,她不介意他去找别的女人啊,真的不介意啊!磨刀不误砍柴工,她要磨刀啊,她不要一直被砍……
当悲惨的命运齿轮再一次互相咬合的时候,整个皇宫开始盛传一首惊天地泣鬼神的赋,名字叫做——长门赋,相传是珍妃在失落皇帝的恩宠之后,日益凋零,呕心沥血,做出了这么一首相思之赋来。总的大意就是“啊,作为一个美人的我,深居长门无人探看,只剩自己对影自怜,君王啊,你如此狠心为哪般”。
这首赋真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是闺怨诗中最波澜壮阔的喷薄之作,不但被传唱宫闱,而且更是飞出了王谢堂前,有井水处都能歌长门赋,后世曾经探考长门赋作者到底是谁,一个初出茅庐的女历史学研究生坚决认为是伪托珍妃所作,而实际应该是珏妃真作,被其导师拍桌大骂,导师是反珏妃派的,一口咬定珏妃此人水性杨花,乃是一代奸妃,就连《男人对女人说的n个谎言》都是毫无文笔可言,哪里能做出如此美赋来,将该女研究生学位剥夺。
“皇上?”小喜子手里捧着抄录来的赋:“这就是这几天流传甚广的《长门赋》。皇上一阅。”
阎清熨帖的眉头竟是微微一皱:“长门?珍妃住的明明是西暖殿,如何来的长门?”
他一字一句地细细读着,眉头拧地更紧:“长门……长门……”突然之间,他似乎领会到了什么,薄薄的嘴唇咧了开来,他的珏儿,真是淘气啊……
“你放开我……”阎晨狂怒地瞪着八爪章鱼一样抱着他不让他离开的韩无为:“你让我去进皇宫,她这般虚弱,她怎么能受这样的苦?”
韩无为也怒了:“就知道你的珏儿,你也不想一想,她刚刚引起陛下的注意,你又去,不是要前功尽弃吗?”他索性放开了正在暴走状态的阎晨:“这个是珍珍写的长门赋,你看看,后宫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境地,如果你这个时候再搅和进去,不是两败俱伤么?”
长门赋被扔到了阎晨面前,他一点点地松懈下来,一个字一个字地细细地读着那篇长门赋,那是如何一种哀怨而深情的语气,他仿佛都要被感动了……
然后他慢慢消退了心里的暴力欲望,只觉得满心柔软,这长门赋不是珍妃所作,这分明是他的珏儿,用尽了生命的力量,在对他控诉,对他嘶喊……他,对不起他的珏儿。
“这是珏儿所作,她为了让我控制住我自己,下了多大的苦心,她这是在埋怨我么?”他黯然伤神。
韩无为不同意:“这明明是珍珍写的,怎么能够说成是徐珏的?她能有这文笔?哎,阎晨你去哪儿……”
一首长门赋,几度闺中情。
连琛珏一边修养生息,一边得意着自己的古文功底,切,床前明月光,你以为穿越女主都是白痴么,什么,还有人背将进酒,拜托,唐诗背起来根本就太简单好不好,那个什么,居然还有杜甫,对不起,她一点也不深刻深沉,哦?还有人背情诗的?太没深度,不好不好,体现不出文化底蕴。
从此穿越史上,又添了一个强大的,能歌善舞,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美妙女猪,她甚至能够利用这赋背后的深刻含义,叫皇帝也采补一下后宫各位怨妇积淀多时的阴气,好让她吸收一些日月精华强身健体。
只是她没想到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错地无语伦比,因为那天夜里,皇帝又来了。
阎清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前几天的狂暴,怒火,眼角带着微温的笑,柔和地看着她,眼里传达着只有她才能懂的信息,那就是——
侍儿扶起娇无力,她理了理稍有些凌乱的云鬓,嘴唇发白强颜欢笑:“皇上,您……这是,这是……”她太明白那个眼神了。
曾经,刚刚穿来的时候,他的这个眼神,只有一点点成形,她还是似懂非懂,而她后来才明白,作为一个皇帝,有着本身的矜持,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有太多的话,因此必须要一言一行,就带着天生的威势,尤其是那凌厉的眼神,总在必要的时候闪闪发光。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她更得小心翼翼,察言观色,而作为他后宫的一员,她更是得负责任地揣摩他求欢时候的表现。
是的,就是那种眼神,带着一点点欲言又止,又隐藏着说不出的威猛,深的不见底,只是和平常不同,今日,更加柔软一些。
什么?在凑字数?那她就简练描述一下好了,总之就是,淫荡的。
她忙岔开话题:“皇上,您手里的是什么?”
阎清展开:“你自己看,这是今日后宫广为流传的长门赋。”他闪亮带着春水的眼睛瞅着她,一身黄袍叫她害羞地扭开了脸。
他一点点地接近,温热的鼻息喷薄在她敏感的颈窝里,那种酥麻瘙痒的感觉叫她扎扎实实地,哆嗦了一下。
他暧昧的语调在她耳边响起:“朕的珏儿,怎么竟这般淘气,为何要把朕推给珍妃?是怪朕这几日这般粗暴地对你了?”
怎么回事,她这么周密的长门赋计划怎么会有破绽被他看出来的?
她的疑问尽收他的眼底,他的大手一把揽住她的纤腰,将她置入自己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柔软潇洒的发:“小东西,竟自贬自己来自娼门,在朕的心里,虽然你是修习歌舞出身,但是在王府也是诗书礼仪都学过的,不要这般自怨自艾,懂么?”
她写的是长门赋不是娼门啊,不要都这么曲解她的意思好么?她想开口否认,却被他眼睛里越来越饥饿的光芒给吓倒了。
再加上她坐在他的腿上,能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嗯哼,一点点,一点点地躁动,骚动,鼓动起来。
又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压倒在了床上。
她呆呆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可怕的攻击力啊,她也研究过鼻子高度和x能力的关系,现在看来,还是要遵循实践出真知这样的原则,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他的袍子微微敞开一角,露出了性感而妖艳的皮肤还有……锁骨。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他的身材不错,比起她以前的床伴,是有过之无不及,这么多天了,她也不是没有发觉,瞧这不失健硕又不会过头的肌肉,还有这若隐若现的小腹地带的倒三角,天哪……她承认,秀色可餐。
不过,当他半是强制半温柔地钳制着她的双手,也不问她的建议就自动自发扯开她的衣襟的时候,她怒了。
真的,怒了。
为什么说什么都能滚到床上去?她和他的荷尔蒙就有这么对路?也该看看她被他折磨成了什么鬼样子吧?
又……又来?
皇上,求您了,你这样,我也是容易跟着您一起去的呀?那我的建国大业,又该何日完成?
还……还来?
皇上,您的手,不要……这样……唔……
“皇上,放过……我……吧……”她愤懑:“再这样,我就要喊人了……”
他继续拱猪的动作,喘息着:“可怜的小东西,嘴上说不要,你下面的小嘴呢,可是要极了,乖,你喊吧,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他变本加厉,无情无耻无理取闹地ooxx着她。
情欲伴随着怒火,冲上她的冠,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她所连成的江湖奇功,除了一门干吞鸟之外,还有一门小鸡大法。嘿嘿在心里阴笑着,她轻轻扭动着翘臀,给他带来了绝佳的感受。
他再怎么努力克制还是忍不住低低呻吟起来,额头一缕乌发垂到了脸边,随着他的起伏不断地晃荡着。
不要怪她,真的,虽然她现在还算享受,可是她只要想到今后这种日子再也没有尽头就再也忍受不来。看到他已经进入了状态,她收缩着包裹着他的那个部分。
然后……
狠狠地,一夹。
阳光顿时照进来了,世界明朗了,花儿对她笑,世界多美好。她的耳边都是美妙的乐音……
他还没来得及多大动作,便被这美好的刺激而刺激到了泄身。他抚摸着她细嫩的背部,满足地叹着气。
然后这个夜晚,便是重复的,上,小鸡,下,上,小鸡,下。
他拧着眉头,觉得不过瘾,可是再想上的时候,发现怎么也……硬不了。
连琛珏得意非常,她的小鸡大法,哪里是浪得虚名?于是檀口微张,半梦半醒之间说了一句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话:“呀,皇上,你不行了。”
惨痛的事实告诉我们,永远不要没有修饰地,直接地,赤裸裸地告诉一个男人:你不行。这句话给连琛珏那幼小而无知的年轻时代,投射了巨大而无法挣脱的阴影,而这个阴影,第二天,就进了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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