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嘲笑了一番边景昭,她心情十分舒畅地随着边景昭来到了陈瑛的身旁,看春花面带微笑,陈瑛风趣地说道:“看你们这样,都不用本官介绍,相互间已是很熟悉了吧?”“这熟悉谈不上,不过千户的为人处事、禀性做派,侄女倒是了解了不少。”陈瑛笑着问:“说来看看。”春花又想继续嘲弄一番,可转念一想:适可而止,不要只顾自己的嘴皮子快活,那言多必失,万一牵扯到上官……
“怎么了,难以启口啊?既然这样也就算了,我们还是言归正传。”春花连忙问道:“是否又有新的任务?”陈瑛愉悦地说道:“这不是任务,是喜事,是要订下侄女的终身大事。”春花意识到边景昭为何在府外等候?又为何说不是升官,胜过升官?原来陈瑛要撮合春花和边景昭的婚姻。怎么办?自己对边景昭只有厌恶,没有好感,今后两人,如何能够生活在一起?既是大人的意思,春花当初为了父亲,欠下陈瑛那偌大人情,自己当初立下的誓言,如今又哪能随意地违逆?
见春花沉思不语,陈瑛让边景昭先行退下,尔后,拉着春花的双手,深情地说道:“这么多年了,我们虽然伯侄相称,却比父女更亲,若是侄女为难,大可不必勉强,先推掉这桩婚事,日后再来斟酌、商量。”陈瑛掌握了春花的脾气,越是对她关怀备至,春花就越是感激零涕。
果然,春花被感动了,她含泪而言:“大人,不必为难,为了救父亲,春花早已许诺:一生为奴,侍奉大人。然而,大人不但没有霸占入怀,反而撕毁了契约,伯侄相称,亲人相待,如此恩德,怎能忘怀?”陈瑛暗喜,明里却唏嘘:“侄女不必这样,事情都过去许久了,那不高兴的往事,还是忘了吧?”“忘记过去,等于忘恩负义,春花决不做背信弃义、知恩不报的白眼狼。”
陈瑛叫边景昭进来,三人遂定在八月六日,举行婚宴庆典。春花向陈瑛建议:“侄女是公主咸宁的奴婢,还须征得皇帝、皇后和公主的同意,否则,就不能随便与别人联姻。”陈瑛觉得很有道理。春花是自己送给皇帝的大礼,本来她的婚姻应当由皇帝定夺才符合常理,要不是春花及时提醒,自己就会犯下越俎代庖、欺君枉上的罪行,陈瑛呀,陈瑛,人家都夸你精明,怎么一旦得了宠,就会骄傲自满、忘乎所以。竟然犯下如此小儿科的错误,要不是春花及时点拨,定会成为王彦弹劾自己的把柄,好险啊!
就要和自己不喜欢的人生活在一起,春花独自流泪、暗自悲戚,春花借故离去,慢步园林,她一边走,一边想:这一切的一切,都拜那坏女人所赐,要不是五太太勾引父亲,春花哪会欠下这天大的人情,这个不甘寂寞,心狠手辣的毒妇,春花与你誓不两立。
见春花在园林独自散步,陈瑛知道她的心里难受,故叫边景昭陪她始终。
边景昭完全被春花的美色与智慧所折服,见春花心事重重,他走到春花的身边,极其关切地问道:“是否还有未了之事,景昭愿效犬马之劳。”春花一听,即刻就想到了毒妇,何不利用边景昭将那坏女人消除,若父仇未报,春花如何能够安心联姻?想到这,她故意试探边景昭,“春花还有大仇未报,自己在父亲的灵牌前,曾经立下铮铮誓言:“不报父仇,誓不嫁人!”“那仇家是谁?可在京城?”春花想了想,说:“仇家就在府上,乃是大人的五太太。”“这五太太成天关在房间,何时会与春花冲撞。”边景昭迷惑不解,春花只好原原本本地告知了缘由。“原来,你不是大人的侄女,那陈大人不是欺君了吗?”“边画师乃陈大人的亲信,你我就要成姻,今天的秘密不能泄露,要一生一世永存心里。”“那是当然,就怕大人难过、伤心。”“不会的,那毒妇早年就红杏出墙,饱食**,理当该死,大人得知,不会声张,只会将她的尸体,暗暗埋葬。边景昭了解了情况之后,信心满满、点头应许。
话说,这陈府的五太太,自从勾搭了管家邱景林,就打翻了陈府里的一群醋坛子,后来陈瑛的大小太太们,时刻注意五太太和邱景林的苟且踪迹,掌握了他(她)们的勾搭规律,当两人还在云里雾中,快乐至极之时,却被太太们当场逮获,糗太尽现。五太太为了自保,伙同丫鬟,反咬了景林一口,景林为此,蹲进了监狱,为了救父,春花愿意一辈子为奴,陈瑛被她救父的精神所感动,结果,出了狱的景林,还是在不断地愧疚和悔恨当中,离开了人世。此后的陈瑛,不但没有光顾过五太太,还不允许她迈出门槛半步。
话说,常宁公主在‘沁芳斋’遭受到众人的奚落之后,就哭着向贵妃诉说道:“一个丫鬟都敢骑在女儿的头上拉屎拉尿,而那个上官伯达不给女儿画像也就罢了,可他说出来的话语更是可恶,母亲可要为女儿出头的啊!”“咸宁没有说你什么吧?”“她是没有说什么,若是没有咸宁的默许,那奴才们又怎敢胡作非为、气焰嚣张?”
“和奴才不必计较,也无须认真,只是上官伯达文斯彬彬,怎么也会不懂礼法,胡作非为?母亲即刻去见父皇,怎么也要讨个说法。”
见母亲要为自己出头,常宁那颗忿忿不平的心,也就有了些许的宽慰。
贵妃刚要出门,王狗儿却来求见,常宁一看,顿时生厌。王彦对贵妃说:“今天边文进向狗儿透露,那边景昭听了他伯父之语,不是与常宁缔结良缘,而是要和陈瑛的侄女,咸宁的丫鬟——春花姑娘结秦晋之好。”“边家好无道理,堂堂的大明驸马不做,却甘当侍女的夫君?”常宁在一旁插嘴道:“这有什么奇怪,萝卜、芥菜,各有所爱,母亲和狗儿不就是这样的吗?”贵妃一听,顿时生气,“有这样说父、母的吗?”“我没有这样的父亲,常宁被这个契丹狗害苦了。”见女儿越说越不像话,王贵妃抡起巴掌就朝常宁用力地甩去,常宁一动不动。看见女儿的鼻子上流出了鲜血,贵妃抱着常宁痛哭不止。
常宁无比地心酸,无比地心痛,泪水从眼夹中,顿时冒了出来,她大声地对母亲说道:“常宁对边景昭虽然没有什么好感,但常宁定要和春花一争高低,只要是她的东西,女儿全要。”见女儿说出这样的话,贵妃吓了一大跳。她知道女儿的脾气:言之必要行,行之必见果。
陈瑛觐见皇帝,朱棣二话没说,当场就答应,他还责备陈瑛,“这就是爱卿的不对,春花是你的侄女,她的父亲不在,理当伯父做主。”
皇帝同意,陈瑛谢恩退下。王贵妃见陈瑛满脸的喜色,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她暗自揣测,左都御史何事愉悦?但愿不是为了春花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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